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人私通倭寇,本官要将他拿回衙门问罪。”瘦高个差役上下打量了一眼赵大海,冷冷地说道,“本官看你像是他的同党,要是不让开的话连你一起抓回衙门。”
“你血口喷人,我只不过发了几句剿倭税的牢骚而已,你们就污蔑我私通倭寇要将我抓进大牢。”陈有粮扶着一旁的树站起来,一脸愤怒地向瘦高个差役说道。
“哼,如果没有私通倭寇你跑什么,肯定是做贼心虚。”瘦高个差役闻言顿时一声冷笑,“告诉你,剿倭税是忠武王要征的,这笔钱将用来备倭事宜,你公然带头抗捐,居心何在?”
“谁不知道县里的大牢就是一个阎罗殿,我要是不跑被你们带进牢里还有活路?”陈有粮闻言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开口反驳道。
“竟敢当众污蔑衙门,你还说你没有私通倭寇?哼,本官看你根本就是一个倭寇,来人,将其拿下。”瘦高个差役面色一沉,指着陈有粮向身后的差役喝道。
“慢着!”不等那些差役动手,李云天开口喝止了他们,然后皱着眉头望着瘦高个差役,“你刚才说剿倭税是忠武王征的?”
“当然!”瘦高个差役闻言望了李云天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剿倭税事关重大,凡是抗税者一律以通倭论处!”
“这些混蛋!”李云天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某些人的摇钱树,想方设法地打着自己的旗号敛财,并把责任一股脑地推给自己。
“这位差爷,我们下午还有要事,你看能否行个方便。”这时,雷婷走到中年差役的面前,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他的手里,“兄弟们辛苦了,去喝几杯水酒。”
“这个嘛……”中年差役见雷婷出手如此大方,面色不由得一喜,知道自己这回遇上大鱼了,故作为难地望着雷婷,“守护忠武王是本官的职责,万一要是有所疏漏本官可担待不起。”
李云天闻言心中顿时冷笑了一声,他知道中年差役是嫌雷婷给的钱少,再者说了,一名小小的差役头目竟然也敢自称本官,实在是太狂妄了,就连县衙胥吏中最顶级的司吏只不过只是一个吏员而已,距离“官”还差十万八千里。
“通融一下。”雷婷自然清楚中年差役的用意,于是又把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塞了过去,小声说道。
“路引拿来。”中年差役顺势将那三张银票塞进了衣袖里,然后向雷婷一伸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官看你们像是正经的商人,如果路引没错的话本官就放你们走。”
李云天的路引自然没有问题,上面盖着扬州府府衙的大印,中年差役查看了一番后就还给了雷婷,然后望向了瘦高个差役。
既然已经得了好处中年差役自然不会为难李云天等人,毕竟能让扬州府府衙开路引的商人绝对不简单,他可没蠢到自找麻烦,况且他这次只是陪着瘦高个差役前来抓陈有粮能有三百两银子的进账已经是额外之喜。
瘦高个差役是陈有粮所在县的马捕头,陈有粮就是与他们发生了冲突进而被射伤了腿,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由于马捕头在定海县没办法抓人,故而通知了中年差役,中年差役是定海县县衙的胡捕头,根据线索一路寻来了赵家屯。
“差爷,我看这是误会了,他们都是大明的良民,岂会与倭寇有染。”雷婷随即来到马捕头面前,塞给他两张百两面额的银票。
“算你小子好运,以后放老实点。”马捕头也感到李云天等人颇有来历,既然胡捕头已经息事宁人,他也不想再掀起什么波澜,警告了陈有粮一番后心满意足地在众人的注视下与胡捕头等人大摇大摆地离去。
“谢先生救命之恩。”等那些差役走后,陈有粮一拐一瘸地走到李云天面前跪下道谢,如果不是李云天出手相助的话他绝对难逃“通倭”的罪名,届时难逃一死。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李云天微笑着起身扶起了陈有粮,然后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李宜安和杨铭等人,谁都看出陈有粮一事完全是因为吏治败坏才会发生,身为浙江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的主官他们责无旁贷。
李宜安和杨铭等人连忙低下了头,有的人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些差役刚才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敲诈到了忠武王的头上,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也意味着他们治下不严。
“走,咱们去见识一下那个周扒皮,看看他是否像传言所说的那般厉害。”李云天没有理会李宜安等人,向院子里的人微微一笑后抬步向外走去。
郑良和方有道等南京来的四名大员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看样子李云天这次要拿那个周扒皮开刀,这使得李宜安和杨铭等浙江三司官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r8
最快更新,无弹窗请。
第八百七十四章 讨要公道()
纯文字在线本站域名手机同步请访问
小河镇位于定海县北部,人口万余人,镇上最有名的家族莫过于周家,镇上一半的店铺都是周家的产业,可谓财大气粗。
周家的现任家主名叫周仁善,虽然名字里有“仁善”二字而且身上还有秀才的功名,但其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霸,平日里强取豪夺,欺男霸女,故而有了“周扒皮”的恶号。
周府位于小河镇的镇南,占地广阔,红砖绿瓦,显得气派十足。
两名门卒无精打采地躲在周府府门的荫凉处聊着天时,街道上忽然一阵骚动,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地行来。
两名门卒立刻被吸引饶有兴致地伸长脖子张望,从车队里豪华的马车上两人知道坐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只是不清楚是什么人。
在两名门卒有些诧异的注视下,车队停在了周府门前,李云天和郑良等人相继从马车里下来。
“几位爷不知道如何称呼?”两名不敢怠慢小跑着迎了上去,躬着身子满脸堆笑地问向李云天等人。
“是这家吗?”李云天没有理会那两名门卒,抬头瞅了一眼府门上挂着的匾额上的“周府”两个大字,转身问向了跟在后面扶着一个头上缠着绷带中年人的赵大海。
“李先生,这就是周扒皮的家。”赵大海连连点着头,有李云天在他可不怕周扒皮,径直说出了周扒皮的诨号。
这使得两名门卒不由得愕然对视了一眼,听赵大海的口气眼前这些人好像来者不善。
很快,一名门卒认出来了赵大海扶着的那名头上缠着绷带的中年人,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向另外一名门卒低语了几句后拔腿就跑进了府里。
“几位爷,不知到我们府上所为何事?”剩下的门卒随后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李云天,脸上的神色变得警惕。
“让周扒皮出来。”李云天自然不屑搭理一名门卒,赵大海与人扶着那名头上缠着绷带、神色憔悴的中年人走上前,瞪着那名门卒,“我要问问周扒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凭什么又抢东西又打人?”
原来,这名受伤的中年人就是赵大海的未来的岳父满仓,这次有李云天撑腰特意前来向周扒皮讨公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言嘲讽我家老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见赵大海连续两次称呼周仁善为周扒皮,那名门卒不由得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赵大海。
“你家老爷坏事做尽,竟然还想当‘周大善人’,实在是可恶之至。”如果搁在以前,赵大海肯定会被那名门卒吓住,可如今堂堂的忠武王就在他身后他岂会怕了这个门卒,于是冷笑着嘲讽道。
由于周仁善平日里也会施展一些小恩小惠来积累名声,因此喜欢别人喊他周大善人,不过百姓们私下里还是喊他周扒皮。
“你……你简直是找死,看我们老爷等下怎么收拾你。”那名门卒怔了一下,万万想不到赵大海竟然如此不知死活,随后恶狠狠地指着赵大海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名立在一旁的护卫就走上前一巴掌将他打倒在了地上,原来李云天就站在赵大海的后方,这名门卒伸手指赵大海的时候也指到了李云天。
见此情形,原本叽叽喳喳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们刹那间就安静了下来,在他们印象里还从没人胆敢在周府的门前教训周府的下人,这岂不是不给周扒皮面子?而周扒皮可是小河镇说一不二的土霸王,没人敢招惹。
“你……你们有种等着。”那名门卒被打掉了几颗牙,嘴上和鼻子上都是血,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擦了一下鼻前的血后色厉内荏地向李云天撂了一句狠话,然后踉踉跄跄地往院子里奔去。
“大海,周家的人可不好招惹,李先生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望着狼狈逃走的门卒,一名立在赵大海身旁的青年有些担忧的问道,毕竟在他们的眼中周扒皮就是神一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得罪了周扒皮通常都会被其整的很惨。
“没事儿。”赵大海扭头望去,见周围的青年纷纷面露担忧的神色,于是微笑着低声安慰道,“这次周扒皮完了,以后再也不能作恶了。”
青年们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清楚赵大海何来的自信,不过赵大海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这使得他们将信将疑。
听闻周扒皮被人找麻烦,整个小河镇立刻沸腾了起来,镇民们小跑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很快就将街道上围得水泄不通,嗡嗡嗡地在那里议论着。
或许是门外聚集了太多的人,周扒皮好一会儿才从府门里出来,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小眼睛中年人,身旁簇拥着数十名拎着刀枪棍棒的家丁。
随着周扒皮的出现,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凝神望着眼前的一幕,暗中等待事态的发展。
李云天此时已经得到消息,一名周家的下人已经从后门骑着马溜走,看样子是向县衙搬救兵去了。
这正合李云天的心意,他就怕今天的这件事情闹不大,等周扒皮在县衙户部当司吏的女婿一来,他正好将其一网打尽。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到本老爷的府上闹事?”周扒皮眯着小眼睛环视了一眼门外的人,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李云天的身上,冷冷地问道。
“周扒皮,你为何抢了我们的鱼,还把人给打伤了。”赵大海闻言立刻上前一步,瞪着周扒皮说道。
“鱼?”周扒皮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既惊讶赵大海胆敢当众喊他“周扒皮”,同时对赵大海所说的事情感到有些疑惑,不由得扭头望向了一旁一名獐头鼠目的中年人。
“老爷,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小的在街上看见有人卖的鱼挺新鲜,于是就让他把鱼送到了府里,后来小人这些鱼是从海里捕来的,因此准备送其报官,是他苦苦哀求小人看他可怜这才放了他一把,没成想他现在倒来咱们府上闹事。”
獐头鼠目的中年人是周府的张管家,瞅了一眼被人扶着的满仓叔后开口向周扒皮说道,“老爷,小人已经派人把那些鱼扔进了海里,依照咱们大明的禁海令这些鱼属于禁物,留不得。”
“你胡说。”这时,满仓叔禁不住开了口,神情愤怒地望着张管家,“是你说那些鱼要献给忠武王尝鲜,让我找忠武王要钱去,我跪下来哀求你稍微给点钱,家里等着急用,你就让那些下人把我打了出去,还说那些鱼是从海里捞的。”
此时此刻满仓叔自然不可能承认他的那些鱼是从海里捕来的,其实海鱼与淡水鱼的区别很大,岸边的渔民一眼就能认出来,也就是说张管家早就知道那些鱼是海鱼,故意骗了满仓叔。
“忠武王何等的尊贵,岂会看上你那几条破鱼?”
张管家闻言冷笑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你离开我们周府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说我们打了你,天知道你在那里惹了什么祸事,像你这种妄想讹钱的刁民我可见多了。”
“你血口喷人,你说忠武王每天山珍海味,吃鱼的时候只吃鱼腹的一点儿鲜肉,一顿饭要备几十条鱼,还说那些鱼能进忠武王的嘴里是我的福气。”满仓叔立刻一脸悲愤地反驳道,“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就被你的那些手下活活打死。”
“你们这两天打着给忠武王献礼的旗号在镇上强迫各商铺、大户出钱出货,竟然连集市上卖菜和卖柴的都不放过,实在是欺人太甚。”说着,满仓叔提高了音量,无比愤慨地望着张管家。
“有这种事?”周扒皮的眉角挑动了一下,望向满仓叔的目光中充满了一丝恶毒,随后装模作样地问向了张管家。
张管家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十有**出自周扒皮的授意,这次勒索镇上商家和大户人家就是他让张管家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