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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无耻诱惑()
计划中的太平天国援军为了战略大局而暂时放弃增援上海的既定计划,清军这边却意外的又获得了
对此,吴越倒是不怎么在意,仅仅只是奇怪向荣为什么要把兵力一分再分,全然没想过集中优势兵力先在一个重点战场上打开局面?在江宁和向荣打过交道的江苏巡抚许乃钊与署理江南提督和春却是在背后破口大骂,“不要脸的向欣然,看到上海这边占上风,马上就派人来抢功劳了!长毛都已经退进城里了,还派水师来增援有屁用?是水师攻城还是我们6师攻城?”
果不其然,到得上海后,向荣的心腹泊承升第一件事果然就是传达向荣的钦差命令,催促清军尽快起攻城——但蚁附战当然是得靠许乃钊、和春和吴越打,咱们泊总兵只管躲在船上对上海城里开炮!
没办法,许乃钊与和春虽然都是二品大员,但向荣却是咸丰大帝任命的前线总指挥,就连两江总督怡良都得听向荣使唤,别无选择之下,许乃钊与和春只能是勉强答应起一次不是很有把握的进攻,还在补充兵员的吴越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派了一个营参战,与清军联手起了一次正面攻坚战。
结果,清军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失败,气势汹汹的泊承升仗着自军船只全是洋人造的红单船,有船坚炮利的优势,把水师船队在黄浦江上一字排开,对着射程内的上海东门狂轰乱炸,太平军将士则沉着应战,用向洋人买来的火炮与开花炮弹强硬还击,在火炮数量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仍然与清军水师打得难分难解,甚至还略占上风,接连击伤多艘清军战船,沉重打击了泊承升的嚣张气焰。
6上战场这边,乘着清军水师吸引了太平军主要注意力的机会,和春和吴越的军队故意进兵西门继续分散太平军兵力和注意力,许乃钊所部的虎嵩林则率领一千清军突出奇兵,向上海南门起蚁附进攻。结果还别说,打头的几个清军士兵还真踏着梯子冲上了南门城墙,然而不等清军士兵出胜利欢呼,城墙上就已经是一声炮响,接着枪声炮声响成一片,暗藏在女墙后的太平军伏兵突然杀出,轻而易举的就把登城清兵尽数砍成碎片,接着又把虎嵩林军打得抱头鼠窜,轻松粉碎了清军的奇袭破城计划。
和春军和吴军练勇在上海西门也没能取得突破,虽然吴军练勇的参战让清军一度取得火力优势,但太平军毕竟有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又有箭垛、女墙可以避弹,极大的减少了被吴军火枪命中的可能,负责打主攻的和春军又不擅长打近身战,几次蚁附进攻都被太平军杀退,死伤不小却毫无作用。而更让吴越吐血的是,负责西门战场的太平军将领竟然还是自家掏银子培养出来的刘丽川的部将林阿福。
最后,先败退的竟然还是清军水师,6上还在激战的时候,泊承升麾下的战船‘克隆’号(别笑,真有这船名)就已经被太平军重创失去控制,另外还有两条战船也受创不轻,泊承升一看情况不妙,就赶紧带着他的船队往下游逃命了。而收到水师战败的消息,吴越、和春与许乃钊都是毫不迟疑,马上就下令退兵,清军次攻城遂宣告战败。
清军水师狼狈逃到杨树浦驻扎后,自觉羞愧的泊承升借口督促水手修理船只,没有再来与许乃钊等人会面,许乃钊与和穿却是毫不客气,马上就写折子弹劾泊承升临阵怯敌,率先逃亡致使6师孤掌难鸣,把这次战败的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泊承升身上。而吴越虽然觉得泊承升有些冤枉,清军水师打得也不算差,却还是应许乃钊的要求在联名折上签下了自己的难看名字——毕竟,攻城战败吴越也有份,能把黑锅推出去吴越凭什么不推?
这一战清军的损失不算小,但吴越最担心的并不是城池坚固和自军的伤亡问题,而是担心这一战过后,让太平军看到了长期坚守上海的希望,益不肯主动弃城突围。结果也不出吴越所料,周腾虎事前安插进刘丽川军的江阴练勇很快通过租界送出消息,说是就连刘丽川的部下都在大肆叫嚣上海城防固若金汤,足以坚持到太平军主力援军抵达,守城意志大为坚定,士气也上升了相当不少。
“打个鸟打!不打长毛还怕我,再这么蛮打下去,长毛说不定越打就越不怕我了!”
吴越出这个抱怨的时候,巡抚许乃钊又主动把吴越叫到中军大帐商议,说是他的部下侦察现,上海南门西面一带城根的砖石较松,壕沟稍窄,适合挖掘坑道,便打算在这里连夜挖掘坑道埋设火药炸塌城墙,打开进城道路。
吴越强烈反对这个费时费力又注定无效的战术计划,理由是太平军早已做好了巷战准备,清军就算炸开了一个缺口,也没办法把兵力大量迅的投入城内战场,派遣少量突击队进城是白白送死,同时太平军封堵缺口也十分容易,坑道攻城除了白白浪费火药和让士卒白送死外只会是毫无收获。然而着急攻城的许乃钊却根本不听吴越的逆耳忠言,同时和春与虎嵩林等人也觉得可以一试,所以许乃钊不但强行通过了实施这个战术计划的决定,还要求吴越派出练勇参与掩护清军兵勇挖掘坑道。
满脸无奈的回到了自军营地后,见吴越神色不善,周腾虎和赵烈文这对无良郎舅当然是赶紧打听出了什么事,结果吴越垂头丧气的说明情况原因后,赵烈文虽然也是大为抱怨许乃钊的瞎指挥了,周腾虎却是语出惊人,说道:“好事,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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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绝无希望成功。”周腾虎笑笑,说道:“但是多让许抚台他们吃些败仗,却反倒更有利于臬台大人你的间敌大计。”
越听越糊涂的吴越赶紧又问原因时,周腾虎则笑着答道:“很简单的道理,长毛如果形势危急,那么刘丽川、周立春和曾立昌三个贼头为了自保,彼此间自然会尽量忍让,努力克制,齐心协力守卫上海城。”
“但许抚台他们如果屡战屡败,一再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我们也拿上海城池毫无办法,上海城防稳如泰山,那么没有了外部压力,长毛内部就是想不出问题都难了。长毛内部出了问题,臬台大人你再想离间长毛匪,岂不是就可以容易了许多?”
琢磨了半天,现周腾虎的乐观推测挺是有点道理,吴越这才一扫心中阴霾,也老老实实的派兵配合许乃钊的坑道攻城之计,让麾下六营轮流出击,配合其他友军以火枪火炮掩护清军的坑道挖掘。同时也还别说,靠着重赏鼓励,许乃钊麾下的清军兵勇中还真有许多不怕死的冲到城下奋力挖掘坑道,而擅长土工的太平军将士在大笑之余,也抓住机会不断用各种武器袭击挖掘坑道的清军兵勇,刷到了不少人头,也早早就做好了几种不同的应变准备。
如此过得十余日,清军兵勇终于还是把坑道挖城,连夜往坑道里填塞了整整一千二百斤火药,顺利封闭坑口并安放好引火线。然而再当许乃钊与和春紧急出动兵马起攻城,同时也迅点燃了引火线后,意想中的猛烈爆炸却并没有出现,相反还有许多太平军举着火药包在城墙上大喊,“多谢清妖送火药!多谢清妖送火药!”
原来,早在清军开始挖掘坑道的时候,太平军也已经在城墙里也挖了一条坑道,只是没有立即清军的坑道连通,而当清军把火药安放到位,重新用土石封堵坑道口的时候,擅长挖掘的太平军土营将士就立即力,迅挖掘连通清军的坑道,切断引火线并拿走火药,然后再把坑道一堵,整整一千二百斤火药就改名姓了曾。除此之外,太平军还早已做好了巷战准备,清军就算爆破成功,同样还是无法杀进上海城的内部。
爆破失败还被太平军拿走火药,许乃钊在恼羞成怒之余,又不顾吴越的好心提醒,坚持向上海城又起了一次蚁附进攻,结果清军伤亡不小仍然还是一无所获自不消说,到了第二天上午时,天空中还突然降下了大雨,淋湿了清军的火药火绳,还有吴军练勇的纸壳子弹,各种枪炮都彻底失去作用,被淋成了落汤鸡一样的许乃钊这才无可奈何的下令退兵,清军士气沮丧,太平军的士气斗志则再度昂扬。
瓢泼大雨后是接连好几天的阴雨连绵,被雨水泡软的土地连行走都难,更别说是移动大型攻城武器。对此,许乃钊与和春等人当然是唉声叹气,大叫苍天不佑,吴越却乐得让自军士卒继续休整,也乘机严格训练新招募的自军士兵,同时吴越又采纳周腾虎的建议,加大了对租界的侦察力度,想方设法的接触可以在租界里自由活动的太平军将领,寻找更进一步离间敌人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后,法租界那边送来喜讯,说是刘丽川的重要助手陈阿林进入法租界,正在与法国洋行商谈购买军火的事宜。吴越一听大喜,赶紧带了一些人冒雨赶往法租界,终于还是在法国洋行的门前把陈阿林堵了一个正着。
吴越与陈阿林的再次见面一度充满了火药味,见吴越突然出现,陈阿林和他手下的士兵立即就拔出了左轮枪,吓得吴大赛等亲兵也赶紧拔枪保护吴越,认识吴越的法国洋行经理也立即出面提醒吴越,说吴越没有权力在这里逮捕陈阿林。吴越则微笑向法国经理说道:“别误会,我不是来抓人的,我要是是来抓阿林兄弟,怎么可能才带这么点人?”
说罢,吴越又转向了陈阿林,微笑说道:“阿林兄弟,把枪行不行?这里是租界,动刀动枪洋人不允许,你总不想被洋人的军队抓吧?”
陈阿林万分犹豫,但是看到已经有法军士兵向这里赶来,陈阿林还是向吴越说道:“叫你的人把枪先放下。”
吴越笑笑,吩咐吴大赛等人收枪,吴大赛等亲兵依令而行后,陈阿林这才命令他的士兵也把枪放下。然后吴越向陈阿林招呼道:“阿林兄弟,很长时间不见了,咱们进去谈一谈如何?放心,我就是和你叙叙旧,没别的意思。”
面对吴越的要求,陈阿林一度拒绝,但架不住吴越的一再要求,陈阿林终究还是随吴越进到了洋行大厅,面对面坐下谈话。接着吴越先是拿银子叫人上茶上点心,然后才又对陈阿林微笑问道:“阿林兄弟,最近混得如何?”
“比给你当练勇时强!”陈阿林的声音里仍然还是充满火药味。
“未必吧?”吴越笑着说道:“以前你在董家渡当团练的时候,名誉上我虽然是你的上司,可我就从来没管过你们什么。据我所知,那时候的你日子过得挺逍遥的,除了手里的银子肯定比现在少,但起码天天有酒喝,有肉吃,有女人骑,不用担心那天就被官府逮了去千刀万剐。现在的你,能过得这么轻松逍遥?长毛的军法那么严,你手里的银子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曾经的双刀会二当家陈阿林沉默,吴越则笑得更加轻松亲切,又说道:“阿林兄弟,我记得以前和你喝酒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最大的愿望就是有花不完的银子,娶上十个八个漂亮媳妇,三天两头逛窑子换口味,天天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现在你手里银子倒是有了,大宅子肯定也住上了,但漂亮女人呢?天天山珍海味呢?以长毛的军法之严格,这些东西怕是你没机会享受吧?”
“住口!”陈阿林突然出的咆哮把吴越的亲兵吓得纷纷伸手去摸枪,好在陈阿林也没有动武的意思,只是跳起来指着吴越的鼻子咆哮道:“姓吴的,你给老子闭嘴!少拿这些东西引诱我!老子现在是太平天国的总制!比在你手下的时候强多了!别以为你拿荣华富贵引诱我,我就会跟你走!”
“长毛的总制?总制是几品官?”吴越冷笑说道:“有多少俸禄?有多少油水?老婆孩子能不能跟着享福?你在广东老家的父母兄弟,能不能因为你当上这个总制,就能跟着你沾光享福?和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七品县令比起来,是你这个总制的日子好过,还是七品县令的日子逍遥?”
“老子愿意!”陈阿林大吼。
“你不愿意!”吴越也提高了一些声音,说道:“没有人会愿意过你现在过的日子!有银子没地方花,有官职捞不到油水,有权力找不到漂亮女人,就连耍几个小钱抽几口大烟也得偷偷摸摸,阿林兄弟,你扪心自问,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过的吗?是你以前那些双刀会弟兄想过的日子吗?”
陈阿林铁青着脸继续叫嚷,说他愿意过这种清苦日子。很清楚这些帮会打手德行的吴越却是冷笑不断,又说道:“阿林兄弟,别这么激动,坐下来好好说话,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的你只要愿意,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实打实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