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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大彪眼神真挚,郑芝龙完全看不出破绽,多少让其对甘大彪所言又相信了几分。
“那么我需要做什么事情,作为回报呢?”
“哈哈哈!”
郑芝龙突然的反问,让甘大彪不由得爽朗一笑,如同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并无以此要挟的味道说道:“只要郑帮主能放下与我洪门的仇恨,那么这就已经足够了。”
“哼!”
郑芝龙没有给予任何承诺。
“我门门主曾言,若论当年我洪门一干对手能力,真正那被我洪门真正视为劲敌的,唯有静浦飞龙帮而已。”
“只是当年我洪门实力更强,首先发难之下,这才占了先机,没让你们飞龙帮做大,才有了我洪门现今的局面。”
郑芝龙颜面神色再是一展,谁人不爱听马匹屁之言,更别提说出此言等还是如今南洋最为强大的存在,虽然不知甘大彪所言是真是假,不过以甘大彪本人地位身份,犯不着为此事说谎吧。
“呵呵,不过败军之将而已,不值得李门主如此夸赞。”
“我们门主却是极少夸人,既然夸了郑帮主,那么说明郑帮主你们自有过人之处。”
“只是可惜,你我两家当初所谋目的相同,利益前程相争之下必须有一败者,若是能有合作的机会,却也不知道时何等光景啊!”
甘大彪眼神飘渺,似乎在遐想其中美妙之处,令人神往。
“好了好了,来来来,尝尝我这存了十多年的状元红!!”
见气氛缓和极多,下面将鱼生收拾干净的水手又了端上,从旁打着哈哈的李天生,却是将双方话题給拉了回来。
“不知这次李帮主邀我前来,是有何事?”
转回因甘大彪存在,而几乎无视了李天生这一位同样手握大权的盟友,郑芝龙不动声色间弥补着冷落了李天生的关系。
好在很显然,李天生并未因刚才那一幕而有所不愉,接过郑芝龙等话头,继续将目光转向了甘大彪,说道:“这回颗不仅仅只是我电话里,其实也是洪门甘大彪哥哥,替我那大哥邀请郑帮主,做一票大买卖!”
早在前年年底,李天生的狂鲨帮找上郑芝龙,就是在为今日的事情做着谋划,一直到觉得基础扎实,而飞龙帮、狂鲨帮的实力雄厚之后,才有李天生牵头,组织了这一次会面。
能在一年多前就开始布局,足见此次所议之事有多重要,不过身在其中的郑芝龙,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哦,我一个败军之将,却不觉得有什么资格跟洪门合作,做什么买卖呢?”
郑芝龙虽然正在积极消化两位堂弟的幸存消息,对于洪门的敌意没有那么强烈了,可是依旧不认为跟洪门能走到一起,顶多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郑帮主,话憋说得这么绝对嘛!”
“我不觉得咱们之间真的有多大等仇恨,当年你们按道理来说也是横插一脚,在我洪门早已将大员岛划为势力范围的情形下,依旧要在大员岛上立足。”
“从你们立足静浦港那一刻开始,其实你们就应该很清楚,你我之间必有一战,无关其他只关乎势力划分与江湖地位而已。”
“最终胜利者虽是我洪门,可你们逃亡吕宋之时我们也并未赶尽杀绝,对你们一路追杀不是?”
“至于在吕宋群岛上那一次交手,实话说你们也很清楚,以你们的实力早就不是我洪门对手,最终你们突袭我舰队不成反受其害,再度西进,本也非是我洪门本意。”
“如是种种,郑帮主在海上打拼这么多多年,难道都还看不透吗?”
甘大彪面对郑芝龙强硬的态度,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展开他多年没有拿出来的口舌之利,开始了他的纵横之术了。
“而且,郑帮主难道就不愿意多花几刻钟的时间,听一听我们将要座的买卖吗?”
在甘大彪看来,只要对方没有一开始的敌视态度,那么他们成功的希望就大了一半不止,接下来只要郑芝龙愿意听一听他们这一笔买卖,最终结果甘大彪的信心却是不小。
能做到郑芝龙这种地位得首领,或许仇恨能够暂时蒙蔽他们的眼睛,可是真当巨大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最终他们会如何选择,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甘大彪此来,先有狂鲨帮提前年余建立起来的关系,后来又有化解恩怨的郑芝豹两兄弟下落造成的冲击,已然让郑芝龙对于洪门的敌意不是那么浓厚了。
{本章完}
217 亲人归来()
郑芝龙、李天生和甘大彪三人最终的会面结果如何,外人不得而知,因为就在三方真正切入到正题之时,所有闲杂人等,都已经被郑芝龙給赶出了他们的船舱外,无人能够知晓舱中丝毫动静。
不过想必结果应该不错,以飞龙帮众对郑芝龙的了解,舱中一直寂静无声,而出来之时虽然同样没有太多表情,可是同时作陪的李天生和甘大彪两人带着满意神色,却是隐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就此别过,郑帮主一路走好!”
很快,双方舰队就开始在自家帮主号令下,开始返航之旅,临行前甘大彪和李天生还不忘跟郑芝龙道别。
或许是因为有甘大彪的存在,郑芝龙只是抬手做了一个江湖人的礼仪,并无太多热情。
“返航!!”
郑芝龙一声令下,飞龙帮几艘战舰就此扬帆,在海风吹拂下缓缓离去。
不过似乎这一次会面,带来的影响并不大,郑芝龙依旧还是带着人不知疲倦地在行驶再印尼群岛、印度洋之上,一路走过带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不过,狂鲨帮对于飞龙帮的物资交易倒是频繁了几分,以前一季度一次等交易,现在却是达到了一个月一次的地步,甚至有时还是一月两次。
当然,郑芝龙手下没有太多物资作为交换,加上如今他们飞龙帮自己开始在一处岛屿上开始经营,自己同样需要人口、物资补给。故而与其说是交易,倒不如说是狂鲨帮对其的资助和赊借。
“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们,让你们安分一点吗?”
飞龙帮郑芝龙的种种作为,已经让尼德兰爪洼殖民地总督丹德尔极为不满了,忠义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将郑芝龙叫到总督府,一番措辞严厉的呵斥迎头而下。
“总督阁下,我们飞龙帮上上下下近万张嘴,也需要吃饭,作为帮主我总不能让我等弟兄跟着我吃不着饭吧!”
郑芝龙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义正言辞地进行辩驳:“您又不允许我帮在你那势力范围内建立据点,几个庄园根本养活不了我们这么多张口子。”
“这难道还怪我了?”
丹德尔总督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们大可以去进行贸易啊?这个我总没有禁止你们去做啊!”
“……”
郑芝龙抬起头,沉默无言地看了一眼丹德尔,没有多做解释。
若是能做海洋贸易,他们飞龙帮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弟兄在刀尖上跳舞,做着些刀口舔血的买卖呢!
还不是因为当初为了他们尼德兰人的利益,飞龙帮这些年早就将印尼群岛的西洋人得罪了一个干净,人家压根儿就不愿意跟飞龙帮这个仇敌交易。
而且,随着西洋人在印尼群岛上形成了默契,大家在这片群岛版图上,对于任何一张来自华夏的面孔都渐渐开始抵触起来。
加上原本尼德兰王国为了钳制飞龙帮,而刻意为之的打压动作,最后让郑芝龙他们变成了如今这等局面。
“我不管你们有何难题,从今天开始,給我老实安稳点,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丹德尔的语气越发严厉,随着尼德兰从本土支援的十五艘战舰陆陆续续到位,他也不再需要飞龙帮这个给他们处理各种肮脏事情的工具了。如今翻脸与否,只看他们飞龙帮到底还会否听从他的安排,否则他并不介意让这一群打手从此消失在印尼群岛的海面上。
“是!”
郑芝龙强压下无边怒火,在丹德尔面前给出了肯定答复,走出总督府衙门之后,郑芝龙这才回头一顾,拿一份掩饰不住的愤怒,让其终于有了决断。
丹德尔其人的想法,尼德兰王国在印尼群岛的布局,已是扎根印尼群岛的地头蛇郑芝龙如何不知,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西洋人抛弃他们飞龙帮,就跟抛弃一条无用鬣狗一般无情和果决。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所幸当初从一开始,郑芝龙就没有真正想过要跟尼德兰荷兰人一条道走到黑。而今他们飞龙帮所图已然有了极大进展:造船、铸炮技术悄无声息被其掌握之后,留在尼德兰人手下干活的理由再也不复存在了。
距爪洼荷兰行政城堡巴达维亚三十余里开外的一处临海庄园中,迎来了他的主人,踏足庄园第一步的郑芝龙眼前一亮,随即化作一股浓烈的亲切神色,直视着前方那两道熟悉中带着陌生等身影。
“大哥!!”
“大哥!!”
从遥远大员岛匆匆赶来的郑芝虎、郑芝豹两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从庄园中奔来,只是其中一人的身躯有些蹒跚,一瘸一拐行动并不是那么方便。
“好好好,回来就好!”
铁血而冷静的郑芝龙,难得一见地露出了几分温馨之情,一把扶住相隔多年不见的堂弟身躯,不时拍打一下对方的身体,感受着久违的团聚之喜。
一番团聚,让整个庄园热闹起来,同时也让郑芝龙在总督府衙门所受的刁难暂时被抛诸脑后。
“老三,你这条腿?”
高兴之余,看着郑芝豹已然不算利索的左腿,郑芝龙阴沉着脸问道。
“这是当初在战场上,跟洪堂的家伙厮杀时所受的伤,后来被他们逮到后海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把我从阎王爷手上救回来。”
在大员岛上服刑,后来又在岛上定居,郑芝虎、郑芝豹两人已然对洪门生活产生了习惯,倒也没有因为当初的敌对而再此刻給他们的大哥上进谗言的意思。
“哦!”
郑芝龙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这位堂弟的伤势并非是洪门人故意虐待所致。
“大哥,这是你家侄儿!”
彼此互相问候,其实也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对于男人来说很多东西和感情,并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更多在实际动作中展露无遗了。
“大哥,看看你家侄儿!”
一旁的郑芝豹突然想起跟随一起来到爪洼的家人,起身将身后的亲人给拉到郑芝龙面前,开始介绍起来。
“哦,不错不错!!小伙子蛮机灵的嘛!”
“……”
218 聚散无常()
郑氏庄园重话,经历了白天的欢聚之后,到了夜间,郑芝龙、郑芝虎等几位兄弟,以及郑芝龙麾下几名心腹聚在一起议事。
“……洪门大员岛的强大,早已超乎了大哥你的想象,或许你从来往行商中听过许多关于洪门的传闻,可是只有真正在其中生活、经历过,你才能明白他们强大所在……”
“……一辆能够运载超过一百辆马车货运量,通体钢铁打造的蒸汽火车,苦不知疲倦一天到晚地运动,从大员岛的笨港县到基隆县,只需要不过一日一夜左右的功夫就能抵达,大哥你能想象吗?”
“……蒸汽轮船你也应该见识过了,那东西也跟火车一样靠消耗煤炭来运作的,再也不用看老天爷吃饭,足以纵横驰骋与大江南北。”
……
有了亲身在大员岛上生活了近十年的两个弟弟,以亲身经历来給郑芝龙做着详尽地讲解,终于让郑芝龙对于他心中一直放不下的那一个梦魇,有了一个更深入的理解。
“……大哥,这回李天养门主主动寻求跟你的合作,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可以改变咱们的机会。”
“以前咱们在大员岛上,有颜老大主内你主外分工合作,或许咱们还有跟他们洪门一较高下的可能,可是如今咱们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是时候该放下仇恨了,咱们都是在江湖上厮混的,自然都明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既然输了咱们坦然接受便是,便是老弟我丢了这一条腿,我也只觉得是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郑芝虎和郑芝豹两人,虽然多年不见郑芝龙,可是当初一起打拼的生死之交,还有身为血脉之间的亲缘关系,让他们无所顾忌地对郑芝龙进行劝说。
也正式因为在大员岛闪婚生活的时间久了,见识过了洪门强大的底蕴和实力,郑芝虎他们才会发自内心地对郑芝龙进行劝说,毕竟鸡蛋去碰石头等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