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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你们打死本官,否则别想让本官认下那莫须有的罪名。”刘球听出了牢头言语中的威胁,冷冷地瞪着牢头说道,身为朝廷里最为有名的清流他把名誉看得比命都重,故而宁愿一死也不愿意牢头等人得逞,以免他的名声受辱。
“刘大人,等您的指印往那供词上一按,这就是您招供的东西。”牢头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阴沉沉地说道,“不瞒您说,这诏狱里死的人多了,您万一要是不行没了的话,谁又能知道这不是您的供词呢?”
“你……你们想杀人灭口?”刘球的脸色顿时就是一变,虽然他早就有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此时被牢头亲口说出来还是给他的心里带来了巨大的震撼,强压着心中的震惊望着牢头,没想到牢头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刘大人,您这话可是欺君之罪了,这里可是诏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何来杀人灭口一说?”牢头意识到刘球心里害怕了,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反问道,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死在诏狱里纯属活该,谁敢说皇帝的不是?
“哼,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能搞出什么名堂!”刘球没想到牢头口舌如此之好,一时间竟然语塞,随后冷笑着说道,他打定了主意宁死也不屈服,大不了咬舌自尽。
“刘大人,小的佩服您的风骨,不过小的劝您还是不要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翰林编修董大人可是一个令在下佩服的硬骨头,可经历了一番********的享受后还是老实坦白了其罪行。”
牢头闻言顿时脸上笑容更盛,冲着刘球说道,“刘大人,你的骨头难道比董大人还要硬上几分吗?”
“刘大人,有一件事情小的先前提醒了董大人,现在也要提醒您,这里可是诏狱,您要是自尽的话不仅白死,而且还是罪犯欺君,您可要考虑好了。”随后,牢头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笑眯眯地提醒着刘球。
刘球闻言心中顿时就是一凉,他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这里不是三法司的大牢而是皇上设立的诏狱,在这里自尽的话可就要成了畏罪自杀,即便是以后有人能给他平反那么他的欺君之罪也很难拿掉,更何况这种平反很难很难。
原因很简单,诏狱里的人可都是奉旨行事的,刘球自尽岂不是意味着对正统帝不满?
刘球要是承受不住酷刑死在了诏狱里,那么以后能够平反的话正统帝会对其进行追封恩赏,使得其名节能够得以保存,否则一旦自尽就什么都没了。
第1220章 酷刑逼供()
“清者自清,本官就不相信你能把本官没做过的事情安插在本官的头上。⊙”经过最初的错愕后,刘球面色一沉,咬着牙瞪着牢头说道,他倒要看看锦衣卫如何诬陷他。
“清者自清?”牢头闻言嘴角顿时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望着刘球说道,“刘大人,你真的以为你清白得像一张白纸?”
“此话何意?”刘球感觉牢头话里有话,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干过丝毫违法乱纪之事。
“刘大人,董大人已经全部都招供了,您又何必装糊涂呢?”牢头闻言微微一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皮鞭一边说道,“要是大家把脸皮撕破了可就不好了。”
“董大人?董磷!你把话说清楚,董大人的事情与本官何干?”刘球闻言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牢头口中的“董大人”指的就是董磷,见牢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中顿时更为疑惑,说实话他连董磷为何被抓都不知道。
“这可就要问你了。”牢头并没有回答刘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先把名声显赫的刘球戏耍一阵然后再一口吞掉,这种过程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不必装神弄鬼,本官不相信董编修会信口雌黄。”刘球意识到牢头是在故意戏耍他,心中暗道一声“可恶”,冷冷地望着牢头,他可不会中了牢头虚张声势之计。
“刘大人,小的是好心提醒你,你既然还不领情,看来这年头好人不好做呀!”听闻此言,牢头不由得摇了摇头,故作无奈地说起了风凉话。
“哼,要杀要剐随你,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刘球的双目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昂首向牢头说道。
“既然刘大人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小的了。”牢头闻言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不屑,他就不相信刘球能扛过诏狱里的大刑,随后冲着一旁的狱卒挥了挥手,沉声喝道,“兄弟们,伺候刘大人。”
话音落后,几名狱卒立刻拥上前把刘球的上衣给扒了,使得他光着肩膀。
在刘球紧张地注视下,一名五大三粗、手里拎着一条皮鞭的粗壮狱卒气势汹汹地奔了过去,二话不说扬起皮鞭就抽在了他的身上。
“啊!”刘球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遭受过这种罪,一皮鞭下去他的胸口处就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感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记住,千万别打刘大人的脸,刘大人是个读书人,平日里可最要脸面。”牢头见状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不相信细皮嫩肉的刘球能受得了这种苦。
其实,牢头让那名粗壮狱卒不要打到刘球的脸,并不是想要对刘球好,而是因为刘球涉及的案子比较特殊,不宜让刘球脸上带伤。
粗壮狱卒立刻心领神会,恶狠狠地扬起手里的皮鞭,噼里啪啦地往刘球的身上抽打着,使得刘球惨叫连连,喊声颇为凄厉。
刘球原本以为他能够咬牙忍受住粗壮狱卒的鞭子,可是当鞭子落在他身上后才发现那种痛苦已经超过了他的极限,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就喊叫了出来。
牢头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边欣赏着眼前的这出好戏,他倒要看看刘球能够坚持多久。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处衙署内,马顺背着双手忐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暗自等待着诏狱里传来的消息。
马顺已经向王振打了保票,一定会把刘球修理得服服帖帖,乖乖地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事,刘球可是他成为镇抚使的垫脚石,故而此时心情显得颇为紧张。
“去诏狱里看看,刘球招供了没?”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午夜,马顺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忍不住吩咐门口立着的卫兵。
卫兵向马顺一躬身后快步离去,或许是知道马顺等得心焦,故而很快就赶了回来。
“禀大人,刘球异常顽固,现在还没有招供其罪行。”冲着马顺一拱手后,卫兵沉声禀告道。
“这些废物!”听闻此言马顺的眉头顿时微微一皱,忍不住骂了一句,刘球不过是一介文弱的书生罢了,牢头和那些狱卒竟然现在都没有将其摆平,实在是没用。
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后,马顺阴沉着脸出了门,准备亲自到诏狱里坐镇,他既然已经在王振面前夸下了海口那么就一定要拿下刘球,否则的话也就显得太过无能了,还怎样执掌锦衣卫北镇抚司?
“大人!”马顺进入诏狱的刑房后,屋子里的人纷纷向其躬身行礼。
“他怎么还没有招供?”马顺瞅了一眼昏死在老虎椅上、遍体鳞伤的刘球,面无表情地问向了满头大汗立在一旁的牢头。
“大人,这个刘球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已经昏死过去多次,可就是交待。”牢头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尴尬地向马顺说道。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是牢头所没有想到的,原本牢头以为刘球挨不了多少刑罚就会乖乖屈服,可他真的小看了眼前这个文弱书生,在刑房的酷刑中死去活来数遍依然没有求饶。
这大大出乎了牢头的意料,同时也使得他变得越来越急躁,不知道该如何向马顺交待。
拿着老虎凳来说吧,牢头已经听见了刘球膝关节处传来的嘎巴嘎巴的脆响上,两腿向上呈现出了一个看上去非常怪异和恐怖的极限角度,要是换做常人早就坚持不住了,可刘球却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坚持了下来,直至昏死过去。
“把他浇醒!”从牢头局促的反应上,马顺意识到事情变得复杂了,没想到刘球的意志力如此坚强,看来这次遇上了一个硬茬,眉头皱了皱后沉声下达了命令,准备亲自会会刘球。
“咳咳……”随着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昏死过去的刘球悠悠然醒了过来,口中不停地咳嗽着,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不少鲜血从嘴里涌出,看来受了不轻的内伤。
说实话,刘球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坚持下来,当经历了最初**上的疼痛后他反而放开了心态,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迎接诏狱里的酷刑,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刑罚之下,只有这样他才能保住一世的清名。
“刘大人,实不相瞒,董磷已经告发了你与他图谋太常寺卿一事,本官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罪行,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瞅了一眼体无比虚弱的刘球,马顺来到老虎凳前冷冷地说道,看似好意地劝告着他。
“图谋太常寺卿?”虽然刘球现在浑身疼痛难忍而且脑子里也是昏沉沉的,可当听到马顺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刹那间就变得清醒,神色惊愕地望向了马顺。
自从被抓进诏狱这还是刘球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罪名,先前那个牢头只是点出了他与董磷有染而没有说具体的罪名。
之所以这样原因很简单,刘球与董磷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之所以说是欺君是因为刘球先行“骗取”正统帝的信任免去了担任太常寺卿的道人,下诏让朝臣推举新的太常寺卿,“刻意”欺骗了皇上,单单这一条就能让两人名誉扫地,人头落地。
因此是否让刘球知道他的罪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用酷刑击垮刘球的心理防线,这样就能让刘球乖乖地“认罪”。
不过,意识到刘球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后,马顺决定改变策略向刘球摊牌,然后想办法逼其就范。
“刘大人,董磷的供词里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把你二人谋划太常寺卿一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你就是想抵赖也没用。”
望着一脸震惊的刘球,马顺俯下身子和颜悦色地劝道,“其实,有了董磷的供词你的罪名就已经跑不了了,何苦要在这里自讨苦吃呢?皇上仁慈,如果你招供的话大不了丢官罢职,否则可就连命都没了。”
“呸!”刘球这下终于明白了马顺的意图,原来是想让他承认勾结董磷谋夺太常寺卿一事,这不由得使得他心中大怒,认为马顺真的是无耻至极竟然想到了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陷害自己,恼怒之下一口带血的浓痰吐在了凑上前的马顺的脸上。
“找死!”见刘球竟然对马顺无礼,立在一旁的牢头顿时恼了,扬起手里的皮鞭就向刘球的身上抽去,一皮鞭下去皮开肉绽,使得刘球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去,弄些盐水来。”当牢头准备抽第二鞭的时候,马顺伸手拦住了他,擦去了脸上沾血的浓痰后恶狠狠地望着刘球说道,既然刘球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他可就要不客气了。
“你们去弄些盐水来,里面再加上一些辣椒面!”牢头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皮鞭,冲着边上的两名狱卒伸手一指,阴沉沉地喝道,折磨人的法子他可多得是。
“刘大人,本官敬你是翰林院的侍讲,如果你不识好歹的话那么本官唯有按章办事了。”两名狱卒很快就拎来了一桶上面洒了不少辣椒面的盐水,马顺拿瓢舀了一瓢后放在刘球的眼前,冷冷地说道。
“哼,你们这些天杀的畜生,迟早会遭到报应的。”刘球的喉结咕嘟一声动了一下,他现在遍体鳞伤如果被盐水淋上后肯定会痛不欲生,不过他岂可认下栽赃给他的罪名,那样还不如死了的好,故而咬牙切齿地瞪着马顺。
“不识抬举!”马顺闻言双目凶光一闪,缓缓地把瓢里的盐水倒了下去,哗啦一下浇在了刘球的身上。
“啊”刘球顿时仰天惨叫了一声,叫声无比凄厉,身子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那些盐水沾到他伤口上后使得他感到伤口处火烧得一般疼,犹如被无数蚂蚁趴在伤口上咬一样。
望着痛不欲生的刘球,马顺的嘴角挂着阴森森的笑容,他有的是法子来整治刘球,就不相信不能使得刘球屈服!
第1221章 死无对证()
次日上午,李云天在一群骑兵的护送下离开了京城,朝着天津卫的方向疾驶而去。
临走前,李云天已经接到了消息,昨晚锦衣卫北镇抚司副镇抚使马顺亲自在诏狱提审刘球。
虽然李满山已经卸任了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一职,但他在北镇抚司经营多年,北镇抚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