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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早就等得着急了,一见柳家父女灰头土脸的模样,觉得好笑,“这肯定是石锁的主意,怎么把你们弄成这个样子了。”忙着给两人打水清洗,找出自己的衣服给阿秋换上。还没收拾完,段老三和石锁来了。
“你们怎么出来了?”大凤问。
“让人家轰出来了,”石锁哈哈一笑,“他们发现了老柳和哨兵都失踪了,公馆里一下子大乱,搜查了半天,自然是找不着,几个头目,还有大管家商成,大发雷霆,让我们这样的短工,一律搬出去,柴棚都不让住了。现在,整个府里还在闹闹哄哄地折腾呢。”
“会不会搜到这里来?”阿秋有些担心。
“有可能,”段老三说:“不过,也不用害怕,只要老柳一个人藏好,别人都不怕。对了,老柳,我问你件事,那天,你去行刺商怀庆的时候,他不是正在城外迎接客人吗?”
“是啊。”
“那是些什么样的客人?他们都说什么了,你有没有听个一言片语的?”
老柳回忆了一下,“那天,我们爷俩跟踪着商怀庆,到了城外,他要迎接的客人,肯定是重要人物,我记得,商怀庆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先行军礼,又作揖,就象奴才见了主子似的,一脸的媚态,来的客人,也是个穿军装的,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长着四方脸,挺胸拔背,挺有个军人气度,长得也端正,嘴上留着一抹小胡子。这人看来官职不小,四周围着一大群穿军装、穿便装的随从,好多扛枪的卫士,也在后边紧紧簇拥着。”
“全都骑着马。”阿秋在一旁补充道。
“对,”老柳说道:“商怀庆那小子,一口一个‘卑职’如何如何,肯定是没那个客人官大,不过,我当时注意的对象,只是一个商怀庆,眼睛里也只有商怀庆这个仇家,对别人,也没有太在意,他们说的什么,也没往耳朵里听。”他有些抱歉似的笑笑,“对了,我混进他们人群边上的时候,好象听商怀庆称那个人为‘陆长官’。”(。)
第四十二章(4) 张家公馆()
回忆一番,老柳也就只能讲出这些内容。这也难怪,当时他的心里,只有复仇一件事,其它种种,是不会关心的。
“谢谢你们,”老柳诚挚地说:“救了我们爷俩的性命,这两天,我一直在后悔,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为了报仇瞎闯蛮干,真是太莽撞了,我自己死在商怀庆手里不要紧,还让女儿也陪着我遭殃,我被关在公馆里,心里只盼着阿秋远走高飞,可是,她还是闯进去救我,结果,差点也陷在里头,要不是你们,唉前两天,同屋的老何,也责备过我,说我冒失”
“什么?”段老三、石锁、大凤三个人一起站起来,眼睛睁得溜圆,“你说什么?老何?哪个老何?”
老柳抬头看了看这几个年轻人,有些不解地说:“老何啊,他叫何原,原来就跟我一起关在那个小屋里,后来,给押到别处去了。”
这几句话,就象久旱的农田里听见了春雷,段老三等人都激动得脸色发红,石锁急不可耐地一把抓住老柳的胳膊,眼睛瞪得象铜铃,“啊?押到哪里去了?快说,他现在到哪里了?”
老柳被他摇晃得身子左右直摆,石锁发觉自己失态了,抱歉地笑笑,松开老柳,老柳说道:“是这么回事,我被抓住以后,就押到了张公馆里,关进那个阴暗的小院,看来,那个屋子是专门关押人用的,窗户都钉死了,里面不见天日。我去的时候,里边已经关着两个人,我们通过攀谈,知道一个叫何原。一个叫裴义,他们俩都是满肚子墨水的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让你不得不佩服,老何对我说:你这样报仇。肯定是不行的,商怀庆在军届政届,都是头面人物,周围护卫重重,即便你能接近,也顶多是两败俱伤,再说,这世上的坏人,比比皆是。哪能都用暗杀的办法去除掉呢?他的话,真是句句在理,可惜,我们只在一起呆了一天,他和裴义,就被押到别处去了。”
“你们分开的时候,没看出什么端倪吗?有关他们的去向。”
老柳想了想,“没有。那几个提人的士兵,只说:‘姓何的。给你们找个优美的地方,请你们去散散心,走吧。’”
段老三又仔细询问了一会,关于何原说过什么,精神状态怎么样,被押走的时候有什么表示。老柳看来是个粗人,有好多事情,虽然是刚发生过不久,却也回忆不起来了。
大家分析了一会,虽然想不出何原给押到了哪里。但有了消息,还是觉得非常高兴。段老三说:“咱们明天还去公馆里干活,我琢磨着,要想找到老何的下落,还得从商怀庆他们那里找到线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段老三和石锁便起身去张公馆上工。为的是去大灶上吃早饭。公馆的下人、仆役们吃大锅饭时人多嘴杂,容易探听到各类小道消息。
初春的清晨,大街小巷蒙着一层淡淡的白雾,空气清凉清凉的,两个人刚出了客栈,就看见前面一条胡同里,有好几条大狗,在汪汪地连跑带叫。
这么早,有谁会出来放狗?再仔细一看,两人都有些愤怒了,原来,大狗前面,还有一个人在跑,那人瘦骨伶仃,衣衫破旧,象是一个叫花子,怀里抱着个包袱,正跌跌撞撞地躲避大狗的追击。那几条大狗,个个膘肥体壮,象是有钱人家养的,追着一个穷瘦汉子,这情景不禁让石锁怒不可遏,他几个大步朝前跑去。段老三怕石锁冒失,紧紧跟在后面。
瘦子跑得虽快,又怎么比得过畜生?一会功夫,眼见一条棕黄色大凶狗便追了上来,纵身一仆,咬住瘦子的裤腿,瘦子惊叫一声,裤腿被撕破,露出棉花来。
黄色大狗正要再扑,从旁边的胡同里,窜过一个人影,飞脚朝狗头踢去,大狗狂叫了一声,向后躲闪,后边的两三条狗,同时奔了过来,这人挥拳踢腿,在好几条狗的围攻下,一拳打退一个,一脚又踢翻一个,几条恶狗见人来勇悍,都汪汪狂叫着,向后退缩。
这人正是石锁,他一顿拳脚,打退狗群,抬眼一看,两个打扮光鲜的人转出胡同,正在快步走来。前面一个高高胖胖,穿缎子长衫的人,见石锁打狗,瞪着眼睛问:“你是做什么的?干吗打我的狗?”
“你放狗咬人,倒还有理了?”石锁反问道。
“他是我们家的奴才,用得着你来管?”
这时段老三跑过来,拉起被狗扑倒在地的瘦子,插嘴道:“奴才也是人,能用狗咬吗?”
穿缎子长衫的胖子打量了段老三两人一眼,见他们穿着又脏又小的短衣破褂,象是打工的穷人,更加趾高气扬,“少******废话,老子管教别人,识相的滚远点,再罗嗦,抓起来送官。”他身后一个随从模样的人也随声附和,“快滚开,不认识米公子吗?”
段老三不想多事,虽然胖子自称“老子”,也没答理他们。低头对瘦子说:“怎么样,没事吧?”
瘦子喘了口气,“没事,谢谢你们。”说完,抱着包袱就要走。穿长衫的胖子不干了,“姓周的,给我滚回来。”
“我已经离开米家了,又不欠你们一分一毫,咱们没有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抓我。”那姓周的瘦子回身说道。
“放屁,老子抓个奴才,还用资格吗?别******不识抬举。”胖子一副蛮横的样子,用手一挥,“上。”
一群大狗,在主人的授意下,又狂叫着扑上来,后边的随从,也冲上来奔向瘦子,看着狗主人这副蛮不讲理的模样,段老三和石锁心中的怒气再也难忍,一见恶狗又扑上来,一个挥拳,一个起脚,大打出手。两人都有一副好武艺,几只凶狗,自然不在话下,一会功夫,几条大狗,都被揍得狂叫着跳到一边,有两条被踹翻在地,那个随从挨了石锁一掌,被打得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倒。(。)
第四十二章(5) 张家公馆()
胖子见两人这么勇猛,又惊又怕,嘴里骂道:“你你******好大胆子,你等着。”身子却不住后退,此时正是清晨,各个街巷,都冷冷清清,不见人影,胖子反复指挥狗和随从往上冲,但几条狗都被石锁和段老三打怕了,只是一个劲狂叫,不敢再扑上来,随从捂着脑袋,不住声地破口大骂,却和那几条狗一样,只是嘴里硬,不敢再上前。
段老三知道久耽无益,拉着瘦子便走,石锁断后,三人顺着胡同往前疾走,几条狗惧怕石锁,叫得虽凶,却也不敢追近。石锁哼了一声,“狗和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
拐过胡同,段老三问瘦子,“你去哪里?”
“燕儿洲有个亲戚,我想去那里。”
去燕儿洲还得出城,段老三和石锁护送了瘦子一段,听听后边的狗叫声越来越远,对瘦子说:“他们没追上来,你自己走吧,我们还有事。”
“好,谢谢你们。”瘦子匆匆离去。
两人转身回返,正要转向张公馆,忽然又听到狗叫声大作,石锁奇怪地说:“这个浑蛋米公子,又要带着狗咬别人了吗?”
说话间,几只大狗,顺着胡同跑过来,却不象是咬人,而是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胖胖的米公子被那个随从搀扶着,跟在狗的后面,也在拼命逃跑,这下子两人都奇了,怎么转眼之间,纵狗伤人的米公子,被谁逼得这样没命逃跑呢?
答案马上就有了,米公子和狗群的后面,几个穿着道袍的人,正在追赶过来。这些道士手里都拿着棍棒或是铁尺、长刀,一个个凶巴巴的,正追得米公子狼狈逃窜。
这一下,段老三和石锁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石锁说:“这些老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叫狗咬狗。一嘴毛,咱们看看热闹吧。”
正说着,又一阵喧闹,情况又变,那些正在追击狗群的道士,又返身往回跑,段老三和石锁瞪大了眼睛,越发奇怪,难道是米公子的援兵到了吗?
“巡逻队。是巡逻队过来了。”石锁指着前面说道。
果然,远远地,一队扛着枪的士兵,出现在视野里。有几个士兵看见了杂乱的道士,把枪从肩上摘下来。道士们不顾得再追米公子和狗群,一窝蜂地向远处跑去。段老三说:“咱们也别看热闹了,小心惹祸上身,快去张公馆。”
因为耽误了时间。赶到张公馆里的时候,大灶上的早饭。已经吃完了。一帮杂役们,正集合在后院里,听着胡大胖给训话。
胡大胖站在灶房的台阶上,他身后还站着两个军官。胡大胖背着手,正讲得嘴里冒白沫,“眼下局面糜烂。乱党作祟,咱们府里,这两天有人闹事,昨天还把还闹得乱七八糟,老爷也非常生气。咱们虽然不负责守卫,但府里的安全,也不能脱离干系,这几天,干活的时候要小心点,若有可疑迹象,必须随时报告”
几十个下人杂役,听着胡大胖讲话。石锁打量着胡大胖身后站的那两个军官,忽然觉得其中一个有些面熟,仔细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人原来是岳阳陈歪脖团部里的帮写陈大德。
石锁往段老三身后躲了躲,虽然那天抓陈大德的时候是夜里,但他仍然怕陈大德认出自己。偷眼看去,陈大德挑着眼皮望天,一副洋洋不睬的样子,并没认真注视眼前这一堆做工的杂役们。
胡大胖讲了一会,向后退了一步,“下面请队伍上的陈长官给大家训话。”
陈大德走上来,拿出一张纸,向众人展示了一下,那纸上画着一个头像,依稀便是老柳的模样,陈大德说:“大家看好了,如果遇到这个人,马上报告,这人是逃走的犯人,有了线索,马上报告。”简单说了几句,便告结束。胡大胖补充道:“看见陈长官画的这人,一定要报告,另外,看见其它可疑迹象,也要立刻报告,不得有误。”
“训话”结束了,大家开始干活,石锁悄悄向段老三说了陈大德的事,段老三也很吃惊,“原来是这个家伙,看起来,他是和陈歪脖一起到武汉来的,怪不得在岳阳找不到他。”
石锁说:“我感觉,看到了陈大德,就离找到老何不远了。”
“为什么?”
“理由我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这么觉着的。”
段老三想了想,“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一会赶紧通知大凤,到张公馆前门,暗中监视,盯着陈大德的去向。”
“好。”
胡大胖倒背着手,遛达过来,段老三正拿着铁锹翻菜地,见到胡大胖,放下铁锹凑上去,脸上露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胡爷,我向您报告,早晨临上工的时候,我发现了可疑事情。”
“什么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嘿嘿,我心里一害怕,就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