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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郭笑道:“苏大哥,那张图,依我看,你们就当作一件老辈子传下来的东西,当个纪念,倒是挺好的。财宝不财宝的,其实不重要。再说了,你珍藏了这么多年,不是也没找到财宝吗?”
“那是因为,缺了一件东西。还有一本书,我找不到。”
石锁心下明白,苏世龙说的这本书,便是易山那本所谓的归藏,但他不想告诉苏家关于易山躲藏在武昌张公馆的事,便没有吱声。
“大哥,当初那个姓易的道士,是不是你把人家给害死了?”苏世昌问道。
“天地良心,绝对没有,”苏世龙赶紧辩白,“我虽然贪财小气,但可没有戕害人命,这个事情,是这么回事,今天大家都在,我就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给你们讲个清楚吧。”
苏世龙喝了杯热茶,养了会精神,慢条斯理地讲述起来:“当时,易山穿着一身道袍,来投奔我,我便存了一份戒心,这小子贼眉鼠眼,满口阿谀奉承,虽然话说得漂亮,但居心叵测,我虽然糊涂,却也看得明明白白。我让他当了仙人会的二当家,其实,心里并没拿他当朋友。”
苏世昌却微微摇头,“大哥,这就不对了,咱们山里人,讲究与人为善,你既然怀疑他,又为什么让他当二当家?你们俩这样勾心斗角,互相设防,有什么趣味?”
“这个因为,我知道他是谁。”苏世龙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象是下了什么决心,“老二,有些话,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唉,也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心胸狭窄,眼下,咱们就都说明白了吧。”
“你不说,我也明白,”苏世昌不以为意地说:“不就是易山手里有本书吗?你想得到他的书,他想得到你的图,你们俩就这么臭味相投,走到了一块,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大哥,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唉,你说得倒也不错,不过易山为什么来找我,这可得从几百年前说起。”
“啊?”
“老二,咱们家的祖上,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苏世昌想了想,“好象小时候听父亲讲过,是当官的。官封校尉。”
“对,当年,明朝的楚昭王,带兵南征,咱们的祖先,就在昭王手下作军官,当时,他还有两个好弟兄,情同手足,都为昭王效力,也一同封作校尉,一个姓武,一个姓陈,再加上咱们的祖先苏校尉,这三个人不但情谊深厚,而且武艺高强,被称作楚营三杰。”
“没有姓易的啊?”
“没有。楚营三杰的顶头上司,是一个姓周的游击将军。周将军的幕中,有个文职师爷,姓易。”
“哦,原来是这样。”苏世昌笑道:“那这么算起来,可真得从几百年前说起了。这个易山,一定是易师爷的后代了,他来找咱们,也算是故友,应该以礼相待啊,怎么你们俩又互相算计起来?”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财’字?为了钱财,兄弟尚且反目,何况外人?我接着说几百年前的事,那年,昭王南征,打败了苗人,胜利班师。而在战争中掠夺了一大笔苗人的财宝,也随着军队一起北返。”
关于这件事,石锁在武昌时,便早已经听说过了,而且已经把周平等人救了出来,现在听苏世龙又提此事,心下不胜惊异,难道这些人,都和那笔财宝有关?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又扑朔迷离,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呢?
苏世龙继续说:“大军北撤的时候,周将军负责押运财宝,后来,周将军监守自盗,将财宝悄悄埋藏起来,然后隐姓埋名。你们想想,那么一大批财宝,需要好多将士,一起行动,才能偷运出来,秘密埋藏,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苏、陈、武三个校尉,自然首当其冲,他们按照周将军的命令,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满船宝贝,偷运上岸,埋到一座山里,然后再以山石装运上船,冒充财宝。船到了武昌以后,这些人才约定好日后集结的日期和方式,共同挖取财宝,然后,为了保命,分头秘密化装潜逃。”(。)
第六十四章(5) 山村夜话()
苏世昌说:“这么说来,咱们家流传下来的这张图,便是记载埋藏财宝的位置图了?”
苏世龙点点头,又摇摇头,“事情是这样的,为了记住埋藏财宝的位置,周将军亲自画了一张山水画,那画叫做‘周游击画’,前些日子,凌海波派出他的手下,沿着长江去寻找易山的书和那张画,却一去不返,人马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据凌海波说,可能都失陷在武昌了。哦,不说凌海波了,我再接着说明朝的事,周将军画了一张画,可他手下的将校们,却也不是傻瓜,大家见了财宝,有谁不动动心思?于是,苏、陈、武三个校尉,也悄悄画了一张图,记载了财宝的位置,因为那里的山都在苗区,所以把图叫做‘蛮子山图’。”
“这么说来,蛮子山图和周游击画,内容都相同,其实就是一张图画。”石锁说道。
“应该差不多,”苏世龙点点头,“本来按照周将军和三个校尉的想法,他们不久之后,便可以悄悄取回财宝,可谁能想到,昭王失了财宝之后,始终派人查找,并且在位四十余年,不曾忘记这件事情,周将军和手下们,再也没有机会在有生之年,去将这笔财宝给挖出来。”
“哈哈,”小郭在旁边给逗笑了。
“唉,”苏世龙没笑,摇摇头继续说:“因此,这笔财宝的秘密,便作为一个传说,一代代流传下来,只不过,随着改朝换代,斗转星移,有些口口相传的事情,却也出现了让人难以弥补的疏漏,关于那笔财宝的位置,虽然画了图,但周将军和苏、陈、武三个校尉,却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只画出了当地的位置,而却忘了标明是哪个地方,哪州哪县,哪座山峰。”
“这也难怪,”小郭分析道:“如果当时让周将军和校尉们去找,自然顺原路一找就能找到,是用不着标明哪州哪县的,只不过,传到后代手里,越传越渺,好几百年以后,就弄不明白了。”
“这样一来,财宝埋藏的地点,就成了一个迷,虽然周游击和他手下的校尉,都留下了图画,但是他们的后人,却都找不到财宝的位置。”苏世龙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
“找不到就的找不到吧。”苏世昌倒是不以为意。旁边的小吴忽然问:“不能吧?当时参与这件事的人,应该也不算少,难道大家谁也不记得地点?”
“你说得对,”苏世龙接口说道:“当然会有有心人,记得宝物的方位,而且,还把埋宝地方所处位置,给记录在了纸上。”
他说到这里,旁边的众人,渐渐听明白了,石锁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记录在纸上的这个人,是不是易师爷?也就是易山的祖先?”
“对极了。易师爷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本来,周将军为了保守宝物的秘密,也给了大家不少好处,以封住众人的口,易师爷拿了一本从苗寨里抄来的古书,那本书,据说也是无价之宝,名叫归藏”
石锁对这些事,一清二楚,听了之后自然没有反应,倒是吴老农等几个老年人,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吴老农将烟袋从嘴里拿下来,“什么什么?归藏?真的吗?听说这是上古神书,易经的一部分,早就失传了,如果真是那书,可真是无价之宝了,比那批埋藏的什么财宝,却也不逊色。”
苏世龙点点头,“易师爷是个文人,自然懂得归藏的价值,可是周游击等人,都是不通文墨的武将,对这本书并不重视,他们眼里看重的,只是金银财宝,因此对于易师爷独独要这本书,都是欣然允诺。当那批财宝埋藏之后,易师爷多了个心眼,虽然他没敢明目张胆地画图,但是悄悄记下了埋藏珍宝的位置,而且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带笔墨纸砚,于是将位置信息,偷偷写在了那本归藏的最后一页。”
至此,石锁恍然大悟,易山将那本书视若珍宝,凌海波等强盗匪徒,挖空心思要抢夺它,苏世龙也千方百计要得到它,绝不是他们想研究古代的“易学易理”,而只是因为这本书上记载有古代宝物埋藏的信息。
想到这里,却又有一个疑问,涌上石锁脑际,按苏世龙的说法,财宝信息记载在书的最后一页,易师爷是个汉人,应该不会书写那种古怪的女书,那么他当时所写的,也肯定是汉字无疑,而现在自己手里那本复制品,上面的文字,并无一个汉字,难道易山在抄写复本的时候,把那些他祖先写的汉字,给省略了吗?还是故意没写?
“从此以后,”苏世龙有些感慨地说:“故事,便一代代地传了下来,而大家寻宝的想法,却一直也没断过,有图的,不知道方位,拿着方位信息的,又没有具体地形图,这么着,阴差阳错,那笔财宝,便沉睡山里,一耽便是几百年。如果事情总是这样下去,也许便慢慢遗忘,永远不被人发现。也省了许多事端。可是,水里总要起波澜,在清朝光绪年间,机缘巧合,也是该着这事重新见天日,当年这事的几个当事人的后代,竟然重新又相聚了。”
此时夜色已深,苏小童劝父亲说:“今天太晚了,您还是早点睡吧,有话,明天再说。”
苏世龙却是没有睡意,自从搬到小村,便再无街坊邻居来此聊天,此时几个老农聚在这里谈天说地,让他感觉心里分外愉快,谈兴甚浓,旁边的几个人听得也颇有兴致,都不肯散去。
“清朝的时候到底怎么了?”小吴追问道。
“光绪年间,本地大旱,到处都是饥民,咱们桂花山庄,靠着地势低洼,存了些山水,总算是稍有收成,不至于逃荒要饭,可是,外地来此讨饭的人,总是络绎不绝,而且,还有人啸聚草莽,动辄便连偷带抢,为了保护村庄,我父亲便联合乡邻,组成乡团,在山口处设下卡子,不准外人进入。(。)
第六十四章(6) 山村夜话()
“我事我也知道,”吴老农又装上一袋烟,慢腾腾地说:“那时候咱们还小,可对饿肚子的事,总是记得清楚,好象还有一回,村里进来了强盗,闹得鸡飞狗跳。”
“对啊,就是那一回,咱们在山口的岗哨,并没发现有敌人来袭,突然之间,一群拿着刀枪的蒙面大汉,便闯进了村里,他们明火执仗,直奔我们苏家”
小吴一拍大腿,“岗哨没有发现?我知道了,他们一定也是走的山里那个流水的山洞,悄悄地绕过了岗哨,对对对,一定是这样。那个山洞,平时并不通,只有在天旱水少的时候,才能够通行。哈哈,我猜凌海波肯定是当年那些盗匪的儿子,要不就是孙子。”
对小吴的猜测,别人自然难以评判,只能一笑作罢。苏世龙说:“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那回真的挺危险,这些匪徒里,有好几个武艺高强,凶狠异常,他们并不抢劫普通财物,绝对不是‘吃大户’的饥民,而是只要贵重珠宝,并且指名道姓,要那幅‘蛮子山图’,这一来,我父亲心下疑惑,那幅图,本来是秘不外宣的,就连村里的乡亲,也并不知道图的事,强盗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他一下子就想到,这不是普通的盗匪,说不定,与上辈、上上辈有关那笔财宝的传说有关了。”
“那天晚上,土匪们高举火把,气焰嚣张,扬言不交出图来,便要血洗苏家,杀个鸡犬不留,幸亏村里的老少爷们,及时赶来赴援,我记得,全村的青壮汉子,几乎全来了,把匪徒们包围起来,但那时候我父亲已经被匪徒给抓住,大家投鼠忌器,却也不敢盲目冲进院子,我那时候还小,只吓得哇哇大哭,被家人搂在怀里,大院里,那股恐怖的气氛,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苏世龙把当时的情况,描述得绘声绘色,让满屋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小吴不住追问:“后来呢?”
“后来,正在强盗们拿着明晃晃的刀子,逼问我父亲的时候,忽然房顶上,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那时候,是深更半夜,院里强盗手里的火把,照得刀枪耀眼,房顶上却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笑声传出来,不但我们家人吃惊,连院里的强盗们,也是大吃一惊,有人喊道:‘是谁?谁在房顶上?’”
“是咱们村的人吗?”小吴性急,问了一句,接着自己又摇摇头,自问自答地说:“一定不是。”
“嗯,房顶上的人,操着外乡口音,说道:‘怎么武家的人,越来越不成话了,走了****,倒也没什么,怎么厚着脸皮朝自己兄弟下了黑手,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我当时年纪幼小,自然不明白他们所说的‘武家的人’、‘自家兄弟’等话,是什么意思,只听那个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