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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武走过来之后,却并没有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多说什么,只是寒暄起来,更详细地问三个人去哪里,去做什么。李子和一向与人为善,在吃饭的时候又和李少武言谈甚欢,此时就把师父想去终南山传道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李少武一听三个人是去终南山建会传道的,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如今三位道长要去终南山传道,恐怕这一路之上都会难走得很,即便是勉强到了那里恐怕也是很难如愿的!”
“那却是为何?”马钰大感诧异,不由问道,他心想,我在龙门山传道几年,虽然官府常有人查,不过却并没有人直接禁止,怎么这时他反倒说出这样的话来?
“唉,道长有所不知,现在不比以前了!如今南方有贼寇犯上作乱,却都是打着道士的旗号!所以如今朝廷不论僧道都是明令大行禁止!道长选在这个时候去终南山建会传道,我看,恐怕是十分的不合时宜啊!”李少武说话斯斯文文,一边说一边轻轻摇着头。
“什么不合时宜,我看是他这当捕头的棋高一着,恐怕是另打主意想要再讹些银子吧?”李大乘心想,“若说他是为了我们好,我可是绝不会相信的!”他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将目光紧紧地盯住李少武,想看看他究竟又会使出什么招数来。
“大行禁止,这却如何是好?”李子和连忙问道,“想我道教中人一向奉公守法,又何曾做那犯上作乱之事?不过是那些贼人看天下信道者人众,才打了道士的旗号来招揽民心!道之为教,所奉者唯以个人修心为要,修行到处,心顺自安,又岂会在意外界的纷纷扰扰?更不会主动去介入世俗权利之争夺,遑论朝代之更替!”
“朝代更替的话道长可千万说不得的!”听李子和说到最后一句,李少武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如今却不是我们汉人的天下,身处他人低檐之下,我们唯有顺势为人而已!”李大乘看着李少武此时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动,“看他的样子却也不是装的,想必倒真的没有和五子他们同流合污?”这样一想,心里对李少武的戒备不由就放松了一些,神态之间也不由柔和了下来。
“却怎么个顺势为人?”李子和此时颇为好奇地问道:“听李捕头讲话倒真让我开了眼界,只是这个‘顺势为人’么,我却实在不大明白!”
“唉,道长是出家人,自然有出家人的清静无为,”李少武缓缓说道,“不过像我这样的在家之人,又身处公门之中,说是身处污浊并不为过,想要公正自持当然也有一番难处,我自然只有顺势而为,做人么,平时自然也少不了同流合污。”说到这里,却有意无意的看了李大乘一眼。
听李少武这样说,马钰微微一笑说道:“李捕头太过自谦了,我看捕头处事公正,绝不是与人同流合污之辈,我看倒颇有几分我道门的风气。”
“我本自幼好道,”李少武笑道,却又不由叹了一口气,“只是却没有出家修行的勇气与决断,只能在这公门之中浪荡随俗。”
“公门之中原本却最好修行。”马钰笑道,“无处不修行,无处不悟道。”
“道长这话说得自然是!”李少武点头称是,又说道:“三位道长重于修行,与世无争,倒实在不是世上那些欺世盗名的人,今天也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实在是世所罕见的世外高人!只是么,”说到这儿,他环顾左右,见并无旁人才接着说道:“只是如今朝廷自上到下都是禁论佛道,此次我们出来又是奉命缉拿伪道。唉,为免生枝节,三位道长今天就在此歇息一晚,明天还请就及早赶路吧!如若此次不能前往终南山,还请三位道长及早返回来处,以免遭他人黑手!”他自然是怕自己的手下又过来为难马钰他们,他虽然有心回护,但是处于这种情势之下,却又恐怕回护无力。
马钰听李少武如此说,连忙答道:“李捕头提醒的是!明天我们就及早启程。”说完马钰就按照老道士的指引去房中安歇,李子和也随着马钰去了。
李大乘随在师父和师兄后面,原本也打算去房中休息,走到李少武身边之时,却不由多看了李捕头一眼,心想:“师父虽说‘公门之中好修行’,只是这李捕头和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对我们的态度和五子又大不相同,却又是为了什么?”刚这么一想,李少武看他在看自己,突然笑道:“小道长,今天果然有好手段!”
“我又何曾使过什么手段?”李大乘不由一愣,随口回答道,心想:“到底还是露出狐狸尾巴来了吧?表面上对师父他们一团和气,归根结底却不还是要找我算账吗?”这样一想,眉毛不由就要立起来和李少武一辩究竟。
“我只夸你好手段,你却又急什么?”李少武呵呵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就知道你对我们也没有那么好心!”李大乘看李少武笑得蹊跷,不由说道,“说什么让我们及早启程,心里却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想必是想做好人,却又怕得罪了兄弟,更怕丢了自己的差事!”
“你这小道士,果然是不知好歹!”李少武听李大乘说了这么几句,也不由皱起眉毛来说道,却又不敢提高了声音,仍然低声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你怎么却这样低看我!”
“到底是好心还是坏心,却总要等我们安全离开了才能看得清楚!”李大乘说道,“我师父为人忠厚,我师兄性子憨直,不过要想骗过我去么,却没有那么容易!”
(本章完)
第212章 109、弘道终南(十一)()
李少武听了李大乘这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恰巧此时院子里传来杨立三和张和说话的声音,他知道这是杨立三他们去买酒菜回来了,此时却不宜再和李大乘多说,于是他只是轻轻地把袖子一甩,昂首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却是已经提醒过了!”说完转身也向后院走去。
“出门在外,我总要多留个心眼才好!”李大乘被李少武说了这两句,自己低头思忖片刻,又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我师父是那么宽厚的人,我师兄又只是一片憨厚,我若不多留个心眼儿,真被你们骗了去也说不定!”话音刚落,看到通向院子里的过道上灯光一闪,有个人影走了出来。
“谁?”李大乘不由提高了声音喊道,过了一会儿却看到老道士慢腾腾地从过道上走了出来:“小道长,你还不去歇息,却在这里大呼小叫地做什么?”
“原来是老观主啊。”李大乘见是老道士,松了一口气,问道:“您怎么也没有歇息呢?”
“唉,这场雨下得太大,我这院里院外的,种了不少的花啊草的,我白天净顾着张罗你们,却还没顾得上去察看。这刚刚要睡觉的时候才突然想了起来,我这就想去外面看看我那些花儿怎么样了。”
李大乘一听,这老道士真是有些老糊涂了,这时候外面天色都已经黑了,此时去看,别说根本就看不到花的样子,这天黑路滑,他人老腿脚又不是那么利索,万一在黑暗中走路不稳岂不是容易把自己摔了?想到这儿他不由宽慰道:“老观主,天都已经黑了,您此时去看又能看到什么,不如明天再看吧。”
“啊?啊!”那老道士听了李大乘的话,抬起头来看了看窗外,点点头,“这天还真是黑了,我出去啊兴许就真看不见了!”他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一边就颤微微地向后院走去,嘴上继续说道:“平时啊,我这个观里也没有人来,我院子里那些花啊草啊,就像跟我作伴一样!哎,你说怪不怪啊,我说话它们就跟能听懂一样,就说那棵牡丹吧,我和它说几句话,它那花瓣啊,就扑簌簌地直动弹,就跟听懂了一样!”这老道士只管自顾自地说着,却没注意到李大乘在旁边已经咧着嘴笑了起来:“老观主,想必那牡丹是已经成精了,您再养它几年啊,说不定它就会陪着您说话了。”
那老观主自然知道李大乘是在和他说笑,但是自己一向就是缺少陪着说话的人,此时听李大乘这样说,却也不以为忤,又絮絮叨叨地和李大乘说了几句之后就回房中睡了。
次日清晨,老观主果真很早就起来去院子中看自己种的那些花,这不看还好,看到之后那些花草凋零的场景顿时把他心疼得直掉下眼泪来。原来昨天的一番暴风骤雨,院子中的花木实在是饱受摧残,此刻都已是花凋叶落,地上满是残红碎绿,空留下光秃秃的树枝在清晨的冷风之中瑟瑟发颤。
“我的花,我的牡丹啊!”老道士对别的花都还只是略感疼惜,只是站在那株牡丹跟前,看着那因为过于高耸已经在风中折断的枝杈,看看掉得仅剩的三四个残破的叶片,想起平时花开时节群芳斗艳的盛景,忍不住就老泪纵横起来:“我可怜的牡丹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唉,都怪我啊,都怪我昨天只顾招呼人,却忘了给你们搭起木棚来,才让你们受了这灭顶之灾!………啊哈哈,这可怎么是好哦?”他一边哭天抹泪,一边颤抖着手去抚摸着牡丹的断枝,伤心得几乎不能自已。
“这大清早的,你在这儿嚎什么呢?”老道士正自伤心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无比刺耳的声音。他回过头去一看,见是五子正晃晃悠悠地走出房来,看到他在这儿哭泣,脸上满带着厌烦的神情走了过来。
“我,我干什么又和你有什么相干?”老道士不大看得上五子的所作所为,此时不太想理他,就仍然自顾擦拭着老泪说道。
“我说老道士,你干什么都不应该扰了我的好梦是不是?”五子用手揉揉眼睛说道,“你也不瞧瞧你给我安排的这房间,恰恰却是最外面的房子,外面有点什么动静就把我吵醒了!我本来睡得正香,却突然就被你一嗓子吵醒了!我说老道士,看在你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你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说!”
“唉,我的花,我的牡丹啊!”老道士继续掩面说道,“我这牡丹,前些日子还开花开得这么大,这不过就一场雨,它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啊!”
“哎哟我说老道士,不就是一棵牡丹嘛,你至于伤心成这样吗?”五子顺着老道士的手指看去,看到那株硕大的牡丹,此时已经是枝断叶落,看上去实在是无比衰败的样子。尽管如此,这番情景却对五子没有什么触动,他只是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棵没有了,你再种几棵也就是了!”
“你说得倒轻巧,这株牡丹我养了十来年了,那,那就真好比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一般!以往每年开花的时候啊,那花瓣就像小孩子脸似的粉嘟嘟的那么招人喜欢!平时这观里也没人来,我觉得无聊了就和这花说说话,它对我来说可不就跟个伴儿一样?”老道士听五子漫不经心的口气,不由生气地说道,“它对我来说那可不是一棵花,那就是个伴儿!那就是个孩子!”
五子皱着眉头看着老道士此时那伤心的样子,先是低头想了想,而后抬起头来,眼睛转了几转,看着老道士微微一笑,这才凑近了老道士的耳朵说道:“既然那是你的一个伴么,我倒有个主意让它活过来!你想不想知道啊?”
“好好好,你有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快说来听听!只要能让我的牡丹活过来,我给你什么都愿意啊!”那老道士此时定然是伤心过了头,一听五子给他出主意,也顾不得五子是什么人,赶紧说道。
“我也不要你的什么东西,只是给你出这个主意嘛,你可一定要听从才是!”五子故意慢慢地说道。
“我听,我听就是了!你快说,快说!”老道士急切地催促道。
“老道长,昨天你收留的那三个道士,想必你也看到他们的神功了吧?是不是都修行极高,绝非一般人可比?”此时五子故作亲热地对老道士说道。
老道士原本就对马钰师徒三人极为敬服,此时听五子这样一说,却正对他的心思,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别看这三个人年龄不大,那修行却倒真是不浅,比我这老不中用的真不知道强了多少!”
“是啊,不瞒你老人家说,这三个道士我看那真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看老道士顺着自己的思路走,五子不由更是添油加醋地说道:“我看像那些神仙有的本领他们也必定都有,像什么飞腾云雾、祈雨祷晴的道术恐怕都是会的,”想起昨天受的屈辱,他不由又咬着牙说道:“点石成金自然也不在话下!您想想,他们有这么大的本领,救活您的牡丹,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