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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一把搂住翠屏,二人相互偎依身子像抖筛一般站立不稳。
“是啊,福伯。刚才那话确是我家相公所言,妾身真是被遣来问话的,不敢有半点搪塞。”柳墨儿听到了郑彦卿的呼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忙向福伯证明自己的清白,夫君确实醒了过来啊。
大管家福伯“…。”
福伯脸色青白变幻,眉头紧锁,嘴里面诺诺低语,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捻断了许多爱须却毫不自知。
“少爷,您、您醒了?!”福伯面情悲苦、哑着嗓子向那屋内喊了一声。
“啊,我昨个晚上刚醒。外面的可是福伯爷爷,快快进屋,几日不见倒怪想的慌的!”
福伯:“啊?这、这…。”
刘妈妈:“福伯少爷喊你进去伺候呢!”
翠屏:“是啊,福伯爷爷咱们少爷唤你呢,到底是老人就是比我们这些个亲近!”
柳墨儿:“福伯,要不您老就进去看看?”
福伯:“…。。”
“少爷呐,今个这事干系太大,老奴可不敢拿定主意啊。您在这等会,老奴这就去告知咱家大爷,问问他老的主意。刘妈妈、翠屏是咱们府上的老人,打小跟您相熟,这位墨儿小姐是昨个大爷给您娶得媳妇,都是自己人,老奴让他们在这陪陪您聊聊解个闷。您可千万别急着出来啊,这外面的日头可毒着呢,别再晃了您的眼!”福伯带着哭腔喊道。
“啊?这样啊!那你老可要慢点走,别闪了身子。”郑彦卿有些失望地答道。
“唉!谢少爷体恤,老奴这就过去了,您在这等会儿,可、可千万别着急出来啊!”福伯见少爷答应了,不放心又再三叮嘱道。
“福伯您、您老怎么能这样啊!这事儿您可做的有些不地道啊!”刘妈妈瘫靠着翠屏颤巍巍地埋怨道。
“怎么个不地道了!刘妈妈你可是从小就伺候少爷起居的老人,这回少爷醒了想找个伴当聊天解闷,怎么着还不乐意了!”福伯恶狠狠地斥责道。
刘妈妈“…。。”
“福伯爷爷要不婢子替你跑个腿,去寻咱们的大爷过来吧!婢子年轻走得快,再说婢子刚来少爷小院当差不久,和少爷不大熟悉,您老打小侍候少爷长大,自是比婢子处的亲香。”翠屏小心地说道。
“哼,老头子用得着你替我跑腿?大爷那也是你配见的?还比老头子走得快?别看老头子今年六十有三,但你也不打听打听,当初老头子给二老爷送信件,凭着两条铁腿,三四百里地老头子一天一夜就打个来回!再说,翠屏你能在少爷当差可是你那娘亲在咱们老夫人那苦求过来的,你娘可是盼着你被少爷看上眼收进房做小的,如今天大的福气在眼前,可别不识好歹啊!”
翠屏“…。”
柳墨儿“…。。”
郑彦卿“…。。”
“少爷老奴这就去了啊,您和少奶奶她们在这先聊着,老奴就不打搅了!”说罢,福伯就迈着两条铁腿嗖地一声跑开了。
……。
福伯离开郑彦卿的小院后,这里就变得静寂无声,一时间气氛微妙。
“这位嬷嬷是刘妈妈对吧?不知您老脸色为何如此之差,可是犯了什么隐疾?”柳墨儿见面前二人面带悲苦,身子像是打着摆子一般抖动不停,便上前问话。
刘妈妈扯着嘴角勉强苦笑答道:“多谢少奶奶体恤,老奴并未患病。只是听闻少爷清醒过来一时间欢喜过头,身子就不自主地摆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想来您老定是和我家相公相存久了,处了情谊才会这般!唉,真是患难见真情啊!如若不弃,还请进屋一叙,让我家相公也见见你这为他心忧的老人。”
刘默儿恍然大悟,又被刘妈妈一番质朴的话打动心田,就想邀请她进屋一叙也好亲近亲近。接着她就朝屋内喊了一声,询问郑彦卿的意见。
“夫君,院子中有些寒凉,这两位昨夜又在这长廊冻了一夜,莫不准其进屋喝杯热茶暖和下下身子罢!”
“嗯,墨儿考量周全,如此就请刘妈妈与翠屏姐姐进屋一叙吧!”郑彦卿听到小娇妻的请求,思索一番也就答应了。
“啊?这、这、多谢少奶奶好意,只是刚刚大管家福伯让我在这院中与少爷叙话,可没让我等进屋,料想是怕开了门窗外面的风寒侵入,别再伤了少爷的病情。福伯一向考虑周全,老身可不敢坏了规矩!”李妈妈诺诺地说道。
“这样啊!刘妈妈谨慎老成,倒是我顾虑不全了。要不翠屏妹妹你随我进屋吧?”
“啊?这、这刘妈妈都不敢进屋,我区区一个婢子那敢挪越!”
还在发怵的翠屏被吓了一跳,一时不知如何推辞。
“没打紧的,你家少爷刚才也是应下了的。若是不然,妾身为你担待着就是了!”
“谢少奶奶慈悲,只是、只是郑家家规森严,婢子身份微末,实不敢坏了规矩!还请少奶奶见谅!婢子和刘妈妈在这院中和少爷叙叙话就是了!”
“哦,既如此,妾身倒不好强人所难了!那你就和刘妈妈陪夫君说说话罢!”
柳墨儿一脸失望地说道。
“咳,既然如此咱们就徐徐话吧!”
郑彦卿怕小娇妻别人连续拒绝,便开口转变话题。
刘妈妈、翠屏惶恐地相互打着眼色,不知所措。
“刘妈妈,少爷要和你叙话!”
翠屏垂头低声说道。
“啊,这、这你可不要胡诌,少爷明明是要和你说说话的!”
“刘妈妈冤枉婢子了,婢子初来乍到少爷还尚未记清奴家的姓名。您就不同了,您和少爷相熟久远,咱家大嫂还是少爷的乳娘,凭着这个就比旁人不同,这情谊可深着呢!”
“小蹄子,平日里见你老老实实、唯唯诺诺,做事倒也勤奋,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为人!我和你娘亲可是拜了义姐妹的。论起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义伯娘的,往日里老身可没苛待过你,如今却为何要、要这般回报于我!”
“刘妈妈、义伯娘,您老的好翠屏都记在心间,半点不敢相忘。哪能、哪能害你,这不是少爷找人叙话解闷,咱们都是在府里当差,就得一心为府上的主子着想!婢子不过就是个传话的,您老愿不愿意同少爷说话,可不担我的事啊!”
“好、好、好个歹毒的妇人!…。”
刘妈妈被翠屏一番抢白,气得不轻,眼白一番又撅了过去。
“刘妈妈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过去了啊!”
柳墨儿见状大惊,连忙上前探看。
“这可如何是好!”
柳墨儿掐了下刘妈妈的人中,见她仍旧昏迷不醒,心中更是着急。
“翠屏妹妹你在这照看下刘妈妈,我这就去寻人过来救助!”柳墨儿思索一番,便打定主意,道了一声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小院。
“少奶奶您初来乍到,人地两生,要不我代你去吧!”翠屏连忙喊道。
只是在翠屏反应过来后柳墨儿这时就已经走的远了,过道上却无人再答话。
“翠屏!”
“啊?少、少爷!”
“你的声音怎么带着哭腔,是不是刘妈妈她怎么了?”
“少、少爷,刘妈妈没事,这都老毛病了!一会就自己醒了!”
“那你这是怎么了?”
“少、少爷,我害怕!少爷您别再说话了,求你了!”
郑彦卿“……”
第八章,不得相见()
“雁卿我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抽空回来要和为父商量啊!”
郑彦卿“…。”
“小官、小官,祖母看你了。你是不是在那边短了什么物件,回来取的。和祖母好好说说,祖母等会都给你递过去。可不能再委屈了我的宝贝孙儿啊!”
郑彦卿“…。。”
“小官,娘亲也来看你了。你在那边吃用可够?有没有人欺负你,要不要娘亲待会给你请些护卫,护你周全。”
郑彦卿“…。”
“父亲、母亲还有祖母安好,恕孩儿有痒在身,无法起身恭迎。”
“别、千万别!外面日头毒热,我儿还是莫要出来的好!”郑老爷连忙说道。
“是极,孙儿有心即可,千万别出来犯险!”老夫人也附和道。
“小官,你莫要出来,坏了根基。为娘的这就进去见你,你在屋内等等娘亲啊!”一贯柔弱的郑李氏,面带悲苦,作势就要闯进屋内。
“夫人且慢!你当娘的心疼小官,我这做爹的何曾又是铁石心肠呢!只是如今小官与我们已经人鬼殊途,你这般贸然地闯进去大为不妥啊!”
郑老爷连忙拉住质若癫狂的郑李氏,并好言宽慰。
郑彦卿“…。”
“是啊,我儿爱护小官,老婆子都省的。只是就像富贵说的那般,小官如今刚入阴籍,道行不稳,你就贸然闯进去,万一你这一身的人气再冲撞到了他,别坏了他的根基,以后他在阴司可就难以立足了。再说了,你大可不必担心小官在下面受苦。咱家大爷、你那公爹,在世时最是稀罕儿孙,如今小官不幸天夭,料想他会在下面照料周全。咱们现在能隔着这道门窗与小官叙话,说不得就是他在下面向城隍老爷求的恩情!你可千万别再冒失,冲撞了仙人,惹的阴司老爷不痛快。”老夫人抹着眼泪,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郑彦卿“…。。”
“是啊少夫人,老夫人说的在理!刚刚小老儿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拒绝了小少爷的好意,这才不敢贸然进屋,生怕身上带的风火阻碍了小少爷的仙根大道。唉!您可千万别让咱家小少爷和太爷在阴司大老爷那难做啊!”
郑彦卿“…。”
“娘亲说的在理,是孩儿盼子心切,一时间顾虑不周,差点做了莽撞事。”
郑李氏觉得老夫人的话颇有道理,就收了心神,不再敢贸然闯进去,但心中实在放不下爱子,只好隔着门窗向里面喊道“小官我儿,不是为娘的心狠不愿见你,实在是、实在是为娘的无用,没那续命还阳的本领,只好苦了我儿了,你可千万莫要记挂为娘啊!”
郑彦卿“…。”
“呃,父亲、母亲、祖母还有福伯,其实、其实雁卿好好的,还没有像你们说的那样见到祖父,下了黄泉。我其实还活着呢!”
郑彦卿从外面几人的对话中总算品出了味,知道他们的顾虑,不由得安安扶额,出言告知实情。
“唉!我儿莫要哄骗爹爹,你昨个走时,爹爹就在身畔,你那浑身的寿衣还是爹爹和福伯一起为你穿上去的呢!”
“是啊少爷!您的身子还是老奴帮着清洁的,老奴当时可是摸了你的心脉,都见不走了,您连气都没喘上一口,说不得不就是去了吗!”
“乖孙儿,你想年家人,祖母都知晓得。但一家人不见你可都是为你好啊!莫要再说鬼话了,咱们老郑家秉性纯良,就是到了阴间地府也不能学那个不好的,落个满口谎话!省的你那老祖父再在下面埋怨老婆子不能督导族人。”
“|我那苦命的儿啊,你若是想念为娘的就早些托梦给我,也让咱娘俩好好见上一面啊!如今你这般,为娘的也不好见你啊!”
郑彦卿“…”
“孩儿真的还活着啊!此前昏睡假死,昨夜方才醒来。只是此时四肢乏力才不得出门谒见!你们若是不信只要与墨儿问上一问就知实情,昨个她就在我身侧睡了一宿,也没见出个好歹啊!”
“啊!…。”
“这!…。”
“墨儿?…”
郑老爷等人听到此言都相顾回望,心下开始盘算着。
“福伯,雁卿所言之事?你看…”郑老爷看着福伯略带迟疑的问道。
福伯走进,低着嗓子说道:“老爷容禀,今日老奴虽然亲见少奶奶从少爷屋内走出,并与少爷有所交谈。但是老爷,您要知道乡间经常流传这人变成鬼后,就有了神通本领,再加上老辈相传这鬼物向来善于迷惑人的心窍,虽然少爷一向仁厚,担保不成他化为鬼后,心带郁结再作出什么秽事出来…”
“嗯,福伯年久知事,此言颇为老成。”郑老爷信服的点头叹道。
“呵呵,老爷缪赞了,老奴不过是活的久远,比旁人多见闻了些事罢了!”福伯自谦的答道。
“孩子他爹,小官说的这事儿,你看是否可信!”
郑李氏自然期盼郑彦卿真的还活着,满怀期待的询问丈夫的意见。
“夫人,此事我已询示过福伯了。他经历之事比我等多尔,只是他与我说、说鬼怪善变,此事当不得真呐!”
“可是夫君,万一小官之前果然只是假寐良久,如今醒了过来。但见到我等做爹娘的这般狠心不愿见他,恐会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