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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才能让赵昚所喜。
进取的君主怎会选择仁厚的皇子立储来守成。
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李凤梧最后说了一句,“边关要不了多久就要起兵事,你自己去争取机会,嗯,当然,恐怕我也要被外放了。”
想了想又道:“近期得想办法把王之望从江淮宣抚使这个位置上赶下来,另换他人。”
赵惇同意,“善。”
王之望是汤思退的人,要想守住两淮防线,就得将这人赶出建康,让主战派大臣守备两淮兵事,如此才能有一线机会。
毕竟金人南下势必要渡江,若无主和派将领一触即溃,哪怕是平庸的将领,也很可能将两淮防线守住,不让金人战马渡江。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李凤梧和赵恺会很忙。
要说服的人不少,其中有陈俊卿、蒋芾,而最重要的一个人是右相、枢密使洪适。
如今大宋能掣肘汤思退的,唯有他。
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李显忠。
虽然隆兴北伐李显忠最后在符离大败,但此人并非庸才,起用他来守护江淮防线,不妄进取只图守成的话,应该足以胜任。
关于这些细节,李凤梧和赵恺足足交流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在离开时候,赵恺抛开了家国大事,饶有趣味的道:“你和魏家千金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要不要我助你一二?”
“滚蛋,休要管我家事。”
李凤梧龇牙笑了起来,看着书房一侧的那枚画扇,上次回建康就将这枚价值连城的画扇带了回来,没有第一时间还给魏蔚,自然是有道理的。
赵恺作恼怒状,很是无奈,“能不能对我客气点?”
李凤梧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赵恺也笑叹了口气,“算了,你随意就好。”
太客气了那就是主仆。
赵恺更想和李凤梧做朋友。
又道:“这事你还真得皇室之中的人帮忙,否则你和文浅墨的婚约在身,怎么都不可能让魏蔚下嫁于你,她不可能成为平妻或者小妾。”
都说古人妻妾成群,其实没有那么美好。
古人妻子只能有一位,而且要按照礼制明媒正娶,是正室;妾则不然,不能算作正式婚配,只是“侧室”、“偏房”,不可称之为“妻”。
一夫一妻制在古代就有法律明文规定:唐高宗《永徽律疏》中有《户婚》规定:“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
就是说,你有了一个明媒正娶的老婆,还要明媒正娶一个老婆的话,要判徒刑一年,你第二个老婆家也要被判刑,只不过减轻一点罢了。
但是在大宋,却又要宽松许多。
毕竟男人嘛,谁不想多娶几个老婆,可有时候你喜欢上的女子家境背景太好,那就不可能成为小妾,如此怎办?
于是经过权贵阶层的争取,一妻二平妻四偏妾的制度诞生了。
一个妻子,是妻,妻持家。
除了这个妻子,还可以娶两个平妻,在旁辅佐妻。
偏妾则要尽心伺候夫君与三房夫人。
所以李老三才能有三位夫人,周月娥和张约素都是平妻。
李凤梧闻言有些吃惊,“她不就是尚书千金么,还做不得平妻了?”
赵恺很有深意的笑笑,“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魏尚书和夫人怎么会生出异域风情的女儿来?这属于皇室秘史,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可曾知晓二十来年前被上皇送至西辽和亲的恩平郡主?”
李凤梧心思电转,震惊莫名,魏蔚是恩平郡主的女儿?!(。)
第三百一十八章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恩平郡主是赵伯玖的妹妹!
赵伯玖就是赵璩。≧
这货不是个普通人,是差点把赵昚拉下马的角色,即使现在也活得好好的。
赵璩字润夫,初名赵伯玖,宋太祖赵匡胤七世孙,秉义郎赵子彦的儿子。
宋高宗绍兴六年(1136年),七岁的他被选入宫,由吴皇后抚养,赐名璩,除和州防御使,后改保大军节度使,封崇国公。
绍兴十五年(5年),加检校少保,进封恩平郡王,出就外第。
绍兴二十二年,加恩称皇侄,迁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宗正事,置司绍兴府,这个时候,已经有点要和赵昚抢皇位的意思了。
不过最终还是输给了赵昚。
赵昚宗即位后,授他少保,改静江军节度使。
赵伯玖也聪明,知晓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奢望太多,于是屡屡上书,“累章乞闲”,赵昚一看他很识趣,也便大度一回,改了个闲职醴泉观使。
“魏蔚竟然是恩平郡主的女儿……”
赵恺叹道:“可不是,或者说是西辽的郡主比较合适,虽然不可能有名分了,但毕竟是个事实,所以你明白了吧?”
李凤梧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怪……之前还以为魏尚书头顶一片草原,现在看来大有隐情啊。
赵恺忽然笑得很诡异,“给你说个事,西辽那边送了国书过来,说将要遣使团访宋,据说魏蔚的双生姐姐要来。”
哎哟卧槽,魏蔚已经美得不像话了,竟然还有个双生姐姐。
双胞胎啊……
李凤梧忍不住想入非非啊,这样一对双生花,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啊。
赵恺一见李凤梧的神色,就知道这货在想什么,苦笑道:“别奢望了,魏蔚你都很难拿下,还去奢望那位,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西辽皇室。”
李凤梧嘿嘿干笑,“yy又不犯法。”
yy是什么?
赵恺起身,“得了,我回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
……
……
第二日小传胪。
一大早,李凤梧便穿戴好,前去请了文正清,一起来到东华门外。
东华门外已有一群人。
李凤梧看见了熟人木待问,看见了丘崈,也看见了吕祖谦等人。
除了吕祖谦,木待问,丘崈等人皆是眉飞色舞,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小传胪兴奋着……小传胪之后是大传胪,那就要金銮殿唱名。
士子之荣耀,莫过于此。
众人相互致意后,便安静的等着召见,越是这种人生得意的时候,他们就越是小心,以免给人留下张狂妄行的印象。
待人到齐后,礼部官员便在东华门外的直庐中,向他们教导觐见官家时的宫廷礼仪。
其实在殿试前,就已经有这方面的教导,但一方面人太多,另一方面教一次的效果也就那样,所以在殿试时,贡士们举止失措、丑态百出,让负责教导他们的官员如芒在背。
此次小传胪,便抓紧觐见前的空儿,又给他们临阵磨枪。
拿一把空椅子假设是皇帝,教导他们毕恭毕敬行礼,逐个纠正他们的动作……
到时辰后,才有内侍省的宦官出来,引领他们进东华门,至集英殿门前西阶下候着。
官家也已从垂拱殿乘坐舆轿来到集英殿升座,皇宫里有许多殿堂,每个殿堂都有专门地用处,皇帝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几个殿里搬来搬去。
举行大朝在大庆殿,接待外宾在紫袁殿,接待朝廷官员外臣在垂拱殿,而这集英殿就是专门用来接见科举考生的。
比起隆重之际的大传驴,小传胪整个过程极为安静,没有仪仗、没有奏乐,也没有大声传呼某人的姓名。
在觐见前,前十名进士的名字,已经写在绿头签上。
礼部官员捧着绿头签,躬身小步走到官家御座前,进呈给皇帝,然后按照官家的点名,依次传召被点到名的进士觐见。
引见的时间很短,只需让官家看看相貌,回答几个简短的问话,如籍贯、年龄等等,就会得到官家的温言勉励,并赐一条玉带,那也是觐见结束的信号。
前一个退下后,官家再叫下一个,整个过程不会持续过半时辰。
官家拿着写有他们名字的绿头签,最终确认这十人中谁拔头筹,以及其后九人的名次。
如果引见中不出意外的话,名次还是以评卷时的结果为准。
引见的顺序都是随机的。
李凤梧很不凑巧,或者说也可能是赵昚故意为之,其他同年进去后,又意气风华的出来,他却最后一个。
行过礼后,李凤梧垂而待。
赵昚端坐在椅子上,没有见其他人那般先问姓名家世什么的,而是轻松惬意的笑道:“想不想知道你考了第几名?”
李凤梧呃了一声,“想。”
其实已经从赵恺那知晓了,探花嘛。
自己本来不奢望三鼎甲,一甲及第已达到甚至过了自己的期许,毕竟自正儿八经读书才多长时间,若是被世人知晓,那些二三甲的人还不气死。
没曾想竟是个探花,真是祖坟冒青烟。
赵昚却说起了其他,“朕没记错的话,李承事郎是绍兴十五年生人,直到十六岁生日前,一直略有呆愚不曾读过书,在朕登基的那一年,李承事郎才开始读书的罢。”
哎哟卧槽,这老小子还调查了自己。
这是事实,李凤梧只好点头,“是。”
赵昚眉头挑了挑,“从绍兴三十二年到隆兴二年,读书两年,便能一甲及第,你说天下人会怎么评价你?”
李凤梧不知道赵昚要干嘛,奉承道:“是官家恩泽四海,微臣才能愚昧顿开。”
赵昚哈哈大笑,“得了,你这人做事倒是让人满意,但是这拍马屁功夫和你那手书法一般,着实让人无语的很。”
李凤梧郝然。
“你考了个第三名。”赵昚笑眯眯的道。
李凤梧做惊喜状,“谢陛下慧眼隆恩。”
“你以两年学龄而夺一甲探花,或可用唐代陈子昂诗句‘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来形容,此为千古惊艳事,不输那四元状元多少。”
甚至可以说,已经过了四元状元的辉煌。
两年而取探花,试问此等天赋,何人可出其左右?
四元状元孟宗献不能,千古才情苏东坡不能,遑论其他人。
“官家谬赞了。”
赵昚挥挥手,忽然道:“还没吃早食吧。”
用的是肯定语气,不是疑问语气,李凤梧心里一跳,卧槽,这是要让我和他一起吃早食的意思么……赵昚这货究竟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赵昚对身旁的谢盛堂道:“让御膳房多准备一人份早食。”
又对另外一位内侍省宦官道:“让其他人退了吧,不用等李承事郎一起出大内了。”
李凤梧如坠云雾,不知道赵昚唱的哪出戏。
和官家一同用膳,就是中枢大臣也鲜少有此等待遇,何况自己一个区区承事郎,哪怕考个状元也不至于的事情……(。)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天下是我赵昚的,那么你呢?()
跟在赵昚身旁离开集英殿,谢盛堂反而退后一步。
君臣二人漫步而行。
赵昚忽然咳嗽一声道:“听说前几日李凤娘入临安城时,纵容随从在官道上纵马飞驰,撞上了你那个叫朱唤儿的奴婢?”
李凤梧闻言并不惊慌,只是不清楚眼前这位中兴之主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些事情就生在皇城根下。
有皇城司和禁军掌控临安,赵昚要不知道才有鬼了。
轻声道:“确有此事,恭王妃已赔偿了微臣三百贯汤药费。”
赵昚哑然失笑,“你胃口才不小。”
李凤梧正色道:“钱财有价,生命却只一次,又何况是要同床共枕的人儿。”
在人贱钱贵的古代,能有这种思想的并不多,赵昚显然不是,作为帝王,钱财和人命在他眼里没有轻重之分。
嗯了声,“朕那儿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李凤梧心中警灯大响。
哪有当公公的在儿子才结婚没多久就说儿媳坏话的,赵昚这话里意思很值得揣摩啊,莫非一看李凤娘有些骄悍,就看出了隐患?
转念一想,应该不是。
若赵昚这边对李凤娘不满了,赵惇也要受到牵连,哪还有机会接替赵愭成为太子。
那么赵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凤梧一时之间拿捏不准,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道:“恭王妃也是情急,并非刻意放纵随从伤人。”
赵昚呵呵一笑,“是么?”
李凤梧沉默不说话,那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李凤娘哪里是情急了……
走了几步,赵昚忽然顿足,看着花园里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看似无意的说了句:“惇儿好像对此事浑不在意,朕还以为他要拿捏你呐。”
李凤梧心中恍然大悟。
难怪赵昚要提这事,感情他怀疑自己站到了赵惇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