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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8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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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碰运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赞成用这东西,你说的脱毒程序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序?还没有弄清楚吗?”

    云琅苦笑道:“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苏稚白了丈夫一眼道:“你都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富品中文

    

第一六二章疯狂的长平() 
第一六二章疯狂的长平

    人的生命跟瓷器一样脆弱,经不起打击,一旦打击的力量过重,就会碎成碎片。

    卫青跟霍去病两人的寿数都不长。

    霍去病在云琅的保护下,如今活的非常健康,喝开水,吃熟食已经成了他的日常习惯。

    卫青就不同了,云琅不好对他过份的关心,于是,如同史书上记录的一样,他开始生病了,且一病不起。

    皇家的御医在苏稚眼中都是废物!

    这些连头疼脑热都治疗不了的家伙们,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过着不错的日子。

    因此,苏稚到了之后,将一干御医当着皇帝的面骂的狗血淋头,这些人只能低着头不敢抬头,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拖出去砍了!”

    神情阴郁的刘彻等苏稚骂完之后,便对侍卫们下达了杀人令。

    一群御医听皇帝这样下令,噗通一声就跪了一地,口口声声的哀求皇帝饶命。

    苏稚的眼睛瞪得如同核桃一般大叫道:“陛下,万万不可!这些人还有大用。”

    刘彻冷哼一声道:“尸位其上,不斩待何?”

    苏稚叹口气道:“大汉国的医者太少,微臣虽然看不起这些人,却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医者了。

    一个医者从学医到行医,中间要有漫长的实验时间。

    他们的医术虽然低微,却比国中的医者强大多了,杀了他们,以后恐怕无人再敢学医。”

    刘彻皱眉道:“没有好医者?”

    苏稚骄傲的道:“好医者都在我云氏!”

    刘彻瞅瞅缩着脖子准备逃跑的云琅道:“好医者都在你云氏?”

    云琅无奈的道:“拙荆出身璇玑城……”

    刘彻抬起头想了一阵道:“我记得你的丈人似乎是璇玑城的城主是吧?

    哪去了?”

    云琅瞅瞅大嘴巴苏稚无奈的道:“在洛阳城!”

    “那就派人唤他过来。”

    云琅摊摊手道:“他如今在开客栈,已经很久没有行医了。”

    刘彻听云琅这样讲,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利用过此人打击过云氏,效果似乎还不错,脸上顿时浮起一丝笑意,对隋越道:“派人找他来。”

    苏稚又准备说话,见丈夫瞪了她一眼,就闭上了嘴巴,乖乖的站在一边。

    卫青剧烈的咳嗽声从帐幕里面传来,刘彻叹口气就离开了军帐。

    痨病会过人的,所以,苏稚不允许别人靠近卫青。

    跪在地上的一群庸医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对于苏稚咒骂他们,害他们差点没了脑袋,心中很是怨愤,又赖苏稚出言拯救他们,万般滋味在心头,想要说几句好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卫青病重,霍去病自然就成了皇帝卫军的大将军。

    对于霍去病就任卫军大将军,没有人有意见,霍去病接到任命之后就叹一口气,披上铠甲上任。

    云琅想揍苏稚!

    回到自家的马车上之后,就看见了母慈子孝的一幕。

    云哲坐在马车后边给苏稚用夹子捏核桃,苏稚翘着脚心安理得的躺在锦榻上接受云哲的伺候,两人话不多,都是家长里短的一些小话,只是笑意盈盈显得极为和睦。

    苏稚见云琅上了马车,连忙道:“夫君,我今天说错话了,您别生气。”

    有云哲在,云琅也就不好跟苏稚发脾气了。

    接过儿子递来的核桃一边剥,一边道:“你害死你父亲了。”

    苏稚无所谓的道:“我其实很想念我耶耶。”

    “想念?我觉得你有些话不由衷啊。”

    “是很想念,我很想当面问问我耶耶,将我母亲跟弟弟丢下,一个人逃命是个什么滋味!”

    “所以你就跟陛下说你璇玑城才是天下医者的巅峰?”

    “本来就是啊,只不过现在的璇玑城城主是我跟师姐,以后准备交给云哲。”

    云哲摇头道:“我不要!”

    苏稚转过身捧着云哲的脸蛋道:“傻孩子,你必须要接下来,医者这个行当只要你混成了最厉害的医者,对别人只能施恩,不可能结仇。

    哪怕把人医死了,也可以说病人患的是必死之症,药石无救,反正满天下没有比你更高明的医者了,这句话也不能算错。

    你想想啊,你将来成了家主,即便是不喜欢做官,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救一两个人,很快就能把自己的威望建立起来,别忘了,二娘跟你娘本身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医者,有我们给你背书,谁敢说我儿医术不好?

    到了那个时候,我儿不但是永安侯世子,更是皇帝的女婿,还是璇玑城城主,出一次手,这需要别人拿多大的颜面来换呢?

    很适合我儿恬静的性子,到时候只要你大师兄他们稍微帮你传几句话,我儿就是天底下最宅心仁厚的君子。”

    云哲并不愿意上当,瞅着苏稚道:“可以交给云动,让他来做这个宅心仁厚的君子。”

    苏稚大方的摆摆手道:“他是当弟弟的,所有事情要紧着你先来,你好了,云动他们也就好了。”

    云哲知道苏稚将璇玑城看的很重,不论苏稚是不是诚心诚意的准备将璇玑城交给他,他都不准备接手。

    如同二娘说的一样,学医需要漫长的时间,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就寝的时候,云哲被云琅撵去了马车,自己跟苏稚住到帐篷里去了。

    躺在行军床上,苏稚脸上的笑意才逐渐敛去,叹息一声对云琅道:“京城里没法子活人了。”

    云琅多少知道一些京城里的事情,就低声道:“刘据?”

    苏稚摇摇头道:“母亲疯了,刘据监国,她控制皇家近卫,裁撤了很多官员,如今,偌大的关中,很多事情都是母亲一人决断。

    司马迁,东方朔,应雪林,一干人想辞官不做都不成,全部来到咱家避难,唯恐得罪了母亲,被她一怒之下下狱。”

    云琅并不惊讶,抱着苏稚软软的身子道:“刘据在做什么?”

    “褚狼获得的消息并不好,说刘据正在逐渐向凉州渗透,玉门关守将已经更换了,换了一个叫做刘丹的皇族,阳关守将聂壹她换不掉,就把敦煌守将马老六换去了张掖做军司马。

    凉州护羌校尉李敢坐镇酒泉,准备在那里修建一座城池,担心一旦玉门,阳关有失,他在酒泉郡还能建立第二道防线。

    小光也离开石头城去了张掖郡,准备督造张掖郡到酒泉郡的驿站……”

    听了苏稚的一番话,云琅重重的叹息一声。

    这一切都是他跟曹襄放纵的结果。

    他接到这些消息的时间远比留在长安的苏稚她们早,知道之后,不论是他还是曹襄都闭口不言,李敢更是只能被动的防御不能反击。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才导致曹襄对长平几乎已经心灰意冷了。

    皇帝自然也是知道这一切的,他就蹲在一边笑呵呵的看热闹,他不认为自己的姐姐会干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即便是干的过份了,他也有无数的法子搬回来。

    借力打力才是最轻松舒适的方式。

    他喜欢看到这几家人狗咬狗。

    苏稚把一肚子怨气都倒给云琅,然后就迅速进入了梦乡,这一路鞍马劳顿,耗费光了她的精力。

    已经进入了泰山山区,明日就要抵达泰山最高峰脚下,营地里非常的安静。

    山区里面已经很寒冷了,不断地有寒风从帐篷的缝隙里钻进来,将烛光吹得左摇右晃。

    这种情况下,云氏的马灯很好用,却没有人用,这是很诡异的事情。

    山里有风,头上的月光却非常的明亮,云琅躺在床上,也能隐约看到巡逻的军卒身影,刁斗上不时传来梆子声,与军卒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安稳。

    在云琅的记忆中,长平是一个非常有城府的人,从来都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这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一六三章泰山闲话() 
第一六三章泰山闲话

    如果可能,云琅绝对不愿意跟长平起冲突。

    如果可能,他宁愿做一些让步,也不愿意跟长平起冲突。

    大汉以孝治国,虽然不符合云琅的世界观,可是,这是大潮流,身在潮流中就只好随波逐流了。

    在大汉国,没有了孝之名,干什么事情都是师出无名的。

    当年七王之乱的时候,人家也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进行的,没有把罪名倒在皇帝头上。

    这一次的事件,很可能是长平做的最后一次努力,最后一次为刘据发声。

    如果效果好,刘据将会继续安稳的留在太子的位置上,并且清除掉了大部分隐患。

    如果效果不好,最坏的结果就是长平一人倒霉罢了。

    云琅甚至觉得,长平之所以对曹氏,云氏下手,目的恐怕也不是为了那点势力,应该有更深层的含义。

    之所以会对曹氏,云氏下手,最大的可能性不是侵占,而是割裂!

    自从知道长平对云氏下手之后,云琅就觉得长平这一次好像不想活了,是在安排后事。

    尤其是发现卫青得了重病之后,云琅就彻底明白了长平的心思。

    这个倔强的大汉长公主有了殉葬的想法!

    云琅的脑子里在跑马,身边的苏稚却睡得如同小猪一般,打着轻快的小呼噜,只要丈夫在身边,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在乎的。

    把苏稚缠在他腰上的腿拿下来归置好,云琅起身披上衣裳离开了帐篷。

    夜深露重,秋蝉的声音低沉而哀怨。

    曹襄的营地就在云氏营地的边上,即便是深夜那里也是灯火通明。

    曹襄在默默地饮酒,七八个娇媚的歌姬在无声的跳舞,从她们被露水打湿的裙角来看,已经跳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见云琅过来了,曹襄丢给他一壶酒,云琅喝了一大口,坐在曹襄身边道:“放弃吧!”

    曹襄抬起头,他的双眸被跳跃的火光映照的一片通红,瞳孔中甚至有两团火焰在跳动。

    “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祖宗的陵寝总要保全吧?”

    “没人要你曹氏祖坟,你要是继续抵抗下去,母亲就会死的很快。

    这一次,她是在用命逼你,你除了投降之外,没有别的路可走走。”

    曹襄嘲讽的道:“你放心,母亲是练武之人,我死掉了,她都会活的很好。”

    “如果是自杀呢?”

    曹襄笑道:“有人会自杀,唯独不会出现在母亲身上。”

    “要是真的呢?”

    曹襄瞅着云琅的眼睛道:“如果她真的准备这样做,我后退一步又如何?”

    云琅一口气把黑陶罐子里面的酒喝光,把罐子丢到远处道:“她快要死了。

    如果你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死,那就退让一步。”

    “为了刘据?”曹襄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之意。

    “为了大司马……”

    “母亲为什么不能为我付出这么多呢?我是她亲生的儿子,应该是她最亲近的人。”

    听曹襄这样说,云琅无声的笑了一下,靠着曹襄坐了下来,拍着他的膝盖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人有一种毛病,叫做——亲近伤害综合症?”

    曹襄抽抽鼻子道:“是一种病吗?”

    云琅点头道:“没错,是一种病,这种病主要表现在,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容易被她忽视。

    她觉得自己最亲近的人,一定是最了解她,最理解她的人,所以啊,她就不在乎亲近之人的感受,反正你能理解是吧?”

    曹襄点头道:“这种病我舅舅也有……唉,这是刘氏的遗传病症,无药可救是吧?”

    “你舅舅可不是这种病的患者,他眼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亲近之人,你可以把他看成是这座泰山,也可以把他看成一条大河,反正你不能把他看作是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姐姐要干什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依旧抱着手在一边看,在他眼中,放任自己的姐姐肆意胡为不管,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你如果再守着平阳县不愿意交出去,母亲在这段时间里犯下的错误就得不到赦免。

    下场是什么你清楚。”

    曹襄笑了一下,挥挥手,那些已经疲惫至极的歌姬们就迅速退下了。

    没有这种默片一样的舞蹈打扰,云琅就把注意力放在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上,酒喝完了,就抱着膝盖来回摇晃,等待曹襄作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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