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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湖州的长兴县新任的代理县令陈天,就是一名“两头冒尖”的狠人。或许是被血雨腥风乃至一系列镇压吓破了胆,相比杭州乃至嘉定等地,长兴县一带的民间抵抗并不算剧烈。但为了不比友邻县表现的更差,陈天在长兴县的针对对象不仅仅包括当地的一些并没有组织武装抵抗的大户,甚至在过去的农村纠纷中仗着兄弟多而多少有一些好田或者多占田地的“富农”也展开了疯狂的清洗,一时之间整个长兴县形同落入匪劫一般遭遇大难。
原本抵抗并不激烈的长兴县也在陈天的高压之下被迫起来抵抗,甚至让整个东南一带的残余抵抗势力有愈演愈烈之势。然而,即便革命军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再简单粗暴,再滥杀无辜,政策上的根本目的还是让一些最下层受益乃至获益,并且并不缺乏因为过去积累下来的一些矛盾而真心占在革命军一边的人,再加上整个东南地带水路还算发达,调兵迅速,在集中兵力的高压之下东南一带的抵抗力量最终也不得不向浙江南部乃至江西等地转移。
那些敢于起来抵抗的“硬茬”被清洗和被逼迫逃散的七七八八之后,整个长兴县再没有多少人敢于违背新任县令的高压,甚至对一些明显违纪的问题也是敢怒不敢言。
长兴县府衙内的一处地窖之内,关押了三十多名从民间强掠而来的女子,不仅仅包括当地富户大户的家眷、家奴中挑选出来的“上品”,也秘密强掠而来的出身中下层百姓内的不少姿色尚可的女子。
在这还算比较私密的地方,平日里似乎还多有顾忌的陈天也就彻底“无法无天”起来:“哈哈:我听说,前朝时候的蒙古人就曾经以肉阵为军阵,今天,本县台也不占你们便宜,与你们同样是手无寸铁一丝不挂啊。今天你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冤。要是能将本县台制服,岂不是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善事?”
惊慌失措的那些女子们见到自己如同身临抵御一般,除了低低的哭声,就是沉默。在片刻之后才终于有一名似乎读过一些书的女子终究鼓起勇气:“真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就是那些民间典故,风闻野史之中的贪官与恶霸们,也从未有过如同你们这般行径。。。”
“那是你们见识少而已,我陈天从来不做伪君子,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要怎样大胆的将其落入实处呵呵!那些假道学们,正因为有那么一层遮羞布,才更不容易激发群众的革命觉悟啊,今天本县这个能够名载史册的恶人注定要为启迪民智和你们的反抗精神不惜性命!过来吧哈哈。。。!”
“真是无耻之尤!”当毫无廉耻之心的陈天开始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的时候,三十多名女子中的至少两个比较勇敢的女孩勇敢的站了出来,带动十来个女子从前后左右疯狂的扑了过来,企图将这个托大的恶人亲手埋葬在这地窖之中。
如果是寻常普通男子,在空间狭小的地方就算遇到十来个直拳加踹腿之类中学生男生打架风格都不会的寻常拼命的女子也很可能陷入危机之中。然而陈天却不是什么寻常男子,尽管算不上什么廉价,可在力量乃至技巧乃至体格的优势都太大了,很快就有不少女子被打倒在地踩于脚下。
并不是所有的人在危险的境地都能爆发出勇敢的决心,终究无法齐心协力的三十多名女子辎重还是在哀嚎与哭泣之中渐渐的被那个疯狂的恶魔所彻底的征服了。
上行下效的缘故,再加上陈天也需要收买手下的人形成比较巩固的利益团伙,无数恶行当然也并非仅仅发生在县衙,即便在长兴县的其他地方,也在抵抗的风暴平息下去之后愈演愈烈起来。
在还算宽裕的长兴县一带,当地驻军军官们侵犯的对象也不仅仅局限于少数人,即便是寻常商贩也在这变革之际的乱世之中遭遇飞来横祸。
然而,刚刚夺得政权的长兴县新统治集团毕竟不是一个经营几代人,相互之间通过联姻或者其他方式已经变得十分巩固,风雨不透的地方集团。再加上新式军队的组织构架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封建式的人身依附关系。这样蔓延到整个长兴团军官层的风气与现象,终究是无法风雨不透的。
本章完
第268章 军外监督体系()
已经来到杭州一带的萧轩当然也收到了军内军外各个地方的各种报告,各种案件。此时整个明朝原有的整个官僚体系几乎遭到彻底的架空和废弃,几个月前就连北方原属忠于崇祯系统内的不少衙门乃至官员也宣告撤销。无数遭受劫难的人们在地方上军管集团只手遮天找不到讲理的地方的情况下也只好亲自去杭州乃至更上一级的地方上“上访”
萧轩所率领的队伍进驻杭州的消息传开之后,很短时间内杭州城外就云集了数以千计前来诉苦和告状的人,其中多数是对崇祯新政权还多少抱有一些幻想的江南读书人,但也有很都革命军体系内的下层士兵,甚至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在杭州城城头上见到这种状况之后,就是在地方上多少有一段时间的周大勇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安:“难道我军新军军纪,乃至挑选出来去地方上赴任的代理县令们,真的无法无天民怨沸腾到这种程度了吗?会不会是地方上的一些人不甘心失去自己的利益想要通过种种手段来博弈。。。”
萧轩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怎样的意外,在明末这种基础上搞近代级别的社会变革,甚至可以说是革命,如果不出乱子那才叫有鬼。
“你听说过宋朝、唐朝,甚至门阀时代的两晋存在这种大规模的上访么?我们遇到这种现象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个好事。这说明:我们在东南一带并没有到人心丧尽的地步。虽然工作中不可避免的有各种问题、失误、乃至罪行。但是从军内到军外,很多人还是相信我身边的你们这些人还是能够讲理并且主持公道的人。其中,就算有很多别有用心的人,我们也应该认真对待。抽出还算能够识字懂拼音的一些战士们,帮着那些人写一写状子,或者让带着状子来的人纪录下来吧。军内乃至内情的孩子们可以先进城。。。”
接下来十多天的时间里,萧轩乃至跟随萧轩一起过来的北海新学的不少孩子们彻底陷入了忙碌之中。最后,哪怕萧轩身边有至少四十多名还算靠的住的帮手,也根本无法详细阅览所有的诉状了。只能重点的从那些并非读书人出身的下层百姓身份的诉状、军内体系的诉状开始来进行简单的统计和摸底。
萧轩最终也放弃了审查所有奏报的打算,开始思考起另外一些问题来。如今革命军外调力量在各地地方上的种种问题当然是很容易暴露出来的。虽然有很多人无法无天,从下层士兵到上层军官,甚至大同社社员都是如此。可从本质上说,他们还不是一个类似王朝中晚期那样勾连比较严密,也比较有经验的统治集团。因此很多问题都可以很轻易的暴露出来。那些人竟然连阻止这样行为的一些对抗意识都没有。可恐怕不需要几代人的时间,仅仅是十年甚至数年之后,问题恐怕就不那么容易暴露了。
要避免新统治体系的官僚化,可以民主的不够,反正群众要是靠的住,某某能上树。然而必要的分权却是有意义的,如果什么事情都是地方上的一把手只手遮天,没有相互独立的另一套体系,遏制诸多问题虽然也未必不可行,但会成本过于高昂、难上加难。
因此,萧轩终究下定决心:在军政体系之外,另立一套体系来试试水。现在在革命军体系还没有形成比较巩固的利益集团和自利意识的时候建立初步独立的司法体系,总比以后做大手术要简单的多。
“听说这次来告状的文人也有不少。他们的身份乃至家族情况都按照要求做了备案与记录了么?这些人中家境和出身不那么高,没有同当地过去的大族有勾连,背景清白的人,希望能够选出百余人来。年纪太大的就算了,五十以下的都可以。不在乎是童生还是秀才、光棍优先、贫困下层之家出身的优先。不知道,能不能办到?”萧轩向军情内情部的一名少年军官这样询问的时候,那名少年军官似乎有些愁眉不展:“前来告状的当地书生,大多数是同我军没有太大血仇,并且对我军还算信任的,这样的人本就不算太多,这十多天来也就四五千前人,可根据在下的调查,最差也是小康之家出身。佃户或者下层出身的童生或许不是没有,但绝达不到百分之一的规模。。。”
萧轩思考片刻之后决定条件和标准可以放宽一些,并在其他方面要求略严一些:“那这样也可以:不是最近才丧家的人,只要能够比较熟练的读书认字写信,不论是否上访过,只要没有太多兄弟姐妹亲族旁支勾连太多,都可以在我们的选人范围之内。为人还算不错,能够经得起考验的人,选拔出百人左右,应该并不难办吧?”
“这个应该不难。。。”
萧轩想了想觉得是否专门挑选一些培训出来的孤儿来做司法体系中的法院法官是否更合适一些,不过最终还是否决掉了这个想法。因为同为自己身边的人,很容易在利益上有各种各样的联系,只有真正的“外人”才会在这方面真的不属于一个系统。
而且萧轩经过思考最终也想明白了:法官是否可靠与否,并不是最为重要的。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可靠的,只要想方设法都是能够有效影响的。即便是法官也不能大权独揽,完善有效的陪审团制度和传媒体系,这样从理论上说虽然也可以有权有钱“搞定一切”,可那必须是最最上层的核心统治阶级才会有的能量。在中下层最大限度的提高收买成本和司法干扰成本,才是现代司法体系、舆论监督体系等一整套资本主义权力监督先进经验的核心要义。
让萧轩欣慰的是,成员还算年轻,并且还没有太久历史的军情体系做这件看起来比较简单的事情的时候,似乎也并没有利益顾虑和私心在这当中,一百名人望还算良好并且读过书,同当地大族关联也不算太大,以民间教书先生为主的人物还是很容易就物色了过来。
第269章 判例体系()
“听说你们平日里除了教书之外,还往往从事写状子或者讼师一类的行当,而且看起来年纪也都不算太大,听说都是锐意进取之人,应该对《大明律》都略知一二吧?”
当萧轩如此郑重的询问的时候,这一百多人都感觉到有些不寒而栗。这些并不算是迂腐的人在数个月以来也都明白,当今天子重武轻文,对读书人的态度相当不好。当然也有很多聪明人似乎预感到未必是什么大祸临头,因为如天子一般的人物要想解决自己这些没有什么势力的平头百姓,根本永不着亲自来问罪了。
“圣上恕罪,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啊。。。”
“是啊,大明律我们当然都知道,只是有些事情。。。”
这百余名还算年轻的怂师此时纷纷求饶。在这个时代的人们传统印象里,官府或者说帝王对此类群体肯定不会是持怎样的积极态度的,问大明律,说不定就是兴师问罪。
“如今天下正当除旧革新之时,大明律中的很多东西,甚至长幼尊卑中的一些不平等的法律原则都应该做适当的调整。还有很多情况,过去的大明律的法律中也没有明确的规定。重新编纂一部新的律法体系,还不能在很大程度上参考前朝,恐怕至少也要少则两三年多则七八年的时间。而我不希望如今大变革时代的一些冤案乃至问题要羁押到几年乃至数年之后才解决,在眼下,最好也能够高效的解决很多案子。因此希望组织一个新的刑部衙门,一共五十个临时大堂,负责处理整个东南一带各地的案子,以后还要向全国逐步推广,力争在全国的每个县都有一个效率比较高的临时大堂。”
萧轩说道:“小大之狱虽不能明察,但必之以情,你们应该了解一些除旧革新之后新的司法审判原则。这些原则并不难以理解,至于尺度,只要你们心中有本公平的账,其实也不难。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在过去历朝历代,晚辈侵害长辈、妻子侵害丈夫、家奴侵害主人同反过来的情况截然不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区别。而除旧革新之后,就绝大多数人的范围内,人人平等是普遍原则。比如说:外甥侵害舅舅同舅舅侵害外甥,不应该有刑名上的不平等。卷宗上以往陌生人之间的判例应该如何量刑,就应该如何量刑。当然,有一种情况例外,革新之后宗族主义虽然是要反对的。但直亲小家庭依旧是社会的重要单元,十恶之罪,总要另当别论。比如说子杀母,同反过来,量刑上那肯定要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