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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庆又问都头王善道:“这里距离武进县还有多远?”
“大约还有三十里!”
李延庆让人把王善带下去,这才对赵楷建议道:“数十人只是假象,朱勔要对付我们,至少要出动数百人,他们应该就在附近了,我建议立刻去县城暂避,同时派人去江宁调动军队南下。”
赵楷低头不语,他之所以不愿意调动军队,更的原因是一旦动用了军队,必然会和朱勔的三千死士爆激战,将会给苏州民众带来深重灾难,这是赵楷不愿看到之事。
李延庆明白他的心理,便劝道:“既然朱勔派人来对付殿下,那就说明他已经准备鱼死网破了,想和平收场已不可能,虽然我也说军队能不能尽量不用,但在这个时候,殿下不能再优柔寡断了,若不动用军队,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朱勔的三千死士。”
赵楷最终被李延庆劝服了,他点点头对李延庆道:“现在夜间不安全,等天亮后我就派人去杭州和秀州调兵。”
赵楷随即召集侍卫,准备去武进县暂避,但就在这时,在外围警戒的侍卫现异常情况,有数百人正从三个方向向驿站包围而来。
形势陡然间紧张起来,侍卫领唐迁智跑来对赵楷道:“外面形势不明,卑职考虑利用驿站的防守优势和对方对峙,只要我们拖到天明,县里就会有人来支援。”
“不行!”
李延庆断然反对道:“对方有几百人,我们只有三十人,我们怎么可能抵挡得住?现在才一更时分,我们根本拖不到天明!”
他又对赵楷道:“我们的优势是骑马,应该趁对方没有汇拢突围出去。”
赵楷沉思片刻,对唐迁智道:“从现在开始,一切听李少君的安排!”
唐迁智虽然心中不服,但小王爷已经下令,他不敢违抗,只得勉强道:“卑职遵令!”
他又板着脸问李延庆道:“请李少君指示!”
李延庆不理睬他的脸色,直接对他下令道:“召集侍卫立刻突围,只带必须的物品,其他行李都不要带。”
唐迁智犹豫一下道:“只是外面情况不明,要不要等探清情况再走!”
李延庆心中暗叹,这些侍卫怎么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呢?
“唐将军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的机会就在现在,等对方包围了我们,就算突围出去也会损失惨重,不要再犹豫了,立刻执行!”
唐迁智最终无可奈何,只得转身跑出去了,“人立刻上马,准备突围!”
。。。。。。。。
片刻,三十名侍卫全部集结完毕,赵楷也翻身上了马,八名侍卫将他严密保护,李延庆对身后的青儿道:“你紧紧跟着我,千万不能逞能,记住了吗?”
青儿点点头,“小官人,我心里明白呢!”
李延庆回头又看了看,见都头王善也骑在一匹马上和他们一起突围,赵楷穿上一件盔甲,戴上了鹰盔,唐迁智上前抱拳道:“李少君,人已经齐了!”
李延庆随即对众侍卫高声道:“今天晚上要么被杀,要么突围求生,大家不可恋战,一鼓作气冲出去。”
众人轰然答应,李延庆又挑了十名健壮侍卫为先锋,大喝一声,“出!”
院门打开,三十余名骑士纵马冲了出去,虽然只有三十几人,但气势却十分骇人,众人沿着官道风驰电掣疾奔,李延庆没有用铜弓,而是用普通弓箭,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官道两边情况。
李延庆忽然看见左侧方出现了一群黑影,他毫不犹豫张弓放箭,十支连珠箭毫不停滞地射去,他箭无虚,只听一声声惨叫,一群拦截者纷纷中箭倒地。
这时,箭矢从两面向侍卫们射来,他们没有射人,而是射侍卫们的马匹,战马惨嘶,三匹战马被射中翻滚倒地,将侍卫掀翻出去。
李延庆大喊:“不要丢掉他们,把人带上!”
两名落马侍卫被同伴救上,而另一名侍卫被马匹压在身下,无法起身奔跑,几名黑衣人挥刀向他扑来,李延庆连射数箭,将四名黑衣人射翻,他纵马冲上前,将被马匹压住的侍卫拖了出来,这名侍卫脚受了伤,他强忍疼痛,翻身上了李延庆的马,李延庆猛抽一鞭马匹,向前疾奔。
众侍卫目睹同伴得救,顿时士气大振,他们高声大吼,将十几名冲上官道的拦截者乱刀砍死,众人一鼓作气,冲出了包围圈,向三十里外的武进县奔去。
半个时辰后,众人抵达了武进县城门下,这时,城门紧闭,守城厢兵早现了奔驰而来的骑兵,纷纷涌到城墙前。
都头王善上前大喊:“嘉王殿下到了,开城!”
城头守将不敢怠慢,急令士兵开启城门,这时,李延庆对赵楷道:“殿下请进城暂避,我带几名侍卫先去苏州看看情况。”
“现在去苏州恐怕不太安全。”
“殿下,我担心朱勔现形势不妙后会携家人潜逃,我们最好能监视住他的行踪。”
赵楷也觉得李延庆说得有道理,一旦朱勔潜逃,自己就没法向父皇交代了。他便答应了李延庆的提议。
两人随即兵分两路,赵楷留在武进县暂避,同时派心腹手下带金牌去向杭州和秀州的驻兵的求援,李延庆则带十名侍卫南下苏州,监视朱勔的动向。
。。。。。。。。。
劫杀嘉王失败的消息令朱勔暴跳如雷,他派出三百名死士前去包围拦截,还是被对方突围逃走了。
这是朱勔的一次冒险,一旦成功,他便可以用嘉王作为人质和赵佶讨价还价,他可以带着财富出海南逃,可现在拦截失败,朱勔一下子便被推到了悬崖上。
朱勔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举家出海逃走,但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走这条路。
这时,他的父亲朱冲拄杖走到门口道:“事到如今,我儿想到什么退路了吗?”
朱勔叹了口气,“我再三考虑,似乎除了出海逃命再也没有别的路了,我这几年和一些南洋商人有些交集,听他们说,那边岛屿众多,我们可以买一座岛扎下脚跟。”
“既然如此,你还犹豫什么?”
“就这么离开家乡故土,孩儿着实有点舍不下。”
朱冲冷笑一声,“你舍不得带不走的财富吧!这个时候了你还不逃,你还真指望赵佶饶你一命吗?”
既然父亲都放得下,自己还有什么舍不得,朱勔终于下定决心带领全家出海,离苏州最近的出海之地是秀州华亭港。
华亭港也就是今天杭州湾北部,三年前朱勔亲自在那里建造码头,用海船运送巨大的太湖石走海路转黄河进京,不过华亭港主要是盐港,没有远洋海船,要想乘船去南洋,要么去明州,要么去泉州。
朱勔沉思良久,最终决定分兵两路,他让长子和兄弟朱望率两千死士赶去明州定海港抢夺海船,他自己则和父亲以及两个侄子带着数以十万计的金银细软乘船去华亭港,从那里转船去杭州湾南岸的明州汇合。
当天晚上,一支由百余艘小船组成的船队满载财富以及朱勔全家,在数百名心腹死士的护卫下向秀州华亭县方向连夜逃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路追踪()
李延庆带着青儿和十名侍卫在次日下午抵达了苏州,李延庆虽然穿着青衣儒衫,但十名侍卫却穿着朱漆山字甲,头戴铜盔,身披青龙绣衫,典型的禁中侍卫装扮,他们个个骑着高头骏马,一路向南疾奔,引来无数路人侧目。
就在他们距离姑苏城还有三里,只见路边一个亭子里有两个公差向他们招手,李延庆连忙勒住了马匹,片刻,两名公差跑上前问道:“请问各位大哥是不是京城过来的嘉王手下!”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长洲县捕快,奉知县之令在这里等候嘉王殿下一行,我们县尉有事情要禀报。”
李延庆点点头,“我们确实嘉王殿下随从,你们县尉在哪里?”
“请官人稍候!”
一名捕快向后跑去,不多时,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几名衙役,男子抱拳道:“在下是长洲县尉陆根生,事关重大公子表明身份!”
李延庆给侍卫们使个眼色,侍卫取出嘉王府腰牌向男子出示,男子也拿出官印交给李延庆辨识,李延庆把官印还给他笑道:“原来是陆县尉,不知县尉半路拦住我们有什么要紧之事?”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如果各位是朱勔之事就请跟我来。”
“请吧!”
一行人离开官道,来到一条小河边,小河里停着一艘客船,刚才陆县尉就是在船上等候。
“请李官人船上说话!”
“陆县尉有什么之事就直说。”李延庆没有上船,他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是这样,今天下午,朱勔的长子和兄弟率领两千人南下了,我们怀疑朱勔可能要潜逃。”
“为什么说他要潜逃?”李延庆追问道。
“我的一名手下发现在山庄码头前停泊了一百多艘货船,已经有人开始向货船内搬运大箱子了。”
“我不明白,陆县尉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陆根生叹了口气道:“我们好好的鱼米之乡被这个畜生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我们苏州百姓哪个不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剥他的皮?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不瞒李官人,揭发朱勔庄园僭越就是我干的,两个月前京城李御史来苏州秘密调查,还是我领他上山去看朱勔的庄园,李御史让我监视朱勔,我听说嘉王到来,估计就是来收拾朱勔,如果不是,那我也认了!”
李延庆点点头笑道:“那就恭喜你押注对了,我就是奉嘉王之令前来查看朱勔的动静,能否请陆县尉带我们去朱勔的府邸看一看?”
陆根生大喜,他其实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是接到了武进县都头王善的飞鸽传书,得知嘉王殿下派人南下了,这才在城外等候了一天,终于把李延庆等到了。
陆根生当即带着李延庆一行向延寿山庄而去。
。。。。。。。。。
在延寿山庄两里外的一片树林内,李延庆远远望着胥河上停泊的一百多艘货船,只见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将一只只大箱子搬上了船,已经有一半的船只装满了箱子,但运送大箱子的牛车还在络绎不绝地从山庄内向码头驶来。
“该死的王八蛋,到底贪了多少钱财!”陆根生见朱勔的财富多得惊人,他忍不住低声骂了起来。
李延庆却沉思了片刻问道:“离这里最近的海港是哪里?”
李延庆敏锐地判断出,朱勔一定是要出海逃亡了,除了海外一条路,朱勔已经无路可走。
“最近是秀州华亭县。”
“可以走远洋大船吗?”
陆县尉也明白李延庆的意思了,他想了想道:“好像不行,那边是盐码头,只能走近海小船,如果要去远海,必须去明州!”
明州也就是今天的宁波,如果从陆路过去,必然会经过方腊的势力边缘,就算朱勔的两千死士敢冒险南下,朱勔本人也未必敢冒这个风险,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朱勔一定是先去秀州,然后再乘船去明州,再从那里转大船逃匿海外。
想到这,李延庆又问道:“从这里走水路去华亭县有几条道?”
“要么走长洲,要么走太湖,最后都是进江南运河,不过走长洲会绕城,很容易暴露行踪,估计朱勔不会冒险,他肯定会走太湖,从吴兴那边江南运河,再走嘉兴河到华亭出海口,华亭码头就修建在那里。”
李延庆连忙叫来几名侍卫,给他们低语几句,侍卫立刻道:“少君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办到!”
几名侍卫调转马头,离开树林先走了,李延庆则等在树林内。
夜幕降临了,四周漆黑一片,但码头上依旧灯火通明,家丁还在打着火把搬运木箱,但显然已经到尾声了,不再有牛车送箱子过来,只剩下堆砌在码头上的二十几个大箱子。
这时,青儿低声道:“小官人,我的水性很好我上船去吧!”
“不行,太危险了!”李延庆断然拒绝。
“这有什么危险,我在水下可以憋半炷香,爹爹一直在水中训练我的轻功,小官人我去吧!”
禁不住青儿一再请求,李延庆最终答应了,如果船上有人,确实事情就好办得多,他低声对青儿叮嘱了几句,青儿点点头笑道:“我明白小官人,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她稍微收拾一下,便弯腰向树林外奔去,李延庆眼睁睁见她下了水,轻巧地攀上了一艘大船,似乎藏匿在一只大木箱里,李延庆暗赞她聪明。
又过了一刻钟,十几辆马车驶来,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