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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下落不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花蕊夫人所言,跟武德司有关。这王雨鹛突然间也下落不明,西北官道外的官兵也似乎在生变这的确让人越发的迷糊。
梁玉喜刚进山沟不久,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刹那间,那山沟的黄土地很快就泥水横流。
梁玉喜也没带什么雨具,这雨如此的大,只有找个地方避一避再走了。
而马在泥泞地里一个不稳,就摔了一次,幸好自己没受什么伤。但马站起来后就一拐一拐的,已经没办法驮他前行。
他只好牵着徒步而行,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地里走。在这满是黄土变泥浆的山沟里,除了雨声、雨水冲涮黄土的声音外,雨实在太大,四周也看不见什么,甚至连前面十余丈的地方都看不清。
梁玉喜心里很悲戚,觉得自己眼下深陷大雨和泥泞之地,跟现在所处的境遇何其相似,一种无助感油然而生。
现在自己身边,除了花蕊夫人和六爷,其他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渐行渐远,或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自从自己受老爷所托后,发生了太多的事。虽然侥幸逃脱一劫,但现在的清河县如此糟糕,跟自己似乎就是有某种联系。
也许只要自己作对什么,就可以让这一切都恢复到该有的轨道上。
可是究竟该作对什么?自己几次追查宝匣下落落空,追查毒杀老爷的人落空,对付沙陀人的计策,在最需要实施的一刻也落空了自己一件事都没做成功过
雨水湿透了衣服后,梁玉喜被冻得浑身直发抖,这个光秃秃的山沟里,一路走来,连一个干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躲雨的地方。
梁玉喜禁不住对着天空大吼道:“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
一个炸雷轰隆一声响彻山谷,算是老天爷对他的回应。
雨也下得更大,有些地方也开始积水,如果这样走下去,可能最后只能被冻死在这里。
艰难的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他才看到了前面的界碑。
他紧走过去一看,界碑外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官兵?而现在就算有,也没有人可以搭救自己一把,自己已经冷得不行了。
梁玉喜环顾四周,就看到关隘附近的高坡上,那里有曾经驻守这里兵士留下的几个草棚子。
他也顾不得许多,就打着马,一步一步艰难的往上走,躲进一个棚子里。梁玉喜栓好马,就看棚子里还有些干柴禾,他搜寻一阵,这地方也没有打火用的东西。
棚子一面依土坡,三面被风通透而过,梁玉喜冷得嘴唇直抖。
那马也是如此,又受了伤,时不时的哀鸣两声。
梁玉喜又冲进雨里,去几个棚子里找寻打火的。如果没有火,自己在这里肯定挨不过去的。
找了几个棚后,梁玉喜彻底失望了,这里除了一些柴禾和灰烬,什么都没有,连一块毡子都没有。
他摸摸马头,颤抖着说道:“也许就只能靠你了。”他想的是,只有跟马一起取暖,也许还能熬到雨停以后。
他拣些干草铺在地上,然后把马唤到跟前卧下,自己脱下湿衣服,靠在马背上,再用干的柴禾遮住身子。
靠近马的身子,只是身上好歹能感受到一点暖意,不过这跟寒风夺走的温度比,也是微不足道的。
梁玉喜以前也走过这条官道,他没想到在冬季会下如此之大的大雨,而且会寒意彻骨。
这样躺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梁玉喜已经嘴唇青紫,人冷得有些迷糊了。马的温度也越来越少,他感觉自己像一叶小舟,快要被风雨扯断缆绳,飘往未知的地方
到夜幕来临,雨停后。这关隘处,就从界碑外进来了一个人。只见来人一身小伙计打扮,手举火把,脚步匆匆的就要往前走。可走了几步,就发现前面大道上都是积水,再也走不过去了。而旁边倒是有一条小路,斜斜的往上,也许还是一条出路。
小伙计也未迟疑,就举着火把走上小路。这雨后的山沟,除了自己踩在泥地的声音外,四周连一只昆虫的叫声都没有。
没走多远,小伙计看到路边一个黑乎乎的棚子里,传来牲口的喘息声。这暗夜突然有此声音也挺吓人的。
小伙计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用火把照了过去。只见一匹马倒卧在草棚里,鼻子喘着粗气。马身上有一些干草,而朦朦胧胧的还有一个人紧靠在马身上。
小伙计没有想到这地方居然还会有人,那人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的,似乎是已经没有了知觉。
小伙计动了恻隐之心,就举着火把走了过去。拨开那人身上薄薄的干草,只见蜷缩的那人,上身,冷得已经像没气了一样。
小伙计拿火把一照,禁不住心里啊的一声。这人多么的熟悉,虽然有一阵没见到了,面相也变得更坚毅了,但轮廓依旧
小伙计赶紧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还好,能感受到一点点的热气。于是小伙计就在旁边生了一堆火起来,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件衣物,盖在梁玉喜的身上。
那马最先感受到这火的温暖,连打了几个响鼻,算是对小伙计的感激。
守着这火堆,小伙计急切的看着蜷缩在一边的梁玉喜,只见他认识一动不动。于是,她也顾不得许多,就解开自己的腰带,从身后抱住梁玉喜,用自己身体的暖意去捂暖他。。。
第一百三十章 郑王有令()
这个小伙计不是别人,乃是在御网降临之际,远走四川青城山的五娘。
花蕊夫人为了她和玉莲,让她俩带着兰桂图谱,去青城山投奔重瞳真人。
一路上她与玉莲相互照应,历经辛苦到了青城山。没想到重瞳真人离观远游。于是,两人就在观内等候。而在等候的一个多月里,玉莲就一病不起,直到一命呜呼。
五娘从离开清河县之日,就一直惦记着梁玉喜是否会真如曾妈妈所说的,会安然无恙的出了大牢。
她一面记着曾妈妈所托,一面每日都挂念着梁玉喜,人在青城山上,而心早就回到了清河县。
直到数日前,有消息传到青城山上,说清河县现了妖孽,被一张巨网网住。在网内的清河百姓,从此走不出清河县境,而网外的人倒是可以进入清河县,不过,谁还愿意进去呢?
这个消息一经传到五娘耳朵里,五娘哪里还坐得住。她原本想的是,到了青城山后,把兰桂图谱一交给重瞳真人,就自个回到清河县来。现在,重瞳真人迟迟不回,也没有归期,玉莲染病去世。她哪里还有一点心思留在山上。
于是,她决定回到清河县。她连夜下山后,星夜兼程,就到了这县境外。没想到这夜入境,竟然见到了朝思夜想的人。
只是现在梁玉喜在她怀里,身体只有一丝余温,被冷得似乎无法回魂了。
看着柴火跳跃的光影,五娘喜忧参半,喜的是梁玉喜终于出了大牢,只是不知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忧的是,梁玉喜被冷得太久,还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那马已经在火堆旁渐渐的越来越有些生气了,不时嚼一些干草,在慢慢的恢复体力。而梁玉喜除了被温暖到的部分有些体温外,身体的其他的部分还是冷的。气息微弱,若断若续
五娘禁不住把这具身躯越搂越紧,似乎这样才可以救他回来。她眼眶里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一滴泪就落在了梁玉喜的脸庞,慢慢的滑落而下
只听梁玉喜幽幽的喘息了一声,五娘惊喜不已,她忙松开他一些,生怕把他憋闷坏了。
到后来,五娘疲惫得几乎也睡了过去,就这样搂着梁玉喜,直到柴禾烧尽,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梁玉喜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被人搂着,而环抱他的双手,一看就是白皙的女人手臂,而且,他明显也感觉到自己后背软软的暖意。
他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是谁在雨夜救了自己,而且是以这种特别的方式。
他轻轻的拿开自己面前的双手,五娘也醒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四目相对时,梁玉喜看着五娘眼里的柔情,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叫了一声五娘,就准备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来穿上那个,毕竟自己还是着上身,而五娘也是敞胸露怀的。
两人都穿戴好,一起坐在草棚内,梁玉喜才问道,五娘怎么这么快就回了清河县。五娘把自己去了青城山后,回转来的事略说了一遍。
梁玉喜也告诉她,过去的曾妈妈,现在的花蕊夫人正在县衙,而自己也在县衙内当差。
五娘问他当什么差时,梁玉喜说道,圣上降旨救了自己后,就任命他做了清河县的县令。
五娘惊呼不已,倒不是大宋天子在清河县内,而是没想到梁玉喜这个以前的小厮,居然会做了县令。
梁玉喜又问她,现在外面都知道清河县的境况后,百姓如何?朝廷可有什么动向?
五娘一路上也听了一些消息,就说道,现在外面大宋子民都有些惊惶,因为北汉和辽国好像在动兵马,朝廷也在调集兵马准备迎击。至于天子在清河县内,这个外面倒是没听人说过。
梁玉喜听她如此说,想来,府尹赵光义已经稳住了朝廷的局面,正防备着之机外敌入侵,这比预想的好了很多。而且,天子在清河县的消息,外界也基本上还不知晓,这对大宋的稳固,也是十分重要的。
听到这些消息,多少让梁玉喜有了些小的悸动,好像自己昨夜的经历,冷冻后又被温暖过了一样。这是自己恢复元气的曙光,也是继续跟妖孽斗下去的动力。
两人迎着朝阳,牵着马就往清河县城去。
回到县衙,五娘去见过呢花蕊夫人和费六爷。花蕊夫人听说玉莲病死后,还掉了一阵眼泪。当听说,重瞳真人离观远游,花蕊夫人就问五娘,那兰桂图谱交给了何人。
五娘就如实的回她,自己因为等不到重瞳真人,又不知交给谁更合适,就把这图谱背了回来。
花蕊夫人接过五娘递过的图谱,叹了一声,只说道,这也是命。
安顿好五娘后,梁玉喜就叫来令主簿,问他可有威锋营熊统领的什么消息。令主簿回他,没有熊统领什么消息。不过,他昨晚就听说了一个惊人消息,郑王在南山寺发了王府的告示,说朝廷有令,城内兵马由郑王节制统摄。即日起,也将整肃清河县内治安秩序。
梁玉喜大惊,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了郑王,而且是在圣上失踪之后。梁玉喜问令主簿:“这王府告示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小的也说不好,王爷照大宋的吏治,其实是个虚衔,没有对一方百姓发布敕令的权力。不过,这若是郑王真有朝廷的敕令,则另当别论。”
就在梁玉喜与令主簿,一起琢磨这郑王突然颁令是什么意思时,就听到差役来报,郑王到了公堂了,说是有朝廷的敕令。
这郑王说来就来,也是难以捉摸,梁玉喜不敢怠慢,就忙整理了官服,匆匆就到大堂来。
当日郑王以梁玉喜收留花蕊夫人和费六爷为由,怒气冲冲的离了县衙,有些莫名其妙不说,而且,郑王突然的改变,让梁玉喜有种预感,这背后还有不一般的原因。
也许,此番他来,就会说出些什么。只是不知是好的还是坏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伏击之计()
梁玉喜见到郑王符彦卿时,他身边只跟了陈公。两人板着的脸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看着梁玉喜施了一礼后,郑王手捧一黄卷轴说道:“梁县令听令。大宋国敕令,大宋天子赵匡胤,现深陷莫名,圣谕难理,国之大事,瞬息万变。为保四方安宁,臣民归心,朝廷着郑王统摄清河县,节制所有清河县内外兵马,平息沙陀妖孽。另天子消息,不得外泄非常时刻,允王可采取非常手段,力保大宋江山稳固……”
梁玉喜听完后,心里打起了鼓。这措辞看,敕令定然是朝廷的赵光义他们颁的,不是圣上授意谁作的。而且,这明显就是说,为了不外泄圣上的任何消息,允许郑王怎么做都可以。
“梁县令,这朝廷敕令你也听了,本王受命于危难,还需要地方衙门尽力的协助,所以,本王就铲除沙陀人一事,还要你好好的帮助本王。”
说到铲除沙陀人,梁玉喜道:“是,郑王。只是这圣上下落不明,这屠龙社和威锋营虽然有些手段,还没办法……”
“圣上现在保护中,”郑王看来也早知梁玉喜有此一问,“至于为何?下落何处?这个暂时不方便告诉你。你且联络好屠龙社,威锋营和境外兵马自有本王统摄,到时力求将沙陀人剿灭,也算你一份功劳。以后清河县的治理,也少不了你要多效命。”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