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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太后拍了拍皇后的手背,无奈地说道,“你啊!就是心地太善良啦!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呢?”
皇后微笑道,“自那件事后,我汉唐后宫便不得干预朝政,并成为后宫的第一铁律!如果有人胆敢触碰,那她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长孙太后颇有感触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这个嫡儿媳是越来越懂得以不变应万变。正如外人常说的那样,能成为这后宫之主的女子,有几个是没有城府的。皇后能如此稳重识大体,更多是自己的那三个儿子,各个人中翘楚。再加上李旻当太子时期,对自己格外严格,并未迎娶过多妃嫔,哪怕当了皇帝这后宫六院也没有再增新主。可以说如今汉唐皇帝李旻膝下仅有三子三女!就算崔贵妃诞下龙子,也差地过于悬殊。眼下的崔贵妃的确受到汉唐皇帝的万般恩宠,可与皇后相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因此自己的三个儿子中,无论是哪一个将来继承皇位,她都能成为这汉唐未来的太后。
随着皇后的沉默,李裹儿被行刺之事带来的影响,果然如同她所预想的那样悄然无踪。然而在这期间清河的崔家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往后的崔家子弟想要继承祖业,需考取功名或是军勋战功。因为密谋行刺事情,崔家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谁让他们家的那位贵妃任性的举动坑了他们。
本来汉唐皇帝李旻就想着对付这几大世家,一直没有任何机会。谁曾想到,自己的枕边人送了如此大的厚礼。每当去崔贵妃殿内时,李旻都会拿出十二分的深情讨好她。俗话说的好,被丈夫捧着手心里的女人,都会变成智商不在线的蠢女人。哪怕是心思慎密做事机灵的崔贵妃,也完全陷入了李旻的手掌之中。
但李旻很清楚在这场博弈之中,最后受伤的是自己大女儿李裹儿。为补偿李裹儿,李旻私下派大监孙柯送去不少赏赐,已弥补自己的亏欠。可让孙柯回宫带来的消息却让其心生愧疚,原来自李裹儿知晓此事的结果后,早已南下襄樊,入白秋水师门。只要师门不让其结业,她便一日不回安京。可以说李裹儿这雷厉风行的性格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李旻。
孙柯弯腰捡起地上的信件,大略扫了一眼,跪地举起求道,“公主信中言语多有莽撞,乃是一时气愤所致,还望陛下开恩!”
李旻瞅了一眼信件,重新拿回放到信函之内,说道,“罢啦!罢啦!随她去吧!总有一日,她会明白朕的苦心!或许等她学成归来之时,会是不一样的自己!”
南下襄樊的一艘官船,李裹儿站在二层甲板之上远望北方。在她的回忆之中,原本的父皇不是如今的模样,那个温雅和善的王爷已变成了让人害怕又陌生的帝王。整整十八年的父女相处,竟不及崔贵妃几年的相濡以沫。
李裹儿转身入船厢,再出来时已换成一身男装,比起那梨园男门生还要英俊潇洒。
“父皇,你常说我要是男儿,定会是个好帮手!那我以后就当个男人吧!”
灵武朔方城刺史府,下人们正在忙活着张罗,府内府外忙的是不亦乐乎!李玄晟坐在中堂屋顶上瞧着忙里忙外的下人,冲屋檐下的奚阡说道,“奚阡,你说魏冉会不会逃婚啊!”
奚阡笑道,“婚嫁在中原乃是人生头等大事,属下认为魏将军还不至于干出这等有损颜面的事情来!”
李玄晟拍了拍手,说道,“哎,说的清晨迎亲,这马上黄昏了!还找不到人!”
黄宗羲冲进刺史府来到中堂,喊道,“世子,魏冉回来了!”
李玄晟纵身一跃,问道,“人呢?”
众人一看,魏冉抱着一个包裹走入中堂,打开一看,原来是先父母的灵位。李玄晟这才想起魏冉的母亲前不久病逝,如今二老都不在,虽说徐老是师长,可这拜高堂总得有人才行。
黄宗羲嘟囔道,“这不合适吧?哪有婚嫁拿出这个来的?”
李玄晟敲了一下黄宗羲的后脑勺,回道,“今日大婚的是魏冉,他觉得合适就好!赶紧备好马车去迎新娘子!错过了时辰可以就不好啦!”
“得令!兄弟们,跟老子抢新娘去啦!”
忙活完魏冉的婚礼,李玄晟骑着追风来到了朔方城外。
一位年轻的道爷悠哉的躺在地上,右手握着一葫芦酒壶,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口中还不时的哼着小曲,此人正是龙武山的王七野。
李玄晟翻身下马,笑道,“王道长!这百花酿可还合口味?”
王七野晃了晃葫芦酒壶,得意地笑道,“这可是江州第一美酒啊!岂止是合口味,简直是人间仙酿!就是这鸡腿嘛!有点拖后腿,下次记得靠的时间短点!”
说完,王七野盘腿坐起,说道,“怎么?真想跟我过过招?”
李玄晟双手一握,抱拳道,“还请赐教!”
“砰!砰!砰!”
只见二人拳腿残影,如同疾风骤雨般彼此交错。王七野笑呵呵地赞道,“不错嘛!看来李老哥没少下功夫!小小年纪竟然能将形意拳练到宗师境。”
李玄晟可没王七野如此轻松自在,全部精力都用在对招之上。在见招拆招之间,李玄晟惊讶地发现,王七野始终没有离开过以自己为中心的范围。自己如此快速猛烈的拳头,只要到了王七野近身半尺内威力便会卸去大半。这还是他头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路数。
“破!”
李玄晟全力一击准备力破开王七野的防御,却没想到仿佛钻入了泥泞的沼泽之内无法走出。
“起!”
王七野猛然双手在张开,李玄晟硬是被轰出一丈开外。望着有些狼狈的李玄晟王七野打了一个饱嗝,拱手笑道,“承让了!世子殿下!”
李玄晟轻笑道,“哪里哪里!若非王道长方才手下留情,我这双手臂怕是要废掉了!”
王七野一本正经地说道,“世子殿下过谦了,贫道不过是略施小技!若真与世子殿下硬刚,贫道未必能如此轻易地胜过殿下!”
“不知,方才王道长用的是何招数?”
王七野解释道,“龙武山阴阳学论中的上阴拳!乃开山祖师之一的玉寅子所创!世子殿下若是想学,可随时来我龙武山。”
“听闻王道长要去安京!”
“不错!有老友邀约,自然要去赴约!”
“那前些时日与我所说,可还算数?”
王七野将酒壶系在腰间,说道,“我王七野虽不是什么江湖大前辈,可好歹还是个虚心求道之人。何况我与世子殿下也算旧相识,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你们那些朝堂分歧我是不懂。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秦风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至于这份野心究竟是自立为帝,还是位极人臣,我就拿捏不准唠!”
“如此说来,我与秦风之间注定会有一战?”
王七野另有深意地说道,“那就要看世子殿下你自己的本事啦!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山高水远,来日方长,世子殿下,咱们后会有期!”
第七十章 紫宸(十)()
东都洛阳洛水河畔,兰陵王李崇孝乘坐的官船停靠于码头处,随即由御林军护送至天宫院之内。因为并非正式拜访,兰陵王李崇孝的车队从东侧门而入,直达天宫院帝师日常招待贵客的别院摘星院。
李淳风自出关后,整个人的气质反倒有些升华,好比油腻的石块变成了软脂白玉。一身天宫院帝师道袍穿在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老神仙下凡人间。
摘星院茶庐之内淡淡的茶香混合着微弱的提神香,让闻者全身瞬间放松,生出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来。
李淳风拿起紫砂壶,淡然笑道,“自上次龙老仙逝,你便再未曾来我这里做客!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李崇孝乐呵呵回道,“还能有什么?自然是来唠叨唠叨,诉诉苦品品茶,再跟你这老不死的斗斗嘴!”
李淳风感叹道,“是啊!咱们那一朝的老人就剩这么几个啦!恍然间居然已过七十多年了!昔年的小童子都成了耄耋老叟啦!”
李崇孝自嘲道,“哈哈!要说起样貌儿,你反倒比我看上去更年少!”
听出李崇孝的话外之音,李淳风慢悠悠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无怪乎心有不同!”
“如此说来,帝师是得道了?”
李淳风谦虚道,“道为本,本为源!大道之路何其艰难,老夫不过是借鉴了胡道友的一点薄理!若想得道,恐今世渺渺无期。”
“那倒是可惜了!”
“是啊!跟那个人斗了一辈子,最终还不是输给他一步!而这最后一步如天堑鸿沟,困住了无数问道之人!”
李崇孝自然明白李淳风所说的那个人是谁,这世间能让李淳风都佩服的只有鬼谷谷主袁天罡。此二人太宗年间入朝时,就斗的你来我往,至今接近百余年。当年那些功臣良将化作一捧灰土时,这两位老怪物依然健在。当然还有一人,那就是圣手殷思邈。
“年岁淘沙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只是不知,帝师与袁谷主何时再开一次真龙棋局!”
李淳风笑眯眯地抚须道,“正所谓上天立命,落子无悔,原本早已注定缘分又何须人为改变呢?难道王爷你也想来一场余兴戏目?”
李崇孝摆手道,“本王可没那狗屁嗜好?都一把年纪了,只想安稳地过剩下的余光!儿孙自己儿孙福,何须我这风烛残年的老家伙出来挡风遮雨?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那你为何要问真龙棋局?”
李崇孝白了一眼李淳风,说道,“还不是好奇嘛?你二人自太宗时期每隔二十年便会布下,这次年限马上要来临,自然有些想法!”
李淳风将杯中茶水撒向空中,茶水入土渗入地底,地底的蚯蚓缓缓爬出,引来树冠上飞鸟的鸣叫,争相啄食蚯蚓。
“所谓推演本该是顺势而为,可昔年我强行辅佐高宗继承大业,引来天谴巨变,导致我汉唐盛世差点毁于一旦。为力挽狂澜,我不惜陪送数万忠骨,此等深重罪孽,有何颜面敢再一睹天机。”
李崇孝惋惜道,“如此说来,这一次的真龙棋局,本王是看不到啦!”
李淳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上次的盘还未结束,何来新盘之说,眼下正是收官之时!王爷是聪明人,老夫点到即止,想来你一想便会明白了吧?”
李崇孝不自觉地握紧右手中的茶杯,居然不自觉露出原本驰骋沙场时的杀意。冷声道,“不破不立,群雄逐鹿,究竟是盛世开启,还是乱世降临?都不在你二人的掌控之中吧?”
“不错!天命使然,只能顺势而为,这才是真正的推演之本!不然凭袁谷主的能耐,会继续袖手旁观嘛?王爷,方才你也说过了,儿孙有他们自己的福分。至于我们啊!还是自求多福吧!
茶也喝过,王爷,走吧!咱们去听听洛水小曲如何?”
幽州幽云骑驻地蕲州城都将府内,萧辰平正与独孤维云对弈。连输三局的独孤维云此时脸色铁青,连胡须拽下好几根都未曾察觉。
再下一城后,独孤维云连连摆手说道,“不下啦!你这小子的棋艺都快赶上京畿的那几个棋疯子了!”
萧辰平得意笑了笑,说道,“是您老说不许留手,我才拿出真本事跟您老对招!现在后悔啦!”
独孤维云闷声道,“算啦!三局三胜,愿赌服输!说说你的想法吧!”
萧辰平右手拿捏着一黑一白两枚棋子,说道,“陛下无非是想扶植齐王进而取代独孤家的统兵权!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意图,也不难猜测。唯独让我好奇的是陛下为何将洛阳王调来,这份深意不得不让人猜疑!
因此我觉得陛下对独孤家还是亲大于敌。至少在这几大世家里,独孤家是最让陛下看重的势力。”
独孤维云冷笑道,“这既忌惮又依仗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待友之道,咱们的陛下还是知根知底的!难道您老没收到清河崔家被痛打一番还只能认栽的趣事?”
“这个自然是收到了!一个手中没有兵权的名门世家,居然以为自己是上等人物。清河崔家遭此一罪,不过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
说到这独孤维云惊恐地看向萧辰平,二人同时说道,“借刀杀人!”
独孤维云喃喃自语道,“看来咱们的陛下是真不会兄弟情谊!”
萧辰平猜疑道,“我看洛阳王不会猜不到陛下的意图吧?虽说独孤家因为当年之事与洛阳王有过过节!可我觉得外公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废物触到本家的利益吧!”
“说得不错!大哥的意思也是以和为贵!当然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