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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颖觉得自己在天空中飞啊飞啊,下边都是无穷无尽的戈壁石滩,怎么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啊。高原的天空,空气真的很稀薄啊,每次呼吸似乎都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很累很累,她已经不知道飞了有多远,浑身都是酸胀的感觉。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的一只冷箭,正射在她的大腿上,撕裂的疼痛让她拼命地收紧了翅膀。她感觉自己在低低的云层里翻滚着往下坠落,下边好像是无底的深渊,总是到不了地上。周围的风声呼啸,云层里凝聚的水滴像千万把手术刀在她的身上划来划去,身上瞬间布满了血丝。她使劲地仰着头,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脖子上似乎是挂了个巨大的石头,酸痛难忍。她觉得自己在一个巨大的黑洞里边,张着嘴却无法发声,听任自己失重一样,无奈地向下飘落。
七十
七十
封卫竹成了王湖黎住处的常客。他实在是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冲动。王湖黎在床上变着花样不断地给他刺激,他甚至有时候在上班的时间都会有克制不住的冲动。王湖黎光滑的身体就像蛇一样不但紧紧地缠在他的身上,也缠在他的脑子里边,让他无法摆脱。几乎每天下班的时候,王湖黎的电话都会准时地打来,和他说一些软绵绵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尽管他一再要求自己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但是总是忍不住按下接听键,和她闲扯一番。上班时间板着一天面孔,从早到晚都是忙不完的事情,时时刻刻都要注意每一个同事的面部表情,琢磨着别人对自己有何看法。他甚至养成了一种习惯,在办公室的人都下班回家后,他往往会长出一口气,把双手放在脑袋后边,伸直了两条腿,舒展一下紧张了一天的四肢。他的努力每天都会换来同事们的称赞间或领导的表扬,他都会报之于一个微笑,客气地说声谢谢。甚至有关心他的大姐阿姨们试探着开始给他介绍对象,他都会客气地回绝。王湖黎全然已经把他年轻的身体全部俘获,他的心思完全不再关注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算是有了寄存的地方。他现在每时每刻都在自己设计的仕途上尽心尽力地玩命奔波,女人就是这条路边的鲜花,闲暇的时候他相信,他会信手拈来。现在对他来说,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谨小慎微,广纳美女,还不是时候。
王湖黎的夜生活显然是收敛了许多。除了以恰当的身份偶尔地参与一些以前圈子里的那些商界大腕们的集体活动以外,几乎不再去夜店。她很清楚这些男人们在酒桌上酒足饭饱之后想做什么,所谓的喝酒聊天谈艺术人生都是他妈的扯淡!他们习惯于出没在北京最香艳的角落里,用各种各样白天不敢用的最粗俗的眼神和语言讨论女人,把触角伸到每一个可能出现美女的角落。她早已把自己的人生目标确定的非常清楚:金钱和被人仰望的快感。她看了形形色色的书和电视剧,得出的结论就一条:女人依靠自己努力在男人堆里去博取这一切,显然是奢望,捷径就一条,那就是要征服男人。征服了男人,就征服了他的金钱,就征服了他手中的权势。当然,如果能付出最小的代价,那是最好不过。她曾经认真地计算过她和陆戈的交易,得出的结论是:还不算吃亏,按他小子的身价,有点便宜了这个王八蛋!
她需要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上正经八百的角色:妻子。这个角色她必须要扮演,这是被人仰望的前提,而且她肯定要把这个角色尽力地塑造完美。在她失去童贞以前,她并没有考虑过这些。她觉得和老席这个混蛋那一晚上过后,她做为女人的砝码忽然丢失殆尽。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定位,她觉得似乎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在那些优质男人面前挑三拣四。她必须先于那些比她优秀的女孩子之前先下手为强。她对自己的手段相当自信。
王湖黎非常清楚女人的优势并非完全在于一个完美的脸蛋,当然,如果能有一张漂亮的脸最好,最起码有了能够吸引男人们的最基本的要素。她在那些男人堆里混的时间不算短,最大的收获就是她十分清楚男人们都喜欢什么。她觉得一个女人完美性感的身姿,优雅的举止谈吐,天真的眼神最能博得男人们的喜欢,尤其是一定要装的什么都不懂,一副天真永远带着“为什么”的面孔。男人们尤其喜欢女孩子的“清纯”,不喜欢心事重重,比男人们懂得更多的女人。她一定要让男人带着她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的时候,面部表情充满骄傲和炫耀。她读名著、练瑜伽、看画展、听古典音乐,其实大部分是为了满足男人们对女人的审美爱好。她学会了怎么在男人面前恰如其分地展示自己的胸部、大腿甚至手脚或发型,并且在不刻意间关注着男人们的反应然后在不断加以改进。她有时候甚至自以为是地认为,天下没有她俘虏不了的男人,就看她愿不愿意而已。
王湖黎十分清楚,所有的女人最最值钱的黄金时期就是十八到二十六岁之间。十八岁以前小女生还不具备女人的魅力,二十六岁以后很快就会变成鲜有人问津的“剩女”。这八年时间对于一个女人实在是太短暂了。屈指一数,自己已经是过了二十一岁,这黄金时段眼看就要过半,自己的人生舞台还没有搭建出来个模样,就被老席给毁坏了最宝贵的地基。令她稍感欣慰的是:卫竹对她是不是原装的似乎并没有在意,而且他已经开始在她这里寻找到满足。她现在需要做的是,慢慢地在心理上把他搞定。封卫竹应该是她未来最为合适的男人。至于刘颖,反正她也一再表示,和卫竹没有什么。从卫竹的言谈中也可以得出结论:他两人之间或许真的没有什么。管她那。
五一节快到了。封卫竹接到王湖黎的电话:“五一有什么计划?出去玩吧?”
封卫竹长叹一口气:“唉,没想出去玩,天天累得要死,想好好休息休息。”
“听着怎么老气横秋的感觉啊?出去溜溜呗。我爸爸的单位组织旅游,国内四天,随便什么地方,可以带一名家属。老两口前年刚去过,单位给报销费用。我想去青岛,一个人,就想拉你做个伴。费用我出,怎么样?”
“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啊!你提前请半天假,后天等我电话啊。”
封卫竹在去了王湖黎的住处几次以后,凭他的观察,他判断,这套房一定是属于王湖黎的。从房间的布局、装饰、家具甚至是碟片无一不是王湖黎喜欢的风格。而且王湖黎在对这套房子里每一个角落里的每一件摆设的熟悉程度和喜好都透露出这些东西是属于王湖黎个人所有。他知道,凭王湖黎父亲的位置,在京城置办一套这种房子简直是太容易了,来源也可能很复杂。从王湖黎闪烁其词的说法中,他能够判断出来房子的来源绝对不是他们家自己的钱。那么这套房子绝对也不会在她父亲的名下,傻子才那么做!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套房子的房主就是王湖黎无疑,或者最起码王湖黎有绝对的支配权。他又产生了一个新的判断:王湖黎的父亲绝对是一个有权就会使用的官场老兵,这对他这个初出校门有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实习生来说,尤其重要。他十分清楚王湖黎这段时间和他这么亲近的原因,她肯定不只是紧紧地看上他的外表和他的学习成绩,她在为自己设计着前途,他只是她的人生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刚开始他还刻意地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那是因为她对刘颖还残存一丝希望,随着刘颖慢慢地从他的视线里远去甚至逐渐消失,他不得不务实地重新审视他和王湖黎之间的关系。王湖黎的性感火热,也是刘颖过分的矜持所无法比拟的。她可以满足慢慢在他年轻的身体里膨胀起来的原始的欲望,这一点几乎令他无法自持。有时候自己甚至要主动地找她,他也经常告诉自己在和王湖黎的关系中不要失去主动权,但是他很快发觉自己修筑了几天的心理防线,会被王湖黎甜滋滋的几句话彻底击溃,顷刻间土崩瓦解。有一次他躺在王湖黎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想象着自己成为这套房子的主人穿着宽松的睡衣躺在巨大的沙发上看报纸的模样。按北京的房价和自己的工资,干一百年也买不到这套房子啊!他甚至把王湖黎的价值偶然间画了个等号。
青岛海边午后的遮阳伞下,王湖黎和封卫竹穿着泳衣戴着墨镜。海水还很凉,王湖黎根本就没有下水,卫竹在水里游了一会就坐下来聊天。
王湖黎躺在沙滩椅上,懒洋洋地说:“唉,也不知道刘颖怎么样了!听她妈说,又去西藏了,在那里一个偏远小学支教。真有她的!你们联系过吗?”
封卫竹苦笑了一下:“没有。音信皆无。”
王湖黎头也不扭,慢条斯理地说:“不想她吗?”
封卫竹回答:“你觉得我和刘颖,还有可能吗?越来越远了。”
王湖黎扭过头看着他:“怎么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啊?”
封卫竹笑了笑:“哪有?早没感觉了!咱不提她了。”
王湖黎伸直了两条白腿:“好,不提她。那,说说咱们俩的事。”
封卫竹转过脸:“咱们什么事?”
王湖黎仰着脸说:“卫竹,你知道,这一段时间咱们两个经常在一起。我想,也不必遮遮掩掩,你我都很实际,都不是那种遮遮掩掩那种人。”
封卫竹不想谈论的话题,看来王湖黎终于要捅开了。他不说话,听王湖黎继续讲。
“咱们之间,应该是我比较主动一些。咱先别说那些少女怀春的、烂漫爱情那些糊弄人的屁话,说实话,你可能认为我是有目的的。对,我是有一定目的。你听我说完。你很优秀,无论从外表还是从个人素质,这是我选择你的先决条件。当然,像所有的女人一样,我要找一个十分优秀的丈夫。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吗?找丈夫对女人来说,也就是为自己的未来去投资,可能要倾尽自己的力量,协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只有嫁一个成功的男人,自己的一生幸福才会有保证,当然,我是指物质生活。你肯定有疑问:凭我的自身条件,嫁一个成功男人没有任何问题。我告诉你,成功的男人太狡猾,我没办法在心理上和他们平起平坐。而你,我们也就前后脚踏入这个社会,我相信我们之间会是平等的,我喜欢看着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协助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成功。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女权主义者。对于你来说,你更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你知道,官场上仅凭优秀的个人素质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金钱和关系。我这里的资源,正是你所需要的,它可以让你缩短奋斗的时间。不要问钱的来历,我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尽全力去帮助你。”
封卫竹暗暗吃惊,他没想到王湖黎会这么心有城府,把他看得这么透。他说:“我以后还会是凭自己的努力。”
王湖黎笑了:“算了吧!卫竹。我想,也许我最适合你。真的。”
封卫竹没有说话。
王湖黎接着说:“我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咱们两个结婚。”
封卫竹坐了起来:“结婚?现在?”
王湖黎说:“对!结婚。不过我很实际,咱们在结婚前要签订一个协议。主要是关系到财产。你放心,我会拿出一定的钱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咱们谁也不必再追究对方的过去,咱们可以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方式,甚至谁都可以有自己的情人,我不在意。我想,你也不会在意。当然,咱们都会有各自的办法保全对方的面子。咱们各自都会有相对的自由,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封卫竹习惯于把话婉转地表达出来,他有点不太习惯现在王湖黎和他的这种谈话方式,把一切都撕开来,彻底地亮个明白。他喃喃自语:“这种婚姻,有点可怕。”
王湖黎笑了笑:“但是很实际。我最讨厌那种虚伪的婚姻,那是做给别人看的,特没劲。”
封卫竹重新躺下喝了口水说:“看来你是有预谋的。你知道,男人都不喜欢找太有城府的女人,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你会有如此复杂的想法。”
王湖黎笑得很爽朗:“男人们总是幻想着我们女孩子都是一些不会用脑子思考的傻丫头。你错了,卫竹!你应该知道,这个社会现在是多么的现实!你想想,有多少人穷尽一生的努力、打拼,也在京城混不来一套房子;有些人在单位里边熬到退休,也还是个小小的职员。咱们两个可以取长补短,可以让咱们彼此的起点更高一些,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短暂的人生。我可不想随便找个男人省吃俭用折腾一辈子,看家、养孩子,然后天天期盼着孩子能够飞黄腾达去弥补自己一生的遗憾。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说那?”
封卫竹被王湖黎这种超乎寻常的直来直去的谈话方式给噎到半空中。这种不拐弯的“实话实说”的交流,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