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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船上有丁常有的手下,轮流看守,但若真是姬太太他们存心夺船,一两个人是挡不住的。
段老三说:“咱们都去。今天你们看到姬先生的身手了吧?那家伙表面看起来老实巴脚,象个窝囊废,可着实武功不错,咱们不可大意,如果船上人少,没把握。”
“好,都去。”
众人决定都去船上,便收拾了东西,还没走出房间,便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吵吵道:“你怕老子不给房钱?不管什么样的房,厨房马棚也行,给我们腾两间,这么冷的天,难道让我们睡到大街上去?”
出了屋子,只见院里站了七八个穿着青布道袍的道士,正和客栈的伙计吵闹,一个道士见丁常有等人背着包袱出了房门,高兴地说:“那边不是客人要退房了么?你******还说没有房。”
“怎么来了这么多道士?”大凤背了个花布包袱,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一般游方道士多是单独行动,或者两三人同行,但七八人一起出动,并不多见。而且这些道士在吵闹的时候口出脏字,污言秽语,却是有违道家“修身养性”的本意了。
段老三等人算了房钱走到街上,却发现气氛有些异样,天色将晚,寒风呼啸,按说大街小巷应该难觅行人,但各个路口胡同,都发现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在转来逛去,这些人大多穿着道袍,有的操着外乡口音,段老三提醒大家说:“情况不对,小心点,这些道士们有问题。”
“也许是来给罗莲花的红莲会捧场的。”石锁猜测道。
“不,罗莲花是镇子里面的首富,给他捧场的客人,怎么会连住处也不安排,以至于要和客栈伙计吵嘴骂仗?”
出了一个胡同口,两个穿着道袍的人走上前来,一伸手,拦住走在前面的石锁,“等等,你们到哪里去?”(。)
第四十章(6) 红莲昌盛()
这话问得毫无道理,而且两个道士阴沉着脸,一副凶恶状,蛮横无礼,石锁一瞪眼,“你管我们到哪里去?”
段老三上前拉住石锁,对那两个道士说:“我们是路过的,急着去别处办事,不是这个镇子里的人。”
两个道士听说不是本镇人,而且石锁是外乡口音,便翻了翻眼皮,让开道路。大家走出镇子,听到身后又传来吵嚷声,原来又有几个村民模样的人,让道士给拦住了,吵吵闹闹地搅在一起。大凤说:“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道。”
“根本就不是老道。”石锁说。
“正因为他们不是老道,所以就更加有问题,”丁常有指着镇外,“你们看。”
镇子外面,路口村边,黑乎乎的夜色里晃动着好些个人影,大部分都穿着道袍,有的手里提着东西,似乎象是武器,约略数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个,石锁挠了挠头,说道:“乖乖,冒出这么多假老道来,简直是老道部队。”
通向江边的大路旁,停着一溜四五辆马车,车都带棚,是拉人用的,几匹马都卸了,拴在一边,两个车夫模样的人在提水饮马。另有几个穿道袍的人,站在车边,向着镇内指指点点。
“别理他们,绕过去。”段老三说。
几个人绕向旁边一条岔路,躲开那几辆马车,绕到那些人的侧面时,忽然大凤指着马车吃惊地说:“快看,那不是姬太太吗?”
大家睁大眼睛望去,夜色模糊,月亮尚未升起来,看不清楚。马车旁边蹲坐着几个人影,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上衣,格外显眼,远远望去,极象是姬太太。
“他们怎么坐在那儿?不对不对,你们看。手都背在后面,敢情是让道士们给抓住了。”石锁眼尖,指着那几个人影说道。
果然,那几个人都背靠背蹲坐在车旁,一动不动,似乎是被擒住了。丁常有说:“不要管,快走。今天这里要出事。咱们快回船上去。”
几个人加快脚步,尽量避开道士们的视线,走到江边。登上自己的渔船,丁常有问段老三:“老段,你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见过有借着道教名义聚会的帮派或是会道门吗?”
段老三想了想,“借着道教搞帮派,倒是不少,但很少看见真正有力量做大事的。大都是胡说八道,聚敛钱财。象今天这样的阵势,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丁常有点点头,站在船头指着岸上罗家寨里的点点灯火,“我猜今天晚上,镇里一定会闹出大乱子,这些道士当然不是到这里来传道讲学的。在古代的时候,便有不少帮会,借着佛家、道家的名义,或是自创教义,聚拢帮众。啸聚山林,甚至扫荡地方,象张角,象白莲会,往往能聚集数万人之众,雄霸一方。现在天下大乱,各处盗匪蜂起,再出现这样的教派帮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离得远了,已经看不清岸上村镇内外的情况,寒风阵阵,远处镇子里灯火辉煌,显得一片安静,但大家都知道,这种安静不会持续得太久,一场风暴转眼就会出现在眼前。
大风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夜色更加安静,船上的石锁等人都不想睡觉,大家聚在船头,遥望着罗家寨的方向。大凤猜测说:“我看,这回罗莲花要够一呛。”
“也没准,”石锁说:“你昨晚没听他们说吗,还要打天下呢,哪能这么容易就给人灭了。”
“那种吹牛你也信?”
远远地,传来一阵哭声,正是来自罗家寨的方向,因为风声停息了,听得很清楚。石锁疑惑地说:“怎么还没开打,就先有哭声了?是罗莲花他们吓哭”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摇了摇头,凝神望着远处的村寨。
哭声越来越近,显然是从村里哭到了村外,同时一队白乎乎的人影,出现在村边。
“是镇子里死了人,在办白事。”段老三说。
那队白乎乎的人影,果然象是人穿了白色孝衣,按照古来习俗,有人亡故以后,天黑了家属亲人穿了孝衣提灯送魂,倒也合情合理。但眼下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出现办白事的人群,却让人觉得有点突兀,丁常有说:“真是有人亡故了吗?怎么白天没见到动静?”
“看,打起来了。”大凤指着前面。
那队“送魂”的人群,停止了哭声,响起了一片吵闹,远远望去,只见一群黑影围了上去,和白色人影搅在一起,双方象是在吵架,声音嘈杂,在静夜里传出老远。
忽然吵嚷的声音大了起来,夹杂着一片惊叫,一群人奔跑起来,月色下,能看见人影迅速移动,喝骂奔跑,隐隐有兵器在挥舞闪光,继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喊着:“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几个白色身影,向这边跑过来。段老三说:“明白了,一定是村寨里的罗莲花他们,知道形势不妙,化装成送魂的队伍,向外逃跑。”
“不是吧,逃跑的话,就这么几个人?”石锁说道。停了一下,又继续说:“也许是他们派人突破道士们的包围,向外面送信求援。”
“对,有道理。”
眼见几个白色人影,径直向江边跑来,逐渐看清,确实是穿的白色孝服,有人手里提着东西,月光照耀下偶尔闪出光芒,象是武器,给亡灵送魂,是绝对没人拿着刀枪武器的,大家都同意石锁的话,这些人出村,显然是为了突破敌人封锁。眼见这些白色人影跑得飞快,后面有一溜黑影,在紧紧追赶。
没过多久,穿孝服的人们来到江边,直奔一只泊在岸边的小船,解缆上船,后面,追兵也很快来到江边,一边呼喊怒骂,一边拼命拦截,这时,一个穿白衣的人影尚未上船,几个穿青布道袍的人已经衔尾追到,白衣人挥着一柄短刀,转身便刺。
“快上船,”小船上,白衣人的同伴叫道。
然而几个道士已经将白衣人围在当中,都手持刀枪棍棒,接二连三地向白衣人打去,那白衣人蹿蹦跳跃,拿着短刀左右抵挡,虽然身手敏捷,但寡不敌众,险象环生。
远处,又传来一阵叫喊声,镇子外面,人影晃动,又有一拨人在呼喊、打斗、奔跑,正在围攻白衣人中的两个道士,忙中偷闲,回身张望,白衣人趁此机会,连刺两刀,逼退两个道士,飞身一跃,上了小船。
道士们从岸边捡起石块,砸向小船,还有人向船上掷飞刀,船上的人都不理会,撑起小船,离岸而去。
几个道士怒骂了几句,却也手足无措,此时靠着这一带附近江岸,除了那条小船,还有段老三他们这只渔船,有个道士看见这边渔船上有人,向船上招呼,“喂,船老大,过来,过来,让我们上船。”
段老三等几个人都站在船头,但谁也没有理会道士的话,道士急了,跳着脚骂道:“搭跳板过来,再不过来,老子杀了你们。”
大凤大怒,将手一甩,一枚石子破空飞出,只听“哎哟”一声,那个骂人的道士一屁股坐在地上。
“起火了,起火了。”旁边有道士叫道。
罗家寨里起火了,一片火光,映出老远,黑夜里,格外醒目,村镇外面,一片喧嚣声响起来,有人在呐喊,还有锣鼓声,喝骂声,几个道士骂了几句,不顾得再招呼渔船,转身向镇子跑过去。
“那火光是从罗莲花的宅子着起来的。”石锁遥望着火光亮起的方向,有些不解地说:“如果房子都被点着了,他们怎么还有心事敲鼓?”
“这你不知道了吧?”大凤冒充内行地说:“我小时候听村里说书的讲过,古时候人们打仗,都是先敲鼓,再冲锋,能提高士气,多杀敌人,罗莲花他们,这是在敲鼓冲锋呢。”
“镇子里到处是房子,他们怎么个冲锋法?”
两人的对话逗得旁边的人们不禁大笑,远望村里,火光烟雾,笼罩了半个镇子,一阵阵的吵嚷声,呐喊声,还在不断地传来,只是看不清到底战斗是怎么打的,激烈到什么程度,罗莲花和这些道士们,谁胜谁负。(。)
第四十一章(1) 午夜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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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长江,流近武汉的时候,更加曲折迂回,形成许多江弯、沙洲,两岸造出大片肥沃良田,自古物阜民丰。︽,。但此地处于中原的核心,四通八达,水陆皆便,又是兵家必争之地,只要战火一起,势必首当其冲,因此每每成为派别冲突的集中地,随着城市越来越大,各种形形色色的势力都糜集于此,日益鱼龙混杂。
江边一个叫做燕儿洲的地方,景色繁华,既是客货码头,又是贸易货物集散地,酒肆客栈林立,各个货场商铺忙忙碌碌。靠着江边,有一个大茶馆,这天,丁常有、段老三等人,都坐在茶馆里喝茶。
大家一路沿江寻找,没有探听到何原的消息,都有些郁闷,此时南北军阀的战火,大体平息,军队调动并不频繁,有人说:“看见过有士兵到这里来。”也有人说:“有成群结队的人,兵不象兵,民不象民,从船上下来,直奔城里了。”但有关何原的下落,却始终没有可靠的线索。
大家追踪了好些日子,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坐在茶馆里喝闷茶,一个个都默不作声。旁边茶桌上,坐着两个闲聊的老头,其中一个秃顶胖子脸上一副神秘的表情,对同桌的瘦子说:“老弟,昨天晚上,你听到镇子里打架的消息了吗?”
“没有,”瘦子不以为然地说:“咱们镇上,哪天少得了打架的?抢占地盘的,争权夺利的,整天打打杀杀,连军队都弹压不住,咱们老百姓,躲着走就是了。”
“这回有点特别。”胖子压低声音说道:“打架的是外来人,全是外乡口音,他们既不是为了争地盘,也不是为了争权利,而是为的一幅画。”
“画?什么画,古物吗?名家的传世之作吗?”瘦子也来了兴趣。
“嘿嘿。”胖子得意地笑了笑,“古物倒是古物,却也不是什么名家之作,画工粗糙至极,乃是一个不通文墨的武将所绘。”
“到底怎么回事?”瘦子问。这时丁常有等人也听到了胖子的话,一边喝茶,一边侧耳倾听。
胖子见有人关注,更加得意,续了一壶茶水。慢条斯理地说:“说起这个武将,是明朝的时候,楚昭王手下的一个将官,楚昭王,你知道吧?”
“知道,是朱元璋的第六个儿子,就封在武昌当楚王,坐镇此地四十余年。咱们本地人,谁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傻瓜啊。”
胖子哈哈一笑。“没错,昭王当年在咱们武汉,雄霸四十多年,那就是土皇帝,而且此人能征惯战,颇有军事才能。南方蛮子作乱,就是他和明朝的开国大将汤和,带大兵一举荡平的,当年那一仗,打得南人魂飞魄散。多年不敢妄动,楚昭王名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