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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秦氏除了‘京晋望族’的大名,就又多了一个‘庇护孤弱’的美名。”
周蕙荃对于张筱君的这些算计没有什么兴趣,“凉王之后”这个身世的猜测仿若一颗种子般在她心中疯狂地发芽、生长,直至将她的全心都占据。当然她也明白这个身份对于她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想要这个身份。然而譬如杂草割去后又会重生,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周蕙荃是一刻比一刻更渴望知道真相。
秦骧看着默不作声的周蕙荃,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轻声对她说:“回到晋原后,如果你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可以回到京城去问周太尉,也可以和君小姐一起前往西陲探查。我只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不要被过去牵绊,也不要被自己的身世拖累。周太尉已经为你和茞儿安排了不一样的未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想不开,亲手毁掉自己的人生!”
周蕙荃久久地注视着秦骧,努力地点头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未来我还是周蕙荃、义父的女儿,秦骧你的妻子!”
“这样就好!”秦骧微微一笑,晋原城高大的城墙已近在咫尺……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东京淳封城外,在一座破庙了等了半个多月的肖雨复,终于等到了秦骧派来寻找他们的庄池麟。朱家九、张牙和季三保为首的原啸义堂人马也都窝藏在破庙西面的密林中,自从那日劫了萧鲎的马场之后,这一票人已经快闲出鸟来了。
“公子命令,严密监视车骑营的动向,特别要留意前军将军陈冕的一举一动!”庄池麟对肖雨复及一众镖师们说道。
肖雨复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陈冕那边我已经安排了兄弟监视,只是不知道公子何时来淳封城?”
庄池麟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们已经准备向淳封进发了,可半途得到朝廷的命令,让公子前往鹰戎破坏燕王和鹰戎左部之间的同盟。现在已经过了数天了,也不知道情势如何。”
“消息闭塞,我们在这里也只是干着急!”肖雨复想了一会儿,对庄池麟说道,“我和兄弟们在淳封城四周探查了一圈,官道周围数十里范围内都查过了,没有发现刺客的行踪。这样说来对方很有可能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在这里设伏谋害公子,而是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老庄,你过你有办法联络得到公子,就让他还是依照原先的线路来淳封城,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庄池麟在秦骧出关前就离开了晋原城、赶往淳封附近与实现隐藏起来的肖雨复会合,他自然不知道“离轲”的刺客们改变了计划进入了鹰戎右部、挑起内乱。他当然也不知道秦骧现如今是什么状况,他得到的命令是与肖雨复会合后,原地等待,等待秦骧的到来。
庄池麟清楚肖雨复心中的忧虑,但他也只能如实相告,将秦骧给他的命令说了一遍,就是一个字——等。等待总是令人心焦,特别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下等待,更是一种煎熬。好在肖雨复已经习惯了这种如断线风筝般的生活,他也不介意继续等待,可他仍然有些许忧虑。
“让我和兄弟们等待这没有问题。”肖雨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是朱家九、张牙和季三保这些人却是闲不住的,我担心时间一长他们耐不住寂寞,就会泄露自己的行踪。”
“也是,临行前公子也对我说过此事。”庄池麟说道。
“那他有什么安排吗?”肖雨复急忙问道。
庄池麟摇摇头,说道:“公子的意思,这些人由肖掌柜来安排;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公子也没有倚重他们的打算。‘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去之’,这是公子的原话。”
“让我来安排……”肖雨复陷入了沉思中。
“能用则用……”苦思良久之后,肖雨复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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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48章 八分胜算()
弘文六年四月十六日,秦骧、铁昆仑以及铁延祈三兄弟五人已经在晋原城停留了两日,他们又从章鲁那里探听到了一些有关鹰戎右部的消息——右部的王庭虽然覆灭,但鹰戎狼骑的精锐并没有立即回防,大部队依然驻守在詹北河谷,这在别人看来是难以置信之事,但是秦骧却心里了然,他向赛珂单于献的“第三阶段行动”被采纳了。
周蕙荃在前一天与张筱君一道踏上了前往西陲四郡的道路,不过她们第一站要去京城,因为周蕙荃认为,关于自己和姐姐的身世之谜,义父周绰手里肯定掌握着关键的线索,她也渴望着自己尊之敬之的义父,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未婚妻的离开对秦骧来说也是件好事,因为草原之行有着周蕙荃和张筱君的牵绊,有些事情他没能办成,留下了遗憾;但现如今两名女子都离开了自己的身边,他忽感轻松起来,对于往后的行动又有了新的规划。
“庞文绍还活着,但是他的妻室一家却死在了那场变乱之中。”离开晋原城之前,章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骧,令他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秦骧原本可以阻止这场动乱的发生,然而南宫延的忽然出现、鹰戎右部高层的不信任,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对于秦骧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骧问章鲁。
章鲁道:“追踪发动叛乱的黑鼹、云弦、东望和金犼四部的去向,他说不奢望能够报仇雪恨,但他会想方设法将这四部的行踪透露给鹰戎狼骑,借他们之手铲除这群恶贼!”
秦骧沉默了,对于庞文绍他有些愧疚,对于玉息阏氏他同样是满心的愧疚,然而这就是战场,没有那么多的温情脉脉,有的是淋漓的鲜血和无穷无尽的悲伤,如果因为这些愧疚不往前走,那不如现在就放弃。
拜别了章鲁,秦骧的下一站就是淳封城。原本从京城恒阳前往淳封,走平坦的官道大约六百里,骑快马只需两天一夜便能抵达;但这次秦骧直接从晋原城向东走,沿着边关走一路尽是崎岖的山脉和高原,只有泥泞蜿蜒的小路,没有平坦的大道供快马驰骋。
但秦骧选择这样的路线有他自己的考量——其一,他靠近边关行走,一路考察防务,也可以探听一些草原上的消息,以便掌握鹰戎两部的情势;其二,避开燕王和南宫延的耳目,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因为这次他最终的目的地,就是燕国。
五个人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走了三天三夜也才刚刚抵达汾阳郡的地界,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燕国还有三百多里,离东京淳封也有二百多里。进入汾阳郡的地界后,秦骧等人在边关逡巡了两日,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鹰戎左部王庭发生叛乱,乌嵩单于被他任命的右贤王所杀,而这位右贤王立了一个三岁的小孩为新的单于,并对外宣称新单于是汗度单于的孙子。
实际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所谓的“汗度单于的孙子”不过是个幌子,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如何能成为燕北草原的君主,左部实际上的掌控者就是这位右贤王,新的单于只是个傀儡而已。
秦骧只是稍稍推算了一番,便得出了结论——这场政变的背后肯定是南宫延在搞鬼!乌嵩单于与燕王结盟,结果却在詹北河谷吃了大亏,两万突骑精锐魂断河谷,对于燕王,他肯定是心怀不满的,长此以往,双方的联盟必然出现裂痕。
因此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来当左部的家,以继续维持鹰戎左部与燕王之间的联盟关系,为即将发动的叛乱提供帮助。秦骧将自己换到南宫延的角度,他也会想方设法挑动鹰戎左部的内部矛盾,扶持燕王看得中的人上位。
然而这样一来,秦骧献给右部的“第三阶段行动”的方案就有些难做了,因为鹰戎左部与燕王之间的联盟越松散,行动成功的机会更大;而如果他们精诚团结,那这个行动方案不但不能成功,反而会给右部带来更大的灾难。
“能不能成,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秦骧继续赶路的时候,仍然在考虑这件事。此次他亲身历险去燕国赴任,为的就是离间燕王和左部之间的联盟,以此拖延燕王造反的时间,并由此为朝廷准备平叛的力量争取时间。
两天后,即四月二十一日,秦骧等五人终于赶到了淳封城外,而他们还没进城,就被一直守在城门口的庄池麟叫住了,并引他们与肖雨复等人会合。
“公子,这近一个月来一切安好?”肖雨复是望眼欲穿、终于等到了秦骧到来。
秦骧摆摆手,长吁一口气道:“去了一趟草原,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的对手绝不简单,这趟燕国之行,恐怕要肖大哥和弟兄们多费些心思了!”
肖雨复与一众镖师拱手道:“但凭公子吩咐!”
秦骧与他们简单聊了几句,得知朱家九为首的“啸义堂”土匪这段时间有些不安分,秦骧思量了一会儿,问肖雨复道:
“对于这些人,肖大哥可有什么安排?”
不同于前几日的苦恼,此时的肖雨复一脸淡定,只见他微笑着说道:“不日便要安排他们出任务。这一次,一定好好让他们乐呵乐呵!”
秦骧点点头,没有深问,对于肖雨复的能力他还是很放心的:“肖大哥有了安排就好了,但有一点,切不可被这群乌合之众所拖累!”
“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肖雨复笑着答道,“朱家九他们不是闲不住吗,就让他们放手去劫掠一番,若是成功了,想来陈冕会气得连觉都睡不着!”
“肖大哥的意思是……让朱家九他们去打劫陈冕?”秦骧眼珠子一转,微笑道,“他隐藏在幕后这么久,也是时候将他挖出来了!什么时候行动?”
肖雨复回道:“很快,就在这两天。打入车骑营的兄弟几天前传来消息,陈冕利用移师换防之便,从云西郡的边关弄来了数十匹漠北良驹,打算出售给淳封城中的达官显贵。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让陈冕损失惨重!”
秦骧点点头,心中忽然有了更好的主意:“此时当然是好,不过劫他的马只是令他损失点钱财而已。我们这次不仅要他损失钱财,还要让他得罪那些买主!具体该如何做,肖大哥应该知道吧?”
肖雨复想了一会儿,忽然对秦骧竖起了大拇指:“公子就是鬼主意多,具体如何做,我已经心中有数了!但是朱家九这帮乌合之众肯定做不好这件事,打劫这件事,还是要我和兄弟们从旁协助才能做得滴水不漏!”
“既然如此,那行动就以肖大哥为主吧!”秦骧说完,又再度陷入了沉思。
“公子,这一次是否真的要前往燕国?”肖雨复看着秦骧难解的愁眉,心里明镜儿似的。
秦骧点点头,说道:“我是朝廷钦命的燕国相,不管燕王有没有谋反之意,我都必须前去赴任。不过肖大哥和众兄弟放心,燕国虽然凶险,却不是必死之地,绝处逢生,不一直是咱们的拿手好戏么?”
秦骧虽然这么说,但是肖雨复和一众镖师们心里都知道,燕王与以往的对手都不一样,他狠辣、果决,而且经营燕国多年,能够轻易跳过燕州郡与鹰戎左部达成同盟,说明燕州郡极有可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这一次前往燕国,铁昆仑必须寸步不能离开公子!”肖雨复对铁昆仑吩咐道;铁昆仑点点头,他自然清楚起其中的凶险,更何况还有一个南宫延,他身旁的管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燕国之行危险重重,前路一片迷茫,如一块石头重重压在众人的心头。然而秦骧决定的事无论谁劝也不可能让他回头,这么多年来,肖雨复和铁昆仑最清楚他的脾气,身入“花铁蛇”,他们就是秦骧的家臣,在危险面前谁也没有奉劝他回头的话,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即便豁出性命,也要力保秦骧的周全!
与此同时,距离淳封城四百多里的燕州郡燕王宫内,两个道士模样的人正襟危坐在富丽堂皇的殿宇内,等候向燕国的主人汇报自己草原之行的成果。与这两位道士一起的,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羽扇纶巾、风度翩翩。
这三人分别是南宫延、管伯,以及替燕王出使鹰戎左部的褚东篱。南宫延与褚东篱面对面而坐,身前摆着一副棋盘,乃是用上好的西域玉石雕磨而成,棋盘上镶以金丝为经纬线,二人手中的黑白子则是用象牙雕琢而成,大小、分量、色泽丝毫不差。这一副供文人雅士赏玩棋盘和棋子,竟也算得上“价值连城”!
“燕王到!”随着一声嘶哑的高音,殿宇的大门缓缓打开,门口出现了一名头戴平天冠、身披玄丝蟒袍、脚踏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