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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吕大成职位有些低,没有接触到很深的内幕,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京通仓绝对有两本帐,一本是用来应付朝廷的检查,另外一本是来进行内幕交易。
因为在他负责的仓库内就有不少优质米粮就被标成了霉变品,而且账面上显示的就是霉变品,每当仓库接收新粮的时候,那批霉变品就会被处理掉。
由于京通仓每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陈粮要被淘汰,所以据吕大成的估算,每年光这一项就至少就有二十万银子的进项。
如果再加上食盐的倒卖,那么一年下来京通仓的官员最起码也能捞个五六十万两,实在是匪夷所思。
李云天还真的没有想到京通仓里面竟然有如此大的猫腻,要知道这可是在天子的脚下,那些人竟然干出这种龌龊的事情,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难道他们就不怕掉脑袋?
“记住,今天晚上你没有见过我,不要将晚上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离开雅间的时候,李云天神情严肃地叮嘱了吕大成一句。
京通仓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如果事情泄露的话他的计划可就要功亏一篑,搞不好还会被对方反戈一击。
“下官一定铭记在心!”吕大成忙不迭地点着头,忍不住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虽然李云天并没有什么表示,不过他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预感到京通仓可能会迎来一场大风暴!
第二天上午,李云天到了都察院后把杨云贵找了来,把从吕大成那里得到的信息告诉了他。
“看来,京仓和通州仓这次是要被连锅端掉了。”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杨云贵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显得有些头疼,恐怕这个吕大成还不知道自己捅了一个多大的窟窿。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双目寒光一闪,“竟然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户部的那些人确实该敲打敲打了。”
“大人,你有何打算?”杨云贵感觉李云天好像有了主意,不由得饶有兴致地问道。
“快到月底领禄米的时候了,咱们是不是该点上一把火。”李云天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望着杨云贵说道。
“浑水摸鱼!”杨云贵顿时笑了起来,口中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几天后,京仓中的禄米仓发生了一起震惊朝堂的骚乱,领取禄米的官员将禄米仓的官吏暴打了一顿。
顾名思义,禄米仓是储存京城官员禄米的京仓,京城大大小小官员的禄米都要来这里领取。
古代官员领取俸禄的时候并不是领钱,而是禄米,由于大明施行的是禄米折实的政策,也就是说官员们领取薪俸的时候,拿到手里的并不全部禄米,禄米只是其中一部分,其他的被折算成等值的布匹、香料等物品。
所以,禄米仓不仅有米菽,而且还有其他的物品。
大明自从施行禄米折实的政策以来,就一直饱受诟病,因为这里面存在一个折实的价格问题。
例如,一匹布,市场上卖一两银子,但是禄米仓的官吏将其算作二两银子发给领取禄米的官员,这样一来就从中捞取了一两银子的差价。
当然了,对于朝廷的那些高官显贵,禄米仓的人肯定不敢刁难,将禄米的份额给足,而且通常还会富裕。
像李云天,不仅每次领禄米的时候都足额足量,而且禄米仓的官吏们还屁颠屁颠地把禄米给送到家里。
不过,李云天谢绝了那些禄米仓官吏的“好意”,每次到了领取俸禄的日子都亲自来禄米仓领取他的禄米,即使他随永乐帝北征也是让家人前来代领,并不想享受这种特殊的优待。
那些来禄米仓领取禄米的官员自然都是中低级官员,高级官员的禄米都被禄米仓殷勤地送到了府上。
原本这些中低级官员的俸禄就不高,而且在经济上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进项,就靠着每个月的俸禄养家糊口,而禄米仓官吏的克扣早就引发了他们不满,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一来,禄米折实是洪武帝定下来的规矩,二来得罪了户部以后的日子会更惨,下次领取俸禄的时候给你折实一些不实用又不好到卖的东西,那么可就欲哭无泪了。
像以往一样,此次前来禄米仓领取禄米的官员们对禄米仓官吏的克扣盘剥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后来一名穿着正七品官服的年轻官员对发送禄米的质量提出了质疑,认为禄米是往年的陈米,与禄米仓的官吏发生了口角。
一来二去,那名年轻官员就与禄米仓的官吏打了起来,这里是禄米仓的地盘,那名年轻官员自然不是对手,被几名禄米仓的官吏打翻在地,口喷鲜血。
俗话说唇亡齿寒,前来领取禄米的官员见到这一幕顿时被激怒了,群情激奋下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打这群孙子”,众人于是蜂拥而上痛殴了禄米仓的官吏,打得禄米仓的人哭爹喊娘,抱头鼠窜,整个现场一片狼藉。
所谓法不责众,况且禄米仓的官吏做的也确实过分,不仅发下去的禄米是陈米,而且折算的实物价格也高的离谱。
洪熙帝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处罚了禄米仓的官吏,禄米仓的仓场监督被撤职查办,并且为了安抚那些中下级官员,责令户部以后发放新米,按实际价格折算实物。
至于那名被打得吐了血的年轻官员,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有人说他已经辞官归乡,有人说他被下了大牢,还有人说他被人害了,众说纷纭,成为了一桩谜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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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贴钱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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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户部被洪熙帝责罚,但是作为六部中仅次于礼部的第二大京城衙门,它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
按照洪熙帝的旨意,禄米仓给闹事的官员发放了新米,也按照实际价格给他们折算了实物,不过所折算的实物是胡椒和苏木。三江阁
在明代,胡椒和苏木是从国外进口的调味品和染料,通常是只有宫廷才能享受的奢侈品,每年宫里用不完的胡椒和苏木都会拿到禄米仓,让禄米仓折算成官员的俸禄发放下去。
由于胡椒和苏木是奢侈品所以市价很高,户部折算的价格自然也高,本来,胡椒和苏木在京城市场的消费能力就有限,属于有价无市。
领到胡椒和苏木的官员肯定用不上这种奢侈品,故而要拿到市场将其卖掉或者换取其他生活用品,大量胡椒和苏木的出现使得京城的市场供应体系刹那间就崩溃,市场卖价降到了一个冰点。
这一下,那些领到胡椒和苏木的官员欲哭无泪,他们为了生活只好以超低价格把手里的胡椒和苏木交易出去,损失惨重。
户部这样的做法虽然教训了那些“挑衅”的官员,维护了户部的权威,但同时也使得中下级官员心存怨恨,矛盾日益激化。
几天后,紫禁城,东暖阁。
“皇上,微臣近来接到一些举报,检举京仓和通州仓的官员大肆倒卖物资,从中牟利。”杨士奇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向暖他榻上的洪熙帝禀告。
“噢?还有这等事?”洪熙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禄米仓冲突事件余波未平,如今京仓和通州仓竟然也出事。
“皇上,微臣觉得京仓和通州仓乃米粮重地,涉及到京城安危,不容有失。”杨士奇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奏章递给了边上的内侍,沉声说道。
“可恶,竟然如此大胆,他们难道就不怕掉脑袋!”洪熙帝从内侍手里接过奏章翻阅了一下,随即面色一寒,重重地将奏章拍在了桌上,抬头怒气满面地向杨士奇说道,“查,此事一定要严查。”
“皇上,交给刑部还是都察院?”杨士奇闻言沉声请示。
“内阁来查。”洪熙帝沉吟了一下,神情严肃地望着杨士奇,“士奇,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要查清此事。”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尽力而为,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杨士奇双目闪过一道精光,随后冲着洪熙帝一拱手,神色平静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说到查案,那么京城里有三个衙门,也就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号称三法司。
在三法司中,轮到查案,那么首推刑部,其次是都察院,大理寺次之,所以杨士奇刚才点了刑部和都察院,很显然交给这两个衙门中的一个最为合适。
不过,洪熙帝信不过刑部和都察院的人,确切的说是信不过这两个衙门的堂官。
先不说京城高官显贵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今六部和都察院联合起来对抗内阁,如果把彻查京仓和通州仓的事情交给刑部和都察院,十有**这件案子就会不了了之。
所以洪熙帝才将案子交给内阁,不仅是想查清此案,同时也是在增强内阁的权威,敲山震虎。
回到文渊阁,杨士奇将在文渊阁值守的李云天喊了去,告诉他洪熙帝已经下了谕旨,决定彻查此事,让李云天暗中进行查访,务必将贪赃枉法者一网打尽。
虽然杨士奇没有明说,但李云天知道,杨士奇的矛头直指户部左侍郎白远仁,京仓和通州仓归白远仁管辖,京通仓主事牛安更是白远仁的心腹,京通仓要是爆出惊天大案,那么白远仁的仕途差不多也就到头了。
届时,文渊阁大学士金幼孜这个户部右侍郎就会被扶正,接任白远仁成为了户部左侍郎,内阁就等于攻下了半个户部。
在六部的左右侍郎中,虽然双方平级,但是以左侍郎为尊,仅次于尚书,是六部中的第二号人物。
李云天要想查京通仓,那么自然要从牛安入手了,他是京通仓的主事,京通仓的所有账目都在他那里。
牛安年过四旬,中等身材,大腹便便,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色之徒,经常流连于京城的各大青楼。
这天晚上,京城的一家青楼。
李云天和杨云贵身着便装,在青楼里包了一个雅间,出高价请来了这家青楼几大头牌之一的如意姑娘作陪。
如意年方二八,长腿细腰、丰胸,水灵娇俏,是去年开始在青楼里挂牌,很快就打响了名头。
李云天自然没有眠花睡柳的心思,他之所以要如意作陪,是因为牛安是如意的恩客,对如意情有独钟,时常来给如意捧场,故而他想从如意身上打探出牛安的一些事情。
说起来,李云天心里还有些郁闷,杨士奇光说让他查案了,但是没给他一分钱的经费,所有的钱他都要自掏腰包。
况且,即使杨士奇给李云天报销办案的经费,这上青楼喝花酒的钱也是万万不能报的。
要不是陈凝凝和郑婉柔有钱的话,李云天要想查这件案子还真的挺不容易。
如意觉得李云天和杨云贵与她以前遇见的客人不同,那些一掷千金让她作陪的恩客无不是想要与她春风一度,可是眼前这两位相貌堂堂的英俊公子则正襟危坐,一边听她唱小曲一边谈笑,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邪念。
“如意姑娘歌声柔美,不过在下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等如意唱了几首小曲,李云天给她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奴家有何欠缺之处,请公子指教。”如意接过酒杯,冲着李云天嫣然一笑,言语中隐隐约约有些不服气。
“姑娘缺了此物。”李云天微微一笑,从一旁立着的随从手中拿过一个精致的匣子,笑着递给了如意。
“好漂亮的项链!”如意好奇地打开了匣子,随后眼前一亮,不无惊喜地说道。
匣子里是一条由上等的南海珍珠制成的珍珠项链,链坠是一颗红宝石,晶莹剔透,完美无瑕,实在是一件精品。
“姑娘喜欢就好。”李云天见状笑着说道,这条项链是他嬉皮笑脸地从陈凝凝那里讨来的,价格不菲,作为杀手锏来“攻陷”如意。
“请公子为奴家戴上。”如意拿起项链,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番,笑盈盈地向李云天说道。
李云天自然不会拒绝,十分绅士地走过去给如意戴上了那串珍珠宝石项链,如意拿着铜镜左右欣赏了一番,越看越喜欢。
杨云贵坐在那里笑着品着酒杯中的酒,案子办到李云天这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