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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毕竟才是大明名正言顺的储君,况且还有周皇后在,别说福王没有继位,就是继位了,太子一旦安全到达南京,说不得福王也要有超过一半的可能被逼退位,站在哪一边对自己有利,刘泽清还是算的清楚的。
“岳父大人不可。”钱不缺连忙制止道。
“为何不可?”刘泽清不解问道。
“岳父大人,您想想,您与其他三位总兵拥立福王的事情可是整个江南都知晓,并且月前李自成围攻京城的时候,思宗皇帝陛下曾命您带兵勤王,可是您当时装伤抗旨没去,太子殿下那时同样也在京城里呢,心里对您肯定有所不满,若是继位后有一天一旦翻您的旧账——”
钱不缺之所以这么卖力的帮刘泽清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他可是娶了刘泽清的女儿,与刘泽清算是绑在了一条战船上,刘泽清一旦完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刘泽清这几年可不止是不听朝廷调遣违抗圣旨这么简单,什么强抢民女都是小事,他甚至连纵兵劫掠的事都干过,朝廷一旦翻旧账,可以说必死无疑,身边的所有人都要被牵连。
果然,刘泽清一听,想到可能的后果,立马脖子一缩,惊恐不已,这几年他常常不听朝廷调遣,违抗崇祯皇帝的圣旨,还一味的索要军饷,这么多旧账,若是将来都被翻出来,判个诛灭九族都绰绰有余了。
钱不缺注意着刘泽清的神色,看出了刘泽清的惧怕,当下继续劝说道:“太子殿下若是继位对岳父大人肯定是不妙的,但换做福王就不同了,福王他本来是没有机会继位当皇帝的,却因为岳父大人和其他三位总兵的支持才打败东林党支持的潞王成功入住宫城监国,只待九日后的吉时便可登基,福王没有根基,登基之后要想坐稳皇位,必定离不开岳父大人和其他三位总兵的辅佐,到时别说没有人敢翻岳父大人您的旧账,岳父大人还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遥控朝堂都不在话下。”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半途劫杀太子殿下不让他到南京?”刘泽清脸上变幻莫测,随即咬了咬牙神色狰狞道。
“不不不,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肯定是杀不得的,就算要杀也决不能由大人动手,否则一旦传了出去,大人必将成为朝廷的公敌,面临朝廷数十万大军征伐,命在旦夕。”钱不缺摇了摇头道。
“杀又杀不得,又怕他将来翻旧账,难不成让我干坐等死?”刘泽清瞪眼道。
“岳父大人莫急,我们肯定是不能让太子殿下安全到达南京的,甚至不能让南京的人知道太子殿下其实并没有落到贼军手里,反而还安全逃了出来。嘿嘿,这件事如今只不过才传到山东,这里乃岳父大人的地盘,想封锁住一阵子定不成问题。”
“福王前几日已然入住南京皇宫,在有九日便是登基吉时,太子从沧州进入山东还需要一天,只要我们能封锁住消息,并且在山东拖住太子殿下六日,而山东要到达南京最少也需要三日,必定来不及,到时福王成功登基,大臣们想反悔也不容易,再则太子能不能出得了山东还是一回事,要知道山东盗匪横行,蒙阴山就有五千蒙阴匪,那里又是南下的必经之路,若是太子殿下路过那里的时候一不小心被蒙阴匪给杀了,我们在传言出去,说太子是假的,那时候,太子已死,福王又已经登基,就算之后有大臣查出太子是真的,可是一个死人如何能挽回局面,真的也成假的了,况且太子是被贼匪所杀,可不关岳父大人的事。”
“蒙阴匪?”
刘泽清和钱不缺相视了一眼,眼睛里有着莫名的笑意,看得出那‘蒙阴匪’似乎不简单,有着非同一般的含义。
片刻,刘泽清又皱着眉头询问道:“封锁消息不难,可是如何能不动声色的拖住太子六日,这可不太简单啊,若不然干脆派兵强留算了,反正我有数万大军,不怕那小儿敢反抗。”
“岳父大人糊涂,太子殿下终归是太子殿下,大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山东的许多文官武将可还心在大明呢,别看他们平时表现温顺,不敢反对岳父大人,那不过是他们没有反抗岳父大人的实力罢了,可一旦岳父大人真要强行扣留了太子殿下,便会给他们所有人一个联合在一起的理由,形成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不容小觑,太容易出现变数了,到时候岳父大人反而就危险了。”钱不缺说道。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刘泽清想了想皱眉问道。
“这说简单也不简单,说不简单却也简单。”钱不缺打了个哑谜才继续道:“太子殿下不过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这般年纪是很容易被人哄骗的,加上此年纪正是春情初开的年纪,想必在宫里已经尝过‘鲜’了,若是到了山东有美人相陪,岳父大人在加以吹捧哄骗,太子小小年纪,还不是任由摆布。”
钱不缺说到此,得意一笑,一副自信在握的模样。
刘泽清想了想,突然摇了摇头质疑道:“不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从小生活在皇宫,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可能身边正好带有出来,有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他陷在温柔乡里?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岳父大人莫不是忘了那蝶依姑娘?”钱不缺提点了一句道。
蝶依?
“不行!”刘泽清面色一变,神色隐晦,伊蝶依可是他废了大心思才弄到手的绝世美人,早已经被他视为自己的禁脔,他自己都还没开始享用,怎么能就这么送给别人?
那伊蝶依是一个难得的绝世美人,刘泽清废了大心思弄到手之后本来是准备送给别人用来换取大利益的,只不过如今他拉上了福王,对福王有拥立之功,与福王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福王顺利当上皇帝,轮到别人来巴结他才是,自然不在用他去巴结别人,所以伊蝶依这般绝世美人已经被他视作禁脔,正打算过几天自己享用。
钱不缺一看伊蝶依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暗啐了一口,心里无比鄙视,但面色不变,义正言辞的道:“岳父大人怎么如此不分轻重,天下美人何其多,那蝶依姑娘纵使在漂亮,也不过是一个花瓶,终会有红颜老去的一刻,如何能与岳父大人的大业相比,况且这只是暂时的,只有她能让太子沉迷在温柔乡当中,只要九天时间一过,福王登基,太子便不足为惧,一过蒙阴山,蝶依姑娘不还是一样回到岳父大人手中了吗,岳父大人何必急于这一时?”
“也是!那好吧,就这么办!”刘泽清咬了咬牙,同意道。
刘泽清虽然好色,但还分得清轻重,心里只是可惜伊蝶依的第一次处子之身可能就要便宜了太子那个小儿。不过这样也好,太子到底是正宗的天子之后,身据‘龙气’,先让伊蝶依沾些许‘龙气’,说不得还能将那些许‘龙气’传到自己身上,为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刘泽清微眯着眼睛,嘴角勾起森然笑意,不再在意蝶依第一次的处子之身不是自己占据,反正被他耕田处子多的是,少蝶依一个虽然可惜,但他却可连破十个来弥补弥补,嘿嘿!——
第17章 虚与委蛇()
“殿下,前方就是山东地界了。”山东边界,张魁山指着前方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看了眼外面大好的景色,微微叹了口气,将头重新缩回马车里。
其实这么多天下来,朱慈烺坐在马车里早就坐腻了,因为车轮是木做的,道路也不平整,马车非常颠簸,朱慈烺浑身骨架都快被颠散架了。本来朱慈烺是想弃了马车,骑在一匹马背上好好舒展舒展的,但周皇后却鉴于朱慈烺上一次从马背上摔下来昏迷了三天,害怕在发生这样的事,所以现在死活都不同意朱慈烺骑马,朱慈烺甚是无奈。
数个时辰后,朱慈烺等人穿过德州继续南下省府济南。
这是一处开阔的地方,前方突然被一群约莫数百人的队伍挡住了去路,看其衣着,这是大明军队无疑,却是刘泽清带着自己的亲兵早早来此等候。
“殿下,山东总兵刘泽清带人前来迎驾。”张魁山曾见过刘泽清一次,自然一眼就看清了来人是谁。
马车停了下来,朱慈烺先是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才走下马车。周皇后也在兰香海棠的服侍下走了下来。
刘泽清眼中精光一闪,果然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他们竟然真的从李自成的数十万大军围堵之中逃了出来。
“末将山东总兵刘泽清参见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刘泽清安定心神,上前来跪地参拜道,他身后的数百亲兵也跟随拜倒在地。
“刘总兵免礼!”朱慈烺右手虚抬。
刘泽清连忙起身,看着朱慈烺,一双老眼满是激动之色,甚至硬生生流出了一滴泪水,看不出真假。
朱慈烺仔细打量了一眼刘泽清,此人一身明亮铠甲,年龄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身体魁梧,颇有勇猛的模样。不过,朱慈烺对此却嗤之以鼻,刘泽清为人不仅阴狠毒辣,睚眦必报,且对外懦弱,对内凶狠跋扈,还是南明历史上最早降清的大将之一,这样的蛀虫,将来若有机会朱慈烺必除之。
“殿下,您遭逢大难,如今却是比之前瘦了许多,末将悲痛难忍。”刘泽清满怀悲痛的擦了眼角的那一滴硬生生挤出来的泪水,却不知他上一次究竟是何时见过朱慈烺的,反正朱慈烺的记忆力没有这回事,当然,此时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刘泽清继续道:“自从京城被李贼攻破,陛下蒙难的消息传出,末将无时无刻不在打探殿下的消息,真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好在殿下终于逃了出来,天佑我大明啊!——”
忠臣之象,忠臣之象啊!
周皇后都被刘泽清的一番表露出来的情谊感动得也跟着流了泪水,倒是一直跟在朱慈烺旁边的太监找的全面无表情,心中嗤笑,他一眼便看得出这刘泽清在演戏,以他的眼界,刘泽清真是演得太假了,皇宫里哪个稍有点地位的不比刘泽清演得好。
朱慈烺嘴角微抽,虽然被恶心得想吐,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与之虚与委蛇,片刻,朱慈烺装作无比感动的上前握住刘泽清的手。
“刘爱卿果然是我大明的柱石,大明有刘爱卿这样的肱骨之臣,真乃大明之幸事。父皇新丧,刘爱卿要保重身体,也好将来随本太子反攻北京,斩下李自成,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殿下谬赞末将了,末将何德何能——”——
“殿下,皇后娘娘,末将已经在济南准备好了酒宴,只等殿下和皇后娘娘到来,便为殿下和皇后娘娘接风洗尘。”一番虚与委蛇,刘泽清才说出自己的安排。
“有劳刘总兵了。”朱慈烺点了点头,重新回到马车里。
酒宴设在济南城刘总兵的府里,山东巡抚以及济南城的大小官员都来了,不过大都以武将为主,在这战乱的年代,有兵权才有话语权,做为山东总兵,在这山东境内刘泽清自然一手遮天,以前高人一等的文官彻底被打压了下去,连山东巡抚都不敢对刘泽清的任何意见说半个不字。
朱慈烺和周皇后坐在上首尊为,酒过三巡,周皇后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嘱咐了朱慈烺一句后,便早早的回驿馆休息去了。
见此,刘泽清眼中精光一闪,皇后娘娘提前先回驿馆休息正合他的心意,只剩太子一个毛头小子在这里他还能更好的实行计划。自从决定了跟福王走到底,刘泽清半点也没有将朱慈烺放在眼里。
“太子殿下,末将前日刚得几坛极品的百年陈酒,愿送与太子殿下品尝。”刘泽清说着,对着大殿的后方一招手,顿时一名貌美婢女捧着一个表面还沾着泥土的陈旧酒坛子上来。
“百年美酒?”朱慈烺愣了愣,大感兴趣,他亮刘泽清也不敢这般明着骗他,说是有百年美酒肯定就是真的,至少也该有几十年。
朱慈烺前世颇为喜欢品酒,但只是一个普通退役军人,又是孤儿,能品到的大都是市面有的很普通的酒,真正还可以的酒很少,十年以上的就陈酒就更少了,唯一的一次还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大山里有幸品尝过一次山民埋藏了十五年的米酒,香醇可口,朱慈烺现在想起还回味无穷。
“还不快给本太子倒上!”朱慈烺兴奋的留着口水,百年美酒啊,想想就让人激动。
下面的众人也都一个个盯着酒坛子,他们做为大明官员,只要有点实权的,平日里自然少不得一些巴结他们的各级乡绅百姓,礼物是必须的,收到的美酒自然不少,只不过大都二三十年左右的,超过五十年的都及其少见,更别说一百年的。
刘泽清颇为得意,这是半年前山东一个酿酒世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