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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萧子康还在世时,他与杨彦坡有过一次深入交谈,认为老皇帝的儿子中,能够将清平盛世传承下去的就只有燕王刘彦钧。“清流派”在新朝建立之后的任务就是辅佐一位堪当大任的皇子,将盛世的基业发扬壮大,这位皇子就是燕王刘彦钧。
之后杨彦坡策划了“废太子”的方案,顺利将刘彦锋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为燕王扫清了通往至尊之位上的最大障碍。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这一切举动全然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最后顺利登上宝座的居然是默默无闻的晋王刘彦钊,而燕王则在老皇帝的一手安排下前往苦寒的北疆就国。
这一切,以杨彦坡为首的“清流派”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因为大事已定,想让燕王刘彦钧登上宝座,或者是现皇帝主动“让贤”,或者是燕王举兵夺位。
杨彦坡乃当世名臣,他深知如今的安定来之不易,举兵造反这种事情想也不敢想,所以他成为辅政大臣之后的谋划,是想先观察这位新皇帝是否可造之才,如果像故太子刘彦锋这般不肖,那他就只能“为江山计”,行伊尹故事。
然而刘彦钊的能力出乎了杨彦坡的预料,这位新皇帝展现出来的天赋完全不亚于燕王,而且在刘彦钊的身后站着一个强大的崔氏家族,他的生母崔夫人对于时局的操控完全不弱于他们这些曾经叱咤一时的老臣。
这就让杨彦坡等一群“清流派”深感忧虑,他们似乎看到了前霄末年外戚干政的情形,因而在朝堂上总是极尽所能地排挤这些崔氏的族人和姻亲故旧,可以说崔宪推辞丞相一职,多少有着受到“清流派”排挤的原因存在。正因如此,刘彦钊登基之初,“清流派”就与晋原崔氏结怨不少。
此次有关“官凭马商”的御前会议是刘彦钊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召开的,他想通过此次会议达成两个目的:其一是想借以李元疾为首的军方力量对以杨坡为首的“清流派”施加压力,以平衡“清流派”排挤掉崔宪的影响;其二是想借“官凭马商”之事,暗中敲打一下萧鲎及其岳父杨坡,让他们收敛一些,不要老是与自己唱反调。
这两个目的可以说都达到了,但是皇帝刘彦钊的心里却并不踏实,他拿不准萧鲎这个纨绔会否真的收敛,更拿不准杨坡会维护这个女婿到何种程度,“清流派”会否就此与自己真诚合作。
“清流派”对于晋原崔氏存在着根深蒂固的成见,认为他们一旦得势必定会弄权干政,将大好的江山败坏。但刘彦钊的想法却不一样,他刚登基不久,手中权力并不稳固,此刻他能依靠的就是来自母亲家族的支持,晋原崔氏是老皇帝和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是帮助他稳固政权的盟友,并不是敌人。如今两派闹得这般不愉快,作为皇帝,深感自己的龙椅并不安稳。
更何况“清流派”原本支持的是燕王刘彦钧,而崔氏对新皇帝则是鼎力支持,两者之间的温差决定了刘彦钊倾向于以崔氏为代表的“京晋望族”一派,而不是“清流派”——尽管在高祖时期,“清流派”为建立江山立下了血汗之功。
杨坡也感受了“清流派”与新皇帝之间的裂痕,也曾试着弥补双方间的嫌隙。虽然他有诚意这么做,但“清流派”的其他骨干并不认可,他们对于身处深宫之内却摆弄权术的崔太后极度反感,每每杨坡在朝堂上摆出一番“和解”的姿态时,都会被自己人拆台。最后与其弄得两边不是人,倒不如当好“清流派”的首领,杨坡也不再顾虑与崔氏之间的关系是否会变得更坏,与同僚们通力阻击崔氏的力量在朝堂上扩张。
在这样的情况下,萧鲎这位纨绔公子却是杨坡最不放心的“自己人”。首先他是萧子康的儿子,系出名门,理所应当地被“清流派”所认可,但他的为人处事、为官为政却总摆脱不了一个“贪”字,这一点又饱受时人诟病。再者萧鲎是杨坡的女婿,于公于私后者都必须要维护于他,也正是有这么一位靠山在,萧鲎做事情越来越大胆,杨坡虽然多番劝解、敲打,仍然不知收敛。
杨坡不知道的是,正是有这个不成器的女婿在,他“中太尉”的位置才坐得稳——有了萧鲎这个满是毛病的女婿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皇帝才放心大胆地让杨坡继续担任“三公”。而通过这一次在御前会议上的“敲打”,皇帝和杨坡也在互相观察,想看看效果如何。
当然最终的结果还是令双方都感到满意的,萧鲎夹着尾巴做人,他的丈人在朝堂上也很少出言反对皇帝推出的“新政”、任免的“新人”,刘彦钊感觉来自“清流派”的阻力减轻了不少。
皇帝也没有继续对萧鲎穷追猛打,杨坡确信那场御前会议上,皇帝的“敲打”就真的只是“敲打”,只要他在朝堂上遂皇帝的心意,萧鲎和他就不会有什么麻烦,这对君臣之间还算是有些默契。
然而这般“和谐”的朝堂也就维持到弘文五年的年底而已,因为一个人的到来,将彻底改变老皇帝为新皇帝精心构建的权力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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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6章 旧友相迎()
大盛弘文六年正月初一清晨,京城恒阳中的人们正为“新年”忙碌不已时,西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快!拦住他!”守城的军士七手八脚地将一排木拒马横在门口,以此阻止骑马之人冲进城内。
“让开!快让开!我乃卫尉府探马,有紧急情报面呈高大人!”来人见城门设防,远远地就大声喊道。
“卫尉府?”守城的军士也属卫尉府管辖,此人自称是卫尉府的探马,也就是自己人,领头的军官赶忙指挥手下将木拒马撤去,不过仍然依律将骑马之人拦了下来。
“京城之中不得纵马飞奔,这是规矩!尔身为卫尉府公人,当知为高大人分忧。今日新年初一,可不能惹出什么事端!”守城的军官正色训斥道。
然而骑马之人神色慌张,将自己的腰牌交给军官验看之后就策马一溜烟地朝卫尉府方向飞奔而去。
杭兴受到处置之后,卫尉卿一职就落到了崔太后的侄女婿、原京兆长史高颐的手中,这名卫尉府的探马着急去见的就是这位高大人。而经过了“除夕”一夜守岁,此时的高颐仍然沉沉地酣睡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将会轰动整个中畿!
此时京城以西二十里的官道上,一支队伍正缓慢地向京城方向行进。队伍的最外围是由十五名高手组成的护镖队,为首之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目光如炬、步伐轻盈,手执一口青锋宝剑,正是近年在西京咸安城声名鹊起的“云天镖局”掌门人——肖雨复。
队伍的中间是五名骑着骏马的高大壮汉,一人面黑手黑,身后背着一口厚重的玄铁宝刀;一人身着貂绒裘衣,右手上戴着副牛皮手套,一只威武的苍鹰在队伍的上头盘旋;其余三人俱是金发碧眼的西域人,身着金袍银铠,手中一把短弩,腰间悬挂长剑。
队伍的内侧则是六辆马车,前面两辆马车车盖华丽,分别坐着一名贵气逼人的青年和两名绝色美女;后面四辆马车上则摞满了沉甸甸的箱子,便是青年带来的行李。
这位青年正是秦骧,他带领着这些人正浩浩荡荡地赶往京城。之前那名卫尉府的探马看见他们时,以为是哪个西域小国的国王来觐见,故而着急忙慌地回到京城禀报。
等卫尉卿高颐洗漱完毕接见探马,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按秦骧等人的脚程,再过半个时辰就能抵达京城了。而高颐派去向主管番邦事务的鸿胪寺打听消息的仆人回报,近日并没有什么西域国王来朝,探马看到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西域国王。
然而探马看得真真切切,如此华丽的阵势,数十匹价值连城的西域骏马,除了那些喜好奢华的西域国王,中原又有哪户人家弄得出这样的出行队伍?
“兴许是哪家喜欢‘斗富’的暴发户吧!且不管他,在城门口全部拦下搜查!”高颐轻描淡写地吩咐道,不管探马形容地如何夸张,在他心里完全没当一回事。
“可……是否知会一下京兆府?”探马提议道。按照职能划分,卫尉府主管的是宫城以外、城墙以内的治安,城墙以外属于“中畿”范围的地方都归京兆府管理。眼下秦骧的队伍还没入城,京兆府有权先行察视。
高颐想了一会,说道:“也好,且让京兆府先试探一番,你跟随他们一同前往,有何情况立即向我禀报!”
“得令!”探马出了卫尉府立即翻身上马向京兆府衙门飞奔而去。
“新年初一,来了个‘斗富’的暴发户,不知京中那些自诩富可敌国的财主们会不会忍不住与他斗上一斗!”高颐摇摇头,忽然大声喊道,“早饭!本卿的早饭怎么还没好……”
一炷香的时间后,京兆府接到卫尉府的指示,集合了十几名差役跟着那名探马向城西快速前进,却在城门口遇见了光禄寺的车马,而且光禄卿张忌傲竟然就坐在车上。
“京兆府的小厮们这般慌里慌张地出城去干什么?”张忌傲从马车上探出头,问为首的差役。
那名差役一看是“九卿”大人,急忙带着手下小厮下跪磕头,回道:“刚刚接到卫尉府的消息,说是京西有一支形迹可疑的商队正往京城赶来。今儿个新年初一,京兆大人怕有什么不妥,便派小的先行查探一下!”
“哦?你们中可有卫尉府的公人?”张忌傲问道。
探马早就跪在一边,听到光禄卿传讯,急忙膝行到马车旁,磕头道:“小的便是!”
张忌傲从马车上走下来,对他说道:“那不是什么‘形迹可疑的商队’,那是本卿的一位朋友,从咸安城赶来,准备在京城定居!搬家的队伍嘛,行李多了点,路途又遥远,所以请了一家镖局护镖,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是是是!”探马连连点头,“不过……光禄卿大人的这位贵友可真是不得了啊!哎,恕小的眼拙,这就回报高大人!”说完又磕了个头,翻身上马奔向卫尉府。
“那你们呢?还要去查探吗?”张忌傲看着京兆府的一众公人问道。
“岂敢岂敢,我等这就回报京兆大人!有张大人在,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哪里能有什么事儿呢!”为首的公人谄笑着带领手下按原路返回。
看着匆匆离开的一众公人,张忌傲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秦骧,你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但愿不要惹出什么麻烦,事儿可都是我帮你兜着呢……”
正暗自思忖间,天上传来一声犀利的鹰啸声,张忌傲走到城门外一看,一支“搬家”的队伍渐渐进入视线。
“乖乖,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张忌傲苦笑了一声,单单是充当护卫的那三个金发碧眼的西域人就已经非常惹眼了,更不用说他们胯下价值连城的西域骏马了。这么一支“搬家”队伍若是光明正大地走在京城里,该惹来多少权贵的艳羡!
队伍内圈为首的马车上,秦骧望着东方渐渐清晰的高大城墙,心中百感交集。他将肖雨复叫到身旁,说道:“肖大哥,命令队伍向南走!”
“怎么,京城近在眼前了,不打算进去?”肖雨复似笑非笑地问道,一旁的铁昆仑也皱着眉头表示不解。
秦骧远远眺望着城墙,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年我是从南门被流放出京的,今日我便要从南门光明正大的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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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7章 京中谋官()
中畿恒阳的城市布局,以恒江为界又分南城和北城。宫城坐落在正北方,被高大的城墙环抱;宫城以西是“御猎苑”,以东至内郭城则是修文、修德、修礼、修业四坊,是“三公九卿”及各级官衙所在;内、外郭城间的敬德、敬贤、敬明、敬公四坊则多是各级官员的住所。
恒江以南的南城则是城中百姓的居所,当然这其中也分三六九等。以南北向的“昌平街”为界,西城“六街十二坊”多是三教九流聚居之地,其中的“西市”满布青楼乐坊,是城中纨绔子弟最爱光顾的地方;东城“六街十五坊”则是名门望族的聚居之地,其中的“东市”也多是供士子饮宴清谈的茶楼和书院。
恒阳城的外郭城有三个南门,自西往东分别是厚德门、宣威门和昭信门,当年秦骧从位于北城的廷尉府大狱押解出来,就是沿着昌平街一路向南,从宣威门出的京城。今日秦骧准备故地重游,颇有些一洗当年之耻的味道,当然更多地是向京中的敌人们宣誓——我秦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