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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妖娆-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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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不仅要怪李凤梧,怕也是要对我这个官家心生怨恨的。

    赵昚思念及此,有些坐不住了,看了一眼内侍省的人,谢盛堂服侍官家几十年,焉能不知大官的心思,低头拉过来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便风一般冲出了魏府。

    有官家出面,事情果然靠谱。

    一刻钟的时间,门外就喧闹起来,然后两位年迈的老人被一众人用轿子抬着,直接冲进魏府照壁,下轿之后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东篱院。

    赵昚示意两位老臣免礼,说道:“魏尚书的千金坠西湖感染风寒,两位卿家请去诊断一下。”

    王俣和李信立即走向闺房。

    李凤梧慌不迭拦住,“两位大家还请且慢,稍待片刻。”

    魏絮急忙欠身,“小女子先行去为妹妹穿好衣衫。”说完风急火燎的冲进了闺房。

    李凤梧慌忙对一脸疑惑的赵昚解释道:“先前为了降温,不仅用冷水敷,还请魏家大娘子将小娘子的衣衫脱了,所以还需等上片刻。”

    赵昚哦了一声,心中越发不爽,这小子该不会趁机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吧?

    魏杞本来就对李凤梧不爽,估摸着等魏杞回来,怕是要和咱们的李承事郎闹得不可开交了,想到此处,赵昚竟然有点幸灾乐祸,然后又有点同病相怜。(。)

第二百零七章 大宋最豪世家() 
等李信和王俣为魏蔚诊断出来,赵昚急切问道:“怎么样?”

    李信是主诊,闻言答道:“魏家小娘子状况稳定,略有沁汗,继续按照李承事郎的方法冷敷散热,再辅以药方,应该能退烧。”

    赵昚皱了皱眉,“应该?”

    王俣拿着先前郎中开的药方,道:“这方子开的也不曾有大错,只是略有瑕疵而已。”

    赵昚点点头,“那你俩合计一下,看这方子怎么改动,然后速度抓药煎服。”

    等两位杏林圣手去研究药方,赵昚看向李凤梧,瞪道:“你还在这作甚,还不滚去太学!”

    李凤梧嘿嘿笑了笑,“微臣身体不适,这些天要请假。”

    赵昚不解,“你又怎的了?”

    李凤梧支支吾吾,被赵昚逼得急了,只好说实话:“臣也掉进西湖染了风寒。”虽然很不想说实话,但这事极容易查出来,到时候就是欺君之罪。

    赵昚瞬间无语,这尼玛……魏尚书千金坠入西湖染了风寒,你李承事郎也掉进西湖染了风寒,傻子也看得出来,这里面有猫腻啊。

    恼怒的道:“滚!”

    李凤梧大囧,慌不迭匿了,心中并不担心害怕,别看赵昚语气不友好,那只是表征,实质上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感。

    话说,他赵昚急个毛啊。

    就算我和魏蔚有点什么,那应该急的也是魏杞啊。

    有赵昚插手,李凤梧不再担心魏蔚。又不是真的烧成了肺炎。且已在退烧。如果这种情况下赵昚还治不好魏蔚,那大宋皇帝也太不值当了。

    在家里休憩了几日,李凤梧终于痊愈,这几日喝中药也是把人喝崩溃了。

    痊愈之后第一件事,又去了一趟魏府。

    不过,咱的李家小官人又吃闭门羹了,或是魏蔚已经好了许多,想起了落水后的事情。心中恼怒李家小官人袭胸,因此直接让门子将名刺退了回来。

    李凤梧那个忧伤啊,万幸关键时刻,又有人来拜访了。

    正是老熟人史弥大。

    李凤梧如遇明灯,涎着脸皮跟在史弥大身后进了魏府,那魏府门子对此睁一眼闭一眼,估计是认为魏府的小姐不让李承事郎进门是小女儿心态。

    哪里知晓他家小姐是真的生气。

    魏絮出来迎接史弥大,看见其后的李凤梧,顿时哭笑不得,“我说。你这脸皮是城墙铸的么,怎的这么厚?”

    李凤梧正色道:“这是哪里话。小娘子洛水我李凤梧难逃其咎,不见她痊愈我良心难安。”

    好吧,事实是我真的有点想看看那双深邃的淡蓝色眸子。

    魏絮无语。

    史弥大只是笑呵呵的旁观,看来这连襟似乎要水到渠成了?

    走进东篱院,便听见闺房里传来咳嗽声,显然魏蔚还没彻底痊愈,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魏蔚穿得极其厚实的出现在门口,看见李凤梧,顿时大怒:“好你个登徒子,还敢登门?”

    李凤梧只当没听见,行礼道:“见过魏家小娘子。”

    啧啧……

    史弥大和魏絮心里同时嘀咕,这脸皮也真是没谁了。

    魏蔚怒不可遏,可终究性格柔顺,不至于不顾礼仪的在人前撕破脸皮,哼了一声,黑着脸道:“请坐罢。”这话却是对史弥大说的。

    根本不想理睬李凤梧。

    李凤梧并没有自讨没趣的感受,跟着坐下,问道:“小娘子身体好些了罢?”

    魏蔚冷哼一声。

    场面不对劲啊……史弥大和魏絮看了一眼,得了,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们掺和不了,魏絮找了个理由,带着史弥大去了前厅赏画。

    院子里突然只剩下李凤梧和伺候魏蔚的贴身丫鬟。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了。

    李凤梧咳嗽一声,“那个……那啥,你别放在心上,那天不小心碰了下你,也是为了救你,将你肺里和胃里的冷水挤压出来。”

    不说还好,一说魏蔚就绷不住了,脸色倏然间涨红如炙,“再也不想见你,你滚!”

    拂袖起身回房。

    留下贴身丫鬟口瞪目呆的捂着小嘴,这位李承事郎的话……挤压肺和胃,那岂非说明他非礼了小姐,难怪小姐如此愤怒。

    好你个李承事郎,真是色胆包天啊,连我家小姐也敢调戏。

    丢给李凤梧一个你活该的眼神,贴身丫鬟跑回房间去了,留下李凤梧一个人风中凌乱,哎哟卧槽,我说错什么了吗?

    这见面才几分钟啊,就闹僵了。

    话说,好像自己说话是太孟浪了,这种事貌似不应该再提,随着时间冲淡就好了……李凤梧无比忧伤的离开了魏府。

    得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又不是非得跪舔魏蔚,没准等哥考上了进士,魏蔚的娘还会在放榜的时候来抢自己呐,要自己真被抢了,要不要从了呢?

    从了自己没贞|操,不从的话貌似没节操啊……

    风寒痊愈后,李凤梧开始去太学,毕竟春闱不远了。

    只是太学的日子着实清苦。

    有发头陀寺,无官御史台,真不是说说而已。

    好在太学里的生员都是有才之士,那种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弟并不太多,李凤梧又是官家送进太学的,寻常人巴结他还来不及,哪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当然,若说麻烦那也是有的,比如钱簹之子钱象祖。

    这个人可不简单,按理说他应在国子学的,却不知为何,竟然在太学之中,是上舍生中的学录,如今并没有官身,也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若说大宋的士族,山阴陆氏算一个大族,琅琊王氏到了宋朝,后人也有三苏和苏颂这等大人物,但真要说到最强家族,非钱家莫属。

    钱象祖现在并无官身,但其祖父钱端礼却是中枢大臣,如今权户部侍郎兼枢密都承旨,上次自己出使金国回来,先是被礼部右侍郎江君烈参了一本,然后这位户部侍郎也出来附议了。

    钱家先祖要追溯到唐朝,唐乾宁四年八月四日,昭宗皇帝赐镇海、镇东军节度使钱鏐以“金书铁劵”。券文最后说:“……是用赐其金版;申以誓词。长河有似带之期,泰华有如拳之日;惟我念功之旨,永将延祚子孙,使卿永袭宠荣,克保富贵。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责。承我信誓,往惟钦哉。宜付史馆,颁示天下。”

    它成为钱氏永将延祚子孙,长袭宠荣,克保富贵的信物。

    钱鏐在得券后十年,受后梁封为吴越王,铁券也就一直珍藏于吴越国宫中。

    钱端礼就是吴越王钱俶六世孙,荣国公钱忱之子,这是真正的黄紫公卿世家,比山阴陆氏更为辉煌。(。)

第二百零八章 学录之威() 
往上追溯。

    有获得恩赐金书铁券的吴岳王钱鏐,虽然是唐朝的封王,可这货的孙子吴越王钱弘俶做了一件英明至极的事情。

    北宋太平兴国三年(978),钱鏐之孙吴越王钱弘俶遵照乃祖“善事中国,弗废臣礼”的训导,审时度势,将所辖十三州、八十六县、五十五万零七户、十—万五千卒,“纳土归宋”,实现和平统一。

    这特么就是开国功勋了啊。

    好家伙,这下子钱家极尽辉煌了。

    熙宁八年(1075)三月,嫡嗣钱惟演之孙钱景臻尚仁宗第十女秦鲁国大长公主为驸马。

    自此之后,钱家人历代都有人在朝中做官。

    钱忱、钱愐、钱恺、钱端仁、钱端礼以及其后的钱簹、钱象祖、钱澐等后人,全部都入仕为官,可谓极尽开国之荣华,不输盛唐出过二十三位宰相的清河崔氏多少。

    赵钱孙李中的钱,便是指此钱家。

    在今时,钱家不仅有钱端礼,还有钱端礼的女儿,广国夫人钱氏,也就是邓王赵愭的王妃,今年秋闱之后成的亲,那时候自己正出使金国。

    如此豪门世家的子弟,钱象祖竟然在太学之中,虽然只是个太学录,可这货的家世背景在那里,上次赵昚巡视太学,见的第一个太学生员,就是钱象祖。

    有这样一个人给自己找绊子,李凤梧感觉极其难受。

    太学上舍生中,俨然以钱象祖为首凝聚出了一个小集团。私下被人蔑称为“钱网”。虽然都是一群无官太学生抱团在一起。可太学祭酒程大昌对此也感到头疼,就连国子监祭酒陈伸也对此莫可奈何。

    这日李凤梧刚到太学,就见钱象祖和几位太学生员过来,李凤梧顿时愕然,哎哟我去,冤家路窄啊,我就说为什么钱象祖好端端的要和自己过不去,感情是这位在当中拾掇啊。

    这个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常卿柳相正的私生子柳子远。

    这货秋闱也过了,估计此次是铁了心要在进士科中考中,才会进入太学,有柳相正操作,他要进入太学上舍生也不难。

    和柳子远的恩怨,要追溯到去年秦淮河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李凤梧倒是云淡风轻,柳子远眼里则挤满了怨恨,好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读书人,不会一上来就掐,钱象祖笑里藏刀:“李承事郎昨日似乎又旷学了。”

    钱象祖是5年生人。现今还没有及冠。

    不过官宦人家的子弟,见惯了大世面。行事都成熟的紧,当然,做起事来也是逮着伤口撒盐,心狠手辣的紧,据说之前有位寒门太学生,不知何故得罪了钱象祖,然后那位太学生竟然被逼得在太学无法立足,如果不是程大昌护着,怕是连本次秋闱都无法坚持。

    那人也给程大昌争气,秋闱中考了个举子,在正试中六十几名,不算差,也不算好,偏生比钱象祖的七十几名好了那么一丁点。

    李凤梧啊一声,“怎的,钱学录有事?”

    钱象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偷笑,你既然承认了那就好办,冷声道:“那我怎的没见到李承事郎的具状?”

    所谓具状就是请假条。

    太学管理极其严格,生员告假,必须“具状”,期满还需办销假手续,请假百日以上者“依条检举填阙”,旷课周年者落除名籍。

    而学正和学录则是太学博士的助手,专门掌执学规,因此钱象祖一听李凤梧承认旷学,心中便暗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我现在惩罚于你也是按照太学学规,这是我职权之内的事情。

    旁人说不得闲话。

    李凤梧焉能顺了他的意,不经意的笑道:“具状么,事出从急,于是先前让人来告知过程祭酒,说今日补上,怎的,莫非学规中没有这一条,不允许补上具状?”

    这是明知故问了,太学学规中明文规定,若事出急促,可隔日补上具状。

    柳子远上前一步,浓重的鼻音里很是不屑,“你说了补上就补上,有谁可以证明?”

    李凤梧笑了笑,“这不是子远么,别来无恙否,你爹可好……呃,我是说你建康那个爹。”骂人不揭短,可对这家伙,李凤梧真心客气不了。

    柳子远脸色一红,很是尴尬。

    语气诸多太学生也是知晓这其中的腌臜,闻言都有些不忍,话说回来,这柳相正怎的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且还能保住官位,真是匪夷所思了。

    钱象祖暗叹一声,得了,柳子远在太学之中极为敬重自己,说什么自己也得为他出这个头,冷声道:“李承事郎莫要扯远,请问你昨日告知过谁今日补递具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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