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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是下山后,考取了秀才,一直醉心于功名,再不研习“散形丹经”。他一直对武技也十分鄙夷,总认为,武技不过是军士、匹夫、强人们所推崇的。纵使千军万马,万夫莫敌,也饶不过口舌能退。
若不是今日受些刺激,他也不想施展这天下武技绝学的一斑。
这“散形丹经”,原是张天师在炼丹时为护住丹气,修习的功法。在丹气的蒸腾中,经年累月,就自成了一门虚实无形,罡气纯阳,运化自若的武技。不过张天师一直并未把它作为武技传授,鹤鸣山的道士也不认为这属于武技,而只是炼丹时修习的一门功课。
贾白羽让侍卫在小巷口等他,自己一个人看了大牢附近的地形和建筑物。看周围无人时,盘腿就打坐在地上。口里念念有词,少顷,只见他身形如鹤,疾如惊鸿,一个闪身就进了大牢的院子。站定后,他躲在角落细看一阵,这大牢牢房甚高,上面中空,正好可以在房梁上窥视那些牢房,也不会惊扰到任何人。
他再一闪身上了房梁,竟迟迟不动了。由上往下看,这分明就是梁上君子的所为。自己一介书生,圣人书读那么多,今日也到了这一步了。若不是怕惊扰到牢卒,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这武技就是这样,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不过这都是不该为的事体,多数只是徒增烦恼。反正,自个是无兴趣研习半分了。
他颓然在梁上蹲了一阵,又想自己既不为稻粱谋,又不伤天害理,何苦拘泥这些莫名的礼数。
虽是心内如鲠如骨,贾白羽也释然了一些。他在梁上边走边看,找了一阵,才找到梁玉喜的牢房。只见他俯卧在地,也没动弹。还好这牢笼上面空隙较大,贾白羽身形闪过就飘然而下。
他推推梁玉喜,梁玉喜艰难的动了动。贾白羽道:“玉喜兄弟,玉喜兄弟,是我……”
梁玉喜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果然是贾白羽蹲在面前。他勉强笑笑:“贾爷,这可是在梦里?”
“当然不是。哎!我这也走的不是寻常路,才进来的。”贾白羽见他不光不能动弹,且有气无力的,说话也伤气得很。就道:“玉喜兄弟,柴公子和大家正商议,要怎么救你,你且安心些。”
梁玉喜嘴唇翕动了几下,又闭上了眼睛。
“你可有什么话要带出去的?”
梁玉喜摇摇头后,又问道:“那赶车的马德贵,可曾把话带给他?”
“我们走时,并未见他。不过衙门捕拿你的事,林场无人不知,他也应该知晓吧。”
“贾爷,若是遇见我娘,给她言语一声,孩儿不孝……”
“你且莫说这些话,柴公子、虚印道长、陈公我们都在城内,现正在福临酒楼商议着。你熬不了几日会出来的。我来就是让你宽心些,你等着就是。”
“谢谢几位了……”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到有人进来了。贾白羽忙腾身而起,又上了房梁。
而来的人,正是东闾珏和杜子辛。
贾白羽在梁上一声不吭,听着几人在下面的说话,他寻思道:这东闾府老爷大娘都不来看,偏偏让个丫头片子来探监,是何道理呢?就算老爷有染不能起身,这丫头胆也不小啊。
当他听到梁玉喜又提到马德贵时,心里又嘀咕开了,这马德贵究竟只是个赶车的,梁玉喜在大牢里一再提到他,又不明说,莫不是此人有些什么大事体。
两人走后,贾白羽又飘然而下。梁玉喜知他还未走,道:“贾爷,我有一事相托……”
“可是跟马德贵有关的?”
“贾爷是明眼人,跟马德贵确有些关连。我这身陷囹吾,这东闾府也有些风雨飘摇。这事体关系重大,不光事关东闾府的安危,说不定是清河县一方的福祸。适才我已告知了府上的小姐,不过她一个千金闺秀,如无人帮助她,断无所作为……”
“你可是要我们帮东闾府的小姐?”
“正是,我是斗胆恳请。请贾爷给柴公子说一声,到东闾府找东闾小姐,尔后帮她到林场寻一物。”
“噢,我一定转告柴公子……”
“此事越快越好,明日一定要动身前往。我的事,柴公子也不用管了。若是此事办成,我死而瞑目。万望贾爷把话带给柴公子。”
“这是自然,我马上回去给公子讲,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府上请小姐。”
“嗯,去时动静不要太大,这事原本知道的人就只有老爷大娘和我,现下是迫不得已,但也不能惊动其他不相干的人。”
“好的,我今日怎么进这大牢的,我明日就怎么进小姐的闺房,你看可好?”贾白羽说完,自哂笑后摇摇头。
“拜托了。”
第四十一章 神龛()
一大早,赵月娘在后堂用膳,见东闾珏迟迟不出闺房,就叫丫鬟去唤。一会子,迎儿下来,回禀大娘,“夫人,昨夜一夜风沙,小姐一直没睡好,身子有些困倦,要多歇一阵。”
赵月娘对李雎儿叹道:“这老的和小的,没有哪个让人省心了的,你瞧瞧,这一大家子,就剩我们两个妇道人家还撑着。”
“大姐,妹妹也没什么主意,这家里外都靠着你,我也想能帮些什么,就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把老爷照顾好就行。他今日精神可好些?”
“还是老样子,脸色倒没什么,饮食如常。就是人神志不清,也不愿动弹。跟他讲话,他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这煎的药也吃了,就是不见好转。”
“那束泉水煎的药也吃了?”
“也吃了,吃过精神也只好一阵子。我想,这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寻思,要不要请个大师来做个****呢。”
“嗯,这几日府上乱得很,倒霉的事也多,是该请个****。”
“东狱庙的念空主持,是个高僧,这消灾免难的****甚好,我一会就去请他来。”
赵月娘点点头。让人拿了银子来,安排二娘出门去。
大管家杜子辛此时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娘见他面带喜色,急问道:“怎么了?”
“刚宋押司送来了信,说他丈人一早见了太爷,太爷马上就发了话,这案子暂缓几日也可……”
“那就是玉喜有救了?”
“这个倒没说,毕竟杀的是公差,恐怕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怎样。只说,原本可以判个斩立决的,这不就暂时搁下了。”
“也好,这缓几日总是多几日的机会。等老爷好了,这什么事就会慢慢妥当的。”
杜子辛在一旁连连称是。
赵月娘问道:“今日可是初九日?”
“正是初九日,大娘,可有什么事?”
赵月娘原本想,是不是再去大牢一趟。不过她想,梁玉喜写得也很明白,“静待两日”。这意思是,他已有办法?还是怎样?看来此时,只有等着看天意如何了。
且不说,赵月娘如何。那东闾珏昨夜听梁玉喜说,有一件家传宝物现在林场外的土地神龛处,柴公子和虚印道长等,将帮助府上去寻回来。让她切不可告知任何人,千万不能给外人透一点风声。东闾珏虽是还算年幼,但也晓得事体的大小轻重。昨夜管家追问起时,她一时不知怎么掩饰,就以哭遮掩,总算是没被杜子辛看出什么来。
这一夜她也没睡好,她没想到,这个家里还有自己都不知道的谜事,而梁玉喜倒比她还知道得更多。她想,也是因为爹膝下无男丁,若是自己不是女儿身,爹一定会把这密事告诉自己的。
天快亮时,她刚睡着不久,就被一个黑影叫醒。那人告诉她,梁玉喜叫来接她,请她小声起身,一同上路。
东闾珏让迎儿留在闺房,好应付娘的问询。那人带着她几个腾身,就出了府院。站稳后,只见几人牵几匹高头大马正候着。此时五更鼓才响起。
东闾珏从大牢出来后,胆子也放大了不少。面前虽是些陌生男人,不过看上去面相也不凶恶。其中那年轻人更是举止儒雅,器宇轩昂,高贵而谦和。
简单寒暄后,贾白羽问东闾珏可会骑马,才知她不会骑马。这雇个轿子的话,也不知什么时候赶得到林场。陈公道:“主子马术最精,主子的马驮两人也不易受惊,只有有劳主子了。”
柴宗训毕竟年少,初时还有些迟疑,觉男女授受不亲,后看没有法子,也没计较太多。贾白羽帮东闾珏上了马坐到柴宗训身后,柴宗训回头对东闾珏道:“你只管抓紧我腰带就好,这马很是听话,你放松些就行了。”
东闾珏点点头。柴宗训附身在马耳前又低语了几句,那马似听懂了他的话,嘶鸣两声后,点点头。
一行人策马就出了城门,借着晨曦,直奔林场而去。
那东闾珏长这么大,不光没有策马奔驰在原野,甚至也从未与一个男子一起飞奔,初始还胆怯不已。
不过柴宗训的马术的确精湛,那马飞奔时也十分稳当,不消多大的功夫,东闾珏就渐渐的放松下来了。
只觉耳畔晨风掠过,竟有说不出的惬意来。只是如此靠近一个陌生男子,东闾珏还有些脸红发烫。好在都专注着策马狂奔,无人留意她。
几人快马加鞭,不到一个多时辰,就能远远的看见林场了。住了马,眺望着林场,贾白羽问东闾珏道:“此去林场不远了,不知玉喜是怎么给你交代的?”
这一路虽是平稳,不过马背上第一次颠簸,东闾珏也是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他只说离林场一里地的地方,靠树林的山脚下一神龛处。”
“此地目测看,距离应是差不多了,诸位留意一下山脚下,看可有神龛。”
几人放马缓行,边走边仔细观察。只是山里初秋时节,晨雾弥漫在山脚,也看不太清。几人都下马往山脚走去,留下一名近侍看马。
沿着山脚找寻,山脚也无道路。那东闾珏一个大家闺秀,走起来是东倒西歪,柴宗训见此,只有一路陪着她,间或让她扶一把。东闾珏嘴上虽不好说,心里也是感激不已。
没找多久,大家就看到了一个神龛位。贾白羽停住步,示意大家先暂时别围拢。
他让东闾珏上前,他说道:“玉喜老弟央请公子助你到此,我们也敬他有君子之风。故这关键一刻,还是请大小姐自行取拿,我等一旁守候即是。”
东闾珏虽是有些害怕,不过见几人都在几步开外,就一人慢慢凑近神龛位,只见神龛位上土地公公端端正正的石像也在。她口念道:“得罪土地公公了……”就伸手去搬动石刻神像,那石像也不沉,搬动后,她伸手一摸,里面空空如也。
她几番没摸着,就回忆梁玉喜的话来,又上下翻过还是没有。
贾白羽一旁见她什么也没摸到,就问道:“大小姐,可是没找到东西?”
东闾珏点点头,眼里有些企盼他能过去找看。贾白羽点点头,他也未直接过去,只是蹲下身看了看地面上的脚印。然后才走过去,问道:“玉喜老弟是怎么跟你交代的呢?”
“他只说在这神龛内土地公公石刻像下,不过我找遍也未找到。”
“此物多大呢?”
“不知道。”
“那你可见过此物?”
“从未见过。”
贾白羽也上上下下的把神龛处细看了一阵,道:“这物件已经被人取了。”
“啊,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柴宗训等人也围了上来。
“你们看,这香炉内也无新鲜的香灰,但地上却有外人的脚印在此。也即是有人来过,但并不是来敬香的。梁老弟也未说此物件十分小巧,只说了个位置,那就是位置一动就应该见到的,不是什么难找寻的物件。所以,这物件极可能已被人拿走了。”
东闾珏一旁道:“是被马德贵拿走了。”
“你怎么知道被马德贵拿走了?”贾白羽急问道。
“梁玉喜给我说时,交代过,若是东西不在了,一定要去寻马德贵。”
贾白羽一旁细细琢磨这番话。
虚印道长道:“玉喜小哥的话,这意思也不全是说马德贵动了物件,只说要寻到他而已。这究竟何人取了物件还不好说呢。”
贾白羽道:“嗯,是这个意思。梁老弟的意思是,这物件要是不在了,何人取的,找到马德贵就清楚了。”
陈公道:“这马德贵现在何处呢?他不是东闾府赶车的吗?”
东闾珏:“听大管家说,马德贵近几日都不在府上,梁玉喜只说他到过林场。”
贾白羽:“马德贵没有回府。他不是昨日刚到林场吗?会不会是在林场?如是有意外的话,那可能就是在林场里。”
虚印道:“嗯,极可能是在林场,我们应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