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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万教授点点头,“你的公事,我们不问,但咱们眼下却是利益一致,这场营救行动,我看,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去干,否则夜长梦多,刚才他们的两个哨兵,已经被咱们抓来,时间一长,必被发觉,再救就难了。”
“对对,”石锁和大凤都点头同意。
丁常有问家丁:“满老爷关在什么地方?”
“就在那个院里,在关你的那个隔壁房间,他单独关一间,满大公子关一间,其余的家人,关在一间大屋。”
几个人简单一商量,决定继续由万教授在墙外等候,其余三人,再返满家大院。
经过这一番折腾,月亮升到头顶,看光景已近午夜时分,石锁和大凤再用绳索爬上墙头,将丁常有拉上去,夜色中,满村静默,满家大院里,不见一个人影,各处房屋、花木、甬路,在月色照耀下,一片皎白,甚是清晰。
忽然,一阵“咚咚”的声音,传了过来。
石锁正要往墙内跳,听了响声,迟疑了一下,侧耳细听,声音来自几十丈内,并不算远,应该就是从满家院内传出的声音,声音沉闷,就象是谁用榔头在砸什么。
“咚咚,咕咕,”声音继续传来。
声音不紧不慢,响个不停,石锁悄悄说:“不管它,下。”纵身跳下墙来,大凤和丁常有紧随其后,跃入院内。
附近不见人影,石锁一马当先,蹑手蹑脚,径直走向刚才关押丁常有的那个偏院,前后左右观察,都是空无一人,只是那个“咚咚”的响声,仍在不断传来。
“这是用铁镐刨地的声音。”大凤凑近石锁耳边说。
“嗯。”石锁点点头,走进偏院一看,月光下,景色依旧,不见一人,看来,刚才救出丁常有,抓走家丁,并未被人发现。石锁一阵高兴。按照俘虏事先的指点,来到院里的正房前,这个小院,正房三间,偏房耳房厢房俱全,石锁将绳子拿出来,准备如法炮制,硬拧铁锁的铁环,丁常有摇摇头说:“不用。”
他从兜里拿出两段铁丝状的东西,插进锁孔,摆弄一阵,大铁锁发出“嘣”的一声脆响,应声而开。
“谁?”里面传来一声问话,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
“满爷,是我,我是丁常有。”丁常有压低嗓音说着,推开屋门。
“老丁?你怎么来了?”里面的声音透出惊喜。
“我来救你,咱们出去再说。”
石锁和大凤摸上前去,屋地下,摸到一把椅子,椅子上绑了一人,就和刚才的丁常有一模一样,只是嘴没堵上。两个人手忙脚乱地解绳子,满老爷摸着黑说:“那阵子,我听到了院里有响动,估计可能有事,却没想到是老丁过来救我,真没想到。”
丁常有此时没功夫和他说话,转身出屋,去救老大满伯华,石锁和大凤除去满老爷身上的绳索,老人因为年纪大了,被绑的时间过长,筋疲力尽,站不起身,石锁和大凤一边一个,搀扶着老人走出屋外,看见丁常有已经将关押人的几个房间,全部打开了。
满老爷颤抖着说:“咱们去杀了这个畜生。”
“别急,”石锁说道:“你先慢慢活动活动,我去将大公子他们再解开。”
“伯华回来了?”满老爷尚不知道满伯华也已经被抓了。
石锁无暇和他解释,飞步进入各个屋里,将被绑的满伯华等人解开绳索,一会功夫,满伯华、几个被抓的家丁,都被救出来,小院里,倒是站了不少人,大家被掏去口中堵着的破布,忍不住纷纷怒骂,都被丁常有制止,“不许说话。”
“满爷,”丁常有走上来,“现在咱们先逃出去,至于怎么对付二公子,出去以后再商议。”
“好。”
石锁和大凤从屋里抬出一张桌子来,放到院墙下面,再将两把椅子摆到桌上,搭起一个两层的平台,众人搀着满老爷,登上桌子,用绳子系住他的身子,满伯华登上墙头抱着父亲,将他慢慢放到墙外,万教授从下边接住。
其余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踏上桌子,跳到院墙外面。此时,院内的“咕咚”声,仍在传出来。满老爷骂道:“这个畜生,一定是在乱刨地面,想找到埋的东西。”
原来如此,石锁等人都明白了,这个声音,是满二公子在刨地找宝,想是满老爷埋藏了财物,被二公子知道了,因此在深夜挖地三尺,找寻宝物,大家不禁有些好笑。
丁常有说:“满爷,现在咱们逃了出来,是远走高飞呢,还是和二公子进行交涉,得听你老的意见了。”
“伯华,你去找你二叔他们来。”满老爷吩咐道。
“是,”满伯华带了一个家丁,飞奔而去。满老爷满面怒容,胡子直哆嗦,“远走高飞?绝无可能,我要将老二这个畜生亲手抓起来。”
第十八章(5) 满家大院()
3
时间已经是午夜了,大半个月亮,渐渐西斜,满家院里的“咚咚”声,仍在隐约传出来。
几个人影,走到黑漆大门前,“咣咣”拍打着门环,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异常清晰,过了一会,大门开了,一个家丁探出头来。看了看来人,“哟,二爷,您怎么深夜来了?”
来人是满老爷的族弟,他说:“刚才有个队伍上的军官,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我要马上报告大哥,你们禀报一声。”
“是。”家丁飞步而去,不一会,院内的“咚咚”声停止了,满仲华匆匆走过来,“二叔,有什么要紧事?”
“进去再说。”
几个人拥拥挤挤,进了大门,刚进门走了没有三五步,二公子满仲华便用力咳嗽了一声。
咳嗽声就是命令,石锁就跟在后边,他这一晚上,已经听到三次满仲华咳嗽了,果然,他咳嗽声刚发,身后的几个家丁,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然而这次不一样了,进门的这些客人,早有准备,突然亮出了各式武器,短刀匕首,铁尺木棒,一齐拿在手中,满仲华大吃一惊,转身就跑。
满仲华身后的这些家丁,本欲上前抓人,却见来人个个手持利器,都傻了眼,与此同时,从大门外,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又跑进十数人来,也是手拿武器。满家大院门口,登时一片大乱。
满仲华跑了没两步,身后一人衔尾追来,手一抖,一根细绳甩出,满二公子只觉得腿上一绊,“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此时,院内喊叫声、打斗声、跑步声响成一片,寂静的夜里,满家大院象开了锅,石锁踹开两个家丁,几步跨过去,协助大凤,将满仲华胳膊一扭,抓在手里,高声喊道:“二公子抓住了,你们还打什么?”
满仲华的手下,见主子已经被抓,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束手就擒,院里边闹闹哄哄,满伯华指挥众人,点起灯笼,搜索残敌,收拾善后,万教授陪着满老爷,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二公子被石锁抓着,蔫头耷脑,见了父亲从门外走来,大哥等人在旁边横眉立目,既奇怪,又害怕,翻着眼睛,一言不发。满老爷走上前,一脚踢在二公子身上。
“回房,掌灯。”满伯华向家人们命令着。
各处房间,都点起灯火,满家大院里,一片通明,正房后边,有一个小小园子,长着十几棵大树,栽着花草,被刨得乱七八糟,几把铁镐,扔在一边,新翻出的泥土,乱堆在一旁,拔出的花木,扔得到处都是,满老爷气得胡子直打颤。
满伯华说:“老二紧急招我回来,说是您老病了,现在想来,估计他是想从我身上,逼问财宝的下落,幸亏有贵人相救,他未来得及使坏,便落了网,诡计没有得逞。”
“我要杀了他。”满老爷气愤地说。
“丁先生,万教授,各位先请客厅里坐。”满伯华招呼道。
大家在满伯华的带领下,都走进客厅,满老爷坐在椅子上,身子仍在气得发抖,不住说要“杀掉老二”,满伯华说道:“父亲,今天的事,是丁叔和万教授、石锁、大凤他们奋不顾身,鼎力相救,才使我父子脱难,他们此来,原是找您有事,咱们还是先办朋友的事,再办家事为上。”
“好,我真是急糊涂了。”满老爷拍拍脑门,“老丁,你们有什么事?”
丁常有迟疑了一下,万教授笑了笑,知道他当着众人,不便透露军方使命,便说道:“我们先说吧。大凤,你将情况向满爷说清楚。”
大凤将寻找弟弟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说完,满老爷就说道:“有有有,我们这里,从前确实有个崔大龙。”
众人一听,喜出望外,满老爷说:“这事说起来,可有年头了,那时候大龙这孩子卖到府里来,我看他年幼,就让他和花匠老赵在一起,打打下手,平时,他老实听话,总是不言不语。可是,三年前,有一回闹土匪,他却出了事。”
“啊?”大凤急得瞪大了眼睛。
满老爷边回忆边说:“那回,土匪刘麻子包围了大院,扬言要血洗满家,其实,土匪的目的,说来说去,为的还是钱财,本来破财免灾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懂,但刘麻子狮子大开口,若是依了他,我就要倾家荡产,光着身子要饭了。因此,我横下一条心,与他周旋到底。”
家人奉上茶来,满老爷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贼人抬了一段两丈长、一搂粗的大木头,来撞院子的大门,我命人将门栓悄悄拉开,大门虚掩,让家人埋伏在院内,贼人以为大门肯定是栓紧的,一声呐喊,十余个人抬着木头,直冲大门,却没想到门并没关,一下子冲进院里来,收不住脚,稀里哗拉全都跌倒在地上。”
“哈哈,好计。”丁常有笑道。
“我来说吧,”满伯华见父亲有些累,接口说道:“贼人跌了一串,有些人还被自己抬着的大木头给压住,一片乱叫,我们埋伏的人一拥而上,将他们擒住。只有两三个腿快的,逃到门外,谁知道,刘麻子很是狡猾,他事先准备了一支箭队,专门射箭,我们正在擒拿贼人的时候,从大门外,突然射进数支箭来,好几个家丁,包括我在内,身上都中了箭,还有两个刚擒住的贼人,也被他们自己的箭给射中。”
“这些贼,真不要脸。”大凤恨恨地说。
“是啊,当时箭如飞蝗,我们一下变成了劣势,就在这时,突然从大门一侧,喷出一条水雾,水雾直向大门外喷去,还有一个声音在喊:‘水里有毒,看好了。’”
满伯华描述得绘声绘色,大家都听得入神,当时那场大战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
“那条水雾,是一条水龙里喷射出来的,水龙,本是府里平时预备防火用的,有时,花匠老赵和大龙一老一小,便用它浇灌花草,当时我看见,拿着水龙向外喷水的,正是大龙,他年轻不大,胆量却是不小,我们准备抗击土匪的家人里,本来是没有他的,因为他年纪小,便让他躲在里面,谁知道,他竟跑出来,拿着水龙去喷土匪。”
“真是好孩子。”满老爷点着头说。
“水龙威力,本来不大,可是大龙喊的‘水里有毒’,却着实将土匪给吓住了,在门外射箭的土匪,纷纷逃避,我们缓了口气,抓住时机,呐喊着冲出大门,刘麻子指挥几个手下,和我们乱战一阵,看看不敌,喊一声‘扯乎’,便逃向村外。这一仗,我们大获全胜,虽然有几个人受伤,但擒住了五六个土匪,大家都很高兴,可是,可是在收拾善后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找着大龙的身影。父亲很是着急,命令我们村里村外,土匪撤退的道路上,反复寻找,却始终没有一点线索。”
大凤的眼里,涌出了泪花。
“孩子,”满老爷的脸上现出歉意,对大凤说:“大龙在这里,我没照顾好,很是过意不去,这三年来,我们也想办法寻找过,却一直没有下落,我们以后还会继续寻找,倘若有了线索,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的。”
“谢谢。”大凤说。
万教授说:“大龙下落不明,只是一个悬案,现在猜测,有可能是被土匪趁乱给裹胁走了。”
满伯华说:“刘麻子那拨土匪,我们也去探听过,并试图联络官军,进行剿匪,同时查找大龙的下落,可是,没过几天,土匪之间的一场火并,刘麻子被杀,土匪星散,从此便再无消息。唉。”
“没关系,我不怪你们。”大凤带着哭腔说道。
“姑娘,”满老爷说:“你怪与不怪,三年来,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大龙当时只有十四五岁,却奋勇出头,立下大功,我们保护不周,难辞其咎。以后,咱们继续寻找,吉人自有天相,但愿能够找到,今天,连我的老命,都是你们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