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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妻贺氏的最重要的证人则是赵指挥同知的老娘,证明夫妻两人非常恩爱,这就可以排除贺氏作案的动机。
至于其他的证人,在大堂上都有过翻供的行为,都察院的郑祥审问的时候站在小妾岳氏那一边,指出正妻贺氏与赵指挥同知夫妻不睦,关系恶劣,还有赵家的下人证明赵指挥同知死时模样甚惨。
等到了刑部那名主事主审的时候,证人们又纷纷改口站在了正妻贺氏的一边,表明其夫人感情融洽,赵指挥同知死时神情安详。
正是由于那些证人的翻供,使得刑部的那名主事最终宣判贺氏无罪,进而引发了锦衣卫的介入,他与薛瑄都被抓进了锦衣卫的诏狱,罪名跟薛瑄一样都是收受贺氏的贿赂后罔顾事实给贺氏翻案。
对于那些证人为何会翻供,李云天不用调查就知道,肯定是都察院和刑部堂审的时候都动用了大刑,这样一来证人肯定就随波逐流了,为了避免挨打肯定有人说谎。
与王振、金濂等人查看完贺氏杀夫案的卷宗后,李云天没有像他们一样回去休息,而是留宿在了都察院。
由于贺氏杀夫一案将在都察院里进行会审,故而李云天决定这些天就待在都察院,闲暇的时候处理下手头的公文,没有必要再回家,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在外面过夜。
李云天身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他晚上不离开那么陈智和王文等人自然也不好回家,因此纷纷选择留在都察院。
晚饭后,李云天领着云娜离开了都察院,去了与都察院相距不远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如今贺氏杀夫案的涉案人员都在诏狱里关着,身为此案正统皇帝御命的主审他自然要去看看贺氏和岳氏等人。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守门门卒见李云天来了,连忙躬身把李云天请了过去,李云天奉旨查案自然可以自由进出锦衣卫北镇抚司。
即便李云天没有奉旨,那么他如果想进北镇抚司的话,就是给那些守门的门卒十个胆子也不敢把他拦下来。
“下官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马顺恭迎王爷。”李云天进入北镇抚司的院门后不久,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马顺领着一众手下急匆匆赶来,躬身向李云天行礼。
“马镇抚使,本王这次前来是想见见贺氏杀夫案的相关人员,你不必陪伴。”李云天向马顺微微一颔首,不动声色地说道。
“下官遵命。”马顺那里敢跟李云天讨价还价,向李云天一躬身后让人把李云天领去了诏狱。
“大人,诏狱里的那些人不会给咱们惹出什么麻烦吧?”马顺皱着眉头望着李云天离去的背影,一名千户凑了过来低声问道,显得忧心忡忡,对李云天甚是忌惮。
“慌什么!”马顺闻言不由得瞪了那名已然有些乱了方寸的千户一眼,冷冷地说道,“王爷如果想找咱们麻烦的话早就来这里了,何苦等到晚上独身前来?”
“大人教训的是,卑职太沉不住气了。”那名千户闻言怔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讪笑着向马顺说道,他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李云天这次前来诏狱并不是找北镇抚司麻烦的。
这名心神不宁的千户正是赵成,他先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云天会介入到贺氏杀夫案里面,因此想到他对贺氏等人的严刑逼供心中就感到有些发虚。
不过马顺的一句话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使得惶恐不安的他茅塞顿开,李云天要想把案子闹大的话就不会深夜前来诏狱了。
到了诏狱后,李云天没有进牢里,而是去了一间比较干净的厢房,在房间里等待着他想要见的人前来。
当穿着一身崭新的囚服、戴着手铐脚镣、眼神呆滞的贺氏被两名护卫带进房间时,李云天正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见到李云天,贺氏机械式地跪了下去,一脸木然地等待着李云天发话,她现在已经心死,就等着到九泉之下去见死去的赵指挥同知。
此时此刻贺氏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风度翩翩的便装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忠王,还以为是锦衣卫的人要提审她。
“卸下她的刑具!”从贺氏有些呆滞的眼神中,李云天知道她的身心都受到了重创,于是暗自摇了摇头,向立在贺氏身后的两名护卫下达了命令,在他看来贺氏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故而不用戴如此重的镣铐。
听闻此言,贺氏浑浊的眼神不由得闪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了李云天,脸上有一丝诧异的神色,想不到李云天会让人取下她身上的镣铐。
第1240章 夜探诏狱()
“贺氏,你可知我是谁?”等两名护卫取下了贺氏身上的镣铐,李云天望着神色疑惑的贺氏沉声问道。
“犯妇不知,请大人明示。”贺氏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这名温文儒雅的男子,随后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到奇怪,不知道这次想要提审自己的是何人。
“这位就是忠王爷。”立在李云天身侧的云娜闻言先是娇声向贺氏介绍了李云天,随后神色严肃地说道,“贺氏,皇上已经命王爷会同司礼监和三法司审你的案子,你可有话要对王爷说。”
“忠……忠王爷!”贺氏的身子顿时僵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李云天,万万想不到威名呵呵的李云天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要主审自己的案子。
“王爷,犯妇冤枉呀,犯妇没有毒杀亲夫,请王爷明断。”很快,贺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给李云天磕着头。
李云天默默地望着在那里痛哭的贺氏,心中十分同情贺氏的遭遇,知道她肯定这些日子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云娜刚要制止贺氏哭泣,李云天冲着她摆了摆手,贺氏现在大哭一场的话会感觉好受许多,情绪也会变得平和。
“王爷恕罪,犯妇刚才失礼了。”哭了一阵后,发泄完心中的委屈和愤懑的贺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跪在那里以头触地向李云天请罪。
“贺氏,本王问你,你既然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告诉本王岳氏为何要诬陷于你,置你于死地!”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不要告诉本王岳氏想要谋夺家产,本王了解过了,即便是你死后赵家的家产也到不了岳氏的手里。”
“王爷,犯妇怀疑……怀疑岳氏在面前偷人。”贺氏知道李云天并不像别的官员那样好糊弄,迟疑了一下后一咬牙,道出了其中的缘由,“岳氏以年轻耐不住寂寞为由想要让犯妇出具一纸文书同意其再嫁,犯妇并不想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故而答应她等三年守孝期满后就允许她嫁人,可她等不及了,故而就诬陷了犯妇。”
“既然如此那你先前怎么不说?”李云天早就料到了贺氏会知道些许内情,闻言神情严肃地盯着贺氏,如果贺氏把这一隐情捅出来的话那么对她而言将大有裨益。
“王爷,犯妇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贸然说出来的话只会让外人看我们赵府的笑话,故而犯妇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岳氏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无奈和黯然,“犯妇曾经让人私下里跟踪过岳氏,可是后来让她警觉后给溜了,唯有把这件事情埋在心底。”
“你是不是担心岳氏偷人的事情公之于众后会丢了赵家的人,这才不同意开棺验尸?”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微微颔首,这样一来就能解释贺氏为何不在公堂上提岳氏偷人一事,届时丢人的将是赵家,而且她也没有把握官府能找到那个奸夫所以索性就隐瞒下来。
“犯妇的丈夫已经入土多日,犯妇不想打扰了他的清净。”岳氏点了点头,一脸哀伤地说道,“犯妇想给岳氏一个悔过的机会,可没想到她一意孤行。”
“岳氏是否提起过那个奸夫?”李云天清楚岳氏心中的苦涩,无奈地摇了摇头后问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奸夫,只有这样才能给贺氏脱罪。
“犯妇只知道那个奸夫很有权势,犯妇在都察院过审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等进了诏狱更是被严刑逼供。”贺氏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冲着李云天摇了摇头,一脸悲愤地说道,“否则的话岳氏岂敢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李云天闻言双目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贺氏这个时候肯定不会想到她已经卷入了朝堂上内廷和文官集团两大阵营的一次角力,成为了一枚可怜的旗子而已。
“告诉本王,你或者你的家人是否贿赂过大理寺左少卿薛瑄?”李云天不想在岳氏的事情上过多纠结,随后语峰一转问道。
实际上,锦衣卫想要置贺氏于死地其目的是为了薛瑄,故而李云天要确定一下赵家是够有人因为贺氏的事情贿赂薛瑄。
“王爷,如果不是衙门里的人提及的话,犯妇根本不知道薛大人是大理寺的左少卿。”贺氏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无奈的神色,“王爷,薛大人身居高位犯妇哪里有机会接触到,即便是要贿赂人给犯妇解围肯定也是大理寺下面的人。”
“这镣铐你暂且戴几天,本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李云天认为贺氏没有撒谎,点了点头后沉声说道,由于现在还没有正式审问贺氏故而贺氏还是戴罪之身,手铐和脚镣也是不可避免的。
李云天当然能让贺氏不戴手铐和脚镣,可他却不能这样做,否则的话肯定会惹来外界的非议,他可不希望招惹这些小麻烦。
之所以李云天芮乃伟贺氏说的是实话,是因为贺氏贿赂薛瑄一事本身就很荒唐,要知道薛瑄在大理寺排行第二,是大理寺的堂官,以贺氏的地位根本就够不着薛瑄,即便是想行贿也没有门路。
更别所薛瑄一向廉洁正直,岂会收受贺氏的贿赂?
贺氏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走的时候满心欢喜,双目充满了希望,在她看来李云天主审她的案子的话绝对会给她一个公道。
“王爷,贺氏的指甲都被拔光了,这里的人简直太狠心了。”等贺氏离开后,云娜不由得开口向李云天说道,双目中充满了愤怒的神色。
贺氏不仅脸上有伤痕,十根手指更是被纱布包裹住,云娜知道贺氏的指甲肯定被拔了,心中不由得对狱卒的恶行无比愤慨。
可以想象的是,贺氏包在衣服里的身体上肯定伤痕累累,这使得云娜不由得感到愤慨。
“这是诏狱,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微微一笑,在他的印象里云娜可不是这么感性的女子,看来这些年来的生活对云娜产生了很大影响。
“把岳氏带来。”随后,李云天向云娜说道,他这次来诏狱的目的就是见见贺氏和岳氏,尤其是岳氏更是重点,从她身上或许能找出奸夫的身份。
云娜这时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向李云天一躬身后离开了。
很快,一身白色囚服的岳氏被云娜带了进来,身姿窈窕、容貌靓丽,尤其有着一个纤细的腰肢,走起路来有一种随风摆柳的婀娜,令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与神色憔悴、一脸伤痕的贺氏相比,岳氏白白净净没有丝毫受过刑的样子。
“民妇岳氏叩见王爷。”望见李云天后,岳氏的双目流露出紧张的神色,连忙跪在地上给李云天行礼。
“岳氏,本王问你,赵指挥同知真的是被贺氏毒死的?你可亲眼所见?”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沉声问道。
“禀王爷,此事民妇虽未亲眼所见,但我家老爷正当壮年岂会不明不白地就暴毙了?”岳氏稳定了一下心神,一脸哀婉地望着李云天,“民妇当时就起了疑心,于是偷偷看了老爷的尸首,结果发现其嘴唇泛紫,七窍有血,这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既然如此,你为何过了两年才想起来检举此事?”李云天不动声色地望着岳氏,淡淡地问道,不得不说岳氏此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使得人不由得有一种怜香惜玉的冲动。
不过岳氏的这一手对李云天没用,这并不是李云天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李云天遇到的女子各个花容月貌,比岳氏柔情似水的比比皆是,因此岳氏无法魅惑他。
“王爷,民妇只是一名小小的弱女子,家里的大权都被贺氏所把持,在她的淫威下民妇敢怒不敢言,唯有苦苦地熬日子。”
岳氏闻言不由得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哀伤地望着李云天,“王爷,这两年来民妇时常夜不能寐,饱受良心的折磨,实在难以再忍受下去,故而这才报了官,民妇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将那毒杀亲夫的毒妇绳之以法。”
“岳氏,你可去过绣庄?”李云天见岳氏一副柔弱悲愤的模样,嘴角闪过一丝冷笑,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问道。
“禀王爷,自我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