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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三千人慢慢靠近了武安城的军队。
“武将军别来无恙?”刘錡催马缓缓上前大喊道。
武安城年约四十岁出头,比刘錡年长十岁,在军中资历比刘錡略老,不过现在刘錡已积功升为从三品的云麾将军、忠勇侯,而武安城还是正五品的定远将军,且没有爵位,他也是被攻辽不利拖累,被罢官免职,去年才勉强恢复到五品武将。
武安城认出了刘錡,不由又惊又喜,上前道:“原来是刘贤侄,多年未见了!”
刘錡点点头,“武将军,听说我伯父出事了?”
武安城叹口气,愤恨万分道:“你伯父和我被向家所骗,率军加入勤王大军,后来又听说官家被金人掳走,我们支持立新储为帝,不料前两天才听说康王殿下已经登基,我们便知道上了向家的当,刘公屡次想退出和朝廷的争斗,结果被向家忌讳,今天刘公被向发骗去后军杀死,我率部分军队逃脱,前来投降李太尉!”
刘錡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防止兵甲之地,只见兄弟刘铁向他做了个手势,表示兵甲已经收纳,他便沉声道:“武将军愿意重归朝廷,我们欢迎,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武将军居心叵测,那就休怪我刘錡不念旧情!”
武安城连称不敢,刘錡随即令人发射三支火药箭,火药箭飞上半空,‘啪!’地炸开了,这是通知主帅李延庆前来接受投降。
不多时,李延庆率领军队缓缓赶来,武安城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单膝跪下行礼,“卑职武安城不愿为叛军效力,特来投效太尉,恳求太尉收录!”
李延庆点点头,“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我代表朝廷欢迎武将军加入平乱大军,早立新功,加封荫妻子!”
“卑职绝不会让太尉失望!”
李延庆暂令刘錡统帅武安城的军队后行,他则带着武安城先一步向苏州赶去。
一般而言,投降将领不能再统帅自己的旧部,至少在战争结束前是不允许,这主要是防止诈降,武安城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什么疑义,老老实实跟随李延庆南下。
次日中午时分,李延庆率军抵达了苏州州治吴县,在平定方腊造反的战争中,苏州成为官兵的后勤重地,童贯在南城外修建了十几座巨大的粮草库和武备库,虽然官军北撤时带走了绝大部分粮草和兵甲,但后来的大量战利品又重新堆满了仓库,这些战利品一部分运回京城,一部分用来装备各州厢军,还有一部分品质稍差的兵甲便堆积在仓库内,一直无人问津。
李延庆走进了临时大军营,这座军营曾驻扎过了八万军队,占地十分辽阔,只见巨大的校场内,两万新军正在训练枪法,不断发出阵阵呐喊声,四周有百余名骑兵手执皮鞭在监督士兵训练。
“怎么都是皮甲?”李延庆发现士兵都身穿皮甲,眉头不由一皱。
王贵在一旁解释道:“上好的山纹甲、乌锤甲都没有了,只剩下铁甲三千副,还有数万副皮甲,卑职挑选精锐士兵穿上铁甲,其他士兵只能穿皮甲了。”
“那兵器呢?是否足够?”李延庆又问道。
“兵器倒是足够,仓库内有六万支长矛,五十万支箭,一万副弓,还有三万把战刀以及五千顶帐篷,唯一可惜没有弩,普通军弩和神臂弩都没有。”
说到这,王贵又低声道:“卑职听说杭州钱塘县只剩下三千驻军,卑职建议出一支奇兵夺取钱塘县,抓住三大外戚,他们的军队自然就土崩瓦解了。”
李延庆摇了摇头,“攻打杭州影响太大,大部分权贵都集中在杭州,进攻杭州会产生一些意料不到的后果。”
王贵默默点头,他知道李延庆的父亲李大器虽然在鄂州,但曹家百余口人却在杭州,所以李延庆要尽量避免在杭州作战。
王贵忽然想起一事,又笑问道:“就不知曹猛的军队过了长江没有?”
李延庆淡淡一笑,“从时间上算,应该也差不多了,我们再等两天,便可以与对方一决胜负!”
。。。。。。。。
长江上船只密集,从鄂州赶来的数百艘水军战船在江面上游弋,三千艘拖船正运载六千骑兵过江,拖船大多是百石船,一艘可以运送十余名士兵过江,但骑兵占地较大,一艘船只能运两名骑兵和两名战马,但由于数量众多,基本上一趟便可以把骑兵送上岸。
润州长江南岸,一艘艘渡船正缓缓靠岸,当木板搭上陆地,渡船上的骑兵便牵着战马走上南岸,在岸边迅速集结。
这六千骑兵也是京兆军,由大将曹猛和高宠率领,很快,六千骑兵全部抵达了南岸,迅速集结完成,曹猛大喊一声,六千骑兵便如同洪流一般,沿着官道向南面疾奔而去。
六千京兆骑兵的杀到,反而使江南军面临腹背受敌的不利局面,此时,七万江南军已经进入苏州地界,向发得知李延庆军队在吴县驻军等待,不再继续南下,他也不再焦急追赶,下令放慢了速度,尽量让士兵保持充分的体力。
第八百二十六章 探查情报()
清晨,一队骑兵从一望无际的稻田间穿过,战马踏着田埂疾奔,百步外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蜿蜒着向南面流去,再远处是一座小村庄,二十余户人家,白墙黛瓦,垂柳依依,屋顶上着冒着袅袅的白色炊烟,几条黄狗聚在村头,正警惕地望着奔驰而过的骑兵,不时仰头吠叫。
骑兵从田埂上飞驰而过,很快将小村子抛在身后,前方是一座低缓的土岗,千百年的沧海桑田使这座沙土丘岗突兀地横亘在平原上,丘岗高只有二十余丈,却至少有三里宽,十几里长,山岗上长满了茂盛的林木。
骑兵们直接奔上丘岗,冲进了树林,顿时从树上惊起一片鸟雀。
这支骑兵是燕青率领的情报营斥候队,张顺负责监视水路,而燕青则负责监视江南军主力。
燕青手下有五百人,分成十队,分布在江南的各个州县,燕青带着其中的一支精锐斥候,负责跟踪江南军主力南下。
就在昨天晚上,燕青抓住两名逃兵,细细审问之下,才是知道他们是刘延庆的士兵,在行军途中找到借口逃脱了队伍。
燕青当然知道江南军前两天发生了内讧,主帅向发杀死了副将刘延庆,大将武安城率数千部下南下。
这个消息燕青发送给主帅李延庆稍微迟了一点,京兆军受降了武安城的军队后,他的情报才送到无锡县。
昨晚抓到两名士兵虽然不是什么突发重大事件,但从两名士兵逃跑这件事来看,燕青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江南军的军心士气是不是开始出现问题了。
猜测虽然大胆,但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骑兵们奔至丘岗上,留下几名士兵看守战马,燕青则带着其他爬上了丘岗最高处,丘岗虽然只有二十余丈高,但从高处向下望去,视野十分开阔,远处是一片片镜子般的稻田,至少能看到三十里外,令人心旷神怡。
“统制,他们来了!”一名士兵指着北面官道上低声喊道。
燕青一点不奇怪,他们本来就是追踪着敌军主力南下,他们只是骑兵占了优势,才提前赶到对方前面。
江南军奔在前面的是几名前哨探子,他们负责查看官道两边是否有埋伏,而主力军队就在他们身后三里外,远远望去,就像一条黑色的虫子在蠕动着前行。
燕青率领的士兵不是普通的斥候,而是情报斥候,他们分析能力更强,更能从一些细节中发现问题。
江南军的行军速度明显放慢了,他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但行军距离还不到三十里,江南军从昨天的小步快跑变成了步行,这难道是对方体力不支了?
按理应该不可能,他们才刚刚开始行军,应该是一天中体力最充沛之时,显然是对方在有意保存体力,不再急于追赶南下的京兆军,说明向发已经得知京兆军在吴县驻营的消息了。
过了近半个时辰,队伍主力终于从山岗前路过,军队浩浩荡荡,旌旗遮天蔽日,燕青的手下在迅速统计情报,有多少骑兵,多少步兵,装备情况如何,训练程度等等,这些基础情报对于两军作战极为重要。
队伍中,不断有士兵奔出,跑到路边的灌木丛中蹲下,这时,队伍出现一个断层,中军已经走过,但后军还在一里外,三名蹲在灌木丛中的士兵发现了机会,转身便向丘岗奔来。
燕青也一阵惊喜,立刻令道:“抓捕他们三人!”
士兵们一跃而且,纷纷向东奔去,只片刻,士兵们押着三名逃兵走过来,三人十分狼狈,头盔掉了,鞋也掉了,一名士兵发髻被挑开,披头散发。
“带他们去审问,要以最快的速度让他们开口,让他们把知道的事情全部吐出来。”
斥候们分为三组,迅速将三名逃兵各押去一边,不多时,其中一组负责审问的士兵回来了,向燕青躬身行一礼,“启禀统制,逃兵已经交代,他们不是第一批,昨天晚上逃兵就出现了。”
“他们是刘延庆的手下吗?”
“正是!刘延庆手下还有一万余人,被打散后安置,并且在军队中遭受歧视,待遇很低,使这一万余人士气十分低迷,不愿给向家卖命,找到机会就想逃跑。”
燕青想了想问道:“他们在军队中是怎么被区别出来!”
手下递过一顶头盔,“统制看这顶头盔!”
燕青愣住了,头盔居然是绿色的,涂了一层绿漆,“这就是他们的标志?”
“他们都要戴这种绿头盔,军中都叫他们绿头兵。”
这时,其他两名审问士兵也匆匆走过来,抱拳行礼,“启禀统制,他们全交代了。”
李延庆的军队驻扎在吴县城北约十五里处的一片旷野里,从吴县武备库中得到的数千顶大帐和数十万根双尖头防御木阵成为京兆军驻军的保证。
军营占地约两千亩,扎下了三千顶大帐,四周没有营栅,却布下了三十万根防御木,所谓防御木阵,就是两头削尖的木棍组成的大阵,长约一丈,一头插进泥土里,另一头朝外,部署密集,使敌人骑兵无法靠近。
除了防御木阵外,四周还挖了壕沟,壕沟里埋下鹿角、尖刺等物,另外还搭建了木高塔眺望哨,外围一里内又部署了大量的斥候巡哨,使敌军很难靠近大营偷袭。
目前京兆军共有四万六千人,其中骑兵三千人,京兆军养精蓄锐,积极训练配合,耐心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中军帅帐内,李延庆和几名大将正在听取燕青的汇报,不仅汇报斥候的情况,也汇报情报司掌握的情报,目前江南军已经进入苏州地界,下午时分距离吴县约五十里,并在那边扎营过夜,也就是在军营四十里外。
“从种种情报分析,敌军战斗力最强的是虎贲军和飞熊军,装备也最好,大约有两万人,这是三大外戚训练多年的庄兵,一直分布在各地的庄园和矿山,一个多月前才从天下各州集结到杭州,其次是四万厢军,来自于江南各州,军队强弱不等,像杭州、越州、宣州等地的厢军,因为需要防御方腊军,所以战斗力比较强,其他江南各州都普遍训练不足,也就相当于河北的乡兵。”
“介绍一下对方统帅和主要将领。”
李延庆作为京兆军主帅,他更关心对方的主帅和大将情况,统帅的作用至关作用,再精锐的士兵遇到一个柔弱主帅,也一样发挥不出战斗力,相反,一个统率力强悍的主帅,就算手下士兵比较弱,但也能充分发挥出士兵的潜力。
燕青微微欠身道:“向发是向宗良的次子,从小读书习武,二十岁时练出一身高强的武艺,在向家也算是一个比较有作为的子弟,二十五岁官任上将军、宁海军节度使,三十岁起在禁军中担任龙神卫厢都虞侯,五年前出任殿前副都指挥使,参加了剿灭方腊的战争,此人十分精明能干,也比较有作战经验,但他心胸十分狭窄,在军中容不得任何反对意见,这也是他杀刘延庆的原因。”
“他手下大将军呢?”李延庆又问道。
“回禀都统,向发手下有六员虎将,分别叫做向勇、郑琛、朱洪英、郭怀素、李默和赵文铠,这六人和向发一起掌控着目前的七万军队,除了向勇外,其他五人都是禁军将领,一直跟随向发,都参加过剿灭方腊之战,向勇是向宗良养子,掌管骑兵,有万夫不挡之勇。”
王贵在一旁笑道:“这个朱洪英和我抓到的朱洪亮有关系吧!”
“他们是兄弟,都是外戚朱家的子弟。”
李延庆点点头又问道:“燕将军可知道这支军队最大的弱点在哪里?”
燕青低头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