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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妇后,才稍微收敛了一些。
屋子里乱糟糟的,刘婆就跟老熊去了另外的暖房细谈,这里的妇人自然有钱庄的掌柜们负责应对。
“钱庄能撑下去吗?”刘婆终归叹了口气问老熊。
老熊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半晌才道:“支撑过十天,钱庄将运转自如。”
刘婆看看咬牙切齿的老熊轻声道:“别想着报复……”
老熊重重的在胸口擂了两拳道:“我知晓!陛下如同飞龙在天,不论你跪在地上给他上供,还是举着拳头向他喝骂,在飞龙眼中,没有差别。
对飞龙而言,上供的东西是他的,你抱在怀里的东西还是他的,它只要需要,就会自己来拿,没空理睬你的心思。
更何况,这一次陛下只是拿走了自己的那一份,没有要我们的东西,已经是莫大的仁慈。”
刘婆点点头,都是聪明人,楚王孙老熊说的非常贴切。
如今的刘彻,才是自古以来权力最大的皇帝。
他的将士们所向无敌,他的百姓们对他顶礼膜拜,他的臣子们对他忠心耿耿。
这样的皇帝与神坛上的神祗,没有多大区别。
“此次事件,是朝廷六十万大军在外征战,需要海量的粮秣,物资供应,造成国内物资紧缺,陛下要维持国内的稳定,又要维持大军补给,两方不能均衡才出现的事情。
我相信,陛下只是需要物资,而不是需要金子,我们钱庄虽然也在努力的帮助陛下获取物资,可是,速度太慢,这才造成一些谗臣有机可趁,向陛下谏言,牺牲钱庄来完成北征大业,这样也能保证国内百姓的负担不重。
北征对于陛下来说,是万世大计,只要能完成对匈奴的最后一击,国朝放眼四海,在无敌手,国泰民安也就成了自然之事。
在这样的诱惑下,牺牲掉在他看来无关轻重的钱庄,在陛下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却不知道,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将直接影响到国朝十年的岁入。
这种事情,某人已经干了不止一次,请刘婆婆回去之后务必向少君说清楚。
我们面对的并非是陛下,而是某些谗臣!”
刘婆重重的点点头,表示一定会把这些话带给自家少君,见掌柜们已经跟仆妇们交割完毕了存单,借据,就吆喝一声,分别坐上自家的马车,扬长而去。
连捷坐在高大的椅子上,短小的双腿悬空,不时地踢腾一下,身为云氏的家臣,他是有资格直接跟少君对话的。
“家主曾经说过,子钱家的话不能信,一个字都不能信,一旦子钱家们开始说实话了,那一定是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楚王孙说的某位谗臣,不外乎桑弘羊而已。
一个连谗臣名字都不敢说出来的人,他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呢?所以,臣下以为,我们就当他是在胡言乱语就好了。
如今家主不在,小光也不在,如果凭借一群妇孺也能攻击桑弘羊这样的重臣,等家主归来,再出手的就该是陛下了。
我云氏需要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至于,事情的后果自然与我云氏无关,这一次,云氏已经算是元气大伤,应该让陛下觉得已经达到了削弱云氏的目的。”
连捷的话是说给宋乔的,他的脸却对着云哲,云琅不在,家里最尊贵的主人是云哲而非宋乔。
云哲百无聊赖的右手揉捏左手,眼见老虎的尾巴就在门外晃来晃去,如果不是母亲的眼神太过严厉,他早跑了。
老态龙钟的何愁有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连捷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
毛孩道:“钱庄昨日接受冲击的时候,桑弘羊就在钱庄对面的茶楼。
从早到晚续水四次,换茶六次,去茅厕五次,自言自语三次,一整天粒米未进。”
褚狼低声道:“护卫严密,全天只有三次机会比较好,余者不足利用。”
卓姬笑道:“妾身应该再去主持春风楼!”
张安世道:“桑弘羊捅娄子了,陛下拿到了钱,此时,市面上却没有足够的物资供应。
陛下只能用钱来补贴地方州府,然后调集地方州府库存的物资,动用了库存物资,并不是陛下的第一选择。
弟子以为,什么事都不做,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最好。”
听完了家臣们的意见,宋乔瞪了卓姬一眼,对其余人道:“既然大家都倾向于什么都不做,我们这些天就瑾守家门,坐看事态变化!”
第一六九章盖世名将李广利()
第一六九章盖世名将李广利
“击破匈奴事优先!”
与丞相公孙贺奏对的时候,刘彻回答的非常干脆。
“钱庄不过是小事,不破不立,即便尽数关张,匈奴事了,朕也能重建。
爱卿不必忧虑过甚。”
公孙贺拱手道:“臣知道了。”
刘彻见公孙贺还有未了之言,就挥挥衣袖道:“爱卿且去,永安侯素来大度且一心为国,区区钱庄不过是他游戏之物,不足论!”
公孙贺再次施礼,匆匆的离开了犬台宫。
才出大殿,就看见李广利身着戎装扶着一杆大戟站立在甬道上,就冷冷的道:“一介掾吏也敢挡我去路?”
李广利抱拳施礼道:“丞相一身功业全部来自于马上,起始之地尚不如我,如今因何会小觑我等掾吏?”
公孙贺道:“某听闻犬台宫守卫已经尽数归你统带,陛下也称赞你治军有方。
难道因为这些事情,我就要高看你一眼吗?
要知道某家眼中早就被冠军侯,永安侯等惊才绝艳之人充满,还容不下撮尔小吏。”
说罢就扒拉开李广利,便扬长而去。
李广利瞅着公孙贺的背影恶狠狠地道:“总会有一天你的眼中只会有我李广利。”
被人轻看,其实对李广利来说已经习惯了。
同样是外戚,最强大的却是卫青,霍去病集团,排名第二的就要算云琅集团。
一个出自现任皇后卫氏,一个抱得是废后阿娇的大腿,最让李广利郁闷的是,不论他的妹子长得如何美丽,也不论他的妹子有多么温柔。
直到现在,也只有夫人之名,并无实际封号,李夫人多次希望皇帝能够封她为婕妤。
这是一个仅在皇后之下的妃位,乃是宫中妃嫔之首,尊荣堪比上卿,列侯。
每次李夫人提起此事,皇帝都顾左右而言他,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这让李氏兄妹极为不安。
因为外戚强大的缘故,卫皇后的位置稳如泰山,因为坐拥长门宫的关系,阿娇更是融入了大汉朝的血脉之中,成了不可替代的一环。
在没有准备换皇后的情况下,婕妤的位置还不能交给李夫人。
如果李师兄妹能够看得远一些的话,就不会埋怨皇帝,他们会发现,这是皇帝真正喜爱李夫人才做出的安排。
不论是卫氏,还是阿娇,她们之间或许会相安无事,一旦再插进来一个婕妤,那两个女人就会合起来对付新来的敌人。
就算是皇帝,在面对这两个女人的时候,也需要三思。
“云琅大胆!隋越可恶!”
正在批阅奏章的刘彻,忽然将手中的军报丢了出去,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还在奏折上狠狠地踩了两脚。
刘彻盛怒的时候,犬台宫中的所有宦官,宫娥,武士齐齐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李夫人也跪拜在地上,即便她怀中还抱着幼子,她此刻只希望幼子千万莫要哭闹出声。
大殿中只有刘彻呼呼的喘着粗气的声音。
“传桑弘羊,汲黯,董仲舒!”
过了半晌,刘彻平静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钟离远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应诺一声,匆匆的去宣旨了。
汲黯就在左近,听到皇帝宣召,就匆匆的来到大殿。
此时,云琅的那封内容为——追击绞杀匈奴人,而不是直面堵截匈奴人的奏章重新铺在桌案上。
汲黯匆匆看了奏折之后,拱手道:“微臣敢问陛下所思!”
刘彻淡淡的道:“云琅还不至于怯战,却害怕部属牺牲,聪明人总是这样,总想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更多的成果。
却不知有些事无法避免,无法退让,今日你让匈奴逃出生天,明日匈奴人就可能卷土重来。
想在军国大事上投机取巧,他想错了。”
汲黯拱手道:“奏折上所书,匈奴人百万余众正在阴山一线,此时可否属实?”
刘彻的腮帮子动了几下,涩声道:“属实,刘陵所统御的匈奴人数不少于百二十万。
其中,控弦之士不下五十万。”
汲黯再次拱手道:“敢问陛下,我大汉国在西北荒原上可否有坚城可供藏身?”
刘彻摇头道:“只能是一场野战!”
“敢问陛下,冠军侯,永安侯大军的援兵可曾出发,几时可以出发,冠军侯,永安侯需要阻拦匈奴大军多久?”
刘彻叹口气道:“我们押错了方向,大汉重兵都在司马大将军,以及大行令李息麾下,云霍二人只有可战之兵不足五万。”
汲黯再次逼问道:“陛下可曾想过,在冠军侯,永安侯以及五万将士战死荒原之后,陛下是否还有可供使唤的人手,继续镇守河西四郡?”
刘彻黑着脸道:“没有!”
汲黯笑着朝皇帝施礼道:“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要怪罪云琅更换战术一事呢?
这可是五十万急着逃出生天的匈奴人,并非是草原上的普通牧人。
永安侯应该衡量过匈奴人此时的战力了,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如何敢推翻陛下已经安排好的事情。
而且,微臣还在奏折上看到了博望侯张骞,大长秋隋越的印鉴。
博望侯张骞乃是我大汉国最了解匈奴以及西域的人,而大长秋隋越更是陛下身边的奴婢。
微臣不认为这两个人会对陛下有所隐瞒,臣以为,奏折中所说的事情,必然是他们看到的实情。
既然陛下并不怀疑冠军侯,永安侯会怯战,以及他们的能力,也不怀疑博望侯,大长秋二人的忠诚。
此时,陛下只需要做出一个决定,战还是衔尾追击。
若陛下选择战,冠军侯,永安侯以及我汉家五万儿郎竭力死战便是,后果由陛下来承担。
若是陛下同意永安侯衔尾追击的想法,那么,就让他们这样做,如果有差池,斩首永安侯问罪便是!
如何决定,请陛下圣裁。”
刘彻叹口气道:“朕以为冠军侯,永安侯二人总有出人预料之举,如今看来,也只是常人。”
汲黯放声笑道:“他们本来就是常人,虽说这二人一勇猛一聪慧。
但是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除过死战别无他法。
玉门关外乃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在这里没有山峦水势可以利用,不毛之地又将火攻水淹这两个可以以少胜多的条件排除。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
云琅即便是有惊天的才能,也要面对匈奴骑兵的马蹄!
以微臣之见,云琅能够大胆推翻陛下的布置,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将领了。”
刘彻愤愤的在桌案上捶了一下道:“匈奴人施加在我大汉国身上的羞辱,倾尽三江四海之水也难以洗涮。
只有血,只有血,才能祭奠无数年来被匈奴杀死,奴役的大汉百姓!
朕真的希望,上苍能给朕降下一个人才,好扭转这个不利的局面!
让朕得偿所愿!”
刘彻失态的咆哮起来,眼看着匈奴人就要灭绝了,现在却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将兵力配置错误,给了匈奴人逃出生天的机会,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慷慨激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陛下!冠军侯怯战,永安侯无智,两个浪得虚名之辈如何能为陛下分忧。
请陛下派遣末将出马,定能将匈奴人一网打尽!”
刘彻精神一振,却看见董仲舒与桑弘羊二人联袂从门外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金甲的将军。
汲黯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夫人的胞弟李广利。
汲黯大怒,顾不得君前失礼,挥舞袍袖吼道:“滚出去!”
刘彻低下头一言不发,他也很失望。
董仲舒双手插在宽大的袍袖里白眼看天一句话都不说。
只有桑弘羊对梗着脖子不愿意离开的李广利道:“出去吧,别惹怒了陛下。”
李广利的身体虽然在向门外退,口中继续禀奏道:“匈奴人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只要我军众志成城,集中兵力攻击匈奴单于大帐,未必就没有取胜的机会!”
第一七零章虽败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