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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干瘦老头,也戴着一个红头巾,迈着四方步,走出门来,这人满脸皱纹,长着一双小眼睛,两撇鼠须,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却作出一脸庄重相,垂着眼皮,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走到台上。
“罗会长,罗神仙。”院里的人们一阵轻声呼喊,有人向着干瘦老头鞠躬。看起来这人就是红莲会的会长罗莲花了。石锁觉得有些奇怪,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干瘪老汉,竟然就能冒充“神仙”,让这么多人膜拜,有点难以相信。
“各位乡亲,”罗莲花向院里的众人拱了拱手,“今天红莲会开香堂,感谢大家捧场,自从红莲下凡,仙气出世以来,屡次庇佑百姓,造福苍生。但是,南面的妖孽教派‘仙人会’,却妖言惑众,竟敢与红莲仙子为敌,前几天,他们妄想颠覆本会,却不知道这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痴人说梦。本会长略施法术,便擒住一名妖人,今天,为震慑妖孽,扬我红莲雄威,咱们开香堂斩妖除怪,祭我红莲大旗。”
说到这里,罗莲花举起右手,向着东方三升三降,不知道这是什么礼仪,院里的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忽然他的手指间冒出淡淡的红雾来。
石锁和大凤等人都跟万教授学过一些知识,并且在和降魔教主斗争的时候,了解了一些会道门常用的骗人手段,知道罗莲花手上起雾,只不过是一种简单的药物挥发而已,并不稀奇,但院里众百姓却不知道这些,大家看了这样“神奇”的现象,纷纷鞠躬行礼,口里一片“红莲昌盛,红莲昌盛”的叨叨声。
丁常有的眼睛向院里的人群扫了几下,用肩膀碰碰段老三,“你看,那个寻找姬家班的家伙,他还有同伙。”
躲在柴堆后的壮汉,假装看着台上的罗莲花,眼睛时不时盯着姬太太,偶尔还和缩在院角的别人,交流一下眼神,丁常有看在眼里。但姬太太等人都在盯着台上看热闹,看来并没有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罗莲花白话了几句,便下台走进屋内。一个背着大刀的汉子走上台来,刀把上系的红布随风飘舞着,他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向台下抱拳行了个礼,说道:“各位老少爷们,咱们红莲会是正宗的仙家功法,红莲仙子转世传功,拯救天下百姓,有些无知的狂徒,与神会对抗,死有余辜,呆会,咱们将一名妖孽当场斩首示众,一众邪门歪道,统统辟到九霄云外。咱们红莲会,法力无边,哪里是无知小人所能揣度?将来有朝一日,红莲花开遍人间,当世不敬红莲者,必将难逃劫数”(。)
第四十章(4) 红莲昌盛()
这汉子说得满嘴冒着白沫,不住声地胡吹法螺,让石锁听得有些厌烦,他对大凤说:“不是说要杀人吗?老罗里罗嗦的干什么。”又转头问段老三,“老段,呆会他们要杀人,咱们救是不救?”
段老三小声说:“先看看再说。如果这帮人光是吹牛,装神弄鬼,咱们不必理会。若真是滥杀无辜,可不能见死不救。”
背刀的汉子唠叨了一阵,走下台去,又上来两个中年人,一个胖点的拿着一张纸,说道:“南方妖魔仙人会,祸害苍生,妖言惑众,我将此妖会的十大罪状,念给大家”他开始照着纸宣读“仙人会十大罪”,石锁和大凤越听越腻歪,丁常有摇了摇头,小声说:“老段,不对啊。”
“我也觉得不对。”段老三说。
这时,台上的胖子念完了“妖会十宗罪”,旁边的瘦子开口说道:“老少爷们儿,这个所谓仙人会,纯属坑蒙拐骗,谁要信了他们的话,那会怎么样?”胖子接口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妖气缠身,难保性命。”瘦子又说:“我们对待妖会的人,应该怎么办”台上,这一胖一瘦就象是说相声一般,一唱一和,罗里罗嗦一遍遍地说着诋毁仙人会的话,翻来覆去却也没有什么新意,把石锁都给听烦了,“不是要杀人嘛?怎么不快押上来,在台上老磨叽个什么劲。”
“石锁,你看看院里这些人,”丁常有轻声说:“今天情形,完全不对,一般的帮会组织开香堂,哪里是这个样子?他们既没有仪式。也没说具体目的,只以一个‘杀人’做幌子,骂了半天仙人会,这事不对劲。”
石锁一听,觉得有理,向院内众人悄悄打量一番。果然,除了那些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人群里有一些精壮汉子,疏疏朗朗地散落在院子各个方位,形成一个“大包围”的架势,而且有些人并不去听台上的人讲话,而是在有意无意左顾右盼,样子着实有些可疑。
一胖一瘦两人下了台,那个背大刀的汉子又走上来。大声说道:“现在,吉时已到,立地斩妖,将妖邪押上台来。”
满院的人都兴奋起来,今天最“精彩”的节目,终于要上演了,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向前观看。这时。从屋里出来两个红巾汉子,押着一个矮个子。登上台来,那矮个子双臂被绑在背后,头上扣了个黑面罩,看不见本来面目。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连拖带拽,提上台来。
台下。嗡嗡的议论声,响成了一片,毕竟当众杀人,这事太过重大,以往官家杀罪犯。也得找个刑场,派专人弹压场面,象这样随随便便在家里开设杀人场,确实有些惊世骇俗,有些胆小的人,开始往后退。
“我的天啊,他们真要杀人啊。”姬太太也瞪大了眼睛。
台上的汉子,将大刀从背上拿下来,往空中一举,高声说道:“妖孽,你往哪里逃。”
丁常有、段老三等人,看着那汉子的动作,不动声色,石锁有些着急,小声说:“我上台去吧。”
“不忙,”段老三拦住他,“你看,他不象要杀人。”
那汉子举着刀,作势要砍蒙着脑袋的囚犯,但一双眼睛,却在滴溜乱转,瞅着台下的人群。台下,人们轻声惊呼着,有些人扭过脸去,不敢再看。
大凤有些着急了,拉了段老三一把,段老三正紧紧盯着台上那个被绑着的“囚犯”,他扭头说:“别急,你看,那个囚犯都没什么害怕的表示,再有,他那个头套,是一层薄纱,外人看不清面貌,可他自己能看见外面,这里肯定有鬼。”
“红莲昌盛,妖魔授首。”举着刀的汉子大声喊着,眼看着刀就要往下落。
台下的人们一阵慌乱,有的人捂住了眼睛,忽然一阵焦糊气味在院里弥漫开来,那个柴堆,冒出青烟火苗,烟火被风一吹,瞬间窜起好几尺高。
与此同时,两个人影,跳上台去,其中一个飞起一脚,去踢拿刀的汉子,另一个直奔被绑的囚犯,台下,有人大叫起来:“快跑啊,有炸弹,大家快跑啊。”喊叫的人,正是那个被石锁擒住过的壮汉。
这一来,院里登时大乱,浓烟烈火再加上出现刺客,无数的人都惊叫起来,乱嚷嚷着欲往外跑,可是,好几个戴红头巾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守在大门口,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比划喝斥着,不许人们往外跑,有些人急了,去硬闯大门,还有些人便往墙上爬。
姬太太等人转身也往外跑,大门口,两个持刀的汉子叫道:“谁也不许走。”人们乱嚷嚷着,和把门人拉拉扯扯。其中一个戴红头巾的人拿刀虚劈一下,喝道:“谁敢再跑,一刀杀了。”
他的话刚出口,忽然右臂一麻,被人捏住了,大刀“当啷”掉在地上,差点砸了脚面,紧接着被人一拉,身子一个踉跄,歪在旁边。
拉他的人是姬先生,这个蔫头耷脑的人动起手来,却是快如闪电,一把将把门人拽倒,便往外闯,姬太太等人紧跟在他的后面,忽然前面刀光一闪,另外两个戴红头巾的人一起挥刀砍过来。
拥到门口的人们,见守卫真拿刀砍,吓得往后直躲,姬先生迎刀而上,两臂左右一抡,拿着刀的人一个往前一扑,一个往后一倒,都被姬先生打倒在地。
“好,”石锁忍不住喝起彩来。
姬先生打倒门卫,带着众人飞奔而出,姬太太走过门口时,还踢了被丈夫打倒的守卫一脚,“呸”了一声。身后,惊慌失措的看热闹百姓,乱纷纷地涌出大门。
段老三等人都没着急逃跑,往后一缩,看着台上的打斗,只见台子已经变成了打斗场,两个冲上高台抢救囚犯的人,此时都已经被围困住,那个五花大绑的囚犯,被闯上台的救人者一把拉过来,却突然伸出一腿,将救自己的人踢了一个跟头。旁边,拿刀的行刑刽子手被突然闯上台的刺客一脚踢倒,但一骨碌爬起来,继续战斗。(。)
第四十章(5) 红莲昌盛()
看见“囚犯”突然向自己进攻,两个上台救人的不速之客大吃一惊,知道中了圈套,但再想逃跑已经来不及,从台下又跳上几个戴红头巾的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两人拳打脚踢,虽然身手敏捷,但对方人多,四面围困,台上地形狭窄,眼看难敌。
台下,有好几处也发生了打斗,那些戴头巾的人高喊着:“抓妖邪,别让妖人跑了。”奔向一些可疑的看客,院里已经乱成一锅粥,打斗声喊叫声,响成一片,丁常有说:“咱们走吧。”
门口处,最为混乱,几个守卫拦阻着不让出门,院里的人众都想出门逃命,打斗喝骂,拥成一个人疙瘩,石锁冲向前去,一把将一个拿刀的守卫拉过来,劈手夺下他的砍刀,那守卫喊了一声:“妖怪。”石锁说道:“放屁。”双臂一举,将他举过头顶,横着便抡了出去。
旁边的人见他如此勇猛,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后一让,其中一个身材胖大的人,手提一把板斧,原本站在门口,却将身一闪,挥挥手说:“你们又不是妖,走吧。”石锁哈哈一笑,抱了抱拳,和大凤、丁常有、段老三等人一拥而出。大街上,也已经乱哄哄都是忙着逃避的人,石锁一眼看见那个被自己在柴堆边抓住过的壮汉也跑在前面,他向段老三指指壮汉的背影,“看,他也逃出来了,就是昨晚我抓的那个。”
“他在跟踪姬太太他们。”段老三说。
果然,前面,姬太太一班人正在急急地离去,那壮汉离他们一段距离,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
院内,喊叫声。打斗声,还在不断地传来,一股股黑烟,被狂风卷着,冲上天空。大凤象是有些遗憾地说:“不知道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爱怎么样怎么样,”丁常有笑道:“这些会道门之间的争斗。避之不及,千万别掺和进去,若是让他们缠上了,那可是阴魂不散,后患无穷。”
“那个跟踪姬太太的人,”段老三指着前面壮汉的身影,“看样子是什么‘仙人会’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跟姬太太结下了什么恩怨,跑了这么远。也要追上来算帐。今天这个罗莲花的院里挺复杂,弄一个假杀人现场,吸引仙人会的人上当,借机擒拿,仙人会的这些人没有救出同伴,却意外找到了姬太太的踪迹,也算是有得有失。只是弄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纠葛。不过,这些都和咱们没关系。不必管他们。”
“我知道了,”石锁拍了拍脑门儿。“昨天咱们听到鼓声,那是他们在故意弄出动静,吸引人们注意,好让仙人会的家伙们上当,顺着鼓声象蜜蜂采蜜似的,都到罗家院里去。”
“有道理。”大凤赞扬道:“石锁你太聪明了,说不定咱们昨晚去偷看的时候,罗家院里的人,早就知道咱们了,只是人家假装看不见。没答理咱们。”
“有可能,你也越来越聪明了。”
回到客栈,姬太太迎了上来,“段家兄弟,咱们开船走吧。”
“那怎么能行,你不要命了,这样的大风,船沉了怎么办。”
“可是我们有急事,段兄弟,咱们商量商量吧。”姬太太嘻皮笑脸地凑上来泡蘑菇。
“绝对不行,”段老三后退一步,不住摇头,“你们要有急事,可以想别的办法,走旱路也行。我是肯定不敢开船的。”
石锁也在旁边撺掇起来,“姬太太,我看这大风没有三天五天,是停不了的,你们还是赶紧走旱路吧。咱们同船走了这么远,大家都交了朋友,我们也不和你要船钱。”他早就不愿意和姬太太等人同船了。
姬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再等一天,如果明天风还不停,我们就改走旱路。”
傍晚的时候,风稍微小了一些,丁常有对石锁说道:“石锁,咱们俩今天晚上去船里睡觉吧,我怕姬太太他们趁着天黑去偷船。这些人,可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好鸟。”
本来,船上有丁常有的手下,轮流看守,但若真是姬太太他们存心夺船,一两个人是挡不住的。
段老三说:“咱们都去。今天你们看到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