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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蔡氏苦笑着搀扶着文启来回屋,边走便道“我知道官人是为了出柳家那口恶气,也是为了大女着想,可李家小官人信得过吗?”
文启来哈哈哈大笑良久,才正色道“李老三生了个好儿子。”
文蔡氏不服气了,“咱家两闺女也不差。”
文启来更是得意,“那是,尤其是小女,将来必然是凤仪之姿,不知道何人能成为我文家的乘龙快婿,如果还是柳子承那种腌臜货色,还不如李家小官人来得实在。”
“啊?”文蔡氏大惊失色,“官人你该不会是想……”
文启来牵住妻子的手“夫人放心,虽然李家小官人非池中之物,但我也不会将小女推进火坑的,而且这得看小女意愿,以小女的心气哪看得上他呢?不过看李家小官人今天失魂落魄,这事恐怕还翻不过页。”
文蔡氏没有说话,作为女人,她在席间焉能看不出李家小官人的异常,那颗眼睛恨不得就盯在小女身上,把小女看得脸色绯红,饭都没曾吃下几口,当娘的哪能不心疼,“我去让下人给小女再做点可口饭菜。”
文启来点头,“去罢。”
文蔡氏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官人,你之前还说不会轻易答应李家,怎么今天临时改了主意,是因为看好李家小官人,为什么会看好他?”
文启来挥一挥衣袖,“大概是他取了个好名字罢。”
凤梧?凤栖梧桐么……
宠辱不惊,临变不乱,行事有度,这李家小官人端的是做大事的料!
一路回李府,李伯见少爷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得担心的问道“小官人,难道文讼师变卦了么?”李伯中午是和文宅下人一起吃饭的。
李凤梧摇摇头,忽然想起什么,有些讪讪的道“李伯,文家小女有婚约了么?”
李伯愕然,“老仆不知,小官人看上了?”
“有空去打听下,嗯,当下还是正事要紧,李伯你待会悄悄去找下宗平,让他晚上带我书房来一趟。”环月比较重要,必须要想办法在开审之前将她找到。
至于答应文启来的事情,在见过文淑臻后李凤梧放下了心,虽说弃妇不好嫁,但别说其他人,就是自己,如果不是有朱唤儿在前给自己吊开了胃口,估摸着也会动心吧……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应该不算太难。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自己再费心走动了,杀死庄八娃的凶手那边,有宗平去负责就行了,至于吴家儿媳妇的死,文启来自然有办法将诸多线索透过他的人脉和眼线送到王统桌上。
唯一还需要自己出动的就是环月,毕竟要从环月藏身的大户人家里抢人,自己这个李府小主人不出面就名不正言不顺。
环月……李凤梧叹了口气,毕竟是三娘的陪嫁丫鬟,还是得去知会一下三娘,不然到时候她恐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距离春节只有九天了,所想不错的话,开审就在这几天,
能否过一个安稳年,就看这几日。
李凤梧回到李府,先去看了李老三,身体有所好转,不过还是卧床不起,这段时间清瘦了不少,看见李凤梧回府,急声问道“找到讼师了?”
李凤梧轻轻点头,“说动了文启来。”
李老三大惊失色“恶讼师文启来?他要了多少钱?”以文启来的传闻,这丫的要价必然会让人肉疼几十年。
李凤梧笑了笑,“不用钱,帮他大女文淑臻找个梦当户对的丈夫就行。”
李老三不信“有这种好事?”
给人介绍婚姻,这事情叶绘和周月娥拿手啊,但李老三怎么也不相信文启来会有这种要求,这还是那个建康闻名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讼师?
第二十九章 忽悠是门技术活()
吃过晚饭,李凤梧回到书屋,让朱唤儿磨墨,他则提笔写字。
不得不说,读书这玩意儿可以靠天赋和金手指,但尼玛写毛笔字却是个技术活,非一日之功能成,李凤梧倒是能写得一手好硬笔字,可对于毛笔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这段时日也练过不少,但写出来的字总有些鸡飞鸭走的感觉,就连朱唤儿都看不过去了,上前从他手里抢过毛笔,缓缓的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娟秀的蝇头小楷,“看见没,腕一定要稳,只有腕稳了运笔才稳,你现在不要写这么快,字的风骨不是这么容易追求把握到的,一定要先练好形体,从形体到风骨再到神意气韵,这都得一步一步来,哪能像你这样一来就写小鸡一样的草书……”
李凤梧瞥了一眼朱唤儿那几个字,顿时尴尬得汗如雨下,不过……这货竟然很快恢复正常,还不着痕迹的环身在朱唤儿身后,一只手握住朱唤儿捉笔的手,“那你教我。”
朱唤儿脸色倏然大变,这纨绔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又想揩油,嘤咛一身挣脱李凤梧的怀抱,将毛笔丢在宣纸上,“奴奴的字也算不得什么,你自己练罢。”
李凤梧怅然若失,道了声小气。
朱唤儿哭笑不得,感情我应该大气的让你抱个正着,你这纨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是答应过宗平哥么。
美人添香,练字看书,时间倒也过得极快,吃了些李伯送来的宵夜糕点,捱到子时时分,李凤梧腰肩有些难受,便让朱唤儿揉揉。
朱唤儿也没想多想,这本来就是丫鬟的本分。
然而刚揉了没多久,宗平就悄无声息的避开王统安插在李府周围的眼线翻墙进来,当他进屋看见朱唤儿那双柔弱无骨的白嫩小手在李凤梧的肩上轻揉时,脸色霎时如寒冰,死死的盯着朱唤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凤梧丝毫不为所动,也并不惧怕宗平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寒意,淡定的道“今日有些劳累,让丫鬟揉揉肩有错么?”
宗平根本不管李凤梧,只是盯着朱唤儿。
朱唤儿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看宗平,嗫嚅着说道“宗平哥……”
宗平沉默着不说话。
房间里只剩下烛火摇曳,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李凤梧将手中的书重重放下,啪的一声将其他两人都惊吓了一跳,“要不要这样?我答应过你的事当然会做到,不就是揉揉肩么,她只是我李府的丫鬟,感情还需要我把唤儿当大小姐一样供奉着?”
李凤梧冷着脸,这一番话气势十足,顿时让宗平矮了一截,丫鬟给主人揉肩好像也没错……的吧?宗平无奈的坐下,心里却总有些不安,觉得有些东西在离自己远去。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李凤梧不是个君子,但也不是卑鄙小人。”李凤梧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小心眼,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告诉你。”
“你……”宗平怒不可遏。
李凤梧挥手打断他,“别咋呼呼的,好歹也是七尺男儿,难道一辈子就窝在建康城,宗老留守临死前三呼过河何等英雄,必经青史留名万年传颂,这等壮志你就不曾有一丝么?难道你就没有宗老留守恢复河山的雄心壮志么?”
听李家小官人提起曾祖,宗平眸子闪过一丝异彩,旋即黯淡下来,“高宗偏安一隅,当今官家初登大宝,谁知道还有没有过河的那一天。”
成功转移了宗平的注意力,李凤梧暗自心喜,果然,男人还是对建功立业更感兴趣,咳嗽一声继续忽悠道“你错了,当今官家是我大宋少有的进取之君,要不然会为岳将军平反?会重用张浚为江淮宣抚使?你等着吧,来年必然会有大宋王师北进的壮举,你若有老留守遗志,自可投军一展身手。”
隆兴北伐是挡不住的历史车轮,这还真不是忽悠。
宗平震惊莫名,“你怎么知道?”这些朝堂大事,断然不是建康城一个纨绔可以知晓的。
李凤梧冷笑着指着一屋子的书,“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
好一句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宗平被震得一愣一愣的,就连朱唤儿也被李凤梧这一番话惊得不要不要的,这纨绔还真是让人不断吃惊啊。
良久,宗平才握紧拳头坚定的道“如果王师北伐,洒家必然投军杀敌!”
这小哥太嫩了,真好忽悠。
李凤梧耸耸肩,这样最好,你走了我才好安心勾搭朱唤儿,反正隆兴北伐注定失败,你宗平也不会锦衣还乡,不是我李凤梧没有民族大义,而是以我如今的能力,就算知道历史的走向也无能为力。
区区一个穿越者,要想改变历史的车轮,谈何容易?
唯一可行之策,便是考中进士入仕成为大宋相公,这才有可能影响历史轨迹,不然这大宋朝终究会在一百多年后亡于崖山。
收回飘远了的心思,让惴惴不安的朱唤儿去给宗平倒茶,李凤梧说道“下午得到王统的通知,后天开审,你那边可曾做好准备?”
宗平阴沉着脸点头,“洒家众多兄弟盯着那姓顾的,跑不了。”
李凤梧点点头,宗平办事果然不错,有他的势力在建康城,自己便相当于多了一把藏在夜幕里的匕首,看来就算是明年隆兴北伐,自己也得忽悠着他暂时不要投军。
“明晚动手,务必拿下姓顾的。”
宗平嗯了一声,被自己盯上了,那姓顾的就别想安然离开建康。
“还有个事,明晚不仅要拿下姓顾的,还得去一趟柳家。”环月报官之后便藏身在柳家,开审之前,必须撬开环月的嘴,让她在公堂之上说真话。
宗平不解的问道“柳家,是那个河西柳家?”
李凤梧点头,“嗯,正是河西柳家,我已得到确切消息,环月就藏身在河西柳家,我们必须同时下手,在拿下姓顾的同时将环月抢回来,有没有问题?”
宗平沉吟了一阵,“姓顾的那边有洒家的兄弟足矣,河西柳家的话,怕是不好办。”
李凤梧食指轻叩桌面,“所以才让你来好好计议一番。”
第三十章 书香正气,女子大妩媚()
几近半夜,李凤梧书房的烛火才熄灭。
宗平在朱唤儿陪伴下来到墙根,和以往不同,这一次宗平没有立即翻墙离开,朱唤儿也低着头绞着手指不说话。
李凤梧则站在房门口的黑暗里,默默的看着。
许久,宗平才轻轻抬起手,抚摩了下朱唤儿的头顶,“唤儿,你是被逼的吗?”
宗平心里其实明白,以唤儿逆来顺受的性情,很可能会被李凤梧吃得死死的,因此热血退去之后,很快想到了这其中的缘由。
他原本以为,唤儿会点头,只是黑暗中一切都没动,也没声音。
朱唤儿依然低着头。
宗平心里渐渐下沉,唤儿,今日你愿意为他揉肩,他日,可会愿意为他披上嫁衣?
唤儿啊……
宗平惨然笑了笑,“没事了唤儿,我不怪你,等着我,我会尽快为你夺回自由,那一天你不会再受到任何委屈。”
唤儿自由后离开这纨绔,她依然是自己最爱的那个女孩,而自己也会用一生给她幸福。
直到墙头上的人影消失,朱唤儿依然痴痴的望着,心乱如麻,宗平哥,对不起……是我心智不够坚定,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现在不是很厌恶李凤梧了……宗平哥,我会等你的,等你带我离开这里。
来到李凤梧书房旁,唤儿冷着脸,认真的看着李凤梧,眼里聚起了难得的怒气,“你是故意的!”
李凤梧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算准了时间宗平哥要到了,故意说腰酸肩疼,骗取我的怜悯让我给你揉肩,以此来离间我和宗平哥!
李凤梧嗯了声,转身向卧室走去,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在夜幕里清晰的飘到朱唤儿耳旁“我是故意的,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
朱唤儿骤然僵在原地,眸子里的怒气层层褪去,只剩下风吹不散的迷茫。
良久,朱唤儿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胳膊里无声哭泣。
晌午时分,李凤梧让厨房准备了三娘最爱的吃食和一些养病的汤药,让李伯提着,因为这段时间没少打点这些狱卒牢头,倒是混了个熟脸,管事的牢头丁老五麻利的将碎银藏在兜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李家小官人,可能要麻烦你等一会,有人在里面探望张夫人。”
李凤梧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父亲李老三卧床,母亲叶绘和二娘周月娥都在家服伺,李府不可能有其他人来探望三娘,三娘在建康也没其他亲戚,是谁会在这个时节来探望她?
回头给李伯示意,李伯又掏出一碇碎银,“想必里面那位探望夫人的是我李府的熟人,丁头通融下,我家小官人进去一会就出来。”
丁老五眉眼都笑裂了,“当然当然,小官人请,不过别怪我多嘴,里面那位绝对不是李府的熟人,还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