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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县令-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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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如此说,其他几人也不好再劝。而此时,看门的老杂役,一脸喜色的跑到后堂来,连呼道:“大娘,好事来了,好事来了……”

    都问他:“什么好事?”

    “我刚在门口听黑松山的猎户说,黑松山林场里出了天相了……”

    “什么天相?”

    “说是天外飞来一块花石,隔老远就能看见,那花石悬在半空,上面闪闪发光的写了几行字……”

    陈公听了激动不已,忙问道:“是什么字?”

    老杂役念念有词道:“大雪盖黄沙,清河出奇冤;血光映沙陀,地动赵江山;斧声伴烛影,殺兄弟登殿”

    柴宗训、贾白羽、陈公三人对看一眼,心里也嘀咕,这莫不是虚印道长和董书怀他们做的手脚。不过如此也甚是时候,这第一句就把梁玉喜的冤情道出,不消二个时辰,全城人都会知道这几句话。看那县太爷还怎么判案了。

    陈公一拍大腿连声称妙,“这谶纬之言,果是一语中的,也道出了些天下事的玄机。我看夫人也不必去取悦那县太爷,这明日要是升堂,清河百姓十之**都会去看他怎么断案的。那时,看他还敢不敢枉判,怕不怕天谴。”

第五十三章 初十日() 
初十日,注定这一日跟多数日子不一样,又有了新的不安和焦躁。清河县城在一片薄雾中,被人们焦躁了一夜后匆忙的脚步唤醒。

    这些匆忙的脚步,漫无目的的到处乱窜。焦躁后的人们,只是因为要把昨天自己听到的,或是讲给别人听的,想再重复一遍。

    一夜后,多数人都知道了两件事。一件事跟前几日的漫漫黄沙一样诡异,就是黑松山不知显了何方神圣的灵,出了谶纬之言。而且,那上面**裸的写了好几件事,不光跟当今天子有关,还跟清河县有关。

    第二件事是清河的县太爷今日要升堂审案,说是要判东闾府小厮斩立决。

    县城里的人,一部分一大早就打算要去黑松山,看谶纬之言的出处。人们倒是相信黑松山猎户说的话,只是如此显灵的地方,若是能快人一步求得什么好运,岂不乐哉。

    城里其他人,就想等着看太爷升堂,看太爷如何断这一出冤案。虽是没有人明说梁玉喜的是冤案,但清河县境内,接二连三的出怪像,老天还显灵述冤情,再没有人怀疑这就是一出冤案了。

    而惶恐不安的,还是东闾府的人。梁玉喜的老娘受不住惊吓,连床都下不来了。赵月娘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昨夜没把银钱送出去,是不是会要了梁玉喜的命。东闾珏也暗暗祈求老天爷开眼,使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个好报。

    这之外,还有两个人心里不安,一个是王雨鹛,虽说义父让她戴罪立功,她也一直紧跟着柴宗训一行人。但跟了两天才发现,这些人都在帮那个大牢的小子。她原本以为,自个已经不停的暗示了自个,他跟她再无交集后,自己应该不会再去想他如何了。没想到,听说这升堂在即,心里也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

    另一个就是五娘。五娘昨夜收到了曾妈妈给的东闾府人送来的信,曾妈妈也给她讲了梁玉喜如何,她才知道梁玉喜被关在县城大牢里。虽然她与曾妈妈一直都在丽春院,不过,曾妈妈断了外面的所有消息后,她终日还只盼着隔几日回林场去。没想到这么快,等来的是这个消息。

    梁玉喜在信里说,谢她以前的照顾,如见此信,人定是遭遇不测。因自己有东家的急事在身,她若能救他,必感恩戴德。

    五娘看完这封简短的信,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流泪的是梁玉喜凶多吉少,这下了大牢后,性命堪忧。而她心里也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欣慰,这冤家在危急时刻,想到了她。就算他东家如此财大气粗,也不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他定是觉得五娘这人重情重义才愿意就此重托。五娘想,这冤家倒是看透了自己,好似我非去救他不可。罢罢罢,这许是前世有些未还清的孽债吧。

    五娘辗转一夜,还是准备去央告曾妈妈。她一大早就来到曾妈妈的后院,见曾妈妈正在后院侍弄着那些花儿,她道了万福:“妈妈,我想出去探看玉喜……”

    曾妈妈也没回头,似知道她有此请,“你去吧,快去快回就是。”

    五娘没想到曾妈妈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下还有点不安,“我……我看看就会回来的,若是帮得了他……”

    “你去吧,若是帮得了他,你回来讲,我想想法子。”

    “嗯,那我先退下了。”

    “你出去的时候,就用我的轿子,一路上小心些。”

    “是。”

    五娘出来后,安排了轿子,戴了遮尘面纱,就直奔县衙而去。坐在轿内,她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看见梁玉喜。但出了丽春院后,还是心里空落落的,刚才曾妈妈若定的神情一直在眼前晃动。

    这一乘小轿,从城东面穿小巷往北大街赶。到一背街僻静处,轿夫突然慢下了脚步,越来越慢,竟不走了。

    五娘觉不对,掀开帘子就看,只见两个轿夫不知怎么,竟停在原地不动弹了。五娘连声招呼,两人就是不动,既不卸肩也不往前走。五娘正觉不对,后面一股风轻拂她的面纱,将面纱吹落。她猝不及防忙捡拾面纱,一个影子一掠而过,只见这人拍了轿夫的肩膀后,闪身就要走。

    五娘只觉轿子一沉,轿背后一个人影窜出,就往那要闪的人追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在轿前打了起来。五娘万没想到这轿子背后还躲了一人,她定睛细看认得是费六爷。五娘细想,刚才那人其实无心伤人,只是要掀看轿中人是谁?用这高超的武技,只为看上一眼,如此不寻常的举动,究竟为何呢?这六爷怎么躲在轿子背后呢?

    在她思忖间,那两人已经过了几招,明显是六爷占了上风。

    只见六爷用一式“错骨术”,如风掠过,从那人双臂到双腿由上捋到下,那人噗通一声就倒了地,再不能动弹分毫了。

    费六爷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衣襟,从胸膛拉出一条丝涤线,上面吊了一块黑玉。他冷笑道:“不过就是一个二指挥。你一直跟着我们作甚?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那人一副忍痛的表情,也不吭声。

    费六爷见他不说,对五娘说道:“五娘,你先走。你们回来时,走另一条路。”

    五娘点点头,于是招呼轿夫往县衙去了。

    五娘方才知道,这人并不是冲着她来的,一定是看这乘轿子是曾妈妈的,所以才跟了过来。那费六爷也是暗中在印证什么,才躲在轿子的下面。

    怪不得那日曾妈妈走得匆忙,而且一回丽春院后,就不让她和玉莲跟外界接触。这样躲了几天,今日看来,原是有什么人在找寻曾妈妈。

    不觉间,轿子到了县衙门口,落轿后,五娘并未下轿,她见这县衙门口已是围了许多人。除了一些布衣百姓,还有些锦衣华服打扮的人也在人群中。想不到,这小子进了大牢还如此轰动。

    因时辰未到,县衙大门紧闭。众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一直到辰时三刻,县衙才开了大门。衙役还不及招呼,就被众人推开一拥而入,就到了大堂前。

    只听一声“升堂!”,衙门的大鼓轰隆隆就擂得山响。皂隶分两班站立,威武声声。

    明镜高悬下,胡道生板着一张脸,踱步出来坐定。

    主簿高声道:“传犯人梁玉喜过堂。”

    两名衙役从大堂侧面拖着梁玉喜出来。堂下立时骚动起来了。

    主簿喝到:“犯人梁玉喜,抬起头来。”

    梁玉喜勉强抬起头,面上挂了冷笑。堂下的赵月娘看他从容镇定,那还是以前那个半大小子。虽说人变得黑瘦了一些,眼神里也很是疲倦。但那目光专注起来时,透出的一股子劲,似乎跟他的年龄如此不配。

    五娘隔着面纱,看他被拖上来后身上的斑斑血痕,心里一把就被揪紧了。若不是自己前后都是人,挤得人不好动弹,她差点就放声哭了出来。

    而人群最外面的王雨鹛,倒是冷眼旁观着,每到把目光放到梁玉喜身上时,她就提醒自己,别看了,盯住柴宗训等人的动静。饶是柴宗训等人也在人群中无法动弹,她也强迫自己不要多看梁玉喜一眼。

    主簿拿起一纸判词道:“犯人梁玉喜,身为林场执事,为私伐官林,被木营差人李虞侯所扣,巧言脱身后,怀恨在心。尾随死者,寻机得手,利剑砍杀差人。凶顽残虐,分尸异首,终因天网恢恢,明眼人甚多,识破凶情。本司现依大宋律令,今酌情处断,判犯人梁玉喜……”

第五十四章 卫王() 
只听堂下一声大喝,“且慢!”

    胡道生抬起头,眯眼细瞧,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一把推开人群前面的衙役,大步走到了堂下。

    柴宗训不觉差点惊叫出声,“大父?”

    这道人正是卫王乔装的。胡道生一开始想,谁这么大胆,敢咆哮公堂。又觉面熟,后赫然想起是谁,忙起身走下来施一礼。道:“这位道长,可是……这到访是为何?。”胡道生见符彦卿一身乔装,并未亮明身份,也不好立即说破他。

    符彦卿一摆手道:“你这官威如此之大,贫道还受之不起。”

    胡道生一愣,也不知卫王这是什么意思,忙道:“道长到此,不知是有何见教?”

    “我就是来看你审案的,看看这冤案是如何铸成的。”

    胡道生讪讪的笑道:“本官这也是秉公断案,道长说笑了。”

    “啊,那我就看看你如何秉公断案,你就审你的案好了。”

    胡道生心里纳闷不已,这卫王乔装一番在堂上来一闹,究竟要唱哪一出呢?莫不是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还是纯粹消遣我来了?

    主簿站一边看这道人不寻常,胡道生也一反常态,就不敢再念判词,着急的看胡道生的眼色。胡道生踱了几步,给主簿使个眼色,让他继续念下去。

    “现如今判梁玉喜……”

    “判什么判!”符彦卿一边又打断道,“这案子都还稀里糊涂,就要下判了?连黑松山都出了谶言说这是个冤案,哪个糊涂官还在判案?”

    胡道生见卫王也不给自己一点面子,道:“道长,本县也是朝廷命官,升堂断案是我的本分。若是本县断案不公,还有府台大人和提刑官。道长莫被山野村夫以谶纬之言迷惑,谤我审出奇冤来。您要不先后堂歇息……”胡道生原本想暗示他先下去,自己也好下台。

    符彦卿:“罢罢罢,我看你是要糊涂到底。我原本还念你父亲与我有些情谊,看得见你知错改之。没想到你这要一意孤行,今日,贫道算是见识了,什么是枉法裁判了。”

    胡道生见他越说越离谱,完全不管自己在堂下百姓面前的威严,心里就老大不高兴。心想,你要是跟这案子的凶犯有交情,你递个话也好啊,怎么倚老卖老的不给我一点面子。哪我这县太爷还怎么当了?

    其实,这符彦卿这样闹,他是怕刚才柴宗训忍不住出来闹,所以,他才站出来先闹一通,既让胡道生不好撕破脸,也不好把案子断下去。

    胡道生郁闷至极,他也知道这卫王现如今虽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权势,但人家好歹跟自己父辈有情谊,儿子还在朝廷为官,这脸哪里敢撕破了?

    主簿看胡道生脸色难看,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不敢贸然的咋呼什么,就试探悄声问胡道生“太爷,要不我们先退个堂?”

    胡道生没好气的点点头,主簿高声说道:“现太爷有些不适,今日暂过堂至此。将犯人押回大牢。退堂!”

    衙役架起梁玉喜就要押下去,人群中不知谁高喊一声:“放人,放人……”那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放人!放人!”的喊叫起来。这县衙一时热闹起来,

    胡道生在清河县为官几载,还从未如此被百姓哄闹过,大怒道:“谁在咆哮公堂,给本官乱棍打出去!”

    众衙役手持杀威棒,向人群挥舞而去。还未待棍棒挥拢,人群哗啦一声散开,出了县衙,纷纷往大街小巷跑,作鸟兽散。

    符彦卿趁乱拉住柴宗训的手,混在人群中就往福临酒楼去了。

    几人进了包厢坐下,柴宗训急问道:“大父怎么没走吗?”

    符彦卿:“我顺路去阳谷县看你母亲了,听说你还没回去,逗留在清河县,而清河县近日也怪事连连,你母亲和我都不放心,就又回来看看。”

    “让大父挂心了。大父怎知梁玉喜的冤情?”

    “我在清河县听了些传闻。今日我看你在县衙门口,作势要哄闹,怕你抛头露面的,就先你一步站了出来。”

    贾白羽:“今日全靠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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