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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神戏朱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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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嬷嬷要我寸步不离地照顾姑娘。”绿儿面有难色。

“有事我会唤你,现在我想睡了。”

“那绿儿就先下去了。”一旦姑娘的脸色与语气都很坚决时,她就惟有服从的份。

“他为何没杀她?既然密函又让他给夺了回去,为什么不干脆一掌杀了她呢?”绿儿离去后,丹红怔忡地凝视着雪白顶帐,不解地喃喃自语,“咳……咳咳!”她不禁又犯咳了。

由于前伤未愈,又被他震伤,造成她此时的虚弱不堪,而且最糟糕的还是她的内力时有时无,令她很担忧自己苦练出的武功早晚会尽失。

然而她目前所要烦心的还不只如此,密函再次从她手中失窃,她已经没有资格再霸住目前的高位,她委实对不起一手栽培、提拔她的……

喀——喀喀——一股奇特却有音律的异声打断她的沉思。

但她并无惊讶之色,反而有丝振奋地下了床,在她双脚踏地的那一刹那,一抹黑影倏然翻跃进来。

“成大哥,不,是敷天,主上有答应我的要求吗?”丹红连忙上前,微带紧张地问着面前高挺的黑衣人。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形!

被伏神自行认定为神膺会之人的丹红,竟然知悉三首天之一的敷天,而且还称呼伏神为主上。

“赞天,你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伤你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敷天竟然也叫眼前这京城第一名妓丹红为赞天。

“这点小伤不要紧,敷天,你快告诉我,主上是怎么说的。”丹红一心挂记着伏神会不会答应自己所提出的请求。她现在惟有赶快找出证据,揪出扯她后腿的神膺会爪牙,才能扭转主上对她办事不利的印象。如果她连这点成绩都做不出,不禁对不起擢升她地位的敷天,更会因此而连累他。

“主上原本是要你结束花满楼这个根据地。”当初,他也不太赞同她把据点设在龙蛇混杂之地的青楼,并且还要巧扮成妓女来掩人耳目,但既然赞天坚持,他也无话可说。

“主上是因为我的身份被神膺会给识破了吗?”对于伏神的决定,丹红惟有遗憾惭愧,却不惊讶。“那,主上也不会答应给我机会了是不?”丹红落寞地说。

纵使主上要惩罚她,或是撤她的职、治她的罪,她也绝无怨言,只因一切都是她的不谨慎所导致。

“赞天,你先别急,主上答应再给你半个月时间,但,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千万要更谨慎。”敷天十分严肃地对她明讲。

这该是主上所能容忍的最后底线了。

“那主上是答应了。”纠结的眉宇刹那间微微舒展。

“赞天……”敷天并不想浇她冷水。

“我懂你的意思。”不用敷天提醒,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自觉地,她的脑海突然迸出一抹诡谲神秘的人影,接着浑身也莫名其妙地窜起一阵战栗。她瞬间打了一个哆嗦,双拳渐渐紧握。

“若是要我帮忙,你一定得说。”望着丹红脸上所出现的不寻常红晕,敷天正色地交代。

“谢谢你,成大哥。”丹红有丝感激地凝视他正直的脸庞,不过接下来,她却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并敛起娇颜说:“敷天,你破例让我升格,也是因为我在之前有极好的表现,但现在我既然与你同列三首天,就要承担自己所负责的任务。”

“丹红,我知道一直以来,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过。”敷天也难以想象赞天会在密函之事栽了跟头,让她之前的努力全化为乌有。

“还有,关于密函,我本来……”

“密因已经让主上给夺回。”而且他也把密函呈给秦王。

“什么?”丹红圆睁杏眸,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如此高深莫测的危险男子,居然还是敌不过主上。一时之间,她竟有片刻的茫然。

那男子的下场如何了?

是被主上所擒,还是被杀?

哈,她何必要有这种不安的情绪,他最好是被主上凌迟处死。

“赞天,你何须如此惊讶?”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惭愧。”

“赞天,若想得到主上认同,你就必须振作,万万别再有类似密函之事发生,不然连我也帮不了你。”

“我晓得。”收起莫名的心情波动,丹红认真地点头。她根本就不必对那名该死的狂徒寄予任何一丝同情,凡是敢与伏神作对、也就是妄想动摇太子地位的人,全都是她丹红的敌人。

“我得走了。”此地大概已被神膺会监视着。

“敷天,请你替我转达主上,半个月过后,不管我有没有完成任务,都会回去向主上请罪。”

半晌,敷天才沉下脸回应:“嗯。”

第四章

酉时时分,波光粼粼的湖上处处可见一艘艘华美的画舫,悠游飘荡在湖心中。而在属于李尚书府的华丽船屋内,正备妥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席间则端坐着一对壁人。

“丹红姑娘,你可知在下为了邀你上船一游,还差点与花大娘闹翻。”李宸风不禁暗叹自己的分量越来越轻了。

“李公子您大人大量,就别跟嬷嬷计较了。”丹红客套地说。

“唉,这也难怪大娘不肯放人,前些日子害你生了场病,才……”

“公子请别误会,丹红的病跟公子完全无关,是嬷嬷多虑了。”丹红淡淡地别开脸。

我若不是为了探你的底,根本不会再与你见面,何况彼此都清楚对方的立场,又何必装出一副很熟稔的模样,丹红禁不住暗讽。

“怎么能说无关呢?你人好好地上我那儿,结果一回到花满楼却马上得了风寒,这一定是我府上下人疏忽,才会让你在夜里睡不安稳。”李宸风有丝愠怒地道。

然而这番话听在丹红耳里,却令她霎时刷白了俏脸。

哼,他明明是话中有话,故意嘲笑她半夜潜入他房内拿走密函。

“丹红姑娘,你怎么啦,瞧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哪儿不舒服wωw奇Qìsuu書còm网了?”李宸风的俊容及语气都充满着关切。

丹红紧盯着他的面容,想找出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但她打量许久,仍捕捉不到他真正的意图。

看来李宸风也是个深不可测之人,就如同那名……下流的黑衣人一样。但不管他们再怎么厉害、难测,也照样难逃出主上的掌心。

“丹红,丹红姑娘……”见丹红突然盯着他发愣,李宸风在不解之余,仍轻声唤醒她。

“呃,妾身失态了。”该死!她到底在想什么?若是此刻李宸风突然给她一掌的话……

“姑娘似乎是有烦恼之事,不如你说出来,也许在下可以替你解决。”李宸风好心地问。

我的烦恼就是如何揪出你的狐狸尾巴。丹红垂下头,暗自咬牙。

“难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

“不,妾身当然相信公子的能力。”哼,能无声无息地偷走她的密函,直到隔天她要转呈之际,才得知密函被窃,像他这种梁上君子的功力,她怎么能不佩服。

“那你就快说呀!”李宸风带着笑容催促她。

“李公子,今日你邀妾身前来,该不是为了听妾身说这些无意义的话吧,”话锋一转,神情不变的丹红漾起一抹类似嘲讽的微笑。

“哪怕再无意义,若是从丹红姑娘的口中说出,在下也觉得……”

“李公子,您说笑了,如果无事,妾身想先告辞了。”再说下去,她难保自己不会拿剑抵住他。

“丹红姑娘,请留步,是否在下说错什么话,惹得姑娘不悦?”李宸风一个箭步扣住她的手,力道不强却使丹红无法摆脱。

“公子没有说错什么话,大概是妾身不习惯坐船,所以有些不适。”丹红还不想撕破脸,只得暂时让他握住手。

“原来是这样呀!”李宸风仍没有放手的迹象,反而像是安下心地说:“我们离岸边还有一大段距离,要回去恐怕还需要点时间,不过幸好我早已有所准备。”李宸风朝她一笑后,忽地击掌数下。

一名类似大夫装扮的中年男子随即走了进来。

“替丹红姑娘把脉。”李宸风直接将握在手中的柔荑递向他。

“公子,妾身根本不需要……”虽然她稍微运劲,但李宸风仍牢牢地箍紧她的皓腕,不让她抽回。

就在丹红想不惜使出武功挣脱这种不寻常的举动时,搭在她手腕处的二只手在瞬间同时撤下。

“启禀公子,姑娘的脉象还算平稳,只要稍加休息即可。”大夫恭敬地对李宸风说明丹红身体的状况。

“嗯,记得下船之后多抓几帖调养身子的药材送去花满楼给花大娘。”听到大夫说她没事,李宸风也较为安心地吩咐。

“是。”大夫领命退下。

然而丹红却是冷眼凝视他们,她当然不会相信李宸风是好意要替她看病,何况她的脉象根本不似那名大夫所说的平稳。

※※※

“丹红,不消一刻船就会靠岸,你再忍耐一会儿。”李宸风君子地想搀扶住她,但就在丹红想偏身拒绝之时,他们所处的偌大船身竟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是要让他们得知有访客到来。

“宸风,又让本王捉着你了。”

来人语带调侃的低沉嗓音,迫使李宸风无奈地收回手,并快步走向站在船首的挺拔身影弓身说道:“原来是沧王。”

“宸风,你不会怪罪本王来得不是时候吧!”朱沧冥俊美的脸庞有着兴味盎然的神色。

“沧王此话可要折煞宸风了。”李宸风惟有尴尬一笑。

“呵,丹红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风流倜傥的沧王,对着表情淡然的绝色佳人轻笑着。

“妾身拜见沧王。”她压抑着莫名的骇意道。

这是她一直无法克制住的情绪反应,虽然她亟欲掩饰这股仓皇,但每回见着朱沧冥时,总有一股从脚板直窜心口的凉意,今她不自主的想逃离他所撒下的无形罗网。

她虽不解此种现象为何只有在看见他时才会发生,不过这反应在她来说却是可耻的,她可是堂堂三首天之一,居然会对一名跟自己毫无瓜葛的男子有了恐惧感,甚至害怕与他有所接触。

“宸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面对朱沧冥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李宸风半天摸不着头绪。

“沧王此话怎讲?”

“丹红姑娘的脸色如此难看,是不是你欺负了人家?”朱沧冥状似不悦地微斥。

“沧王,您这就大大冤枉了宸风。”李宸风赶紧喊冤。他疼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唐突佳人呢!

“沧王,妾身原就身子不适,跟李公子毫无关系。”想与沧王划清界线的丹红,仍无法置身事外。

“哦,是吗?”沧王邪眸一转,微微一哂地继续说道:“你何须替他说话,有本王在此,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沧王,宸风可是你多年好友呀!”李宸风不由得提出抗议。

“沧王,事情正如同公子所说,妾身无事。”

“既然无事,那就换本王有事了。”不顾二人微愕的表情,朱沧冥潇洒自若地掀开纱帘,并在席上的另一端落座。“沧王若有事,宸风定当竭尽所能地效力。”李宸风也跟着走入。

“此事你无从帮起,不过……丹红姑娘倒是可以替本王分忧。”朱沧冥的邪眸复又望向站在纱帘外、正暗自心悸的丹红。

“沧王,妾身只是一名平凡无奇的民间女子,有何能力替沧王分忧呢?隔着纱帘,丹红的丽颜似乎泛着一股冷讽之色。

“平凡无奇这四字,着实不能用在丹红姑娘身上。宸风,你说是吧?”沧王狡邪的眸光突地斜睨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李宸风。

“沧王说得极是。”李宸风附和道。

“丹红姑娘,连宸风都有如此看法,你就不能再推却了。”

“但是沧王,妾身……”

“丹红,沧王绝不会为难你,你何不先听听沧王所谓何事。”接到朱沧冥的眼神示意,李宸风只得不太甘愿地说。他现在真后悔干嘛要让沧冥兄认识丹红,唉,他千算万算最后仍是算不出沧冥兄竟会对丹红有意思。

丹红冷眼旁观朱沧冥与李宸风一搭一唱,心中也有了盘算,既然朱沧冥跟李宸风交好,而李宸风又是神膺会之人,也就是说,本不隶属于任何派系的沧王也极有可能是……

但敷天也曾经警告过她,朝中之事原就诡异多端、变化莫测,尤其人性更是难以预料,任何交好的朋友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就会变为死敌,所以千万别太相信眼见的外在表象。

“丹红姑娘,自从那日在尚书府中听见那曲曲余音绕梁的琴声,就让本王难以忘怀,所以本王想邀你前往我沧王府,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沧王炽邪的目光仿佛可以将纱帐焚烬,直视她那张清艳绝雅的冷漠脸蛋。

“丹红卑微之身,实不宜进尊贵的沧王府大门。”丹红当然一口回绝。

“丹红……”李宸风突然紧张地唤她。

丹红以为她是在跟谁回话呀!

沧王可是皇子,若是他一不高兴,她有几颗脑袋都不够砍。

“沧王,请别责怪丹红的无礼,实因她急于返回花满楼休养,才会在言语上冒犯您。”李宸风赶紧出声打圆场。

“呵,本王当然不会怪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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