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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佑叹了口气,“我已经给王贵祖父反复交涉过了,他的态度很明确,除非是张钧保自己放弃,否则他只能保持中立,以张王两家的关系,这就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我怎能不知好歹。”
沉默片刻,李延庆问道:“族长是不是可以找张钧保协商一下?”
李文佑鼻孔里重重喷出一股气,就仿佛‘张钧保’这个名字使他耳朵受到了严重亵渎。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软弱过。
“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呢?我一早就去找他了,张钧保开出的条件太苛刻我们把小红林那边的一百顷上田卖给他,那可是祖产,我怎么能答应!”
李文佑已经绝望了,与其说他在安慰李延庆,不如说他在安慰自己。
“实在不行,我就去一趟京城,向曹记粮行解释原因并道歉吧!双倍赔偿粮行的定金,只希望这个大主顾能保住。”
刚说到这,李文佑立刻闭上了嘴,脸上阴云浮现,李延庆一回头,只见张钧保出现在侧门旁,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李文佑重重哼了一声,拉着李延庆要走,张钧保却走上前阴阴笑道:“不好意思,我要告诉李兄一个好消息,万豪已经答应把船队借给我了。”
“你——”
李文佑勃然大怒,心中恼羞难当,一跺脚转身便走,李延庆大急,连忙追了上去,“族长,等一等!”
张钧保就要这个效果,他得意地大笑起来,这次船队之争,他和李文佑已经撕破了脸皮,表面上的交好也荡然无存,张钧保又想了起十年前的族争,最好李家能倾家荡产,李文佑铛锒入狱,才解他心头之恨。
李延庆追到门口才终于拉住了疾步匆匆的李文佑,“族长,别急着走,听我一言。”
李文佑气得满脸胀红,怒不可遏道:“王万豪不给我面子,我还在呆在这里受辱做什么?”
李延庆见旁边不少人都向这边望来,连忙将族长拉到一边,低声劝道:“王万豪或许答应了张家,但也绝非本心,相信他心中对族长也很歉疚,下次再借船他就会很痛快地答应,可族长今天负气一走,不光李张交恶,李王两家的关系也完了,汤家也会站到王家一边,以后李家在孝和乡就会被孤立,族长三思啊!”
李文佑稍稍冷静下来,他知道李延庆说得对,但他心中憋得慌,他咬牙道:“这口气我咽不下!”
李延庆低声道:“我倒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便对族长低声说了几句,李文佑眉头一皱,“这样可行吗?”
“族长若想借到船,这就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李文佑想到张钧保那丑恶的嘴脸,又想起他们这几年的艰辛,便慢慢咬紧牙关道:“罢了,反正已走到绝路,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时,王万豪听说李文佑被气走,急得他奔了出来,拉住李文佑道:“哥哥千万别走,小弟给哥哥置酒赔罪,船队的事情我还是上午的立场,我只是给老张说,船我会借给他,但绝不是指现在,我不会撕哥哥的面子。”
张钧保也走过来,假惺惺赔罪道:“刚才小弟说话言语不周,还望兄长不要往心里去。”
李文佑见李延庆给自己使个眼色,他心中会意,重重哼了一声,对张钧保道:“我着急赶回去,是要准备摆酒给我们李家儿郎庆贺县考第一,过两天老汤家也会摆酒,老汤对不对?”
汤怀的祖父汤廉点点头,对众人抱拳笑道:“我家汤怀县考第十名,我也准备过两天摆几桌酒庆贺各位务必赏脸光临啊!”
众人纷纷笑着答应,“一定来!”
李文佑又轻蔑地对张钧保道:“我们李家王家汤家都要摆酒庆贺,我就想问问张员外,张家打算几时摆酒庆贺?”
李文佑在故意羞辱张钧保,张钧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想将族中子弟张侨拿出来炫耀,可他却有难言之隐,张侨虽然名义上是相州武举第三名,但今年相州一共只有三人参加武举解试,实在不值得炫耀。
张钧保脸色极为难言以对,转身便悻悻走了。
王万豪和汤廉连忙将李文佑劝进内堂喝茶,众人却议论纷纷,谁都李张两家有翻脸的迹象了,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有些老人却知道十年前的旧事,便拿出来悄悄给众人说,一时间,王府内外到处都在谈论十年前的抢水恶斗。
内堂上花梨木宽椅上坐着七八名乡中望族长者,其中有一把椅子没有人坐,那是师父姚鼎的位子,他身体不太好,不能前来赴宴,表示对师父的尊重,王万豪特地将他的位子保留。
众人喝着王万豪特地从京城买来的白眉茶,热茶上翻滚着茶泡,就像一条条白色的寿眉。
两名从县城专门请来的美貌乐姬正抱着琵琶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没有人关心她们唱什么,几名宾客却很关心她们的容貌,一边装模作样喝茶,眼睛却贼亮贼亮地向她们偷偷瞄去。
闲聊了几句,李文佑笑着对众人建议道:“王员外的孙子箭法出众,不如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助助兴,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赞同,“好主意,王员外请令孙给我们表现一下,助一下兴致。”
王万豪虽然有点担心孙子会表现失常,但碍不过众人的一再劝说,况且他自己心中也有意让孙子表现一番,便欣然道:“好吧!我就叫拙孙给各位射上几箭。”的!
第七十九章 李张之争 三()
此时离开饭时间已经不远,府中已聚集了宾客一百余人,众人听说王家的孙子要表演箭术,纷纷赶到王家后园的箭靶场,这里是王贵平时的练武之处,宽四十步,长六十步,原本是一片空地,被王家买下来后围起来作为王氏子弟的练武场。.M
靠墙边摆有一个箭靶,另一边则放有弓架和兵器架,此时上百名宾客站在练武场的另一边,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谈话,兴致勃勃地王贵射箭。
王贵却坐在他书房内,抱着头赌气不动,无论家人怎么劝他,他都不肯起身去射箭,他不喜欢这些乡绅,给这些肥头大耳的乡绅表演射箭,简直就是对他王贵箭法的亵渎。
这时,李延庆和岳飞汤怀被王贵的父亲找来他们帮忙劝一劝王贵,李延庆对岳飞和汤怀笑道:“你们先等一等,我来劝他,一定会有效果。”
李延庆走进房间,见王贵背对着大门,依然在赌气不动,不等李延庆开口,王贵便恶声恶气道:“你不要劝我,我才不想去射箭,把我当演猴戏了,我不干!”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王贵回头延庆一眼,不解地问道:“道什么歉?”
李延庆歉然道:“让你表演射箭是我让族长提出的建议,我应该先和你商量才对。”
王贵顿时跳了起来,怒气冲冲质问李延庆道“你干嘛要提这个建议?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乡绅,他们懂什么箭术!”
“你别急,听我说完!”
李延庆附耳对他说了几句,王贵的脸色终于和缓下来,但依旧埋怨李延庆道:“我当然会帮你,可这件事你总该和我先商量一下我有点心理准备才对。”
“我不是找不到你吗?谁知道你躲在哪里花天酒地去了,快走吧!”
王贵这才磨磨蹭蹭起身,被李延庆拖出了房间,走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再三强调道:“先说好,你们必须陪我一起射箭。”
“肯定的,老岳和阿汤都答应了。”
四人来到了射箭场,王万豪都有点等急了,他上前埋怨道:“怎么现在才来,大家都等急了。”
王贵指了指李延庆岳飞三人,“祖父,他们和我一起射箭。”
王万豪愣了一下,“我的小祖宗,这是给你庆贺,你把别人拉上算什么?”
王贵沉着脸道:“他们若不陪我射,我只怕一支箭也射不中!”
旁边宾客们早等得不耐烦,一个个口干舌燥,腹中饥饿,哪有还有兴致再拖下去,大家纷纷劝王万豪,就依小官人吧!
王万豪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
四人商量一下,决定由主人王贵先射,汤怀次之,然后是岳飞,最后李延庆压轴。
王贵率先出箭,自己家的场地他闭着眼都能说出一草一木,这时,王贵汤圆儿,她正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他心中一热,顿时勇气倍增。
他走上前张弓搭箭,再一次水平挥,十箭九中,赢得众人一片热烈的鼓掌声,尤其汤圆儿激动得两眼冒光,亮闪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王贵的崇拜。
王贵一眼,心中也颇为得意。
李文佑对身边的王万豪夸赞道:“令孙不愧是县考前十啊!果然厉害。”
王万豪呵呵一笑,“他再厉害也是第十啊!怎么能和庆哥儿相比,庆哥儿可是文武第一,恐怕孝和乡也找不到第二个吧!”
李文佑得意一笑,“莫说孝和乡,就是相州也没有第二个!”
他这句话的声音稍稍大了点,旁边张钧保听见了,不由重重哼了一声,李文佑望着他笑问道:“我现张员外好像有点不服?”
张钧保再也忍不住,怒骂道:“张口县考第一,闭口县考第一,县考算个屁啊!”
他这句话一出,王万豪和汤廉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张钧保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解释道:“王兄,汤兄,我这话不是针对你们,我是针对某个人,居然敢说自己族孙相州第一,简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李文佑冷冷一笑,他高声对周围人道:“我说的是李家比张家强,我们庆哥儿是县考第一,不像他们张家,哪个张家子弟是考上去的?”
王贵射完箭后很多人都想走了,可李文佑这番比刀子还锋利的话说出来,大家纷纷停住脚步,重新回来。
张钧保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也忍耐不住,怒道:“我若能拉出一个张家子弟又怎么样!”
张钧保回头喊道:“三郎在哪里?”
几名张氏子弟簇拥着张侨走了进来,张侨抱拳行礼道:“二叔,小侄在!”
张钧保一指张侨,对李文佑喝道:“这是我的族侄,相州武举解试第三名,比得过你家的县考第一吗?”
周围人一片哗然,张家居然有一个武举解试第三名的侄子,这可不简单啊!
李文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武解举人有什么用,有本事就去考中省试,那才是真正的武举人,别整天拿根解试的鸡毛当做令箭炫耀。”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笑声,张钧保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对张侨道:“你去和他的县考第一比一比,打烂他的臭嘴!”
张侨心中也憋了一肚子气,居然敢这样羞辱自己,他向王万豪抱拳道:“请员外准晚辈上场射箭。”
王万豪略略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他沉吟一下,还是答应了,“可以!”
张侨大步走上前,指着李延庆道:“你缓一点射,我要和你比箭。”
这时,王万豪慢慢走到李文佑身边,低声问他道:“李兄,你在搞什么名堂?”
李文佑小声说:“给愚兄一个机会,回头我置酒向贤弟赔礼道歉!”
话说到这份上,王万豪便不吭声了。
射箭场上,汤怀和岳飞也分别射完,两人都是十射八中,引起一片掌声。
李延庆对张侨一摆手,“你远来是客,先请吧!”
张侨也不客气,直接从弓架上挑了一张八斗弓,抽出一支箭,恶狠狠地瞪了李延庆一眼。
李延庆举手高声对众人道:“各位乡亲,这位张兄提出要和我比武,我接受了各位乡亲给我们作证!”
众人齐声叫好,李延庆的这番话却是一个信,李文佑会意,便不慌不忙对张钧保道:“李张争强没有彩头怎么行,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可以,想赌什么都随你!”张钧保毫不示弱道。
李文佑注视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和你赌船,谁输了,谁就退出王家船队,就赌这个!”
张钧保呆了一下,原来是船队,他忽然有一种中埋伏的感觉,半晌,他不屑哼了一声说:“你想借船明说就是了,何必出此下作?”
李文佑冷冷道:“我只问你敢赌不赌?”
激将法之所以能屡屡成功,一方面固然是诱敌上钩的计策成功,另外一方面也是面子问题。
张钧保当然知道李文佑是在激自己,如果他不答应,就等于在公开场合承认张家不如李家,这个面子他丢不起。
但更的是,张钧保一点也不担心,武解第三名的张家子弟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十二岁的乡下少年?
张钧保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敢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