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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将神色越发的难看,丞相统领国政,大权独揽,其下达的命令,做好了有重赏,做不好丢官都是轻的,闻兵士之语,口中怒骂一声,一脚踢在那人的身上。
“将军,小人虽没有在学宫内找到墨家一行人的踪迹,却是在西侧围墙前发现一个地道,观土质,似乎是新挖出来的。”
“一直以来,墨家传闻擅长机关术,保不准,他们观出去无望,直接使用机关兽挖了一个地道,从地道逃走,小人本想要进去一观,又恐他们埋伏其中,特来先行禀告!”
另一位搜寻的兵士倒是有所得,整个人躬身跪立在大地之上,感身侧同伴形态,心中一突,连忙不敢迟疑,将自己发现的线索道出。
“一个新挖出来的地道!”
“在哪里?前面速速带路!”
果然,那军将闻此,神情一愣,却有这个可能,墨家的机关兽闻名诸夏久矣,稷下学宫四周早已重兵围困,他们除非能够飞天遁地。
飞天的话,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遁地的话,有一条新挖出来的地道,保不准便是墨家之人留下的,心中一动,旋即,又是一脚踢在那人的身上,催促道。
“是!”
兵士连忙起身,连忙小跑着在前面领路。
身后则是跟着一大队甲衣精兵,弓弦上弩箭,随时出战,若然那群墨家弟子还在地道之中,就是他们的死期,若是逃走了,当即可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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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道武真君阁下,这天上人间虽出现在临淄不久,但盛名传扬甚久,诸多公室贵族都甚是喜欢此地。”
三日后的天上人间三楼雅间之内,周清端坐在上首,一袭火红华丽锦袍的焰灵姬随伺身后,下首右侧,齐国丞相后胜亲自,一侧同样有天上人间顶级的舞姬伺候。
醇香的美酒斟倒,柔媚的软玉再旁,厅堂之内,更有三位身姿婀娜的舞姬水袖齐飞,虽无丝竹管弦助兴,也足以畅怀兴趣。
后胜双手举杯,看向上首的周清,朗声而语,赞叹此地,观其神色,倒是颇为实心诚意。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后胜颇为喜欢此处。
于周清而言,听其言,直接随风而逝,天上人间矗立在临淄内,每个月上交的例份大都进入后胜的口袋,每次不亚于千金之数。
如此,怎不喜欢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的出现不过随意而为,玄清出身道家天宗,虽超脱凡俗,但既然入世,自是要享受世间极致的乐趣,历经红尘诸般。”
“丞相以为然否?”
持酒樽隔空颔首,轻抿一口,嘴角边一只修白的手掌捻一枚精致点心近前,微微一笑,吞入口中。随即,放下手中酒樽,探问之。
“此语妙哉。”
“后胜欣以为然,十多年来,后胜一直领齐国国政,政事加身之下,鲜有舒缓、欢乐之事,有此妙处,纵身一日,足可乐也。”
后胜附和一语,面上满是笑意,单手揽过身侧那极品舞姬的妖娆身姿,触手柔滑,颇为宜人,颔首看向周清,满是自得与快哉。
“数十年来,齐国政事平稳,国泰安详,多赖丞相之功,不愧为齐王倚重的国之柱石。”
“比起丞相,玄清却是远远不如了,一身所学均道家妙理,于诸多繁琐政事不擅长,故而,请辞我王,出游诸夏,一览风华。”
“年岁有余,历经楚国、魏国,直到如今的齐国,只可惜,若没有那些所谓的游侠、剑客之风,玄清心间当极为乐哉。”
雅间之内,随意闲谈,彼此对饮,朗声之音不绝,看着下首那逐渐被焰灵姬有意无意扩散的火魅术笼罩之人,饶有深意而道。
后胜的存在,对于秦国来说,是绝佳的助力,数十年前,长平之战的时候,秦国与赵国相互对峙,到大战三年中最后一年之时。
秦国国内粮草匮乏,赵国国内同样粮草匮乏,原本昭襄先王以为,长平之战当无功而返,不曾想应候范雎略施小计,便是拦阻了赵国求救富饶齐国之行。
一计而落,齐王与田单本已经答应供给赵国粮草,但次日直接变卦,断然否决,其内之功便是后胜之力,没有齐国的援助,再加上应候施展的反间计。
那一年,长平之战为之终结,彻底打垮了山东六国唯一在军事上媲美秦国的赵国,虽然其后秦国政事混乱,但山东六国更是不堪。
“哈哈,道武真君不必忧心,既然身处齐国,断然不会让外力侵扰阁下的游览风华之意。”
“三日前,后胜已经派兵射杀稷下学宫的所有墨家之人,而且下达追铺文书,齐国之内,凡是墨家弟子,均擒拿之。”
“非如此,历经后胜的探寻,儒家似乎也掺和有损秦齐两国友好之事,故而,亦是派兵将儒家公都子一行人关入监牢,等待阁下的处置。”
“百多年来,儒家在齐国的名望不小,赵国赵震多日前,曾出入小圣贤庄,三日前便有了侵扰阁下之事,小圣贤庄虽为直接出手,嫌疑不小!”
后胜老成谋国,如何听不出周清言外之意,单手从身侧那舞姬的腰腹间伸出,拱手一礼,朗朗大笑,便是将三日来的所有成果说道而出。
做出此事,墨家必然要付出代价的,而儒家既有嫌疑,也别想干净脱身,固然儒家势大,但齐国之内,还轮不到儒家做主。
“丞相行事,玄清自是放心,不过,那日袭杀本君的只有剑圣曹秋道、墨家巨子、赵国赵震等人,并无儒家之人。”
“或许儒家于此事有关,但没有直接证据,秦国的连坐之法可不合齐国之法,况且儒家公都子为百家名宿,若然有失,于齐国名望有损。”
听后胜之语,周清面上笑意闪烁的点点头,拱手回礼,三日来的事情,自己也是知晓,看来这后胜的确伺秦之心不浅。
不过,一下子得罪百家中的儒家和墨家,所承担的风险也不小,当前之时,后胜可不能够有事,提及儒家诸人下场,周清手掌摆动,意蕴而显。
“这……,道武真君以为当如何处理儒家诸人?”
瞬息之间,后胜心中一暖,无论对方所言何意,齐国之内,自己行事虽无惧儒家,但儒家所霍乱齐国,也是相当大的麻烦。
听对方之意,似乎不想要重罚儒家,感此,后胜眼中灵光一闪,探寻问之。
“传我语于那公都子:墨家巨子已殁,不日之后,道家天宗玄清子当亲自前往小圣贤庄,送儒家掌门公都子最后一程,相聚其师孟轲。”
“丞相,以为妥否?”
第四百二十五章 伏念登位(第一更)()
迎着那后胜看过来的奇异目光,周清单手随意把玩着条案上的酒樽,缓缓而语,其音虽不大,但其内蕴含的力量却非凡。
语落,那下首的后胜神情为之一愣,似有惊讶,然,数息之后,终归是恢复原样,没有多言,亦是举起身前的酒樽,拱手一礼,一饮而尽。
自己能够做的也就将儒家那群人抓入监牢中,若说道武真君不依不饶,想要将儒家诸人全部斩杀,不是不可以,但这个责任,自己绝对不背的。
而今,听道武真君之语,儒家活罪可免,但死罪仍旧难逃,儒家掌门公都子看来要在劫难逃了,感其年岁,似乎也不无不可。
“道武真君此言虽妙,但小圣贤庄乃是儒家根基所在,内部武者众多,若是阁下亲临小圣贤庄,在下派遣一支千人队精锐相随。”
饮下手中的醇香美酒,后胜略微思忖,再次而语,小圣贤庄乃是儒家如今的根基之地,强逼儒家之下,若是对方不从,只怕也不好成事。
“多谢丞相好意。”
“放心,那群读书人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当今之世,儒墨为显学,墨家巨子不存,又遭到齐国的打压,今后数年,将没有太大的精力上下跳窜,而儒家此行学宫论道,得了不少好处。
掌门公都子更隐约有破关的迹象?占星推演之下,儒家与曹秋道、六指黑侠等人此次的行动有牵连,即如此,岂能不付出点代价。
想要参悟内圣外王之道,破入悟虚而返,不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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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贤庄!
乃是数十年来,儒家在齐国新建立的一处根基之地,迥异于稷下学宫,这里已经逐渐成为诸夏儒生的向往之地,成为一位位儒生修行论道核心之地。
昔者,稷下学宫内,道家天宗庄周与儒家孟轲论道,孟轲惜败,儒家的势力退缩稷下学宫,转移至琅琊桑海之地,东临海域,依山傍水,堪舆家弟子称其为人杰地灵之所。
孟轲令下,其身下的弟子与儒家诸多分脉的成员便是转移儒家核心,多年来,力量转移,稷下学宫内,没有儒家、道者等有力存在,衰微甚快。
“荀况,我走之后,儒家就交给你了。”
初晨之时,海域凉风侵袭,薄雾陡升,席卷天地之间,更是荡漾这座占地极广的小圣贤庄,翠绿的植株漫山遍野,枝干摇晃,落叶纷纷,生机的气息弥漫。
这里是一座竹林所在,位于小圣贤庄的后方偏僻之所,一条条藤蔓肆意的生长,盘桓于围墙之上,台阶鲜有人至,绿衣苔癣横生。
远远观之,竹林深处有一处小小的庭院,一条浅浅的溪流流淌其侧,一座凉亭矗立其中,水韵婉转,热气升腾,香茗沉浮,气韵陡升。
儒家掌门公都子浑身上下散发一股别样的平静之气,跪坐在蒲团之上,观着身前的荀况颇有秩序、调理的斟茶、品茶。
单手端过这盏由清泉滚沸而成的香茗,轻轻呼吸一口气,精神为之一震,体表自生浩然玄光,头顶更是隐现一道虚幻的竹简影子,四周虚空为之开阔自然。
“师兄,虽事于此,未必没有挽回之力。”
“玄清子所语,不过为了平衡,不过为了提前削弱百家势力,只要儒家付出一定的代价,放弃一些外物,相信那玄清子会明悟儒家的诚心。”
头戴朝云冠,束发以礼,洁白的须发有序的垂落,浅绿色的锦衣儒袍加身,腰佩玉环,丝绦悬挂,屈身将两只温玉茶盏洗涤、斟倒。
数息之后,闻身侧公都子之言,微微叹了一口气,跪立条案另一侧,相对而峙,单手轻捋颔下长须,双眸闪烁灵光,轻语之。
荀况!
自从数年前春申君黄歇被李园袭杀之后,便是辞去兰陵令,周游诸夏列国,归于小圣贤庄,不复外出,专心治道,希望可以将修为、道理更进一步。
今日,觉掌门公都子前来,道出前因后果,荀况没有多言,事情都已经发生,儒家也的确掺和其内,否则,那玄清子不会如此咄咄逼人。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此行学宫论道,梳理儒家内圣外王之道,奠就儒家根基,若无意外,五年之内,我当有机缘破关悟虚而返,奈何,棋差一招,令儒家陷入此等危险之地。”
“诸夏大势已成,你我都有感,西陲之地的秦国一天下指日可待,期时,百家何去何从?以我残老之躯,换取儒家的安宁,足矣!”
公都子摇摇头,先前之所以应下赵震等人的请求,便是考虑到将来有一日儒家会面临的危机,而那道家天宗玄清子无疑是首当其冲。
若可将其解决,将来也能够少了许多麻烦,不曾想,会导致如今结局,临淄传语,儒家若要摆脱祸事,只消自己一人之命。
“春秋以来,百家并起,战国不存,百家何从?”
“世无道德,仁义出,此为儒家立身之本,内圣外王,包容百家之学,贯通儒家内外,壮大儒家根基,天宗玄清子,非常人也。”
“以其之举动,此行并未多削弱儒家之力,或许便存此心,一天下大势之后,单纯的奉行法治,已经不能够维持那个可能出现的庞大国度。”
多年前,曾在咸阳乌氏居中与天宗玄清子言谈过,那时的他,年岁甚小,想不到,一转眼,对方已经成为秦廷的道武真君,有能力影响诸夏未来的走势。
荀况口中喃语,数百年来,百家不入秦,不仅仅是对于秦国的轻视,更是对于秦国奉行法治的不满,严重派出别家学说。
只是,此行学宫论道,道家天宗玄清子点出内圣外王之道,助力儒家一二,未必没有深意,若然,师兄一行人损伤更大。
“相传秦王政破喜师弟之徒韩非的文章,韩非其人,我曾论道数次,学贯百家,尤擅法家与儒家,在其多篇论述中,却有一缕内圣外王的影子。”
“以法为本,为儒为表,表里合一,施行法之天下,儒之教化,此论虽是儒家生存之道,却非儒家壮大发展壮大之道!”
身为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