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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的很短,主要议题是确定自己的进攻路线和撤退的方向。关于敌军部署的来源是特级保密的,所以不能通报张献忠他们,就张献忠个人的性格而言,告诉他你已经陷入了官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他也不会相信的。
第二天,张献忠亲率大军去攻打南阳,高峻山得到消息,命令部队立即出发,按照计划,白文选、孙可望各领三千重骑兵,负责将重围之中的张献忠救出来,高峻山和周世臣在外围接应。
事态演变得相当严重,张献忠的攻城部队被二十万官军包围在南阳城下,张献忠在马元利、张化龙、王尚礼、艾能奇、李定国、王自奇、窦名望等将领的护卫下,拼死突围,好在白文选、孙可望及时赶到,与他们一同保护张献忠。
张献忠的部队被官军冲得七零八落,张献忠在逃跑的过程中,额头中了一箭,前胸中了一箭,左良玉在张献忠后面对张献忠紧追不舍,幸有孙可望为他奋力抵挡,他才摆脱左良玉的纠缠,领着百余残兵败将逃出了重围。
高峻山把张献忠他们接到“周世臣营”的军营里进行疗伤,张献忠被他的随从扶下战马,十分虚弱的张献忠腿都不能站直,哆哆嗦嗦地挪移了十多步,实在坚持不住,靠在一颗大树坐了下来。
张献忠伤的不轻,额头上中的一箭离他的左眼很近,那支箭已经不在了,额上留下一个深坑,他的左眼也因此而看不见东西,他前胸的那支箭还插在胸口,他自己用力拔出胸口上的箭,并将带血的箭随手搁在树枝上,喘着粗气对他的部下说道:“你、你们,都要感谢秦王,是他把、把你们……救出来的。”
高峻山在一旁安慰道:“八大王,安心地养伤吧,别说太多话了。”
张献忠勉强地笑了笑:“峻山老弟,我、我不行了,我的弟兄们就拜托你……”
张献忠说到这里开始连连咳嗽,他身上的几处刀伤也开始流血。
徐以显在暗自抹眼泪,马元利、张化龙、王尚礼、艾能奇、李定国、王自奇、窦名望等几位重要将领默默地围在张献忠的身边,个个心如刀绞。
张献忠的咳嗽停下来后,他继续说道:“我、我不、行了,你们、跟、跟着秦王,好好……”
张献忠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一命呜呼了。
“大帅!”
“大帅!”
“大帅!”
……
张献忠的部将挥泪如雨,哭天喊地,拼命地呼叫张献忠,不肯接受张献忠已经死去的事实。
此时,负责断后的白文选和孙可望满身是血的回到了这里。
孙可望大声喊道:“你们怎么还不走?大批的官军马上就杀过来了!”
艾能奇冲动地拔出佩剑:“我和他们拼了,为父帅报仇!”
艾能奇说着就就要往外冲,李定国正当青春少年,他也热血沸腾地跟着艾能奇。
高峻山大喝一声:“把他们给我拦住!”
马元利和王尚礼立即上前把二人拦住了。
徐以显对张献忠的几个旧将道:“大帅临终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马元利、艾能奇等全都点头道:“听到了。”
徐以显道:“如今大帅已升仙,大敌当前,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尚礼立刻回答:“遵从大帅的旨意,跟着秦王干!”
王尚礼这么一提点,众将纷纷表示,跟着秦王干。
徐以显道:“那还等什么,还不拜见主公?”
众将这才醒悟过来,纷纷拜在高峻山的脚下,愿以高峻山马首是瞻。
高峻山内心那个高兴呀,心想,张献忠呀张献忠,原来你奋斗了一生,都是在为我打工呀!
第八十五章 议降()
高峻山急忙请这几位新收的大将起身说话,徐以显走到高峻山面前拱手道:“秦王,我徐以显从今往后,对你忠诚不二,愿在您的帐下效犬马之劳!”
高峻山道:“徐先生,军情紧急,君臣之礼日后再行也不迟,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指挥各位撤离此地才是。”
“遵令!”徐以显立即招呼张献忠的旧将把张献忠的尸体装进布袋,一切行动听从高峻山将令。
此时,敌人的喊杀声都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事不宜迟,高峻山命令白文选留下一营人马拒敌,全军往唐县方向撤离。
高峻山率队走出三十里地,眼看后面的追兵已远,正要下令加快前进步伐的时候,探马来报,前头有一支官兵拦住了去路。
高峻山命令周世臣前去迎敌,周世臣率领他的营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
周世臣禀报:“回禀秦王,前面的官军是杨麒的人马,他为我们让出了一条道,要我们赶快撤离!”
高峻山与杨麒有过君子协定,他相信杨麒不会食言,于是,催促大军快速通过。
他骑着战马,来到一条山路,路的两旁全是杨麒的人马,他看到虎英骑着一匹白马,镇定自若地目送着义军通过。
虎英看到高峻山骑马来了,举手示意高峻山快速通过,高峻山经过虎英身边没有停留,只说了一句“大恩不言谢!”
过了这条山路,便是白河,曹文诏的人马已经在此等候,并准备好了渡船。
高峻山不放心留下来拦截敌人的那一营人马,渡过河之后,他一直等在河边,焦急地眺望着对岸。
“来啦!来啦!”孙可望指着对岸,兴奋地说道。
高峻山眺眼望去,只见河对岸有百余骑兵已经到了渡口,曹文诏在对岸接应他们渡河。
“秦王,我们赶紧走吧!”孙可望催促道。
“再等等,再等等!”高峻山两眼直盯着对岸,“我要亲自迎接这些英雄归队。”
高峻山等到百余骑安全过了河,才放下心来,他紧握住千总的手:“谢谢你们,你们虽然付出了九百个生命,但保住了我们全部人的安全,我们会记住你们的。”
千总道:“为了秦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高峻山赶紧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孙可望告诉高峻山:“他是桐柏练兵的英雄,叫李德容。”
高峻山很激动:“原来是我们自己培养出来的将领,你功劳大大的,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总哨。”
高峻山一激动,把鬼子的台词也说了出来。
李德容拜谢道:“多谢秦王抬爱!”
此时,曹文诏也过了河,他对高峻山道:“秦王,赶紧撤吧,敌人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高峻山已经得到杨麒的口信,要他不要回鹿头店了,赶紧回桐柏山隐藏起来。
幸好张献忠的老营没有被官军破坏,高峻山命令曹文诏保护张献忠的老营回桐柏山。
崇祯十年(公元1637年)九月三日,高峻山出山的人马安全地回到了营地,曹文诏带着张献忠的所有家产也回到了桐柏山。
高峻山组织了一个清点小组,对张献忠的家产进行了全盘接管。经过清点所得银两一千三百万零三千二百七十八两,金锭三千二百五十七箱,银锭五千七百四十六箱,各种首饰、珍珠玛瑙、奇珍异宝累计二千八百九十五箱,收藏的美人三百八十九个。
高峻山除了张献忠的女人外,所有财物一律纳入自己的囊中,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张献忠的部将早就对她们垂涎欲滴,高峻山豪爽地把张献忠的女人分给了他们,以笼络人心。
杨麒派虎英来了一趟桐柏山,他是来要张献忠的人头的,因为在杨麒围剿张献忠的战斗中,放走了高峻山的人马,没有张献忠的人头,他在面熊文灿面前交不了差。
虎英来的第二个目的还是招安的事情,这也是杨麒的意思,如果高峻山肯接受杨麒的招安,那么,他放走高峻山就不会被熊文灿怪罪了,所以,他急于想落实招安的事。
高峻山答应了虎英的第一个请求,张献忠的部下得到了张献忠的女人之后,就不再去理张献忠尸体的事情了,只是徐以显还过问了一下怎样处理张献忠的尸体,高峻山向徐以显陈明原委,徐以显也就不再说什么,因为他也分得十个张献忠的女人,天天抱着女人睡觉的他,也无暇顾及其他了。
虎英提出的第二个理由高峻山没有马上答应,因为他要考略蔡芝山、曹文诏、贺人龙等几位从明廷过来的人的感受,他要征求这些人的意见,并要向他们明确表态,受抚只是暂时的,一旦时机成熟,还是要竖起自己的大旗。而且高峻山还须向他们保证,只要明廷有半点为难他们的举动,就立即举旗造反。
张献忠死后,整个形势对高峻山极为不利。总兵左良玉、陈洪范在湖广郧阳地区针对张献忠被打散的余部加紧扫荡,熊文灿与诸监军巡抚聚集在裕州力主招抚,时有马士秀、杜应金两支义军已经向熊文灿投降,而闯塌天、老回回、扫地王、兴世王四支义军屯营裕州,也准备受抚。
到了十一月,桐柏山区异常的寒冷,为了使大家不受苦受冻,高峻山决定接受杨麒的招抚。
双方谈判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在受抚后的安置地没有达成一致。杨麒希望高峻山到山海关任副总兵,做他的副将,而高峻山却要求在谷城落户。
双方经过两天的争执,最后杨麒把决定权呈报给了熊文灿,熊文灿听说高峻山接受招抚,很是高兴,他同意高峻山受抚之后,在谷城落户。
接下来,高峻山向朝廷提出了最为敏感的要求:他的部队必须完整地保留。这不但牵涉到兵权的问题,还牵涉到户籍的问题,高峻山加上张献忠的人总共不下十万,而且张献忠的部属还在陆陆续续地返回,也就是说,高峻山的人马还在不断的增加,接纳这么多人招安确实很棘手。
熊文灿把这个难题踢给了郧阳知府戴东旻。
谷城虽不属郧阳管辖,由于毗邻关系,具体的户籍问题熊文灿一股脑全推给了郧阳府。戴东旻不辞劳苦地编制了五本招抚高峻山的花名册,详载其解甲归农人数八万与精兵人数二万。
熊文灿亦急不可耐上疏奏高峻山“正切输诚,终无异志”,并催促朱由检批复。而杨嗣昌则担心高峻山不是真心受抚,提出由高峻山先杀掉李自成,再议招抚之事。
第八十六章 一个蠢蛋傻逼杀手()
朱由检怕贻误了招抚时机,他批驳了杨嗣昌,并批复了熊文灿的奏本,同意招抚高峻山。又命监军道佥事张大经前往谷城受降。
十二月初八,明廷通知高峻山前来谷城受抚。
监军道佥事张大经日夜兼程,与右佥都御史马士英、吏部右侍郎姜日广、工部右侍郎高弘图一同达到了郧阳府,在此与郧阳巡抚戴东旻、湖广巡按御史林铭球等官员共同商议招抚之事。
林铭球、马士英不相信高峻山会投降朝廷,言语之间,两个便默契起来。
林铭球的府邸。
林铭球、马士英、高弘图和方岳宗四人在密谋暗杀高峻山。
方岳宗乃松江知府方岳贡的兄长,郧阳名士,为人任侠使气,善饮、好谈论,是林铭球家的座上客,这次他们密谋,林铭球把他也请来了。
林铭球道:“高峻山是高迎祥的儿子,我们把高迎祥杀了,他能咽下这个口气吗?我看此人绝不会真心投降。”
方岳宗饮了一大口酒,问林铭球:“御史大人,您一句话,要我方岳宗如何做?”
马士英恶狠狠道:“杀!只有斩草除根,方能高枕无忧。”
高弘图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如果惊动皇上,皇上拿我们开刀,岂不……”
林铭球打断了高弘图:“少司空过虑。我们是在替皇上着想,皇上怎会拿我们开刀?”
马士英道:“林方伯所言极是。我们现在不对高峻山痛下杀手,日后高峻山复反,他是由我们几位招抚的,那时我们就难咎其责啦!”
方岳宗又问:“当如何办?”
林铭球向方岳宗密授机宜:“招抚仪式那天,你多陪高峻山喝酒,然后……”
四人聚首轻言,恐隔墙有耳。
当天四人密议之事,傍晚就传到了高峻山这里。
事情是这样的:
四人商议完动手的方案后,便各自散去。高弘图回到驿馆,见到吏部右侍郎姜日广在门口东张西望,他上前问:“居之(姜日广字),你在找什么?”
姜日广见到高弘图才松了口气:“我回到驿馆没看见你,这才在门口张望。”
高弘图与姜日广关系十分密切,所以,高弘图嘱咐姜日广道:“现在时局很乱,你不要四处走,回驿馆吧!”
“发生了什么事?”姜日广不安地问。
高弘图拉起姜日广的衣袖:“回到驿馆我在详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