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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就过去了,秦府西苑也迎来了新的一天,各人亦如往常般做着自己的事情,而周蕙荃却是一身劲装,等在了秦骧房间的门口。
“哎?二小姐这是要出去?”秦骧刚一开门就看见一脸严峻的周蕙荃正站在门口。
“走,我带你去见叔父!”周蕙荃没精打采地说,转身就朝外走。
秦骧倒是有些意外,他还没决定什么时候去见周沐,怎么这个二小姐就这么着急?
“今日不行,我约了张兄喝茶!”秦骧整了整衣冠,关上了房门。
听到这话,周蕙荃俏脸憋得通红,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转身就朝外走了。
“这个二小姐今儿个是怎么了?”秦骧一脸古怪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困惑不解。
“公子,马已备好了!”仆役过来禀告。
秦骧望了望湛蓝的天空,伸了伸拦腰,说道:“天色不错,本公子今日步行吧!叫铁昆仑在门口等候。”
“诺!”仆役得令后便退了出去,秦骧也顺着房间的前廊一直走到了正堂,忽然听见“兽房”那边响起一阵犬吠,心中一动:“这‘金毛狮子’入京这么多天了,还没带它出去逛过,就让它与我一起去张府拜访拜访吧!”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秦骧便将“金毛狮子”牵出“兽房”,交予铁昆仑一道走上了街头。
“金毛狮子”浑身披着厚实的金色绒毛,加上体型高大,街道上的行人都以为是一头真的狮子,纷纷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有贼人胆敢打衣着华贵的秦骧的主意,因此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只不过在昌平街旁的一个小摊上,铁昆仑神秘兮兮地买了一支竹钗交给秦骧,秦骧看这支竹钗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顺手塞进了衣袋中,也没放在心上。
光禄寺位于恒江以北的北城“修业坊”,张忌傲居住的“兰阳侯府”在北城“敬公坊”,虽然都在一个城区,但两者之间有一道“郭城”相隔,平民想进入官衙云集的内郭城,得先经过卫尉府军士的严格盘查。
时下仍是休沐,像张忌傲这样的“九卿”一般都不会在衙门办公,他们或是走亲访友、或是四处游玩,除非皇帝召见,不然很难在内郭城见到他们。不过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秦骧在前往“兰阳侯府”的路上见到了不少往内郭城方向行进的车马轿辇,看规格和装饰,竟然是“九卿”或者“三公”的出行仪仗,确实令人感到意外。
再细看随行人员,除了赶车抬轿是粗壮的汉子,其他基本都是些女子,看装束应该是各府中的婢女。
“想来车厢、轿帘后面的是‘三公九卿’的女眷!如此应该是后宫的皇后或者太后召见她们宴饮吧!”秦骧这样猜测到。
他猜的没错,这些高官的女眷正是受到崔太后的邀请而前往宫城御花园参加宴会。崔太后这样做的目的,来一是显示皇恩浩荡,拉近与各府高官女眷间的感情;二来是后宫寂寞,有这么多人进宫陪她说话,缓解一下她最近有些郁闷的心情。
来到“兰阳侯府”,张忌傲刚将三顶轿辇送出门,里面乘坐的分别是他的祖母、原兰阳侯张云远的夫人樊氏,他的母亲、现胡骑将军兰阳侯张师起的夫人袁氏,以及他自己的夫人金氏。
“来的真不凑巧,枉我还备了些薄礼想特意拜会一下老祖母,哪知道她们都出门赴宴去了!”秦骧满脸堆笑地走到张忌傲跟前,命铁昆仑将背后的包袱取下交到他手中。
“哟!竟然是江东郡特产的‘吴泽丝绸’,质感柔软、抚之如摸凉玉,秦骧你有心了!”张忌傲解开包袱啧啧赞道。
“此番大举邀请公卿女眷入宫,想来是崔太后的安排吧?”
张忌傲点点头:“昨日内宫文安殿的太监传太后口谕,邀我祖母、母亲和夫人入宫饮宴。这不,今日一大早就出发入宫了。祖母这几日身子不太利落,免不了一番折腾了!”
“看来这是太后有意施恩于公卿之家啊!”秦骧说道,跟着张忌傲入了府。那头“金毛狮子”对于兰阳侯府满是好奇,这里闻闻那里嗅嗅,最后竟靠着一根廊柱撒了一泡黄汤,令府中的奴婢侧目不已,但又不敢靠近。看它这么高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铁昆仑手上的力量忽然一松,这条大獒便挣脱了束缚,在府中四处乱跑,引起一阵喧嚣。
“张兄无需担忧,别看这‘金毛狮子’体格高大威猛,实则温顺之极,只要不触怒于它,它是不会咬人的!”秦骧笑着对一脸担忧的张忌傲说道。
张忌傲赶忙招来了府上的管事,一番吩咐之后就与秦骧走入了东厢的一间偏室之中饮茶、谈话。
“我这次来找张兄,一来是想问问‘京兆尉’的事,二来嘛,想在张兄府上借本书阅览阅览!”秦骧说道。
“呃……这第一件事嘛,秦骧不是我说你,你当时与皇上赌马的时候就用这个‘京兆尉’来作注,那是谁也不敢拦你!可现如今御史监察院横插一脚,皇上那边我也不好开口啊……”张忌傲为难地说道。
秦骧苦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这位天子!我若是真的通过与皇帝赛马来求官,那他心中必然小瞧我秦骧,今后在这京城中,我只怕是寸步难行了。反之,昨日我故意输给萧鲎,又让皇帝赚了他萧家厩中的良马,这就是一个‘礼’,一个令他甘之如饴的‘大礼’,日后我再提什么要求,他岂有不还之理。”
“因此,萧鲎献马的那天,请张兄务必向皇帝进言,那这个‘京兆尉’就十拿九稳,皇帝心中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张忌傲拧着眉头细细琢磨了一会儿,恍如大悟道:“好像是这么个理!那第二件事呢,你想借什么书?”
“《孙子》!”秦骧道。
“《孙子》?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要看兵法了?难不成你怕这个‘京兆尉’当不下去,想要从军?”张忌傲问。
秦骧端起手边的茶杯,向张忌傲诡异一笑:“《孙子十三篇》奇谋异计迭出,若能参透,对于我来京城谋事自然大有助益。你说呢?”
“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吗?小时候老师布置的课业你从来都是随便翻翻,唯独对《孙子》《吴子》这类兵法看的入迷!跟我借《孙子》?只怕你倒背如流都可以!实话跟我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秦骧微微一笑,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知我者张兄也!实不相瞒,我手边有一本《孙子》参研了许久,不知道其中藏了什么秘密,所以想来问问你的意见!”
“哦?这本《孙子》是何人所书?”张忌傲问道。
秦骧略略一想,答道:“此书笔迹端正、挺拔,隐隐然中藏着一股傲气,不像是市面上流传的‘执笔人’能写出来的。”
“书可带来了?”
秦骧从怀中取出这本《孙子十三篇》,递到张忌傲手中。张忌傲仔细翻阅了几页,摇头道:“字迹确实与市面上流传的不同,但是内容大体相当……”
“内容与市面上流传的版本完全一致,这一点可以肯定!”秦骧补充说道。
“嗯,你说一致,那应该错不了!”张忌傲合上了书,对着书名端详了许久。
“有哪里不对吗?”秦骧问道。
“这市面上的都以《孙子》或者《孙子兵法》为书名,但这一本却以《孙子十三篇》为书名,确是有些意思!”张忌傲笑着答道。
“十三篇?”秦骧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张忌傲手中拿回书本,盯着“十三”两个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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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48章 周秦论战()
兰阳侯府中,秦骧正与张忌傲喝茶、对弈,聊得不亦乐乎;而在宫城御花园内,秦骧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一众高官女眷口中的热门话题。从正月初一至初七,秦骧回京也有七天的时间了,这些天里除了刚回来那阵子闹出过大动静外,其余时间都还算“安分”,见得最多的还是张忌傲这位儿时的玩伴。
不过对于身居高宅大院中的贵妇们来说,这位刚回京城的纨绔公子的浮夸事迹就是绝好的谈资。然而引出这个话题的居然是卫尉卿高颐的正妻、太后的亲侄女崔氏。
正月初七巳时三刻,皇宫御花园的“合心庭”中摆好了席次,“三公九卿”以及诸王、列侯们的女眷依序入座,欣赏舞乐;快到正午时分,头戴金凤华冠、身穿紫金锦缎的崔太后率领着一众后宫命妇们来到“合心庭”,上座落定之后,与应邀前来的贵妇们欢谈。
一番虚礼客套之后,崔太后表明了邀请各位贵妇赴宴的用意:
“哀家近来心烦得很,一来皇帝皇后大婚多年,膝下仍无所出,甚是忧虑!”说着朝坐在左手旁的皇后瞥了一眼,皇后只能回应以尴尬的微笑。
“这二来嘛,皇帝长大了,主意也多了,但处事未免急躁,哀家曾劝过几句,但是说得多了,惹他心烦,一烦就拌嘴,一拌嘴我就有气!哎……”说着崔太后双手捂住胸口,一副痛苦的表情。
“太后保重玉体!”一众命妇们纷纷劝解道。
“嗨!不说这些丧气话,请诸位夫人入宫是想让你们陪哀家说话谈心的,哀家可不能煞了风景!来,静兰,你先起个头,大家寻个话题一块聊聊!”
“静兰”是高颐正妻崔氏的闺名,与太后姑母的感情一直很好,她闻言后想了想,说道:“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正月初一那日,有人在京城中放了一个惊彻全城的大烟火吗?”
“记得记得,听说是一名西域来的王子放的!”立即有一名好事的妇人应声说道。
“不对,哪里是什么西域的王子啊,分明是京中的新晋富豪所为!”
“不对不对,我怎么听说是名世家子弟所为啊!”
……
一时间众说纷纭,不过都是些道听途说,这中间的实情哪里比有高颐更加清楚的人。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崔太后以及后宫中的命妇们知道的也不比高官们的女眷多多少。
“静兰,想来你提出这个问题,应该是知道答案的!来,且听你给我们讲一讲吧!”崔太后也好奇地问道,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崔静兰的身上。
崔静兰清了清嗓子,略带得意地宣布道:“这个放烟火的人呐,当然不是什么‘西域王子’!说他是京城人氏不错,是世家子弟也不错,说他是富豪那也没错!”
“那他是谁?”
“这几年没听说过京城中有这号人物啊!”
“对啊,静兰妹子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
……
听到“世家子弟”“京城富豪”这些字眼,一些高官夫人的眼睛都亮了,她们敏锐地意识到,这个人将会是京中的“宠儿”,一旦他的身份曝光,上门求亲的人将会络绎不绝!
“这个人姓秦名骧,正是长襄侯秦骥大人的三弟!”说罢崔静兰将视线落在了坐在角落里的长襄侯夫人云氏。云氏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衣饰华丽的贵妇,正感觉不自在。而当崔静兰说出秦骧的名字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种不安和焦躁的感觉随即笼罩在了心头。
“哦?竟然是长襄侯的弟弟,这倒是出人意料!早就听说这个秦骧在发……不,是前往南象的途中遇难了,没想到竟然活着回到了京城,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崔太后略带意外地说道。
“既然他没有在南象遇难,那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长襄侯夫人可知?”崔太后身旁的皇后忽然问道。
见有人提到了自己,云氏憨憨地笑笑,道:“不知,这中间的事情三叔未与我们详细说过!不过听相公说,当年三叔确实遇险,幸被一个商队所救,后来他就跟着这支商队走南闯北,一直到今年才回家。”
云氏的这番话是秦骥交待给她的。自秦骧回来以后,秦骥就知道肯定有人会打听他当年的事情,思来想去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告诉给家人,但凡有人问起秦骧的事情,就这么回复他们。不曾想今日太后的饮宴上,这番说辞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哦,居然是这样!想来秦骧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头!”崔太后惋惜道。
“长……长襄侯夫人,不知道这位秦公子……娶亲了没有?”崔太后话音刚落,立即有一位急不可耐的贵妇问了这个在场很多人都想问的问题。
云氏仍是憨憨一笑,摇了摇头,没有作答。众人一看,心里明白了,这个秦骧仍然是单身,得赶紧笼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