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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向朝廷求援,请朝廷马上派来援军,马上!”
这是袁甲三在吐血昏倒前说出的唯一话语,结果也还算好,抓住太平军陈玉成部兵力不足无法彻底封锁徐州城的空当,袁甲三儿子袁保恒派出的求援信使总算还是把折子送到了山东,又经过山东的驿站快马送到京城,然后又经京城转往热河。正在热河听戏抽鸦片的咸丰大帝闻报大惊,赶紧命令徐州周边一切能够抽调的清军队伍赶往徐州救援,还又从直隶抽调了一支军队交给胜保率领南下增援,同时下旨湖北,命令吴超越出兵西进以收围魏救赵之效。
原本袁甲三和袁保恒父子还做好了要通过长期苦战才能等来援军的准备,然而袁甲三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求援奏章送出去没过几天,凤台团练使苗沛霖就又派人送来了书信,说是他已经奉翁心存之命亲自率领一军赶来徐州增援,要徐州清军做好接应准备。同时苗沛霖还附上了盖有翁心存安徽布政使兼安徽团练大臣印章的公文命令,证明他的这次行动的确是出自翁心存的调遣。
“天不亡我大清!我大清毕竟还是忠良多啊!”
看到苗沛霖恭敬到了极点的书信,袁甲三和袁保恒等清军将领无一不是感激感动到了极点,万没想到山东的正规军都还不敢南下来救徐州,翁心存父子新收编的一个地方团练将领却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来救徐州。而感动之下,袁甲三父子也定了下了心来,耐心只是等候苗沛霖的援军和其他方面的援军。
还别说,九天之后,徐州西南面的道路上,还真出现了一支打着清军旗帜的军队,太平军则是明显准备不足,直到那支军队逼近徐州五六里时才匆匆出兵拦截,袁甲三见了大喜,赶紧派遣长子袁保恒率军出城接应,并打开徐州西门迎接援军入城。
在获得增援的士气加成下,每日只能食米四两的徐州清军士卒上下同心,在袁保恒的率领下奋力拦住了太平军,掩护了苗沛霖军先锋王金魁部一千六百余人顺利进城。而苗军进城之后,袁甲三也不顾重病在身,亲自到了王金魁的面前表示欢迎,结果王金魁问明了袁甲三的身份后也没迟疑,一边行礼一边从怀里去掏东西,说道:“袁制台,我家苗大帅叫末将给你带来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袁甲三好奇观望的时候,却目瞪口呆的看到,王金魁竟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支在中国已经逐渐流行开的柯尔特左轮枪,还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胸口连开两枪,鲜血飞溅间,替满清朝廷苦撑淮北危局已达三年之久的满清重臣袁甲三仰面摔倒,至死脸上的表情却依然都是难以置信。
“弟兄们,杀啊!”抬手又打死了搀扶袁甲三的两个亲兵之后,王金魁立即拔刀在手,一边疯狂砍杀袁甲三的其他亲兵,一边放声大吼,“翼王八千岁说了,拿下徐州,一半东西归我们!杀啊!”
平心而论,徐州清军的战斗力再低,怎么都比晚清反水之王苗沛霖麾下的乌合之众强,按理来说苗军绝不可能是清军的对手,然而很可惜的是,被饥饿和疲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徐州清军已经战斗力大减,再加上是猝不及防和群龙无首,所以徐州城里的清军不但没能制住苗沛霖军,相反还被苗沛霖军迅速杀散,然后苗军又在城中肆意纵火制造混乱,接应城外的太平军发起攻城。
苗沛霖军的临阵倒戈坑苦了徐州清军,看到城里火起,又听说袁甲三遇害,原本还和太平军杀得不相上下的清军袁保恒部自然为之大乱。而更糟糕的是,早有准备的太平军陈玉成部也乘机大举出营,吼叫着向徐州城下杀来,同时在苗沛霖军的来路后方,还出现了石达开军的前锋旗帜。
没有任何悬念,尽管被出卖的徐州清军血红着眼杀死了许多的苗军士卒,却还是没能挡住苗军打开城门迎接太平军入城,同时袁保恒部也在城外被太平军缠住,根本无法回城救援,而看到徐州城头的太平军旗帜越来越多之后,袁保恒也只能是大哭着率军西走,带着残兵败将逃往砀山小县,徐州重镇也在石达开主力尚为抵达的情况下被太平军奋力攻占,已经很长时间没能吃饱饭的徐州清军则彻底土崩瓦解,大部被杀,仅有少量士兵侥幸逃出城外。
保护华北平原的唯一战略支撑点徐州重镇因为叛徒的出卖而沦陷,噩耗传到了热河之后,正在女人肚皮上嘿咻的咸丰大帝当场晕厥,被光着屁股抬下伪龙床好不容易救醒后,咸丰大帝喘着粗气吼出的第一句话就是,“翁心存,你替朕保举的好臣子!”
吼完了这句话,咯症已经十分明显的咸丰大帝终于咳出了来到热河的第一口鲜血,人也再度晕厥过去,皇后钮祜禄氏和懿贵妃等女眷哭喊震天时,肃顺和载垣等人也在一旁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全都异常严峻。(。)
第三百一十一章 盯上四川()
在不知道徐州会被迅攻破的情况下,咸丰大帝让湖北出兵西进围魏救赵缓解徐州危机的所谓圣旨,
但也不能不给野猪皮九世一个交代,别无选择之下,吴越只能是拿出目前官场上无数满清官员的看家本领——拖!一边拍着胸口答应尽快出兵,一边磨磨蹭蹭的布置准备,准备拿上次的办法围攻太湖小县向满清朝廷交差,同时去令九江前线,叫九江驻军加强战备,制造准备大举东进的假象掩护6师再攻太湖。
吴越没想到自己这道命令会又招来左宗棠的一通臭骂,而且左宗棠还是当着杨文定、曹炎忠和都兴阿等九江文武的面破口大骂,“猪脑袋!纯粹猪脑袋!水上佯攻6上偷袭,上次长毛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还怎么可能上当?”
“长毛那边就算全部是一群猪,这次怎么也得提前加强太湖的防御吧?太湖城又是四面环水,第一次偷袭不能得手就绝没有第二次机会,怎么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早就习惯了左宗棠的嚣张性格,曹炎忠、都兴阿和鲍等人当然都没有吭声,见怪不怪,杨文定也只能延续一向以来的习惯继续陪笑脸,说道:“季高先生勿怪,慰亭也是没办法,皇上要他出兵,他的水师又刚换装,还没办法形成战斗力,从水上起大举进攻实在叫他有些为难,所以他没办法,也只能是继续打6上的主意。”
“想保存实力就直接说,别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左宗棠毫不客气的指出道:“就算那三条刚买来的大炮船暂时没办法投入作战,湖北水师倘若真的大举出动,就算在长毛的水师主力面前没有必胜的把握,起码也有很大的优势!”
“季高先生,这我得替吴抚台喊声冤。”曹炎忠有些听不下去,插嘴说道:“季高先生你没上过洋人的蒸汽船,不知道那里面的结构有多复杂,水手有多难练。”
“此前湖北水师的蒸汽炮船不足,水手只能是分批轮流上船接受训练,这会好不容易又买来三条好船,水手编制肯定是以老带新,需要充足的时间训练和熟悉船只,这时候硬把有经验的老水手全部派到前线来参战,不但会延误新主力战船的成军时间,一旦有什么闪失,还有可能损失无数宝贵的蒸汽炮船水手,那些人可都是吴抚台拿银子和煤炭堆出来的宝贝,在整个大清都不多的技术兵。”
“还有。”曹炎忠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我们的水师还得采取攻势,长毛已经效仿我们在湖口石钟山修筑了大量的坚固炮台,还是从洋人那里学来的封顶式炮台,让蒸汽炮船正面强攻长毛的湖口防线,我们的损失绝对不会小。”
狂归狂,左宗棠好歹还算讲理,觉得曹炎忠的辩解有道理,便也闭上了嘴巴不再揭吴越的短。然而另一边的都兴阿却有些不以为然,说道:“曹将军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觉得长毛的湖口防线未必象你担心的那么难以攻破。长毛的炮台是坚固不假,可我们的水师如果能把你的6师送到鄱阳湖对岸,在6上作战拿下长毛的炮台绝对问题不大。”
“但问题是,我们怎么过湖?”曹炎忠摊手问道:“长毛的水师主力屯驻湖口,岸上有炮台掩护,我们的运兵船有多少把握能顺利过湖登6?”
“长毛水师最大的仰仗就是那两条火轮船,如果我们能抢先干掉这两条火轮船,那湖北水师用不着全部出动,只需要出动那三条小的火轮船,就足够可以获得湖口制江权。”
都兴阿沉声说道:“到了那时候,我们的运兵船就可以靠着优势水师的掩护轻松过湖,只要拿下了长毛的岸上炮台,再想收拾长毛的水师主力就是易如反掌!”
“那我们怎么干掉长毛的那两条蒸汽炮船?”曹炎忠又问道:“长毛那两条蒸汽炮船无论船还是火力,都远在我们九江水师的任何一条船之上,在战场上长毛那两条蒸汽炮船用不着开炮,光靠加带起的波浪,就足够把的舢板直接掀翻,怎么可能干得掉?”
“正面战场我们不是对手,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办法。”都兴阿自信的说道:“难道你们忘了?当初伪翼王石达开在湖口的时候,也是不管船只数量还是质量都不及曾部堂的湘军水师,可他还不是照样把曾部堂的水师主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
“都将军,你的意思是说,偷袭?”
曹炎忠终于明白了都兴阿的打算,都兴阿则大力点头,沉声说道:“我们位居上游,出兵方便,现在又已经是深秋,北风渐多,风向对我们有利,长毛的火轮船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水面上备战。我们只需要抓住长毛火轮船回港停泊的机会,借风向和水流之利,以舢板快船多带引火之物,突然偷袭长毛的港口,未必就没有希望烧掉长毛的火轮船。”
杨文定和左宗棠等人都是不吭声,曹炎忠却是说道:“只是有希望,却没把握,假如偷袭失败,我们的突袭队恐怕就很难回来了。”
“世上没有绝对把握之仗,只要有希望就行。”都兴阿也承认没有很大把握,然后又转向杨文定问道:“杨老大人,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这个……。”杨文定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谨慎为上,谨慎为上,没把握的仗,还是少打为好。而且老夫麾下的水师船队力量薄弱,也没办法起这样的偷袭。”
都兴阿不吭声了,杨文定则赶紧转移话题,交代了按照吴越的命令行事,然后就宣布散会。结果也是在众人离开之后,左宗棠才向杨文定问道:“杨藩台,你刚才怎么没明令禁止不许都兴阿那么做?万一他擅自行事怎么办?”
“都将军是湖北水师总兵,老夫是江西布政使,无权对他下令啊。”杨文定哼哼唧唧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不提醒一下他,最好不要擅自冒险?拿士卒的性命当儿戏?”左宗棠又问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丢了湖北提督的官职后,都兴阿一直都在心里憋着一团火,时刻想要报仇雪恨?”
“季高先生,那你怎么不提醒都将军?”杨文定反问,又微笑说道:“在军队里,你说话的分量,比老夫的都还重,你怎么也忘了提醒?”
左宗棠无语,半晌才嘲讽的说道:“难怪是在太平岁月当上江苏巡抚的人,果然看得透彻,出了事黑锅有人背,得了手功劳有份分,这样的好事杨老大人你当然是巴不得越多越好。”
“彼此彼此,大家都是一丘之貉。”杨文定微笑回答道。
左宗棠又没话说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左宗棠择幕不慎,算是被你给带坏了。”
被杨文定和左宗棠料中,事情还没过去三天,才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提督宝座已经被王国才抢走的都兴阿果然就沉不住气了。为了报仇雪恨,也为了争回面子,在不受杨文定直接节制的情况下,乘着风向有利和太平军蒸汽炮船回港过夜的机会,都兴阿组织了一支由五十条军用舢板和三百名士兵组成的水师敢死队,借着夜色突然出港,携带火箭喷油壶和少量苦味酸手雷杀向石钟山,目标直指太平军水师的命根子蒸汽炮船。
很可惜,几乎得手的偷袭计划被尚未稳定的风向而破坏,在都兴阿部将乌果的率领下,湖北水师的敢死队都已经偷偷越过了太平军架设在石钟山和张家洲之间的篾缆防线,然而就在快要逼近太平军水师营地时,突然改变的风向却让乌果船队失去了度优势,无法不顾一切的直接冲进太平军港口纵火,全靠人力驾舟冲锋间度快不起来,自然也就被太平军的水师巡逻船队迅现。
再接着当然是什么都完了,太平军巡逻船队马上鸣锣报警,值夜船队匆匆出击迎战,即便再是措手不及也靠着数量上的优势迅缠住了乌果船队,没给湖北水师敢死队靠近蒸汽炮船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