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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什么人?竟然如此跟本千户说话!”沈千户被李云天身上的气势给镇住,发了一会儿呆后才回过神来,有些恼羞成怒地望着李云天。
“要想知道在下是谁,让石虎亲自过来。”李云天瞥了沈千户一眼,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冲着小玲说了一个字,“茶!”
小玲此时心里高度紧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场面,闻言打了一个冷战,哆哆嗦嗦地走向了桌旁的茶壶和茶杯。
赵欣月见小玲手脚发抖,于是走上前抢在小玲前面给李云天倒了一杯,端给他后立在李云天的身后瞪着沈千户,她知道李云天的身份自然不怕沈千户。
沈千户脸上阴晴不定地望着镇定自若的李云天,心中暗自猜测着李云天的身份,李云天所表现出来的傲慢令他颇为忌惮,心里有些发虚。
“那几个混蛋在哪里,老子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就在沈千户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二楼的楼梯处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伴随着这个声音,罗副千户在精瘦男子的搀扶下怒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一把刀,刚才精瘦男子搜查阁楼的时候发现了被捆着扔在地上的罗副千户。
“你竟敢绑架朝廷命官!”沈千户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失踪的罗副千户会在这里出现,伸手一指李云天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个刁民给本千户拿下。”
“谁敢!”李满山大喝了一声,刷一下抽出了手里的腰刀,横身护在了李云天的面前,冷冷地与周围的军士对峙着,这使得现场的局势骤然紧张了起来。
“杀了他们,这些人是被通缉的盗匪,杀了去领赏!”罗副千户健壮不由得高声喊着,恶狠狠地瞪着李云天,恨不得一刀砍了坏了他好事并且让他出丑的这个年轻人。
听闻此言,现场的军士们不由得一阵骚动,两千两的悬赏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李百户,把刀收了,如果他们想找死的话就尽管动手,届时有这么多人陪葬,咱们也算是赚了。”李云天冷笑了一声,沉声吩咐李满山,现在对方人多势众李满山与他们交手很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李满山闻言收回了腰刀,面无表情地瞪着罗副千户,他一年多来并没有在北镇抚司白待,在诏狱里审了不少与朝廷大员有关的案子,身上已经有一股阴沉的气息,这使得罗副千户觉得莫名的心慌。
“你究竟是什么人?”沈千户见李云天口气如此之大,禁不住挥手制止了四周那些蠢蠢欲动的军士,沉声问道,说实话他觉得眼前这四个男人并不像是那种会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盗匪。
“让石虎来。”李云天瞅了一眼沈千户,端起桌上的茶杯神情轻松地品起了茶。
“去,告诉指挥使大人,这里有人要见他。”沈千户皱着眉头盯着李云天瞅了一会儿,扭头吩咐了身后的一名百户,他倒要看看李云天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李云天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沈千户已经被他唬住,等下汉王的贵客一定会和石虎一同前来,他正好会会对方,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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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口舌如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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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找死!”当沈千户派来的百户将赵欣月闺楼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石虎禀明后,石虎面色一沉,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身陷重围而如此嚣张的人,阴森森地吩咐那名百户,“去,拖出两个人砍了,本指挥使就不相信他不怕死。三江阁讀蕶蕶尐說網”
“咳咳……”立在石虎身后的朱瞻坦闻言不由得咳嗽了几声,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在赵欣月的闺楼里找到的那四个态度傲慢的男人一定与太子有关,他岂可让沈千户肆意妄为坏了他的大事。
“慢着,本指挥使亲自去一趟。”石虎扭头望了一眼朱瞻坦,朱瞻坦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他就改变了主意,起身向门外走去,准备去赵欣月的闺楼里一探究竟。
朱瞻坦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跟在石虎的身后,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四个出现在赵欣月闺楼里的男人就是太子一行,只要杀了太子那么天下就是汉王的了,他也将成为大明的亲王,封疆列土。
赵黑牛一脸得意地尾随在众人的身后,如今盗匪已经找出,赵家这次将难逃一劫,他也将随之飞黄腾达。
李云天悠闲地坐在大厅里喝着茶的时候,听见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正三品官袍的中年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济宁卫有着正三品武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指挥使石虎,李云天立刻就认出了那名中年人的身份,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石虎上下打量着李云天,他并没有见过朱瞻基,因此不清楚眼前这名镇定自若的儒雅年轻人是否是太子。
跟在石虎身后的朱瞻坦则皱起了眉头,小时候他和朱瞻基在南京城时常见面,虽说后来汉王被永乐帝发配去了乐安州,但去年他跟着汉王进京觐见洪熙帝的时候见过朱瞻基,故而一眼就认出那个坐在那里喝茶的年轻男子不是朱瞻基。
李云天来京城不过一年半,而朱瞻坦期间只来过一次京城,并没有见到李云天,自然不认识他。
“你找本指挥使何事?”进入大厅后,石虎面无表情地望着李云天,不管李云天是不是太子,今天都别想活着离开赵家集。
“石虎,你可知罪?”李云天准备先发制人,面色一寒,冷冷地问道。
“哼,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石虎闻言双目凶光一闪,此时他一点儿也不怕李云天,那么无论李云天是何身份都将遭到灭顶之灾,他可以随时以盗匪的名义将其杀死。
“先不说你纵容手下强闯民宅,单单这个副千户知法犯法,夜闯赵小姐的闺房欲行不轨,就能制你驭下不严之罪。”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双目如炬地瞪着石虎。
石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扭头看向了拎着刀立在那里的罗副千户,罗副千户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汗珠,他现在根本就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夜入赵欣月闺房。
“废物!”石虎见状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得暗骂一声,看来是罗副千户色胆包天想要凌辱赵欣月,结果被李云天等人给抓了。
尤为重要的是,这个蠢货在赵家待了这么长时间,又来过赵欣月的闺楼好几次,竟然不知道闺楼里面藏着人,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哼,本指挥使是否驭下不严,轮不到你一个杀人越货的盗匪在这里多嘴。”随后,石虎恶狠狠地瞪了李云天一眼,冲着现场的军士挥了一下手,沉声喝道,“来人,将这些盗匪和窝藏盗匪之人给本指挥使抓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大厅里的军士纷纷向李云天等人涌了过去,将手中的刀对准了他们,李满山、宋大山和王振连忙将李云天和赵欣月护在了身后。
“石虎,你难道冥顽不灵,要一条道走到黑吗?”李云天瞅了一眼那些虎视眈眈的军士,起身盯着他问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小小盗匪也敢威胁本指挥使!”石虎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他自然清楚李云天话里的意思,一旦他动了李云天等人那么就是与太子为敌,太子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过现在是汉王上位的关键时期,他岂会在意李云天的警告?只要汉王能成功登基,那么他就是从龙的首功之臣,岂会怕了太子?
“石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大厅里的局势剑拔弩张的时候,赵泽恩和济宁府衙刑房的张司吏领着一群人急匆匆赶了过来,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张司吏一脸惊讶地问向了石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司吏,本指挥使已经抓住了通缉的盗匪。”石虎本不想搭理一个小小的府衙刑房司吏,不过这次缉拿盗匪是济宁府府衙和济宁卫协同办案,他仰着下巴瞅了一眼张司吏,把目光落在了一旁面色有些苍白的赵泽恩身上,语气阴森地说道,“窝藏盗匪者与之同罪,张司吏,你还不将此人拿下!”
“石大人,在下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在下的孙女年仅十三,岂会与盗匪为伍,一定是受到了对方的胁迫!”
赵泽恩此时已经看见了李云天和李满山四人,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立刻面无血色,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连忙开口向石虎解释。
沈千户一闯进赵欣月所住的小院,赵泽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听闻赵欣月在闺楼里藏匿了四名被官府通缉的盗匪,他不由得大惊失色,按照大明律例赵欣月的行为可是要祸连全族的,故而喊上了张司吏前来查看。
虽然赵泽恩两年半年见过李云天,不过也仅仅是一面之缘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再加上他心情慌乱,岂能认出李云天来。
“大人,小的可以作证,我家大小姐是不是受到了胁迫,而是有意为之,这四名盗匪已经在这里住了十来天了。”
不等石虎开口,赵黑牛从人群中闪出,点头哈腰地向石虎说道,“小的怀疑是我家老爷指使大小姐那么做的,我家小姐尚年幼,岂会搅和进这种事情中来。”
说着,赵黑牛不由得抬头瞅了一眼不动声色立在石虎身后的朱瞻坦,他还想着占有赵欣月,自然要为她开脱,顺便将赵泽恩拖下水。
赵黑牛的这个下意识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李云天的注意,李云天顺着他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了朱瞻坦身上,发现这个护卫模样的年轻人正打量着他。
虽然朱瞻坦一身护卫的打扮,但李云天还是清晰地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高贵气质,尤其是孤傲的眼神,显得目空一切。
气质和性格可谓是与生俱来的,人们不经意间就会在言谈举止中流露出来,平常的时候想掩饰都掩饰不出来。
李云天立刻意识到这位年轻人肯定就是汉王派来济宁府的贵客,此人不仅年轻而且眉目间与汉王有着几分相似,如此看来是汉王府的一位小王爷了。
朱瞻圻现在在凤阳守祖陵,汉王府中年龄与眼前这位年轻人相似的小王爷就那么几个,此次在济宁府设伏袭击朱瞻基事关重大,汉王一定派他最信任而且最稳重的儿子来坐镇。
根据手头掌握的信息,李云天很快就猜到了这个护卫装扮的年轻人十有**就是汉王的嫡三子朱瞻坦,朱瞻坦不仅是嫡子,而且年龄在诸子中最大,性格也最沉稳,无疑是汉王手中最合适之人。
“赵黑牛,你胡说八道,李公子他们今天刚到,何时再本小姐这里住了十来天?”
赵欣月万万想不到赵黑牛竟然会颠倒黑白污蔑赵泽恩,禁不住柳眉倒竖地瞪着他,脸颊上通红,倒也别有一番妩媚,看得赵黑牛两眼发直,咕嘟咽下一口口水。
“大人,这十来天大小姐的丫环每天都要去买糕点,一次买的足有好几个人的分量,大小姐根本就吃不完,小的私下打探了一下,大小姐并没有将那些糕点分给下人。”
赵黑牛之所以敢告发赵欣月的闺楼里藏着人,手里肯定有一些证据,随后回过神来,躬身冲着石虎说道,“另外,自从十几天前开始,大小姐每天的用水都是以前的两三倍,肯定是闺楼里藏了人。”
“你……”赵欣月闻言脸色不由得一变,万万没有想到看似老实忠厚的赵黑牛竟然也有着如此得心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见赵欣月说不出来话,赵黑牛的脸上不由得充满了得意的神色,他倒要看看赵欣月如何来狡辩。
那些跟着赵泽恩前来的赵家人禁不住面面相觑,纷纷感到无比惊愕,谁也不相信赵欣月能做出如此有辱名节的事情来。
“赵小姐如何处置那些糕点,以及用多少水,与外人无关!”李云天见赵欣月陷入了困境,冷笑了一声,冷冷地望着赵黑牛,“你一个下人竟然敢非议自家大小姐的私事,简直可恶至极,按照大明律例可是要挨板子的!”
“你少吓唬我,我可不怕你这个盗匪头子,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