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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顺恭敬行礼,缓缓说道,“宇文大人是真打算站在朝廷这边,倒是柳家态度始终不明确!大人怕夜长梦多,特派下官前来。不知王爷,能否给一个可靠的回答!”
洛阳王左手执白棋,斟酌着棋盘上的棋局,“为了一个答案,让自己的主簿前来,宇文大人那边是不放心世子?还是不信任朝廷呢?”
李青一个大帽子扣过来,宋金顺只好解释道,“世子武功经略不凡,有世子相助,大人岂会不放心!”
白子落下,李青默然说道,“如此说来,那就是不信任朝廷!只是不知道被陛下知晓宇文大人的心思,会不会被撤职回老家呢!”
“啪!”黑子落下,陈寿笑道,“宇文松要是回了老家,那陛下在河西布下的局岂不全白费了!
人家宋主簿风尘仆仆远道而来,还未休息便登门拜访!王爷您看在宋主簿这份劳苦上,还是稍微透露点口风吧!”
陈寿看不过,替疲惫不堪的宋金顺说了句好话,顺手一棋定了生死。李青“哎”了一声,瞪了一眼陈寿,冲宋金顺说道,“河西之事,本就是为了历练玄晟。朝廷可出钱粮,但决不会出兵相助。一旦河西内部发生兵戈之事,朝廷只会坐山观虎斗,剩下的才有资格跟朝廷邀功!”
宋金顺一愣,果然如他所想,朝廷这是故意为之。对于河西这些刺史,朝廷显然没有往日的信任。想要重新获得朝廷的重视,必须拿出自己的忠心。只是让宋金顺不明白的是,明明没有洛阳王什么事,为何会把世子推入呢?
想到那种可能后,宋金顺看了一眼洛阳王,洛阳王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宋金顺躬身行礼道,“下官长途跋涉而来,着实有些疲惫。王爷还有故友造访,下官不便继续叨扰,这就离去,改日再来拜访!”
“来人!送客!”
陈寿收起棋子,置于棋盒之中,“这个宋金顺不愧是河西为数不多有脑子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点子上!只是不知道宇文松跟秦家那位小侯爷交锋,他能不能战胜秦家的蓝海屛呢?”
洛阳王李青呵呵笑道,“河西第一谋士,那可是上了你榜单的人物。他能不胜过蓝海屏,你居然问我?”
陈寿调侃道,“你可是年少从军官拜天策上将的洛阳王,要说这识人之能你要是敢称第三,无人敢做第二啊!”
“这个宋金顺或许目前还不是蓝海屏的对手,但能让宇文松从无到有完全立足于凉州,还顺便拉拢了甘州的皇甫棣和贺兰的段庭权!足以看出此人的手段不在蓝海屏之下!假以时日没准儿河西第一谋士真会易主!”
陈寿笑容盎然,“能得王爷如此评价,看来我那谋士榜上的名次怕是要改一改唠!王爷您说给他安排到三甲还是第四呢?”
洛阳王李青搓手笑道,“这个简单啊,再陪本王下盘棋,本王就告诉你他该在哪个位置!”
“不了!王爷您还是在好好练一下棋艺,再找我对弈吧!跟您下棋,丝毫没有与您比武来的有趣!”
(本章完)
第321章 离人愁西风烈(十)()
“探花乔郎辞京畿,西出雍凉戍阳关。一别数载红妆褪,只道孤坟缭青烟!”
望着都野湖石碑上的这两句诗,身披狐裘衣袍的柳宗元伫立良久。贴身女婢站在其身后三步开外,恭敬地等待着主子回过神来。
此时柳宗元的侍卫长胡满疾走而来,“庄主!宇文松来了!文总管已在紫香庐安排妥当,要在那儿会见宇文松嘛?”
柳宗元怅然道,“不必了!让他来这吧!难得今日风平,可以赏一下都野湖的冬景!”
胡满退下,前去引领宇文松。待宇文松来到此处时,胡满撤走了柳宗元的贴身女婢,换上了四名西风山庄的刀侍。
虽说无风,可寒冬时节都野湖附近的气温并不暖和,甚至有些干冷。宇文松见柳宗元在此处招待自己,心里不免有些疑虑。
在明面上,柳宗元除了是西风山庄的庄主,还是霸刀营的三品都将。这品阶比起二品大员的宇文松要低上两阶,按理来说柳宗元见到宇文松,都该恭敬行礼才是。根据汉唐朝廷礼法,柳宗元此番傲慢无礼是要承担不敬之罪。偏偏在这凉州,他柳宗元与宇文松是平起平坐的人。
西风山庄确实由他傲慢的底气,不为别的,单凭那石碑上的两句诗词,就足以让宇文松在柳宗元跟前没了官威。为何呢?因为石碑上的探花乔郎正式柳宗元已故的父亲柳乔晏。而那位红颜则是文宗李崇言的嫡五妹李高安。
自汉唐未建立之初,李柳两家情义浓厚,历代西风山庄庄主都会迎娶李家一位嫡系女眷作为庄主夫人。这一惯例自柳七犀成为庄主时才被破例一次。也就是说,柳宗元的正室亦是汉唐的一位公主。只不过这位公主并非嫡出,但并不妨碍柳宗元这驸马爷的身份。
如果不是有汉唐皇室地扶持,不然单靠一个柳家如何能够制衡传承千载的秦家。
还没等宇文松说话,柳宗元便有话直说,道出了宇文松来西风山庄的目的,“刺史大人!你登门拜访难不成是为了姑臧之事?”
被柳宗元一言中的,宇文松展颜一笑,“庄主既然知晓我的来意,那我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不错,我正是为了姑臧之事前来!只是不知道庄主是从何得知?”
“既然是这事,那刺史大人!请吧!”
二人边走边聊来到观景楼阁,柳宗元眺望都野湖远处,冰结如镜闪耀着斑斓的光晕。
“唐何里的确是秦风的心腹,拔掉了钉在凉州的这枚钉子。难保秦风不会跟你玩真的!到那时,不仅仅是你,遭罪还有洛阳王世子!”
宇文松难得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是怕遭罪也不会从军,一待就是一辈子!本来我是不打算来找你,但我始终觉得你们柳家跟秦家不一样。你们柳家经营凉州百余年,所做之事皆是因为心中百姓和朝廷,而不是为了自己私欲。”
柳宗元淡淡地一笑,“承蒙刺史大人谬赞!柳某当真是受宠若惊啊!当年正直果敢的刺史大人何时学会这些溜须拍马的话语来?”
宇文松感慨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一直正直果敢啊!远的不说,就说这近处的已故天策上将萧帅!昔年这位青年帅才是何等的光芒万丈,到最后也不过是英年早逝化作一捧黄土。”
想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对身旁的宇文松说道,“逝者已去多年,这些旧事不提也罢!还是说说你跟世子的谋划吧!”
宇文松随即跟柳宗元说起了李玄晟的谋划,说完之后,柳宗元剑眉舒展,“环环相扣且都有后手准备,这显然不是世子能够相处的计谋!不知是出自哪位手笔?”
“这倒是没有听世子提起过!如果是我遇到这连环计,怕是也只有认输的份儿!”
柳宗元称赞道,“不错,这计划一旦实行,便如同高山雪崩,等别人发觉之时,已是绝望之际!难怪世子能有恃无恐地来到河西!显然咱们这些人都被隐藏在背后的那位高手猜透了!
刺史大人,现在您能想到是哪位了吧?”
经柳宗元提醒,宇文松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或是一个江湖势力,“逍遥楼的天机阁?”
“阿嚏!”
“都跟你说了,本王虽闲赋在家,这手上的功夫可没落下!怎样成落汤鸡了吧!”
陈寿与洛阳王比试,没想到自己硬接那招天击十三杀,整个人被砸进了冰湖之下!
“本来还以为精进多年能胜你一两招,没想到最后却输给你一两招!你啊,真是个怪物!”
洛阳王李青淡笑道,“要说起怪物,玄晟可比本王厉害多了!”
陈寿收起佩剑,调侃道,“老怪物教出大怪物,大怪物教出小怪物!哎,你们这一脉还真是怪物扎堆啊!”
“哈哈,羡慕不羡慕!”心情不错的洛阳王对女婢说道,“来人,陪陈先生去换身干净的衣物!”
“是,王爷!先生,这边请!”
“王爷,河西来的密信!”
翻开信件,查阅过后,洛阳王李青幽幽叹息道,“老侯爷,你家这竖子当真胆大包天啊!”
换好衣服地陈寿缓步走来,询问道,“看王爷的表情,莫不是河西有动静了?”
洛阳王李青将密信扔给陈寿,只听陈寿笑道,“难得小侯爷能有如此气魄,当真虎父无犬子啊!”
“对大夏而言,北国阿尔泰和大宛势力稍逊一筹,根本不足为惧。吐蕃新主根基尚未稳固,再加上内部争斗,无暇顾及大夏。没了这三大敌手牵制,大夏如同一个挣脱枷锁的猛虎,随时都可能进攻河西和西川!若真是让慕容元中夺下帝位,那慕容元中未来第一个要吞下的,必是河西!”
陈寿皱起眉头,目光微凝,说道,“小侯爷不愿接受朝廷的管制,这可以理解。但引狼入室此等通敌叛国之事,我想小侯爷还是做不出的吧!要知道如此做法会毁了秦家近千年的威望!”
“我不是担心他通敌叛国,而是担心他走上了老侯爷的路!”
陈寿不由得一惊,“难不成他想?要真是如此,他可真是疯了!”
“希望是本王想错了!”
(本章完)
第322章 冷面阎罗鬼见愁(一)()
安州弱水河谷位于安州南部,此处本为弱水河道,由于弱水改道,久而久之形成了如今的河谷地带。河谷绵延百里,林木茂密,但由于此地人口稀少,因此并未形成自然村落,唯一引人注意的只有那条官道。
“沙沙沙!”河谷密林之中人影晃动,一名府兵飞快奔向这支府兵统领所在的位置。
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安州府兵埋伏在河谷枯林之内,任谁都会明白这里恐将有战事发生!
“夏都将!据前方探子回报,那匹龟兹移民大约还需两个时辰便会经过此地!”
夏乌海,年约三十五,方脸鹰眸,身长八尺,一身青鳞甲胄玄色披风。正坐在石头上,擦拭着闪烁着寒光的佩刀。此处埋伏的四千绿林营皆归夏乌海辖制,而他本人是安州三军都将中最为阴狠毒辣的一位。
因为做事风格过于凶狠,作为安州刺史的左文棠对他是又爱又恨。若非安州主簿高密是夏乌海的至交好友,夏乌海怕是早被左文棠轰出安州。
“还要两个时辰!那咱们就再等等!倒是灵武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属下副将回应道,“回都将,灵武那边只是日常巡防!并没见到大规模兵马调动!”
夏乌海眸光闪烁,沉声道,“咱们虽占了地利与人和,却并不占据天时!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谁也不能保证这次出来袭击他们,会是个简单的任务!还是不要轻敌为好!
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是,都将!”
亥时刚过,一辆辆马车缓缓驶入弱水河谷,在所有人完全进入弱水河谷后,隐藏于河谷林中的安州弓箭手纷纷弯弓疾射。让人奇怪是,这队人马发觉被袭击却依然没人出来反抗,夜色之中响起的只有马匹嘶鸣声。
安州府兵来到车队前,用火把一查看才发现这马车上驱车赶马的原来是草人!至于车队两侧扛着大旗的骑兵,同样都是草人。
夏乌海右拳紧握,冲属下喊道,“所有人等有序撤出河谷!刀盾兵列阵在前开路!”
夏乌海此时心中升起不详地感觉,自己以为占得先机,可以偷袭他们,没想到自己反倒成了瓮中之鳖。现在他只希望过会儿发生的事情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
当所有绿林营撤出弱水河谷之时,四下万籁寂静,搞得夏乌海莫名其妙。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都将!斥候来报!那些人走的是弱水河!”
听到下属来报,夏乌海方才幡然醒悟,自己怎么就把那条路给忘记了!急兵行,贵在一个快字!弱水冰封已有月余,河面冰层早已厚至丈余!别说走人,就是走马车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夏乌海翻身上马,扬鞭喊道,“先锋骑随我来!剩余人等跟上!”
当夏乌海赶到弱水河之时,正好见到龟兹移民最后一批人马渡过弱水。是渡过弱水去追?又或是返回弱水河谷去追?夏乌海权衡之际,勒紧缰绳,对副将说道,“你带领步兵渡河去追他们!我带骑兵从弱水河谷去包抄!”
“驾!驾!驾!”
进入弱水河谷,夏乌海一马当先,绿林骑兵紧随其后。在经过方才龟兹移民的车队之时,河谷林木之中莫名地窜出数百支火箭,火箭射中马车的一刹那,燃起熊熊火焰。火蛇好似被什么牵引,瞬间把这支车队连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