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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能不知道?”石祥祯轻松的说道:“来吧,我们的船小,清妖的火炮除非走****运才可能打中我们,等他们给我们造成重创,我们早就把清妖的水师全歼了。”
说罢,石祥祯又迫不及待的吩咐道:“传令各船,尽可能不要对清妖那两条大船用火攻,尽量夺舷登甲板,给我把那两条好船抢过来!”
总攻旗号打出,斗志昂扬的太平军水师将士摇撸划桨,全力起冲锋,一条条大小战船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风驰电逝一般的杀向吴军水师主力的所在。两岸的吴军炮台疯狂开火,拼命把各种炮弹轰击进太平军的水师船队中,也多少蒙中几条太平军水师战船,却还是阻拦不了太平军水师的冲锋脚步。
终于,大批的太平军水师船只越过了残破的铁索防线,欺进吴军水师的火炮射程内,吴军水师的大小战船也同时开火,百炮轰鸣,隆隆炮火声中,三面受弹的太平军船队终于出现了一些混乱,然而经验丰富的太平军水师却马上向两翼伸展,避开炮火向吴军水师的两翼同时挺进。见此情景,吴军水师主将王孚难免是大喜过望,忙向吴越说道:“抚台,被你料中了,长毛的船队果然向我们的两翼延伸了。”
吴越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只绿豆小眼,也只是通过单筒望远镜紧紧盯着南来的太平军水师船队,盯着悬挂着石祥祯帅旗的太平军水师旗舰,还是在亲眼看到了石祥祯乘座那条拖罟船在大量太平军水师战船的簇拥下,越过多少还能起到一点残余作用的铁索防线,吴越才松了口气,吩咐道:“动手,按原订计划打。水战你比我精,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王孚兴奋的大声答应,立即接过指挥权大声命令了望台打出总攻旗号,忠诚号、仁义号和吴军小拔船也立即停止炮击并一起收锚,掉头向南准备起突袭。见此情景,石祥祯先是一楞,然后猛的醒悟过来,也顿时放声狂笑了出来,“想突袭本国宗的旗舰?打得好主意!来来来,尽管放马过来!”
“国宗,快看,越小妖的帅旗!越小妖的帅旗在清妖旗舰上!”
还是在旁边部下的提醒下,之前只顾着观察敌阵的石祥祯才突然现,吴越的帅旗竟然也悬挂在了吴军水师的旗舰桅杆上。再然后,石祥祯就更是狂喜万分了,狂吼道:“全军突击,拿下越小妖的狗头!”
炮声隆隆,战鼓如雷,各种各样声音汇聚而成的巨响中,逐渐调整好了队形的吴军船队也已经起了冲锋突袭,没张帆直接顺流而下,义无返顾的冲向下游密集的太平军船队,太平军船队却是毫不畏惧,摇撸划桨正面迎上。但是在这期间,太平军将士就算现也没在意的是——两条仅可盛载两人的吴军快船,已经鬼鬼祟祟的越过了吴军水师主力船队,笔直向着太平军船队的密集处冲来。
太平军将士中没人理会那两条毫无战斗力的小船,更没在意它们可能对自军形成的威胁,然而很快的,那两条小船在冲进了太平军水师船队的缝隙以后,船上突然冒出了微不可察的袅袅青烟,同时那两条小船上的四名吴军水师将士也一起跳下长江,奋力向左右逃开。
“清妖在干什么?”
还没等旁边的太平军水师士兵明白生了什么,那两条快船就已经先后爆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强大的冲击波把旁边的太平军船只直接掀了一个底朝天,喷的火焰也瞬时笼罩在了大片的江水上,被爆炸冲得东倒西歪的太平军大小船只互相碰撞,队形顿时为之大乱。
“生什么事了?!”
正在后方督战的石祥祯也立即现情况不对,赶紧举起望远镜查看前方情况,却又目瞪口呆的看到,又有那么两条毫无战斗力的吴军小船冲进了他的船队密集处,先后爆炸出巨响,吴军小船粉身碎骨,周边的多条太平军战船也跟着倒霉,不是被直接掀翻,就是被气浪和水浪吹得到处乱撞,严重破坏了他的冲锋队形。
“自杀船!!”费了不少的劲,石祥祯才终于猜到了异变的真正原因——疯狂的吴军水师将士,竟然在快船上装满了火药,冲进他的船队密集处引爆,以自杀战术和他的战船同归于尽!
“自杀船!!!”同时出惊叫的,还有正在岸上观战的富阿吉和阎敬铭等满清官员,疯狂吼叫出了这个词后,富阿吉还又更加疯狂的吼叫道:“吴越是疯子?他的手下也全是疯子?敢拿小船装满火药,冲进长毛船队同归于尽?!”
吴越和吴军水师将士确实都已经疯了,也是被形势逼疯的,知道自军绝不可能是太平军水师的对手,吴越只能是用计彻底激怒自军水师将士,让他们用出这种不要命的疯狂战术!而吴军将士也很清楚正常战术自军毫无取胜机会,唯一的获胜希望就是和敌人比拼谁更不要命,这才有了八十名视死如归的吴军勇士驾驶着四十条满载火药和苦味酸的快船先后出击,疯狂冲进敌人船群与敌人同归于尽。
每一名吴军敢死队的队员都在腰间系上了六个葫芦,让他们即便被爆炸震昏也不至于沉入江底窒息溺亡,争取那微乎其微的获救的希望,可是在乱战之中,这样的希望当然渺茫得十分可怜。
但吴军勇士也绝不是白白牺牲,在吴军水师突然使出的自杀战术面前,太平军水师再是精锐骁勇也彻底慌了手脚,再是水战经验丰富也从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战术。胆怯之下,太平军水师船队不仅为之大乱,许多战船还因为害怕被这种无耻疯狂到了极点的战术波及,争先恐后的摇撸划桨逃开。
带着哭音的《无衣》歌声又在吴军水师船队中回荡了起来,无数吴军水师将士的朦胧泪眼中,一条接一条的吴军自杀船冲进彻底大乱的太平军水师船队中,以粉身碎骨为代价,替他们炸开直抵太平军旗舰的道路,拉着无数的敌人同下阴曹地府,象剥竹笋一样,一层一层的剥开太平军旗舰的层层保护,直至露出那鲜嫩的笋肉——石祥祯乘座的旗舰!
江岸的吴军6师将士也在疯狂号哭,一边痛哭一边奋力装填弹药,以远平时的度把炮弹尽可能轰进敌人船队密集处,连续射后滚烫的炮身烧伤了许多吴军炮手的双手,可这些炮手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眼泪也一直在脸上流淌。
吴军将士纷纷为牺牲同伴而落泪的同时,太平军水师的上上下下早已是一片大乱,甚至就连在靖港大败过湘军水师的石祥祯,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口中不断大吼大叫,喊叫出的命令却是前后矛盾,让旗号台上的旗手根本不知所措,继而又造成了太平军船队的彻底混乱,从上到下都不知道是到底应该战,还是应该逃?
终于,又一条吴军自杀船在太平军的旗舰面前炸开后,石祥祯旗舰的面前也再没有了一条太平军小船的保护,吴军主力则一边开炮一边挺进,已经杀到了距离石祥祯座船不到半里的位置。
再调小船过来保护旗舰已经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迫不得已之下,石祥祯只能是仓促命令旗舰掉头,然而石祥祯却在慌乱中遗忘了无比重要的一点,吴军船队不但顺水,还顺风!王孚只是一声令下,飞快升帆的吴军战船马上就是全体加,以群狼扑虎之势杀向石祥祯的旗舰!
还没完,混乱中,又有一条吴军自杀船直接撞上了石祥祯的旗舰炸开,虽然没能炸翻石祥祯的拖罟船,却也在拖罟船的船舷中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江水汹涌入舱,拖罟船顿时失去机动并迅倾斜。石祥祯等人魂飞魄散,赶紧想要登上小艇逃命时,吴军水师居前的小拔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了近前。
“石祥祯!大长毛石祥祯还在船上!”
平黄色的帅袍彻底出卖了石祥祯的身份,让吴军小拔船的吴军将士一眼认出了石祥祯,迫不及待的把开枪投弹间,石祥祯不但没了登上小艇的机会,还很倒霉的被一颗子弹打中了胸膛,子弹入肺,顿时血如泉涌。
“国宗!”
身边的亲兵哭喊着扑上来,强架起石祥祯就往船跑,然而拖罟船的船身倾斜严重,亲兵慌乱中没跑得两步就已经带着石祥祯滑到了船舷旁边,自知难以幸免的石祥祯也顿时面露苦笑,叹气说道:“天王,东王,不是我不卖命,是我的敌人更卖命,太不要命啊!”
砰一声,一枚手雷弹落到石祥祯身边,接着不等石祥祯等人做出反应,那枚手雷就已经轰然炸开,爆出了这次大战最重要的一声巨响,“轰隆!”
是日,在与敌人实力悬殊巨大的情况下,初出茅庐的吴军水师凭借着舍死忘生的勇气与斗志,创造出了令人难以致信的奇迹,一战击败太平军水师偏师,毙沉俘虏敌船三百六十余艘,击沉太平军水师旗舰,阵毙太平军水师主将石祥祯!(。)
第一百八十二章 师生反目()
曾国藩和湘军水师垂涎吴军水师那两条好船早就不是
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太平军水师偏师入寇湖北逼迫忤逆门生主动求援的机会,曾国藩当然就不会客气了,写信讨要觉得还不够,还把自称与吴越情同手足的乖巧门生李元度也派来田家镇,当面向吴越陈述利弊,诱迫忤逆门生交出战船。此外曾国藩还向李元度秘密交代了自己的最后底限——吴越至少得把忠诚号和仁义号的其中一条交出来,湘军水师才会大举回援田家镇。
曾国藩是在和忤逆门生进行一场豪赌,事实上,湘军现在的情况其实远比外人想象的更危急危险,6师水师接连在石达开亲自率领的太平天国西路军面前遭到惨败,士气低落,军心动摇。即便勉强疏通了一段湖口航道,把鄱阳湖内湖的水师偏师撤了回来,湘军水师在太平军水师面前也是完全处于下风,基本上没有胜算。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让太平军水师的偏师拿下田家镇,切断湘军的粮草辎重补给线,那湘军不但更没有任何取胜希望,还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迅派遣水师回援田家镇,帮助吴越守住田家镇咽喉重地,实际上才是湘军唯一正确的选择!
即便这样,曾国藩仍然还敢和忤逆门生赌这一把,赌的就是忤逆门生不敢让太平军水师杀进湖北腹地,也赌一向爱惜军力的忤逆门生使不得让新成军的吴军水师全军覆没!而这一把如果赌赢了,连遭重创的湘军不但马上可以咸鱼翻身,还有很大的反败为胜希望!
赌得这么大,曾国藩当然无比关心开牌的结果,原本曾国藩还以为起码得等上三五天才有消息,然而令曾国藩意想不到的是,李元度冒险前往田家镇的第二天晚上,靠着顺风顺水的优势,李元度就已经派人送来了消息。激动紧张之下,顾不得夜色已深,曾国藩连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就跑出来接见李元度的使者,还刚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次青办事还真快,是不是好消息?快说,吴越答应把船借给我们没有?”
“回大帅,不是好消息,是坏消息。”使者哭丧着脸回答道:“李大人被湖北水师的人打了,还被打成了重伤,身上骨头断了十八根,能不能救回来都是一个大问题。”
脸色铁青的听使者哭诉完李元度被吴军水师毒打的经过,只稍一盘算,早就对忤逆门生不满到了极点的曾国藩终于也是忍无可忍,重重一拳砸在帅案上,怒吼道:“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狗贼!与李元度师出同门,竟敢纵容士卒如此毒打****本帅的门生,还把不把本帅放在眼里?!”
“还拿李元度行激将计。”旁边的刘蓉阴森森说道:“我敢断言,湖北水师闹事毒打李元度,背后必然是出自吴越煽动!他知道他的水师不是长毛水师的对手,就故意用李元度彻底激怒他的水师士卒,让他的水师士卒在极度愤怒之下主动请战,拿出十二成的力量与长毛水师决一死战,争取那点微弱胜算。”
听到这话,曾国藩脸色当然是又青又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盘算了许久,曾国藩干脆拿起一本空白折子,亲自提笔就要做书。刘蓉和郭嵩焘等人给曾国藩为虎作伥多年,深知曾国藩的秉性,一看曾国藩这么做,刘蓉等人立即就惊讶问道:“大帅,难道你要亲自上表弹劾吴越?他可是你的门生啊,你亲自上书弹劾他,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鼓动士卒毒打本帅的门生,本帅如果还要忍气吞声,那才是让人看笑话!既然他把事情做得这么绝,那就彻底撕破脸皮算了!从现在开始,本帅与他再不是师生,是敌人!仇人!”
怒吼着,曾国藩不顾刘蓉等人的一再劝阻,坚持还是亲笔写下了弹劾忤逆门生纵容士卒毒打候补知县李元度的奏折,想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