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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县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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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匡胤此时也想听听赵普有些什么见解,道:“爱卿莫不是对卫王还有些顾虑,但讲不妨。”

    “圣意已明,老臣即刻办。只是近日我观天象,在东边原本已较弱的那孤悬一星,突有些明亮,令老臣甚为不安,只怕那孤悬一星对圣上有些不利。想到今日早朝间,卫王等要圣上选秀一事,只怕那卫王葫芦里没卖什么好药啊。”

    赵匡胤听此一说,心里一沉。要知道,这再是人中龙凤,也怕人从旁挑唆。是人总是有些短处,贵为天子也是如此。

    他道:“爱卿的意思是,那卫王与所观的孤悬一星有些牵连?”

    “正是,那卫王虽表面上恭顺有加,在边陲之地颐养天年,但其背地里是否在为郑王着想?这选秀之事,原本是天子恩赐,应为圣断。现刻意让其子奏请为圣上选秀,谁知是不是想在各地,以其余党借机扰民,使民怨沸腾,行忤逆之事呢?”

    赵匡胤想想后道:“爱卿的意思是,这郑王就是那孤悬一星,近日有些光亮了?”

    “圣上英明,老臣观天象自是信得过的。”

    赵匡胤点点头,他知道赵普爱以星象说事,这星象之术颇有些造诣,但还是觉赵普有点无事生非。

    两人说的这郑王,乃是卫王符彦卿的外孙——周恭帝柴宗训。柴宗训自陈桥兵变,禅位于赵匡胤后,赵匡胤也并未杀他,而明里还是封其为郑王,迁往邰州府阳谷县,食邑一千,只是做了一个大户而已。

    只是赵匡胤心里还真不看好这郑王,要不是赵普此时提起,他都几乎已经忘了这个郑王了。他心想,就算一个卫王加一个郑王,除了旧臣有些念旧的恩情外,谁愿意为其出这个头;再说,这两人对军队早无影响,可能连五百甲兵都私藏不起,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回天了。

    不过,这星象的玄妙也跟世事一样,自己早年不是也不知道能坐上龙庭嘛。

    赵匡胤道:“这卫王和柴家人,朕也待他们不薄。纵是这卫王有心忤逆,只是在朝廷上以观星象定罪名,却属戏言。爱卿也无其他佐证,朕看就不必深究,爱卿有些多虑了。”

    赵普知圣上是真动了选秀的心思,想来这花蕊夫人失踪后,圣上忧思难过,动了真性情,这选秀也是别有意思在里边。

    赵普忙道:“圣上教诲得是。这选秀之事,老臣并无阻挠之意。老臣只是想,这选秀之事,还是不以扰民为要,朝廷应派人往各州府主持才好。”

    赵匡胤见赵普松了口,知他也并无确切的把握卫王要谋反,就安慰道:“爱卿也是一片忠君之心,朕已明了,这选秀一事姑且如此,你下去办就是。卫王与郑王,朕有心找个时机,宣他们来京一叙,与些圣恩。”

    赵普退下后,赵匡胤看着书案上,蜀主孟昶所作的《官箴》,心里不禁想起花蕊夫人来。

    这幅字乃是花蕊夫人书写,见字如人,赵匡胤有些触景生情。

    他感叹一声后,让太监宣武德司的武德使王仁詹觐见。

    这武德司统领着皇宫禁卫军,也是朝廷暗地里窥察大臣和在民间安插眼线的机构,直接由这武德使王仁詹统摄,是赵匡胤的近臣,也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不一会,身型瘦削,目露精光,一身轻甲,年过40的王仁詹,来到御书房。赵匡胤对跪拜在地的王仁詹道:“武德使,朕有几件事着你速速办理,你先起来。”

    王仁詹起身后,赵匡胤道:“你派人往凤翔府和阳谷县两地,对卫王和郑王的行止作些打探,越细越好;另派人打探花蕊夫人的下落,给朕千方百计的找到她。你可着人先从成都府查起,那是她最爱之地,她的行止在成都府说不定是有人知道的。”

    王仁詹道:“臣领旨。”

    赵匡胤又道:“这两件事都要着实办理,尤是寻找花蕊夫人一事,朕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虽是朕身边人,朕常要使唤你,但如有必要,也可带钦命离京。”

第十章 牡丹() 
梁玉喜悠悠醒来,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绣榻之上。身上盖的是一床锦被,被面是大团的牡丹,被子里还有些脂粉的香气。

    他心道,自己不是正逃命吗?怎地又躺在了这喷香的绣床之上了?

    他赫然还记得,在四周漆黑的山野间,三头狼正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等着自己变成它们的口中之食。自己那两条腿也吓得由不得自己,到后来撒开就跑了起来。一边跑还能听得见狼跟在身后,喉咙里发出咻咻的声音。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也不知翻了多少山林,心都快跳到外面了。记得两眼一黑前,似看见有一盏灯火飘来,就没了知觉了。

    这一醒来,梁玉喜看这房间的陈设,除了绣床外,还有些妇人家之物,什么梳妆台、绣架等,都甚为别致。梁玉喜记得自己也曾在大娘和二娘屋里见过些,只是这屋内陈设,还多了几分精致。

    他心想,莫不是遇到什么狐妖鬼仙,这难道是其洞穴?不过透过纱帐能看到窗外的亮光,应已过五更天了,若是那狐妖鬼仙还不躲之不及?

    想到此他胆子也壮了些,就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并未褪去衣物,只少了脚上的鞋。他撩开床帐找鞋,一脚竟踏在一绵软之物上,只听得哎哟一声,床帐外一个丫鬟惊叫一声,站了起来。

    梁玉喜没想到这床边绣凳上还有一人,忙连连说对不住,又是作揖打拱,涨红了脸。

    待看清后,梁玉喜才觉这面相清秀的丫鬟,约十五六岁,还有些面熟。稍一寻思,想起正是在来林场路上茶摊歇脚时,那弄伤滋事大汉的轿中妇人的丫鬟。想不到在此遇见,只是不知她是人还是妖呢?

    那丫鬟先开口道:“你的鞋早跑折了,这有我娘给你的一双鹿皮靴子,你自穿上即可。”

    梁玉喜忙问:“这位小娘子,你这一说,我应是被你和你娘搭救的吧?我不知昨晚是怎地就到这里了?”

    丫鬟掩口笑道:“这哪里有什么小娘子?你昨晚被狼撵到我们的轿前,一头就栽下了,我们还怕你死过去了呢。”

    “啊,这我倒记得些。我先给大姐施礼了,若是没遇见你们,我是逃不出那狼口的。”梁玉喜说完就朝那丫鬟施礼。

    那丫鬟笑个不停:“你这人太有趣,这哪里有什么大姐?你叫我玉莲好了,我长这麽大还没人一口小娘子、一口大姐的叫过呢。”

    梁玉喜有些窘道:“只是不知道这里又是哪里?”

    玉莲道:“此处为山弥山林场。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怎生的到这野外来了,还半夜在林子里跑,若不是我和我娘从县城赶路回来,你怕是早被狼吃尽了。”

    梁玉喜这又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了,玉莲说这是山弥山林场,那这房间是林场哪里呢?

    他想起这满屋随处可见的绣的牡丹,就小心问道:“玉莲姐,你们这里,是不是林场西边这酒肆之上啊?”

    玉莲白他一眼后:“你怎知道这林场的,你还知道东边西边的?这西边怎么啦?你莫不也是这林场那些腌臜的木客吧。不过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会不会是那肖蝎子的什么人呢。”

    梁玉喜忙道:“不满玉莲姐,我不是木客,我只是东闾府派遣至林场的二掌柜。无心得罪之处,请多多海涵。”

    玉莲哼道:“看你文绉绉的,也不像木客。跟那肖蝎子一路的货色,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

    梁玉喜有些气忿:“我怎地不是好人了?”

    “那你半夜三更的在野外跑什么?早知你是这林场中人,还是什么二掌柜,活该让你被狼吃尽了。”

    梁玉喜见跟一个小姑娘争执起来,禁不住觉得好笑,就又施一礼道:“玉莲姐,我也是初来乍到,也不知这林场孰好孰坏,连西边和东边是怎样都不知道。这半夜三更醒来,就在野外山林里,我还觉委屈得紧。要不是得你与你娘相救,也不能站这里跟你斗嘴,还是要谢谢你。”

    玉莲听他如此说,不像是在胡诌,就问道:“那你是怎生就睡到那野外的了?”

    话音刚落,旁边有人掀帘入内接了话道:“还怎生的?定是那些木客,成心想祸害这小哥,趁他熟睡,用香迷了丢到林子里,想他被狼叼走罢了。”

    梁玉喜闻声细瞧,进来的人正是五娘。听她此说,梁玉喜也觉她说的才对,自己并不是平白无故到的山林里,定是有人故意趁熟睡之机,做了些手脚。

    他这一想,顿觉后背一阵发凉,方知自己才踏入此地就处境堪忧,甚至还差点被人暗算,害掉了性命。这以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五娘道:“昨晚老娘好心留你,你还不领情,差点被人害了小命吧。”

    她看梁玉喜脸色发白,就打趣道:“我这绣床锦被都被你睡了,你那二掌柜就别当了,留一条小命,做我相好的得了。老娘这里也跟锦衣玉食差不多,比你睡那东一屋,跟一群强人一起,强了何止几百倍。”

    一旁的玉莲见梁玉喜脸一会白一会红的,也忍不住嗤嗤的笑起来。

    梁玉喜正不知所措间,又有人掀帘入内,还伴有一股奇特的幽香,五娘和玉莲一下子住了嘴,都忙闪到一旁。

    来人正是那面带黑胎记的中年妇人,只是这近处一瞧,虽相貌平常,面色欠佳,但眉眼间和身形自有一些说不出的高贵和优雅,不像一般的人。

    梁玉喜知这是自己救命恩人,忙跪下道:“多谢大娘的救命之恩,梁玉喜给您磕头了。”说完,就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那中年妇人看着地上的梁玉喜并未动容,语气冷淡的说道:“你说你是这林场新来的二掌柜,不知你跟那肖骁申有什么勾连?你实话实说。”

    “小子原是东闾府的小厮,这是老爷给的新差事。与肖掌柜也没什么交道,初来这边因此受了些委屈。昨晚若不是大娘,只怕我在梦里,就被人抬至山野喂了狼了。”

    “你既然是东闾府上差遣来的,也不见你有些什么本事,你老爷真是把你直接送到了这虎口了。你应怪你那大老爷才是。”一旁的五娘说道。

    “说来惭愧,小的确是没有什么本领,只是老爷抬举,我也不敢辜负了老爷。若是在这里粉身碎骨,也是我的命。”

    听他说完,那中年妇人冷笑道:“你这小命,连肖骁申那些猪狗一样的喽啰都瞧不上,那还有什么粉身碎骨的机会。”

    五娘笑道:“你如此说,是可惜了你这好皮囊。你要不稀罕自己,我五娘稀罕你如何。”

    梁玉喜已是臊得满脸通红,一急之下他说道:“小子别无一用,不过要取我小命,也少不得挨我两口。”

    一番话惹得五娘和玉莲在一边哈哈大笑。那中年妇人也禁不住拿袖子掩了自己的口偷笑。只是心里也觉这半大小子,在这林场怎呆得住,要是不离开此地,说不定这林场早晚就是他葬身之地。

    妇人脸色一正,那嬉笑的两人看到后就住了口。

    “小子,我看你还是趁早顾了自己的小命,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如是一味固执,少不了被那班强人摆布,怎么丢的性命都不知道。”

    稍停后又道:“你也应是上有高堂的人,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应为他们着想才是。”

    她见梁玉喜也不回话,似不为所动,看着他倔强的神色,竟有些感慨的自语道:“看不出,你也是有些胆色的男儿,比那些鼠辈男人不知强了多少……”

    然后她对玉莲道:“玉莲,我们楼下还有一处偏屋,虽简陋些,你帮他收拾一下,也算给他个容身之处。”

    “这……”梁玉喜有些意外,不知该不该留在此处,只是妇人的语气似不容置疑,他那好意思拒绝,也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不觉语气支吾。

    他这一支吾,玉莲恼道:“这甚呢?我娘周全你,你还真把自己身价抬高了。”

    五娘也说他,“你要是回你那东一屋,保管今晚你又得被山里的狼撵。你要是嫌偏屋冷清,那你到我屋里来好了。”

    梁玉喜怕那妇人再开口说什么,忙不迭的道:“小的只是怕打扰各位,没有别的意思,”

第十一章 血祭() 
这偏屋就在酒馆后门处,甚为狭小,梁玉喜看后,也没什么安顿的。玉莲帮他搭了两块板子,抱了些干净的毡子铺上,扯一床芦苇席,算是有个干净的睡处了。

    这偏屋一迈出门,就是个小院,院墙把整个小酒馆和上面的妓寮楼子都围了起来。只是小院里也无后门,出入都只能从前面的酒馆进出,想来院墙外就是林场外了。

    恁大一所供人快活的地方,早年间是没有的,东闾老爷也未曾特别交待过。梁玉喜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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