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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苗人?”石锁一愣,从把大雨给救出来,他和段老三等人并没有问过他到底是哪族人。阿虎父亲笑道:“既然你也是苗人,那咱们就更是一家了,这很好。”
“嗯,”大雨接着说:“因为我年纪还小,所以,奶奶也不大跟我说什么,只说,等我长大了,就会把一切都告诉我,现在对我说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一个小孩子家,好好学本事就行了。不过,从她平时说的一言片语里,我也听到一些,爷爷追踪的这批宝贝,是当时被汉人给抢去的,我们打仗给打败了,汉人的军队见了东西就抢,他们只是把抢去的财物,当作钱财,可是有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先人留下的纪念,是要我们用心朝拜的,并不能说是值钱与不值钱。”
“这话没错,”胡栓首先赞同,“文物就是历史,它代表着一个民族的血脉与传承,打仗的时候,掠夺财物,对于被掠夺的一方,失去的不仅是财,而且是对文化与文明的破坏。”
“爷爷追踪的这些东西里面,就有一把刀,名叫蒙公刀,并不叫孟公刀。”莫大雨说:“听说,这把刀是宝刀,当年蒙爵头人,拿着它立下过无数战功,它的身上,镶嵌着宝石,既好看,又锋利,别的刀一碰它,多半便折断了。”
大家一听,都有些意外,大雨所说的蒙公刀,是不是就是孟公刀呢?(。)
第五十八章(1) 桃园结义()
1
听了大雨的话,大家又议论起来,有的说:“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大雨的爷爷,是从远方搬来的,与这里的事没关系。”也有的说:“孟公刀,本来就是蒙公刀,只是叫混了。”
胡栓分析道:“从卖刀客说的事情来看,那把刀,显然便是当年昭王南征的时候,带回来的财宝,它与周游击画中所记载的财宝,应该是一批,只是为什么没有被埋藏,一定另有缘故,就象这本被看成是归藏的国宝古书一样,流落到了民间。至于它叫孟公刀,还是蒙公刀,其实并不重要,如果这把刀正是大雨的爷爷所追踪的东西,那么就说明,他们追踪的东西,其实就是周游击埋藏的那批夺自苗族的财物,也就是说,苗族先民,自从被昭王的军队大肆掠夺,失去了很多本族的财宝以后,并没有忘掉,而是一直有人关注,并进行跟踪寻找,试图找回。我估计,那批货里,一定有珍贵无比的东西,绝非象人们传说的,只是一些象牙犀角什么的。”
“有道理,”大家都不住点头。胡栓这番话,有理有据,颇能服人。石锁问:“那,如果这是两回事呢?”
“这也有可能,两把刀并无干系,大雨爷爷追踪的,是另外一批财宝。与周游击画无关。因为大雨太小,所以大人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如果以后遇到大雨的姑姑,便能弄明白了。”
江鱼娘说:“不管怎么说,这把刀现在归了苗家,也是适得其所,要我说,那批周游击画里藏的宝物,也应该再让它回归苗家去。”
“这太好办了,”石锁哈哈一笑,“周平早就说了,把这批东西,交给咱们,咱们再把它交给老蒙,不就行了吗?要我看啊,那把刀肯定就叫蒙公刀,它本来就是你们家的。还有,你们先等一会。”他一边说着,匆匆走到旁边的小房间里,拿出一个竹筒来,朝大家晃了晃,正是周平那张“周游击画”。
这张画,胡栓、江鱼娘等人都仔细研究过,并没看明白它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石锁将画从竹筒里拿出来,平展在桌子上,阿虎父亲和莫大雨凑上来观看,辨识一番,却也弄不清到底画里描绘的是哪里的地形。
阿虎父亲摇摇头说:“象这样的山,遍地都是,看这画上的地形,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很难辨认,除非是到了眼前,才能对上号。”
江鱼娘对阿虎父亲说:“老蒙,这批财宝,我们几个商量过,并没想去寻找它,眼下国家局势混乱,挖出来反而无益,石锁说的有道理,它既然是苗家的古物,那么把它返还苗家,也是正途。既然周平明表示把它捐出,那么,我看这张画,就由你来保管吧。”
阿虎父亲摆了摆手,“谢谢大家,从这把蒙公刀,到这幅画,到刚才大雨和胡栓翻译这本古书,我感触挺多,凡是太平盛世,汉苗各族和睦相处,大家都安居乐业,就能过上富足温暖的好日子,而战争蜂起,你争我夺,便是杀戮、掠夺、欺压,人们流离失所。若是因此结下仇怨,更是延续经年,遗毒无穷。你们想想,那本古书里,说得多好啊,汉苗兄弟一条心,是国家之宝,那批财宝古物,它是古代苗家的,但同时也是国家的。咱们的共同义务,并不是把它给挖出来,而是共同保护它,不被军阀或恶霸给夺走。我代表苗人,在这里表个态,这批财宝,若是国家大义需要,那么苗家愿意全部捐出,为国家中兴尽力。”
一阵热烈的掌声,在大厅内响起来,阿虎父亲这番话,说得热诚真切,大义凛然,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爱国热情,这里的人,本来就是为了民族大义,国家兴亡而聚集起来,冒着生命危险,投身民众运动之中,每个人心中所凭籍的,不是钱财,不是名利,只是一腔爱国情愫,阿虎父亲的话,正引起了众人内心克己报国,共赴国难的满腹共鸣。
江鱼娘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阿虎父亲的手,“老蒙,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阿虎父亲哈哈一笑,“那倒不是,从你们的身上,我才真正体会出,各族兄弟,本是一家。是军阀恶霸的压榨,是他们强取豪夺,贪心无度,才产生了杀戮和隔阂,因此,我再说一句话,以后你们目标,便是我们的目标,有什么差使,请把苗人作为自己人看待,尽管吩咐,不要客气。”
“好,”江鱼娘爽朗地说:“咱们的共同目标,便是反对军阀,争取国家昌盛,这条路走起来,险阻重重,处处艰难,但只要咱们聚沙成塔,前赴后继,必将成功。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大厅里,人们心情都被搅得激动又兴奋,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心怀大畅,就连大雨、阿虎和小亮三个小孩子,也觉得和大人们一样,满心里都洋溢着亢奋和热情。
2
段老三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在积极地抵制日货,从农民到工人,从城里到乡村,抵制日货、提倡国货的情绪越来越热烈,根据从药罐子那里得到的信息,朱掌柜有一个秘密仓库,就在罗家胡同破庙的旁边,他决定去侦察一下,如果事情确凿,那便发动起民众,给朱掌柜来一个当场揭发,当众没收,以震慑那些阳奉阴违的奸商们。
段老三和大刚两个人,离了运输社的客栈,去往罗家胡同,走出不远,便觉得身后有可疑人影,他心里一沉,悄悄对大刚说:“不对,咱们给盯稍了。”
“嗯,我也看见了。”大刚说:“这几天,我总觉得脑后发毛,从那回我给抓往,又给放掉,就觉得总有鬼鬼祟祟的影子,在身后晃来晃去。”
“嗯。”段老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大刚无端被放,看来并不是“幸运”,而是敌人的阴谋。陆大牙显然是加强了秘密侦察。这些,会不会与敌人的“精英队”有关系呢?(。)
第五十八章(2) 桃园结义()
他知道不能再继续去罗家胡同,便带着大刚拐了个弯,走上一条大街。一路上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地方让敌人抓住了把柄,最大的可能,还是大刚那回招来的鬼。他心里想出了一个主意,悄悄和大刚耳语一番,便朝着朱掌柜的家里走去。
走了一阵,拐了两个弯,两人忽然吵了起来。
段老三叉着腰,对大刚横眉立目地说:“你小子到底耍的什么花腔,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二憨头,想跟我玩虚的,你还嫩了点,我当年闯江湖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你不信拉倒,”大刚也不示弱,歪着脑袋回骂:“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好容易找了个发财的机会,想提携你一把,却是马屁拍在马腿上,没见过你这种不识好歹的人。”
两个人互相指着鼻孔,气势汹汹,骂得越来越难听,招得路上的行人都围过来观看,吵了一阵,段老三气哼哼地一甩手,“算我瞎了眼,认识你这种不三不四的骗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瞪着眼睛梗着脖子,转身便走。
大刚也气呼呼地一跺脚,“滚你的蛋,好象谁怕你,走着瞧便走着瞧。”他也转过身,“走开走开,看什么看。”推开人群,向前走去。径直奔向朱掌柜的家。
此时正值中午,一般的人家,都在吃饭,大刚来到朱纯家里时,朱家也在吃饭,他敲开了门,一个女人见是陌生人,问大刚:“你找谁?”
“您好,您是朱太太吧?”大刚笑嘻嘻地说:“我来找朱掌柜谈一笔生意。”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朱纯端着饭碗走了过来。
“朱掌柜,咱们确实是第一次打交道,我们有一批货,在城外,说句实话,是日货,因为外面风声太紧,想出手,打五折,再便宜点也行”
“请进。”
大刚走进屋里,他穿的是一身干活的粗布衣服,一双力士鞋裂开了口子,完全是个搬运工的模样,朱纯怀疑地打量了他两眼,大刚咧嘴一笑,“朱掌柜,没办法,现在外面的泥腿子们,处处捣乱,还设了卡子盘查日货和货商,我怕引起怀疑,只能打扮成这个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请坐。”
朱掌柜饭也不吃了,把大刚让进屋里的椅子上坐下,并且倒了一壶茶。大刚故作神秘地说:“朱掌柜,您可不知道,现在可真不得了,咱们做生意的,简直就象是犯了王法,进货出货,都偷偷摸摸跟作贼似的,穷叫花子们倒是翻了天,竟然规定咱们可以卖什么,不可以卖什么,而且私抢乱夺,动不动就没收示众,这哪里还象话?”
“我怎么不知道,”朱掌柜也发起牢骚来,“你以为我们这边就日子好过吗?穷鬼们整天检查、示众,洋蹦得很,官府也不管管,任凭他们胡闹。对了,你说有货,是什么货?什么价钱?”
大刚往前凑了凑脑袋,“正宗的洋布,还有洋百货,都是头等货色,嘿嘿,也怪我们拿捏时局不准,赶上了这拨‘抵制日货’的风头,不但出不了手,而且还有被查抄的风险,唉,真是生不逢时啊。”
朱掌柜嘬了嘬牙花子,“老弟啊,你那里艰难,我这里也艰难啊,城里的日子,更不好过,商会里整天吵吵着不进、不卖、不囤日货,连那些穷工人,也都洋洋得意地不搬、不用日货,咱们作小生意的,能怎么办?官家不给撑腰,穷百姓又不买帐,我眼看就要揭不开锅了,难哪。”
大刚知道这是他在故意耍滑,目的无非只是压低价格。笑了笑说:“朱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既然来找你,便是有诚意的,价钱嘛,咱们好商量。我的意思是这样,光这么空谈,难有结论,如果您有意思,咱们约个时间,到城外看看货,咱们照着货说话,怎么样?”
“好吧。”
大刚又在朱家闲聊了一阵,直到午后,才告辞出来,朱掌柜亲自送出门来,拱手作别:“老弟,明天见。”
“明天见。”大刚告别了朱掌柜,转身走向城外。他悄悄观察四周,发现盯着自己的尾巴,仍然在紧追不舍,自己走到哪里,尾巴便跟到哪里。他佯装不知,不紧不慢地出了城,在城外,找了个客店,住了下来。
段老三在和大刚“吵架”分手后,便径自返回,朝着运输社客栈走去,刚拐过一个街角,忽然两个精壮汉子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拦住他的去路,对他说道:“先生,请这边走?”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少废话,我们长官要请你说话。”
“来人啊,有强盗啊——”段老三大喊起来,转身就跑,跑了没两步,脚下象是绊着了,咕咚一下摔倒在地,正要爬起来再逃,那两个汉子一把将他抓住,“你他娘的乱喊什么,我们不是强盗。”
段老三爬起来,指着他俩数落起来,“你们不是强盗,那抓我做什么?我告诉你们俩,别拿我当傻瓜,我认识官府的人,小心我报告督军府,把你们抓进大牢,屁股打开花。”
那俩家伙啼笑皆非,“你他娘的真不识抬举,有眼无珠,我们就是督军府的,长官请你,是你小子走了鸿运了,快走。”
段老三一副满腹狐疑的模样,被两个汉子夹着,一直走进龙门胡同的陆公馆里。他东张西望一阵,“这是哪里?我告诉你们,私设刑堂,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