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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孔四贞没有让小玄烨继续忽悠下去,却又开始盯着小家伙笑而不语了。
“学姐……”心虚,心虚啊!
“那你可对学姐说个实话?”来了!来了!为什么这么心虚!
“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事骑虎难下啊,此情此景就是绝佳的诠释!
“那好。我来问你……”孔四贞似乎察觉到了小玄烨的紧张,却故意把一句话掰成两半儿来说,而且还一字一顿的!
弘毅的确紧张了——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自己玩大了!何处玩大了?就是这过早的崭露头角。一个吃奶的小孩儿,你凭什么几个月就跑来跑去,一岁不到就出口成章,两岁不到就参与政务……你到底是人是妖!
自己这一套在至亲看来,或许用一个“持鼎而诞、天降祥瑞”的理由能够搪塞过去。即使在信奉上帝的汤若望眼中,也可以用“天主使者、显灵圣徒”来自圆其说。可在人家孔四贞这种经历过血雨腥风、家破人亡的半大“女汉子”眼中,可不是充满了疑惑?难道。难道她要问一句——你从何而来?我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啊!弘毅越想越害怕。越琢磨越不是回事儿!
“……你多大了?”下半句终于显山漏水了,却是这么一问!
“我……”我倒啊我!
“快说!”孔四贞笑着逼问。
“我……未满两岁。”这一世我虚岁还不到两岁,的确如此吧?可说那一世,叔叔我三十七周岁都过了都!
“咯咯……你瞧你……咯咯……怎么说起大事来头头是道。到了自己多大了。反而吞吞吐吐的?”孔四贞忍不住嗔怪。却再一次乱颤起来……
嘲弄了半天,小姑娘终于缓和下来,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在瞒着我……”
啊!完了蛋了。这次真完了蛋了……弘毅大惊失色,可强迫自己镇定如常,而且开始迅速分析事态到了何种地步——自己穿越而来,乃是异数,归功于那种“穿越文”文学题材的普及。但真正开创这种文风的,最早是不是可以追溯到日本的老牌漫画《尼罗河女儿》和《天是红河岸》大行其道的时代,也就是20世纪末、21世纪初而已吧!这堂堂十七世纪的,绝对不会有人望着上面想!除非……除非!
想到此处,弘毅居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是所谓的“双穿”!难道是饱受诟病的“双穿”!难道是你孔四贞也是穿越而来的!
“你……”
“我又如何?”孔四贞听到小玄烨喃喃自语一样,却是一脸惊恐,好奇的问道。
“你从哪里来?”弘毅终于定了定神,正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事到如今,坦然面对吧!
“你别和我胡搅蛮缠的了,玄烨!你若不想说就罢了,何必明知故问?是!我是孔有德的女儿,来自桂林一役的生灵涂炭!我也知道自己始终是汉人,虽然成了皇太后的义女,可毕竟还是汉人!”
未曾想,弘毅实话实说这一问,竟然让孔四贞瞬间有些崩溃的意思,而且一下子就梨花带雨、泪如雨下了!
弘毅对此可真是毫无准备!不过稍作分析,终于明白这一问让她产生了误解,还以为自己想回避人家刚才那个关于隐瞒了什么的问题,就直接戳了小姑娘的痛处!的确,从哪里来是个很敏感的问题,作为“正儿八经”的满洲皇子,你问人家一个过继到布木布泰膝下的汉女,而且还是一个降将的女儿,确有刨根问底、揭人短处的嫌疑。
“学姐误会了!玄烨是问您从慈宁宫来吗?毕竟有些事情您也清楚,玄烨现如今是夹在风箱之内,就快连个老鼠都不如了呢!”好在原话的弘毅精于安慰小姑娘之道,拿“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来比喻自己,以期化解此事的误会。果然,这边孔四贞还真是忍不住哭着抽了一声“哼”,算是回应。
“再说了我的好姐姐,我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可曾能说明玄烨是那种非要将满汉两家弄得泾渭分明的人吗?满汉一家,这大清才能昌盛,我中国才能永续!”弘毅见好不收,继续劝慰。
“嗯,真的?”
“真的!我玄烨若是说半句假话,那……”弘毅一激动,差点就学着电视剧要发毒誓了。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想起万一孔四贞也学着那些女主们娇嗔嗔过来忙不迭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嘴巴,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赶紧打住!
“那如何?”孔四贞果真抬起了一双泪眼。
“那……那我就干脆变成老鼠,住进风箱里算了!”
“哼!就知道胡说。你说是变成老鼠,这大清的将来谁去……”这回轮到孔四贞话说一半了!
弘毅明白,后面的话不能说。自己的将来,可以想,就是不能说。这可是帝王家啊!
“好了,好学姐,别哭了。我们一会儿怎么开把式啊?”弘毅找不着纸巾手帕之类的,只好用小手给孔四贞象征性摸了摸脸颊上的泪水,再一次准备转移话题。
“开把式不急。四贞刚才还没问完呢!”雨后放晴的孔四贞原本就不是那些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林妹妹,自然见好就收,却还没忘自己的上心之处。
“呃……好吧,学姐尽管问,我一定以实相告!”经过这一番,弘毅初步判定“双穿”的剧情不存在,至少是暂无安排,于是放心大胆的承诺。
“我知道你瞒着我,因为你是汤若望那天主教的天使!”孔四贞终于睁大了泪眼,任凭几滴泪水还挂在她那长长的睫毛之上,可话说的却是不容置疑!
“什么!什么!我是什么?”弘毅眼睛不大,但此时几乎就要从眼窝里面掉出来了!
“怎么样,我就说,事到如今你还是要瞒着四贞吧?还不承认?”孔四贞毫不示弱,也睁大了眼睛,而且主动把白白的脸蛋摆在了弘毅的面前,鼻子对着鼻子,两个人就像斗鸡一般这么对视着……
(本章待续)
《打油诗一首?藏头》
读文阅史只长息
正说当年有契机
版定图开皆夙愿
去来神秘亦难期
起身百载光阴渡
点尽人间苦与疾
中镇边夷平海晏
文安武定喜泪滴(。。)
第二百五十七章——四贞之聪慧(三)()
足足三分钟,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
弘毅其实是在想,这小丫头看出了自己不同寻常的端倪,却怎么会解释成了人家天主教“天主圣徒”之类的缘故?尽管没有戳穿穿越这码子事,这还算万幸,可用汤若望的理论来解释这一切,难道你也信了天主?若是这样,刚才你有为何是那样一个态度对待神甫洋老头呢?不明白!想不明白!
孔四贞却以为自己一语中的,把个小家伙吓住了,故而毫不示弱,尽情享受着自己的胜利成果。可好景不长,她忽略了一个问题——两个人的鼻子离得太近了!弘毅那阵阵散着清香、其实是“奶香”的鼻息就这么一阵儿、一阵儿的飘过来,渐渐搅乱了她的心绪……可她偏偏就是对这个小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好,要脸红了!
终于,还是孔四贞败下阵来——她红着脸又坐回了圈椅之内,一边搓着旗袍的衣襟,一边小声说道: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这种事情乃是天意,不足为我这样的凡人道的。不过,四贞却要再拜托你一件事情……”
“得胜归来”的弘毅,此时也是重新归座,大大方方的说道:
“学姐但说无妨,玄烨定然会尽我所能!其实,您真是想多了,我自己都弄不明白这是不是天意……”这是句实话,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
“四贞想让玄烨在汤若望那里,为我和他之间做个缓和……”
孔四贞没有再纠结什么天意不天意的。这就印证了弘毅刚才惊慌之下的初步判断——孔四贞并不知道弘毅穿越的底细,也就更不可能是什么“双穿”了。但弘毅根本就没有时间暗自庆幸自己的“侥幸逃脱”,因为四贞小学姐所托付之事更是让他瞬间来了浓厚的兴趣!
“哦?这个……”
“玄烨是不愿意么?看来你作为他们西来之人神灵的转世,毕竟还是偏袒着他们西人呀……唉,玄烨,你就不能替我那早亡的父亲的在天之灵,做个‘告解’吗?”孔四贞眼见小玄烨吞吞吐吐的,还以为他是不愿意帮助自己,故而心中的自卑与苦楚又一次泛滥,眼瞧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一般。
“学姐别误会。玄烨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奇怪。你为何想到要给令尊做什么告解呢?再说了,刚才汤老玛法就在这里的时候,你为何不……”弘毅急忙再次劝慰。
“四贞我……玄烨你难道看不出来?汤若望对四贞和我的父亲,心中早就是忿忿不平了……”小姑娘无奈的叹口气。接着说道:
“玄烨别瞧着我是女子就心生轻视。其实汤若望是如何看重你、敬重你、甚至敬畏与你。我和皇太后一样,早就是看在眼中、明在心里了。”
“哦……那是他的事,我……”
弘毅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解释。不过既然皇太后都看出来了,说明汤若望的确表现得很明确、很直接,这反而需要好好修正一番才行。
“你如何?汤若望从来和王公贵族、朝中大臣,都是敬而远之的,无非就是要明哲保身。可他和你在一起,无论是木兰演武,还是开办研究院,乃至于昨夜的御前会议,哪一次不是对你言听计从的,而且还多有助力?而你……你又是如此与众不同的,所以,四贞自己就能想明白:此事只有一种可能……”孔格格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容置疑。
“啊?何种可能啊?学姐莫要胡乱猜测了,玄烨的确有些早熟,其中原委,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我一样是娘生爹养的啊!”
弘毅现在面对孔四贞,终于明白着许多日子以来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惧怕”她了——因为她自始至终看自己的眼神,就是一种对成年男子的目光,虽然也嘻嘻闹闹,却从来都没把自己真正当成一个两岁的幼儿!她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中,也全是成人一般的审视和分析,全无旁人一般的迁就与敬畏!
“还装?哼!我来问你,你如何会西洋藩语?你百日那天,你和汤若望说的什么‘哈鲁’,为何会让他惊若天人?**下你斥责罗刹降匪的时候,你又是如何通晓那罗刹国主的底细?就连那木兰演武所用的星堡,也应该是你的手笔!汤若望精通火器不假,可这营造之事,他入华日久,却从未见其于此处有什么专长呢……”
孔四贞樱桃小嘴里噼里啪啦将她已然掌握的“罪证”一一罗列出来,只不过开列了几个,就已经让弘毅坐立不安了。其实,她这是“打蛇打七寸”的意思——你不是不想帮我吗?我就给你来个起底大揭秘!看你还能再矢口否认?
孔四贞虽然有些“女汉子”的潜质,但骨子里毕竟还是女儿家,心思是极为缜密的。当日小玄烨过百日,她就在布木布泰身后,小家伙那看似“喃喃一语”,却让汤若望大惊失色,孔四贞就和布木布泰一样上了心思;控诉罗刹罪行的时候,别人都因为笃信小爷“金乌降世、天降祥瑞”而选择性忽视了他对罗刹国情的了解,但小姑娘却格外在意这闻所闻为、却让罗刹人哑口无言的说辞。
特别是到了“木兰演武”,四贞在皇太后那里了解了那几日发生在木兰围场的一切。出身戎马、自幼习武的孔四贞再一次敏锐的察觉到这种“星形堡垒”的与众不同——若是寻常的人马攻城,这星堡多有棱角,一旦敌人“人海战术”一起爬城墙,反而不利于以弓箭石块为主要御敌工具的守军。但是若以火炮攻城,则可以大显神威了:因为炮丸打在城墙上,总会擦墙而过,不像直接打在一条直线的城墙上那么瓷实!
但这又奇怪了!以她对汤若望的了解,此人必然不会做哪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实属一条圆滑的很的“老泥鳅”!但这次“主动”献上“星堡图”,却恰恰在孔四贞看来,是一次“自己难为自己”的奇怪举动。汤若望善于造炮,自然希望自己的火炮能够攻无不克。可这星堡恰好又是抑制火炮威力的神物,如此一来,岂不是“自相矛盾”?这许多的不合理,于一般人可能是无法解释的,但瞒不过聪慧的孔四贞!经过一番思量,答案逐渐在小姑娘的头脑中清晰起来——是玄烨!除了他,谁还会如此熟知当下那极远之地、泰西诸国的什么“星形要塞”呢?
再者,昨夜御前会议之后,玄烨又和汤若望被留在位育宫继续夜谈,虽然还有什么明安达礼、噶达浑之类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