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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林纳寒实习。
她记得她在网上投寄完简历,公司回信让她第二天去面试,她还专门打电话问爸爸注意事项,老头子电话里就四个字:“异想天开”。她下午跑到商场里,把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全部讨了出来,买了一套职业装,又练了一个小时的走路、坐姿、表情,才安心入睡。
这个公司是在东三环租了整整两层写字楼,乘电梯上去到25楼,一个超宽的电子控制透明玻璃门横在走廊尽头,俊男靓女不间断的刷卡进出。刘颖整理了一下衣襟,双手拢了拢头发,伸手按了下门铃。很快一位高挑的身着职业装得漂亮女孩从门后绕了出来,稍微歪了一下头,很有礼貌地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
刘颖并不想跟她解释找林纳寒的理由,她学着电视里女模特的站姿,优雅地笑着:“我找策划部的林纳寒先生,我是他妹妹林刘颖”。女孩应道:“好的,您稍等。”
林纳寒很职业地走了出来,一身很休闲的暗红色T恤牛仔裤显示他的年龄也就是28、9岁的样子,他的神态一看就是个中层干部,头顶上好像永远都压着很多任务需要去完成,从眼角到太阳穴肌肉的边上可以看出长期思考留下的一丝智慧。他的嘴角一条直线地紧绷着,看不出一点笑容,肯定是经常貌似严肃地对下级发号施令。个子很高很魁梧的林纳寒从他那很规矩的五官中整齐地流落出不易察觉的不解和疑惑,这种细微的表情很快就被刘颖扑捉到了眼里,刘颖习惯性很快地在心里给他的五官下了定义“还算英俊”。
二
二
刘颖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似乎是一个身穿婚纱的新娘,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头上还插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各种颜色的鲜花,正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着急地等待着她的新郎。那新郎在天空中的云彩堆里忽隐忽现,不停地更换着各种服装,变换着不同的表情。她想,他肯定是拿不定主意穿什么衣服合适吧?云彩眼里的那位有一张时隐时现模糊的脸,他一点都不理会新娘焦急等待的心情,尽情地在云端飘来飘去。在他从云彩眼里折腾掉下来的一刹那,刘颖“啊”地一声被惊醒了,她看了看表,已经6点了。
天已经亮了,王湖黎的电话第一个打来,她按下小灵通的接听键,先是长长地一声哈欠,从床上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啊?请问您找谁?”
王湖黎和刘颖是同班同一个宿舍上下铺,天津人,有着天津人特有的精明,也是刘颖最好的朋友。这丫头一天到晚疯疯癫癫不好好学习,仗着自己长得上品,风火轮似地猛谈恋爱不知疲倦,据她自己说“被踩在脚下的男人象过江之鲫”,以示其恋爱人生中无往而不胜的高远境界。
电话里一向是她擅长的女高音:“死丫头,连你老公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我的号码你都不记得啦?快起来!太阳快照到你的屁股上拉!”她和刘颖一贯以男女朋友互称,刘颖为争做“老公”和王湖黎旁引博证,上下五千年古今中外的史书都用上了,最后湖黎以比较阳刚又浪漫,像巴尔蒙特,博得“老公”的称谓。而刘颖以温柔善解人意波姬小丝型荣登“老婆”宝座,从此各就各位,不再改口。
刘颖看了下手表,6点正,对着电话故作温柔地说:“相公,你真好!想我没有啊?!”
“想你个屁!想的都快想不起来啦!懒妞,快起来看看你的路书,6点半你应该赶到集合地点啦!”湖黎总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哥哥姐姐的做派,她拿捏得很好,刘颖很是受用。
“好吧,我的姐,王相公!我这就起来!”刘颖懒洋洋地从床上溜下地,准备起床。
“快到门口,我托一个朋友给你送的路上的必需品,他现在正在你门外,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的电话,他就到你门口了。你快点穿上衣服开门把东西接着!”王湖黎使劲嚷嚷着,刘颖听到了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刘颖飞快地随便穿件衣服,整理好头发,快步去打开房门。
王湖黎!王湖黎不怀好意地笑着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
刘颖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狠狠地抱住了湖黎,眼圈刷地一下就红了:“你个小混蛋!丫头片子!怎么是你?!你怎么跑来啦?!我这不是眼花吧?难道是这是俺死去多时的王相公的鬼魂不成?”她又转而为笑,使劲捶着湖黎的肩膀:“你个该死的家伙,想死我了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像鬼魂一样就飘来了?”刘颖抱住她不撒手,激动的双脚不停地蹦着。
“我不远千里来送你,还诅咒我啊你!哎,你这一路西行,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此去西天,山高路远,妖魔鬼怪咱不怕,怕的就是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腐蚀了你幼小的心灵!我不能看着你这棵幼苗,被万恶的资本主义给活活地糟蹋拉!我是来给你送一句话:宁恋家乡一捧土,勿贪他乡万寸金那!也算老僧对你的劝诫!阿弥陀佛!”王湖黎点着刘颖的额头,双手合十,阴阳怪气地说。
刘颖拉着她的手高兴地说:“哎哟!只见过别人送你鲜花,今儿怎么给我也送起鲜花来了?”
湖黎边金屋边回答着:“哎!一超级粉丝儿!对我情有独钟,非要到站台上送我,还来这么大一糖衣炮弹!你说,得亏姐们我练过坐怀不乱,要不肯定晕倒在他的怀里!我这是借花献佛。”
刘颖问她:“不上课了?怎么偷跑出来的?”
湖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请假呗!这么大事,我能不最后看你一眼吗?万一你叛国不回来,或者是碰到了一个令你一见钟情的藏族董永,头一晕嫁给了他,猛生一大窝孩子,拖家带口男耕女织,乐不思蜀再也不想回来了,我岂不是望穿秋水,天天抹眼泪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得了吧你!叛国?咱可没有机会!一路高原雪山乱石,哪里会有什么资本主义的花花世界啊?!再说了,也没有说开着汽车往西边走长途跋涉地去叛国呀!我办一护照,打个飞的,赖在美国不回来,也比西去漫漫长路强得多啊!不过,可以考虑先派你过去潜伏起来,假装支援他们搞建设,把尼泊尔和印度们的边防军都一个一个腐蚀了,编成一个混成旅,配上红五星帽徽,打着八一军旗,看见是咱自己人,都放他们过去,你没事带着他们天天唱张靓颖,就当是军歌!完了再带领印度和尼泊尔人民多搞几个现代化,共建一下和谐社会!那时你就是一个著名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拉!我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的!我给你立碑从写老三篇!”刘颖快乐地拧着王湖黎的脸颊,用她们两个的语言兴奋地说着。
“你先坐着,想喝什么自己找。我先洗脸啊!”
刘颖一边洗漱,一边问湖黎的近况。转眼间她已经离开京大快半个月了,现在倒是有点留恋京大的校园,想起未名湖边的绿荫和微风,想起了和他朝夕相伴的同学和老师们。
“哎,乡亲们都怎么样拉?”刘颖手里拿着牙刷,嘴里冒着白袍,口音含糊地问湖黎。
“乡亲们都在深挖洞广集粮,日夜埋头苦干,摩拳擦掌,准备早日成才好迎接奥运那!这奥运会说着就要来了,校园里天天都是奥运会!天天都是新内容!不过你放心,自从你走后,大家正化悲痛为力量,决心擦干烈士的鲜血,掩埋好你的尸体,玩命寻找真理那!”王湖黎用她那特有的高八度的女高音机关枪似地一顿胡说。
“别瞎侃!问你正经事那!我离开后,同志们都想我了吗?”
“想,同志们天天都盼望着你这个女八路早一天打回来那!被鬼子欺负的早就忍不住要武装起义拉!”王湖黎继续胡扯:“哎,有一个人特想你,你不会不知道吧?!”
“去去去,又来了!别胡扯!咱这个逃兵还招别人想了?谢谢了啊!”刘颖拉着长腔,不以为然,她知道湖黎所指是谁。
“同学们都很想你!但是最想你的,天天为你寝食难安的为你消得人憔悴的,恐怕只有一位了——咱们的封卫竹封主席!人家现在可是天天心事重重,眼睛都蓝了,头发也白了,都金发碧眼了!面黄肌瘦,眼看着要退化成类人猿了,你再不给人家一个安慰,恐怕人家这一生就要被你给废了,这可是咱学校的一大损失啊!”王湖黎望着刘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还不赶快把他给收编了啊?编入你的大部队,给个机要秘书做做,也不亏了咱们学校的这个人才啊!”刘颖整理好头发,开始穿戴衣物。
“人家的心里可是只有你这朵花!我什么招都使过了,人家百毒不侵,没处下手!再说了,朋友妻,不可欺,人家是你手里的涩葡萄,对你情有独钟,你想什么时候吃那是你的事啊。我再有想法,还不是一忍再忍,不好意思下毒手?”湖黎翻着白眼看着刘颖,流落出酸溜溜的口气。这个京大学生会的现任主席封卫竹比她们高三个年级,正在信息学院读博士,是这个社会的各种严格考试制度层层筛选出来的学生中的精英。刘颖坐火车去京大报到时,在火车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一个高大帅气的大男生。那天天气很热,封卫竹同学正好那天到火车站联系车站方面,为安排学校迎接新生的接待站找个好的位置,那时候他还不是学生会主席,只是学院的学生会的文体部长。
“你就不想知道卫竹的情况?”湖黎侧着头问刘颖。
“他?他关我什么事?如果你憋不住一定要告诉我,说说也无妨,他最近怎么样?”刘颖拎起登山包和湖黎一起锁门下楼。
“别煮熟的鸭子嘴死硬了啊你!我不说,你早晚会死皮赖脸地缠着哭着喊着要我告诉你!好,我说,你也太狠心了点吧?临走不和人家打个招呼也罢了,连个电话号码也不留!他到是找我好几次问我你的电话号码,你愣是不同意还跟我急!怎么地也不能算是敌人吧?就是敌人也要坐在谈判桌前对话吧?人家以色列跟阿拉伯们打得不可开交,都刀兵相见几十年了,还不是要照样搬个小板凳坐下来和谈?闹一辈子别扭对国家民族来说都不是个事啊!”王湖黎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这对金童玉女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远不近、不温不火、若即若离,这说OVER立马就相互杳无音信,真够酷的!她怎么也想不通刘颖到底是怎么了?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送到你嘴边的大餐你都不吃,你这不是后脑勺抽筋了吗?
刘颖回转身,微笑着看着湖黎:“王相公,本姑娘决定礼让三先,我把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奉献给大家,这是什么精神?伟大的白求恩精神!我从此立志要把为人民服务当成自己最崇高的追求,做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只讲奉献不讲索取。当然,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会考虑把封卫竹第一个交给你。你可要贿赂我啊!要不我就将他介绍给美国的富婆们了!”
王湖黎帮刘颖一边收拾完备箱的装备,一边说:“瞧你那小样!你舍得吗?我真的对他下手了,你恐怕回过头来不认账,非要和我争个你死我活,到时候你肯定会对我大打出手,下手死狠毒,把我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我多冤枉啊我!我那,一边是咱姐们的感情,一边又动了真感情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卫竹,这边那,我肯定是被你拳打脚踢,被你揍得头破血流;那边厢人家封卫竹又旧情复燃对你频送秋波、暗度陈仓,我只好天天把酒说愁愁更愁,抽纸断泪泪更流啊。你说,我这合着折腾半天,除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外,还落个里外不是人!我何苦来着?不如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静观其变,或者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到你们关系彻底破裂到了零下250度时,再稳、准、狠地一举搞定,让你永世没有机会翻身!”
刘颖打断了湖黎的话头,一本正经地说:“哪来这么多废话?说了半天,没句正经,卫竹现在到底怎么样?”
湖黎歪头看着刘颖:“你看看!我说的怎么样?看你现在的表情!什么是藕断丝连?咱姐们打一开始就知道,我肯定没有机会!你只会拿我开涮!还关心着他吧?那我就说一说封卫竹最近的动向了!人家封主席这个月来,听说你要抛弃他而去,已经挺过了大革命最艰难的那几天,从革命的低谷中站了起来,开始设坛纳妃,公开选择女朋友了!人家最近组织了学校里的职场丽人大赛,为即将毕业的学姐们提供一个培训和展示的机会。要说封主席真不简单,打着学校的旗号,走你的老路,把国内很多知名企业的老总和董事长请来了好几位。那可真是盛况空前美女如云啊,连我都看花了眼了!恨不能赶快去变性,好好地娶上几位京大才女,把一房、二房、三房一次都整齐了,也不虚度此生!说实在的,那封卫竹从头到尾能坐怀不乱,脸不改色心不跳,什么想法都没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