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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在洛阳混下去,就不能不去拜访故人了,尤其是去年入狱后为自己求情的那些人,首要的当然是王仁则。王仁则这个人及其崇拜自己的叔父王世充,一切行事也都向自己偶像靠拢,喜欢拉拢人心、笑面虎、两面三刀,这些都是洛阳人对此人的客观评价。
不过王小麦却还是从内心里挺感激他的,毕竟入洛阳以来,王仁则对自己都是关照有加,此人心肠再怎么坏,也从没坑害过自己。相反,倒是数次帮了自己不小的忙,虽然有些利益的纠葛在其中。你很难对一个一直对你很好的人起反感,大义灭亲的举动王小麦自认很难做到,亲亲相隐倒是觉得理所当然。
王仁则看到王小麦很高兴,昨晚就受到了他的拜帖,因此还故意推掉了原本的几个拜访,专门和他单独相见。
“唐王殿下,自从在下蒙难以来,殿下为我劳苦奔波,实在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王小麦何德何能,能让唐王殿下如此礼重真是三生有幸。”王小麦的话一半倒是出自真心,毕竟自己充其量来说就是个毫无实权的小官,王仁则对他只是有些的情分在其中。要是换了其他人,在朝堂上稍微能替自己说两句好话就很不错了。王仁则不仅亲自向王世充求情,还说动了王世充的两个亲儿子汉王和太子,这份恩情,如果只是因为利益关系,那对他就太得不偿失了。
“继开贤弟,你我相交莫逆,这些都是应该的。为兄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如今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去年太子都对你的事束手无策,叔父一开始怎么都不肯松口。后来叔父出征回来,我们又为你求情,这才答应了放人,不过却不知那些和尚对叔父说了什么,非得要你抵偿什么债务。昨天我在听说,原来白马寺那件佛宝是出自你手。”王仁则的话说的半真半假,实际上,王小麦脱险佛门也是出了大力的,王世充也不想因为一个区区的从五品官员就把佛门也得罪了,这才答应了放人。
不管他话里有多少夸大的成分,自己能平安无事毕竟和王仁则的奔波也有极大的关系,因此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语。
“我和你透个底,”王仁则一脸神秘的说道,“你很快就要被启用了,好好在家里等朝廷的敕令吧。”
“哦?”王小麦倒是没想到王世充竟然会重新启用自己,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没想到吧,”王仁则看着王小麦的表情还以为他这是惊喜所致,又接着说道,“不过,这次却不是去国子监了。”
不是回国子监?王小麦这下真的是惊讶了,不知道王世充是几个意思,难道还要重用自己不成?
“殿下可否再向我透露一二?”
“哈哈,”王仁则开怀一笑,“那好,我就直说了吧,你这次是去将作监。”昨天端午佳节,王家子孙都进宫陪王世充饮宴,宴上却听闻了白马寺佛宝的消息,当时就有宿卫营的密探向王世充禀报了这是原国子助教王小麦的手笔。
本来王小麦的事情都过了半年多了,王世充都差不多把王小麦给忘了,如今又听到他的名字而且还是和一件如此神奇的佛宝有关,当下便动了心思。仔细问清了那件佛宝的神奇之后,王世充顿时有些心动。今年开春以来郑国的情况急转直下,两三个月的时间丢失了大片的国土,民间都传言称李唐才是天命所归。如果在宫城内也建造一座这样的摆钟,甚至比白马寺那个还要大的,那对民心的作用简直不可估量。
又想起王小麦之前却是立了不少功劳,神奇的千里眼,还有那种死灰复燃的仙气种种都是出自此人之手,便又动起了重新启用此人的心思。当下叫过和王小麦交情不错的侄子王仁则,征询了他的意见后,便决意要把王小麦调到将作监主持摆钟的建造事宜。
王小麦听完一阵错愕,这王世充真是病急了乱投医,不想办法从社稷着手改善近况,反而又打起了装神弄鬼的主意,真可谓是不问苍生问鬼神了。不过想到此人的前科,以前打败李密就是用的这一招,后来篡位也是各种“神迹”层出不穷,现在想借助摆钟蛊惑民心也是和他一向的风格一脉相承了。此人当真比不过李唐父子,统治者虽然多少都会借助一些所谓的“天意”来助于巩固自己的地位,但如此喜欢走捷径的也是没谁了。
王小麦心念急转,思量着其中的得失,很快做出了决定:“如此就多谢陛下和唐王殿下的器重了。”这件事容不得他不答应,王世充对于不合的态度有目共睹。而且自己已经答应了富贵那边会尽力配合唐军,身上有个一官半职也总归是好事,行事什么的也方便许多。
王小麦的回答不出王仁则所料,他拍着王小麦的肩膀笑道:“继开贤弟放心,为兄保证,你去了将作监,就算做不了监正,一个五品少监也是跑不了的。”
谢过王仁则的提拔之恩,又婉拒了他留自己吃饭的好意,王小麦又心事重重的赶去拜访孔颖达等人。不想转了好几家,却被告知主人府中,去了刚开馆的公共图书馆了。王小麦把礼品给诸人放下,便让刘达带路朝公共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阿郎,自打这公共图书馆开馆以来,城内的读书人比往日增加了不知多少,大多是洛阳附近的贫寒士子,甚至有人不远千里赶来看书……”刘达在旁边给他介绍图书馆的近况。
图书馆本来只是王小麦临时起意搞出来的一个东西,没想到起到的效果却比去年那次儒门盛会也不逞多让。自从开馆以来,洛阳的士子洛阳不绝,以至于王世充颁布的一项限制出入城门的政令也成了一纸空文。
很多家在洛阳附近的读书人天没亮就等在城门外排队入城,知道宵禁的时间快结束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更有许多家远的贫寒士子,直接在洛阳城中住下,白天泡在图书馆里看书,晚上回住宿的地方睡觉,颇有些后世大学生临近期末考试时候的状态。
老郑还别出心裁的在馆前设立了一个讲坛,每日都有大儒在此义务为士子讲经,从者如云。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人,本来只是图便宜在北市买的这块地方,如今已经形成了不亚于南市的商业规模。如今“国士轩”最大的分店就建在图书馆的旁边,生意好的简直不得了。士子门读书读累了之后,便到此点一杯热茶,和三三两两的同道中人围坐在圆形的胡桌上一起探讨学问上的收获。
看着眼前这座方方正正颇具西方风格的红色小楼,王小麦颇有些激动,图书馆的设计是他亲手完成的,眼前的建筑虽然比初稿略有改动,但大体是按照设计的初衷完成的。
图书楼共有五层,高十丈有余,因为本来地势就比宫城所在的西北角低不少,又是采用的新式设计,再加上王世充的,倒不用担心暨越。
此时楼外已经派了长长的两队人,粗略一数,怕是不下近百人。王小麦刚走到楼前,想要问清孔颖达等人的所在,旁边便有士子出言警告他:“这位兄台,看你是第一次来这藏书楼吧,这里的规矩必须要排队的,你看那楼前的看守,一脸的凶相,你要是插队被发现,可就被取消进楼的资格了。”
刘达刚要说话,便被王小麦阻止了:“这位仁兄说的是,我们去排队。”
三人跟着长长的队伍缓慢的前行着,刘达不满的在后面抱怨:“这书楼都是咱家花钱捐的,进自己家还要排队,哪来的道理?”
“胡说八道,”王小麦转过头斥责道,“这图书馆何时成了咱家的?”
“钱是咱家出的,图纸是阿郎画的,就连建楼的红砖也是阿郎的主意……”
“图书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并非只是指这座楼,楼里的书籍才是最要紧的,咱花的这些钱比起里面的书籍来一文不值。”
“俺不懂。”
“唉……”王小麦摇了摇头,“你说我现在家财万贯是因为啥?”
“因为阿郎有本事啊。”
“本事那里来的?”
“本事……”刘达恍然大悟,“本事就是从这书中来得。”
“没错。”王小麦夸奖了他一句,这小子不傻,虽然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但脑子却很灵活。“我以前求学的时候就经常泡在这书楼里面,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多学问?有一首诗怎么说来着?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无媒毋须恨,书中有女颜如玉。你这么大年纪还没娶亲,多看点书,能找个如花似玉的娘子。”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好诗啊!”王小麦身前的士子突然转过头打量着他。
“见笑见笑。”王小麦赶紧推辞道。仔细一看,这人年纪很轻,也就和李淳风相当,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普普通通,穿着更是俭朴,甚至称得上很寒酸。
“在下博州马周马宾王,敢问兄台尊姓大名?”那人向王小麦施礼问道。,。请
第七十八章 知识就应该共享()
王小麦知道有个骆宾王,是初唐四杰之一。马周?马宾王?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不管了,既然这人名字自己有点印象,就说明绝不是泛泛之辈。而且此人是博州人,博州紧邻济州,算是自己半个老乡。当下就向他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马周听完倒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原来是王兄,失敬失敬。”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马周便说起了自己的来历,原来他自小失去双亲,但生性好学,年少就在家乡闯出了一番名声出来,做了博州府的一名低级官吏。
“……那博州刺史有眼无珠,驱使在下如同牛马,一怒之下,我便辞官不做,本打算去长安尝试一番。行至东都附近,听闻洛阳城中刚开了一家藏书楼,无偿对士子开放,在下生平就好读书,便来见识见识。”
看这马周年纪轻轻,想不到竟然是个心高气傲之辈,倒是和魏征有点像。想到魏征,王小麦倒是对此人产生了一些好感,这种人的天生心高气傲,一看就是要做大事的,寻常的案牍之事一般都是不屑为之。
“不知道马兄对这书楼有何高见?”王小麦随口问道。
“书楼自然是好的,只是藏书少了些,而且里面有许多书的简直是一派胡言,真想不通为何馆主会允许这等书籍存在?”马周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不知阁下所指的是哪些书籍?”王小麦好奇地问。这人也太口无遮拦了些,不过念他年轻,姑且原谅他的年少轻狂。
“有好多,一本书里专门介绍什么一滴水里有很多小虫子,我初看还以为是《山海经》般的那等奇书,没想到书中却振振有词。他说有便有吗?反正我等又看不到。”
“你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好信口开河?”旁边的几个士子听完不乐意了,听口音是洛阳本地人,“国子监现在就有一台能看清这水中小虫子的宝贝叫显微镜,不信你自己大可以去看。”
王小麦仔细打量了那几人一眼,发现有些眼熟,好像是国子监的学生,怪不得出言维护。
马周被几人一番言语教训,心头有些不快,看向王小麦道:“王兄想必久居洛阳,难道真的确有其事?”
得到王小麦的肯定答复,这才将信将疑的向那几人道了歉。
“算了,看你是新来的,不与你计较。”那人摆摆手,突然看到马周身后的王小麦,“王助教?”
王小麦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回身对马周说道:“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阁下以为真是如此吗?”
“自然。”马周肯定的答道。
王小麦微笑着摇摇头,这人如此固执,怕是很难改变自身的性格,不说也罢。
马周见王小麦如此神色,自然知道对方有不同的意见,当下躬身施礼道:“请王兄赐教。”
既然这人还知道些收敛,便让他见识一下。王小麦向那几位国子监的学生借来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两条平行的直线,对马周问道:“你看这两条直线是不是直的。”王小麦学工程出身,画图是常事,虽然没有尺子,但依然画的还算可以。
“是。”马周看了看答道。
王小麦笑了笑不说话,又在纸上加了许多道放射状的细线,再拿起来让他看,这下马周傻了眼了。刚才明明十分笔直的两条线,此时加之后,竟然看起来弯曲了。
“这是什么妖术?”马周惊疑不定的问。
“这并非妖术。”王小麦用手把直线四周的细线盖上,“你现在看,线是不是又变直了?”
围观的几人都是目瞪口呆,又反复了几次,一旦盖上周围的射线,图上的曲线便会变直;拿去双手,直线又会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