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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荃不愧是我们镇南王的师兄,果然高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真正目的。”曹炎忠微笑着赞许了李鸿章一句,然后才说道:“放心,我这么安排,第一是我得防着敌人大举北上增援铁岭,铁岭战场那边我们的兵力不足难以应对,第二是我不是在打无把握之仗。”
“沈阳的敌人情况我很清楚,乱党军队不足为惧,在野战中起不了什么作用,罗刹洋兵挂名有一万多军队,实际上大部分是来东方打家劫舍的流氓无赖,没有大规模阵仗的经验,罗刹真正的正规军只有不到四千人,里面最厉害的,也就是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哥萨克骑兵,这样的军队如果我都没把握对付,那我和钱兄弟麾下的军队,也就不配担任主力了。”
李鸿章点头,向曹炎忠拱手说道:“既然大帅有这个把握,那下官就提前祝大帅旗开得胜,大破罗刹洋兵。”
“愿不愿意留下来陪我?”曹炎忠微笑着问,又说道:“听说少荃你机智过人,最擅长攻心出奇,我身边正好缺这样的人,如果你能留下来,肯定能给我帮上大忙。”
李鸿章很懂规矩的先去看与自己搭档多年的江忠济,见江忠济点头后,李鸿章才向曹炎忠拱手说道:“既然大帅错爱,李某当然愿意留下来亲眼看到我军大展神威,大破罗刹洋兵。”
曹炎忠大笑,先是谢过了江忠济的割爱相让,然后又对邓嗣源说道:“邓兄弟,虽然在我们的军队里,你的资格比江军门老,可你这些年来主要是打防守战,没有太多的攻坚经验,所以得向你抱歉,这次你和江军门联手北上,你得听江军门的号令指挥,给江军门打下手。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全军将士和镇南王的北伐大事着想。”
邓嗣源最大的优点就是性格稳重服从命令,听了曹炎忠的安排后马上笑道:“曹二哥就是喜欢说客气话,我如果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镇南王当初能把我留在上海替他保护吴老大人?放心吧,江军门确实比我更有打攻坚战的经验,这次我听他的。”
被迫又让老兄弟受委屈的曹炎忠微笑点头,正要向邓嗣源道谢时,曹炎忠却忽然心中一动,猛的想起自己率军北伐前,吴超越在私下里对自己的一个秘密嘱托——和慈禧有关的嘱托。所以再细一盘算后,曹炎忠就把邓嗣源拉到了一边,搂着他的脖子,单独在他的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然后说道:“你把桂祥带过去,如果有机会就行事,替我们镇南王消弭隐患。但记住,绝对不能让我们的人手上沾血!宁可错过这个机会,也不能让我们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
…………
带着曹炎忠的秘密嘱托,邓嗣源和江忠济很快就一起率领本部人马联手北上杀向铁岭了,一度总兵力多达三万余人的吴军队伍在一再分兵之后,也只剩下了曹炎忠、钱威率领的一万三千左右的军队和几千民夫,留在了距离沈阳城只有四十余里的大石桥建立营地,抢修各种营防工事以便长期驻扎,声势一下子就弱小了一半都不止。
对此,早就已经是风声鹤唳的沈阳清军和伪满朝廷当然是张口结舌,打破脑袋也不明白吴军为什么会在沈阳城下转了一圈就撤退,还突然分出这么多兵力北上?不过没关系,在曹炎忠的要求下,吴军将士很快就把吴军骑兵已经成功包围了慈安、慈禧和康德大帝的好消息散布了出去,帮助以鬼子六为首的伪满朝廷和沙俄军队解答了这一疑问,同时铁岭那边派出的信使,也终于在当天的傍晚时连滚带爬的冲到了沈阳城下,证实了吴军主动散播的消息不假,慈安和慈禧等人,确实被吴军骑兵困死在了铁岭城中!
这个消息也彻底惊呆了伪满朝廷,确认了这一情况后,鬼子六焦急得几乎是四肢着地,马上就跑到俄军驻地求援,请求沙俄公使热梅尼和卡扎凯维奇赶紧出兵去增援铁岭,解救已经身陷重围的慈安和慈禧等人。然而热梅尼和卡扎凯维奇却断然拒绝了鬼子六的请求,卡扎凯维奇还用象教训儿子一样的口气说道:“恭,你不懂军事就给我闭嘴!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我们出兵铁岭,不但沈阳保不住,铁岭保不住,我们的军队也会有危险,整个东北战场,都有可能彻底崩溃!”
“恭王爷,刚才我们的参谋已经仔细推演过出兵增援铁岭的后果。”热梅尼也大模大样的说道:“吴超越的军队已经抢先一个白天北上,肯定能够抢在我们前面赶到铁岭战场,抢占有利地形迎击我们的援军。我们的援军派得少了,是白白送死,派遣主力去的话,曹炎忠那个狡猾的黄皮猴子肯定会派兵尾追,和他布置在铁岭军队联手前后夹击我们的主力,到时候我们照样很难获胜。”
“可铁岭怎么办?”鬼子六赶紧问道:“我们的两位太后和皇上怎么办?”
“放心,我们已经有应对的计划了。”热梅尼冷笑说道:“我们的参谋分析发现,曹炎忠那个黄皮猴子的布置有一个很大的弱点,就是对他的粮食军需和弹药武器保护不够,只要我们能够出兵拿下他在大石桥的营地,缴获或者烧毁他的粮食弹药,就能彻底扭转整个东北战场的形势,帮助你们获得最终的胜利!”
“直接出兵去打大石桥?”鬼子六听了先是一楞,然后也很快醒悟过来,惊喜说道:“好主意啊,出兵直接强攻吴贼的大石桥主营地,不但有机会烧毁吴贼的粮草弹药,还能逼着吴贼退兵来救他们的大石桥营地,收到围魏救赵的效果,缓解铁岭那边的压力。”
明白了沙俄军队确实不错的主意后,鬼子六又慌忙催促热梅尼和卡扎凯维奇赶紧出兵去打大石桥,卡扎凯维奇却十分粗暴的拒绝道:“不能急!必须等我们摸清楚了大石桥敌人的情况,然后才能决定什么时候出兵作战!”
“可是铁岭那边怎么办?”鬼子六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说道:“铁岭只是小县城,城里的军队连同练勇在一起也只有三千多人,装备还很差,不可能长时间挡住吴贼的军队啊?”
“放心吧,这点我们也早有考虑。”热梅尼开口安慰,微笑说道:“如果铁岭城真的被吴超越的军队攻破,只要他们不杀你们的太后和皇帝,我们攻破了他们大石桥营地,也可以很轻松把你们的太后和皇帝重新救回来。如果吴超越的军队直接杀了你们的太后和皇帝,或者是把她们抓去华北,我们也有应对的计划……。”
说到这,热梅尼伸出了手,在鬼子六的肩膀上拍了几拍,笑嘻嘻的说道:“恭王爷,我们的应变计划对你很有利,我们准备拥戴你成为满州国的皇帝,让你继承你侄子的皇位,怎么样?这主意对你来说不错吧?”
鬼子六张大了嘴巴,然而看着热梅尼长满黄色卷毛的狞笑脸庞,心里乱成一团麻的鬼子六却忘了推脱拒绝,还忍不住在心里说道:“我当皇帝?这……,能行吗?天下人,会不会答应?”
第六百八十一章 大导演李鸿章()
很清楚沙俄方面肯定不会轻易上当,故意一再分兵引蛇出洞的曹炎忠当然做好了耐心等待的心理准备,结果也不出曹炎忠所料,分兵的当天,沙俄军队和沈阳清军一起按兵不动,到了第二天上午时,沙俄军队和沈阳清军的主力还是不见动静,仅仅是由清军方面派遣了一些斥候轻骑在吴军大石桥营地附近游弋,小心探察吴军营地的各种情况,还除非是恰好与吴军斥候正面相遇,才会与吴军斥候互相开枪射击,否则一般都是远远看到吴军斥候就马上远遁,尽量避免与吴军斥候发生冲突。
这一情况一直到了下午都没有发生改变,结果这么一来,不但钱威和蒋玉泰等吴军将领,就连成竹在胸的曹炎忠也难免有些七上八下,忍不住向吴观礼、严咸和李鸿章等幕僚文官说道:“怪了?怎么沈阳那边一直不见动静?就算罗刹洋鬼子肯定会怀疑我们分兵是为了诱敌,也应该派一些乱党军队来试探一下我们实力情况啊?难道说,罗刹洋鬼子已经彻底看穿我们的目的,下定决心不上当了?”
吴观礼和严咸等人都是比较传统的文官,擅长钱粮、文笔和施政却短于军事谋略,自然看不出其中蹊跷,不敢胡说八道扰乱曹炎忠的判断,惟有曹炎忠向江忠济借来的李鸿章马上开口,答道:“罗刹人能够看穿我们的目的倒是肯定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大胆分兵,换了是谁都会怀疑我们是在引蛇出洞。但是说罗刹洋鬼子下定决心不上我们的当,这点又绝不可能。”
“少荃这话什么意思?尽量说明白点。”曹炎忠问道。
“很简单,这是罗刹洋鬼子唯一能够掌握主动权的机会。”李鸿章朗声答道:“现在的情况是,假如罗刹洋鬼子不肯抓住这个机会出兵和我们决战,等我们的偏师拿下了铁岭退兵回来,沈阳战场的主动权就会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罗刹洋人也就只剩下了凭城死守这一个选择。”
“而罗刹洋鬼子要想改变这一局面,掌握东北战场的主动权,惟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出兵来打我们的大石桥营地,烧毁我们囤积在大石桥的粮草弹药,一举奠定胜势,这么好的局面放在罗刹洋鬼子面前,由不得他们不会动心。”
“话虽有理,但洋鬼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动作?”曹炎忠追问道。
“鱼吃鱼饵的时候,还要围着鱼饵转一转碰一碰,试试鱼饵里是不是藏在鱼钩,更何况是人?”李鸿章自信的说道:“耐心的等着,罗刹洋鬼子那边肯定会有动作,只不过现在对他们来说时间还很充足,所以用不着急着试探我们。”
曹炎忠是个听得进劝也沉得住气了,听了李鸿章的分析后心中稍定,便也不再去徒劳担心沙俄军队是否不会上当,定下心来只是耐心等候敌人的下一步动作,李鸿章则十分卖力一一接见出营哨探的吴军斥候,了解吴军斥候巡逻探察时发现的各种细微情况,借以分析敌人的策略打算。
整整一个白天都没什么动静,可是到了晚上二更时,当大部分的吴军将士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之后,营外的吴军暗哨却突然鸣枪报警,警告说有敌人来发起偷袭,值夜的吴军将士赶紧进入各自阵地备战,然后很快的,还真有一支戴着红缨斗笠帽的清军队伍出现在了吴军营外的西南处,向吴军营地发起了进攻。
战斗并不十分激烈,轻装潜行过来偷袭的清军连相对比较轻便的劈山炮都没有携带,光靠开枪射击和投掷用黑火药制成的火弹焚烧吴军营防工事,对吴军营地自然形不成什么大的威胁。然而即便如此,曹炎忠还是匆匆披衣起身,赶到中军大帐调派了一支预备队侯命以便应急,李鸿章和吴观礼等人也匆匆赶到中军大帐侯命,等待曹炎忠吩咐。
已经在战场上摸跌滚打了十几年时间,不用亲临第一线观察,光是靠听枪声的密集程度和连续时间,曹炎忠和李鸿章就一致断定来敌最多只有千余人,装备的也大都是已经比较落后的米尼枪和燧发枪。然后李鸿章很快就对曹炎忠说道:“曹大帅,鱼开始来碰鱼饵了。来敌的目的不是为了攻破我们的营地,甚至都不是为了摸清楚我们的装备情况,就是为了试探我们的反应,要看我们怎么应对他们的偷袭。”
“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曹炎忠问道。
“卑职认为应该强硬还击。”李鸿章沉声回答,又说道:“不过在黑夜之中贸然出营反击,有些过于冒险,还是用我们的后装炸炮吧,打一些苦味酸炮弹出去。”
“来的只是很普通的乱党军队,装备一般数量也不多,直接用苦味酸炮弹招待,太浪费了吧?”曹炎忠盘算着问道。
“曹大帅,如果你是罗刹洋鬼子的主帅,看到我们拿苦味酸炮弹招待不够格的乱党军队,你会怎么想?”李鸿章反问道。
李鸿章的反问让曹炎忠开动起了脑筋,设身处地的仔细琢磨了一段时间后,曹炎忠醒过味来,说道:“没错,是应该怎么办。假如我是罗刹洋鬼子的主帅,看到我们拿最重要的苦味酸炮弹迎接他们的偷袭,肯定会怀疑我们是外强中干,底气不足,不敢冒险大意甚至还有些胆小,这样一来,我才更有胆子出兵决战。”
“大帅高明,卑职也是这么想。”李鸿章点头,又说道:“卑职还认为,假如乱党军队是在白天来试探我们,我们就应该更加强硬的还击,这样才能迷惑罗刹洋鬼子的判断,更加坚定他们的决战决心。不然的话,一旦示敌以弱,罗刹人肯定会怀疑我们是在示弱诱敌,反倒不敢下定决心出兵决战。”
“不愧是我们镇南王的师兄,果然擅长随机应变。”曹炎忠又赞许了李鸿章一句,然后才派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