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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小说家-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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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虽为文信候门客,更编撰《吕氏春秋》,但并非抛弃师门所学。”

    “师尊荀况之学,博大而精深,李斯学之,表儒而里法,既尊仁政,又崇法制。就治国而言,与老派法家有别,无疑属于当世新法家。”

    “与《吕氏春秋》相比,荀学之中法治尚为主干,为本体。《吕氏春秋》则以王道为主干,为本体,法治只是王道治器之一而已。此,两者之分水岭也。”

    一问而过,感身侧侍女之献热气升腾的茶水,李斯心中微微一动,似有所感,旋即,并未着急回应第二问,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浑身更是一缕缕温暖之气扩散。

    数息之后,洪亮的声音荡漾在兴乐宫中,提及师门所学,此乃擅长之务,无惧任何人试探。

    “儒家荀况为一代宗师,你却是表儒而里法,你之言师门之学法治‘尚’为本体,何意也?”

    从那次文信学宫之游,缘由韩非的缘故,倒是将李斯记在心上了,今夜,听其奏对,颇得心意,而且似乎此人心思灵动,颇为缜密。

    其所言是真是假,是虚幻周旋,还是应付而为之,秦王政可以分辨,正是因为此,才有些对其欣赏起来,此人也是一位干练之人。

    “据实而论,师尊法治之说,其内仍有三分王道,一分儒政,犹以王道仁政御法之意味。李悝、商君等老派正统法家,则唯法是从,法制至上。”

    “两相比较,李斯对师门所学之评判,便是‘法制尚为本体’。此为斯一家之言也”

    并未在这个法治分歧点上详谈,其内涉国政,涉及治国理念,自己如今不过一个河渠丞,姑妄言之,徒增笑耳,虽如此,但核心之要,已经点出。

    尊法为本体,但其又非真正之本体,此语和商君之法、《吕氏春秋》之法皆不同,可谓之当世新法家,也是自己所学之法家。

    “哈哈哈,何谓一家之言,难不成还有人对你所学之法家给予贬斥?”

    与李斯所言之法家,秦王政心中略有认同,然听其最后之言,似乎还有别人论法家,而且此人的评论对李斯影响不小,不然不会令李斯如此。

    感此,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

    “齐鲁之地,学风盛行。斯所谓一家之言,却是师门内部之争论也。”

    “李斯有师兄韩非,非但以为师尊之学不是真法家,连李悝、商君也不是真法家,唯有韩非之学说,才是千古以来真正法家。是故,李斯之评判,师门内部一家之言也。”

    迎着秦王政看过来的目光,李斯亦是轻轻一笑,此乃师门内部之事,说道一二倒也无妨,齐鲁之地,学风大盛,此事乃寻常。

    “一年多前,玄清大师便是为自己推荐韩非之法家之作,寡人阅览之。”

    “你既然入秦数月,而且先前为前往新郑之使者,应当知晓寡人曾入新郑之中,那次,寡人正是为了韩非,与之相谈,其语和商君之言、文信候之言均不同。”

    “但……寡人很欣赏!”

    想不到荀况师门内部也有法家之冲突,着实有趣,论起来,摆在自己面前的法家之路不少,商君之路、文信候之路、荀况之门下李斯之路、韩非之路。

    这四条道路中,最合自己心意的当属韩非,以法为核心,兼具儒之教化,融贯百家,互为表里,成就法术势一体,一言以蔽之,兼具所有。

    “近来咸阳之事,李斯你可有听闻?”

    观李斯神色略有尴尬之色,秦王政话锋一转,便是落在近月来咸阳城的另一件大事之上,此事绵延时日,纵然李斯在外,也当听之。

    “有所耳闻。”

    李斯拱手一礼而应。

    “你应寡人甚多,所观事态分明,对于文信候以非常之法再次公布《吕氏春秋》之书于天下,你觉如何?”

    一语出,今夜的第三个问题摆在李斯面前。

    前两个问题,李斯从秦王政的反应来看,应入其心意,但这个问题可是越发的棘手起来,看似评论《吕氏春秋》,实则是让自己评论文信候吕不韦。

    “文信侯此举之意,在于以《吕氏春秋》诱导民心。民心同,则王顾忌,必行宽政于民,亦可稳固秦法。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李斯瞬间漠然,唯有兴乐宫正殿之中秦王政随意踱步的声音。于此问,秦王政也不说话,只是随意的游走着,随意的品味着夜间茶水,感受着门外一袭吹来的寒风,浑身上下为之一紧。

    终于,百十个呼吸过去,李斯上前一步,躬身拱手一礼,此语一出,自己的立足点彻底变化,新郑之内,师兄韩非曾言之不胜之胜。

    师尊荀况在《仲尼》一篇中有曰:是以位尊则必危,任重则必废,擅宠则必辱,可立而待也,可立而傹也。是何也?则堕之者众而持之者寡矣。

    而今的秦廷之内,文信候吕不韦看似地位尊崇,但实际上,自从雍城大郑宫秦王政冠礼以后,这等荣耀越来越少,正印证师尊此语。

    自己所求者,乃是仓中鼠,而非有可能成为厕中之鼠!

    “秦法不得民心?”

    听其回应,秦王政面上微笑之意又是一闪。

    “秦法固得民心。然则,庶民对秦法,敬而畏之。对宽政缓刑,则亲而和之。此乃实情,孰能不见?敬畏与亲和,孰选孰弃?大王自当断。”

    回应了先前那一问,不知为何,李斯的内心都有些舒缓许多,整个人都瞬间畅快了许多,于秦王政之问,没有迟疑,快速回应。

    “哦,要寡人自己决断?”

    “如何而断?”

    秦王政奇之,今夜,这个李斯给了自己太大的惊喜。

    “据大王之志而断,据治国之图而断,如此可为之!”

    李斯再次上前一小步,洪亮的声音再次滚滚而荡整个兴乐宫。

    “嬴政请教之?”

    此语出,秦王政神情亦是不自觉的凝重起来,此人之才非凡,虽不及韩非,但在自己所了解的秦廷诸人中,无一人见识可比此人。

    事关国运鸿图,秦王政从来不吝啬礼仪。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李斯,肃然一躬,此人之才,当得自己一礼。

    “秦王之志,若在强兵息争,匡诸侯,一天下,则商君法制胜于《吕氏春秋》。”

    “秦王之志,若在为诸侯盟主,与列国共处天下,则《吕氏春秋》胜于商君法制。此为两图,李斯无从评判高下。”

    李斯粗重的喘息了一口气,而后再次躬身行礼,面上掠过一丝深深的凝重,今夜过后,或许,如师兄韩非之言,仕途之门开矣。

    “哈哈哈,李斯先生之言,深入寡人心意,一扫寡人近日阴霾也!”

    “据蒙恬所报,李斯先生刚从河渠上归来,观你之衣行,果不其然。赵高,吩咐尚食令,即刻摆案上酒,蒙恬,今夜,寡人心悦之,当共大醉之!”

第两百六十八章 大朝会(第一更)() 
自从数月之前的蕲年宫平定嫪毐叛乱之后,秦王政冠礼亲政,重肃朝纲,一道道政令不断下达,一位位先前被摄政太后和嫪毐罢黜的臣子再复起用。

    而对于文信候吕不韦与秦王政之间的交织,却是越来越少了,亲政之前,虽然有所疏远,但仍旧两三天便是相见一次,但现在已经少得不能再少了。

    基本上一个月才会相见一次,吕不韦在朝中的分量减轻,昌平君熊启的分量为之提升,章台宫、兴乐宫中,文官群体,逐渐以其为首。

    吕不韦反复思忖,除了自己与嫪毐太后的种种牵连被其知晓,不会有别的任何大事足以使秦王政如此冷漠地疏离自己,而自己只能默默承受。

    摄政秦国近十年来,自己所行所举,都是为了秦国,十年的岁月,自己领着秦国力压关东列国,秦国的威势一日更甚一日。

    嬴政想要亲政,自己也应允了,而且权力也交出来了,但现在如此的疏远自己,已经快半年了,吕不韦在心中彻底认定,秦王政确实是忍下了这件事。

    再无昔年仲父之情意,只将自己做相邦文信侯对待了。如果说,别的事尚不能清晰看出其心态,然而从近月来,自己广告《吕氏春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从文信学宫而出,居于文信候府,关中的冬日甚是寒冷,微风吹拂,整个人身躯上下便为之一哆嗦,整个人的精气神也为之一震。

    一个人静静在偌大的相邦府中行走,转悠到那片红叶遍地枝干狰狞的胡杨林下,吕不韦已经完全清醒了。平心而论,吕不韦对嬴政是欣赏备至的。

    立太子,督新君,定朝局,辅国家,吕不韦处处呵护嬴政,事事督导嬴政,从来没有任何顾忌,该当是无愧于天地良知的。

    嬴政不是寻常少年,对他这个仲父也是极为敬重的。每每是太后赵姬无可奈何的事,只要吕不韦出面,嬴政从来没有违拗过。

    吕不韦相信,如果没有嫪毐与太后之事,再加上自己的弄巧成拙,秦王政绝不会如此的疏远自己,也不会卸下仲父的称呼。

    即便二人在治国理政方面有分歧,但未必没有可能调和。自从自己入秦国以来,已经快二十年了,开府执政也已经十多年了,无论秦王政承认不承认,宽缓秦法、修正秦法已经取得一定的效果。

    对于这一点,近十年来,秦王政也没有反对过,足以看出对方也是认同的,然而,近来的一系列情况来看,似乎,一切又有所不同了。

    虽国无二法,但其法却可调和,如果秦王政愿意施行宽政缓刑,自己不介意更退一步。近月来,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吕不韦心中一沉。

    “文信候,河渠丞李斯昨夜归来咸阳,没有来往府上,直接被咸阳令蒙恬带入咸阳宫,面见大王,一夜未归,宫内传闻,大王在兴乐宫摆宴相贺。”

    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侯府中行走,还是如之前那般,于现在的自己而言,最为重要的两件事便是修书与修渠。

    修书之事已经成,而且历经修缮,近月来,以咸阳为中心,向着诸夏之地扩散。至于修渠之事,有郑国和李斯的存在,也是不难。

    到时候,有着修渠的名望再加上《吕氏春秋》的法制残留,自己未必不能够继续停留在秦廷之中,至于门客之中有所语的欲要行嫪毐之事,那人直接被吕不韦呵斥而退。

    自己虽非大王之生父,但近十年来,早已将其当作自己真正的子嗣,自己所希望的是对方与秦国变得更好,如若有异心,数月之前的蕲年宫之乱,王翦与蒙恬根本调不动蓝田大营的兵马。

    而今,秦王欲要大展宏图,但所走却不是自己希望的道路,且在自己看来,继续奉行商君之法,秦国绝对会出问题的。

    正欲万般思忖之时,侯府中的一位侍者悄声漫步而至,拱手一礼,轻语之。

    “李斯,入咸阳宫,大王宴饮之!”

    猛听此言,吕不韦神色为之一怔,数息之后,单手屏退身侧的侍者,情绪越发之低沉,一个人径直向着此刻寒气愈发之重的林木深处去了。

    直到此日暮色将近,河渠丞李斯才匆忙来到文信候府,正厅之中,万般礼毕,李斯拱手将昨夜之事简单而语。毕了,神情略有歉意的看向吕不韦,微微劝说道。

    想要文信候审时度势,配合秦王的治国理政之法,如此,继续领国政,助力秦国一天下大势,于此而言,吕不韦微笑,没有多言。

    “足下劝我撤回广告《吕氏春秋》,撤去其内涵国策,前拥后倒,无愧于审时度势也!”

    二人畅聊许久,吕不韦不禁深深看向面前的年轻人,这个人是自己为之看好的后辈,想不到,如今对方反而要与自己为难了。

    “当日操持编撰《吕氏春秋》,报答之心也。今日劝公收回《吕氏春秋》,事理之心也。弃一己私恩,务邦国大道,时势之需也,李斯不以为非。”

    于文信侯吕不韦之言,李斯倒是神色坦然,良禽择木而栖,自己前往秦国是来寻找仓中鼠之景象,而非有可能成为厕中鼠之下场。

    “你我道不同,言尽于此矣!”

    “说起来,老夫于你还有最后一言。”

    接下来的谈话没有持续下去,近月以来的诸般事务给予吕不韦太大的打击,再闻李斯如此,心神瞬间疲惫太多太多。

    一番双方争论,李斯只字未提吕不韦密书,吕不韦只字未问李斯的去向谋划。两人都心知肚明,门客与东公的路子已经到了尽头。

    吕不韦一说言尽于此,李斯便知趣地打住了。毕竟,面前这位已显颓势的老人曾经是李斯非常崇敬的天下良相,如果不是昨夜之事,自己很可能便追随这个老人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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