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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完全掌控西湖花船行业的势力,貌似整个临安只有一个!
义平庄。
义平庄不经经营西湖花船,也做买卖女伎的营当,青楼、赌坊、高利贷也有涉猎,如果自己猜的不错,恐怕连漕运走私、造假这种大罪,义平庄也有涉及。
如此一算,几十年累积下来,这个义平庄少说也有百万以上的钱银,还真是富得流油。
想到这,赵昚对李凤梧的说法身有同感。
百万之巨啊!
不过……义平庄在上皇时期就存在于临安了。
根深蒂固。
现在临安局势平和,又刚经大战,暂时不要乱的好。
叹了口气,“这些蛀虫,等我大宋四夷平定,朕一定要拔除这些腐蚀民脂民膏的恶势力。”
这就是场面话了。
李凤梧心中却是一喜,至少刚才官家动心过刹那。
这就是机会。
只要自己好好利用西辽郡主耶律杞颜,不怕官家不下狠心整治义平庄。
今儿个到垂拱殿,就是先给官家预热。
李凤梧随后离开大内,前去西湖,准备找夏暖滟好好聊聊——一定要好好聊聊,正正经经的聊,不能聊着聊着又到了床上。
来到西湖畔,还没走近,便现已有人在岸上。
仔细看去,顿时笑了。
竟是韩侂胄那小子,这家伙怎的又来了?
悄悄走过去。
老远便听见这货丝毫不含蓄的声音。
“夏大家,你就让某上来罢。”
“奴家不见客,韩公子还是请回吧。”
“别啊,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我们一起荡舟西湖,谈谈文学赏赏诗词,岂非是人生美事……”
“……”
“不说就代表你默认了啊,你给舢板也没关系,某游过来便是。”
“韩公子还是请回吧。”
“夏大家是不是觉得某年岁小?其实不小了,某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证让夏大家知晓,什么是男人……”
李凤梧听不下去了,这货还真是不要脸啊。
悄无声息的走到韩侂胄身后,趁他那两个随从没反应过来,抬腿就是一脚,“那你就去游泳罢!”
噗通一声,韩侂胄落水。
这货还真会游泳。
从水里冒出头就怒喝,“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是不是,敢踢大爷……”
忽然看清楚是李凤梧,这货越怒了,“把他也给我踢下来!”
那两个随从左右为难。
我的娘亲嘞,这可是风光正盛的大宋雏凤,本科探花郎,从五品的秘书少监,咱们两个下人哪敢踢他下水,不想活了差不多。
况且,李少监身后那个黑炭头目光都要杀人嘞!
见两个奴仆被镇住,韩侂胄也知道现在自己对上李凤梧讨不了好,无比愤怒的爬上岸,“李凤梧,你****的胆子大是不是,信不信我告诉姑妈,请她老人家将你流放到广南西路的蛮荒之地去!”
韩侂胄的姑妈,自然是当今吴太后。
李凤梧哈哈一笑,“你去啊。”
韩侂胄拧了一把衣衫,摘掉身上的水藻,恶狠狠的盯着李凤梧,“敢和我抢女人,你给我——”
话没说完,李凤梧抬起腿又是一脚。
噗通!
韩侂胄又落水了。
“回去告诉吴太后,就说咱俩在西湖花船争风吃醋,你看吴太后是先流放我,还是先揍你一顿!”吴太后可不是个善良的女人。
家教严着呐。
李凤梧敢如此对韩侂胄,就笃定这货不敢告到德寿宫去。
韩侂胄果然吃瘪,也不上来了,“你别嚣张,我让我侄儿媳妇收拾你!”在韩侂胄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女人最可怕。
一个是姑妈,一个就是侄儿媳妇李凤娘。
李凤梧笑而不语。
韩侂胄见状以为李凤梧怕了,嚣张的道:“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给我磕三个响头,在让夏大家侍候我一晚上,我就放过你这一次。”
李凤梧难得和他呱噪,对李巨鹿道:“看着他,没有小半个时辰不准上岸。”
先泡你半个小时再说。
说完走上夏暖滟放下来的舢板,不忘示威的搂着夏暖滟,拍了拍屁股,又摸摸胸,对韩侂胄戏虐的笑,“我先去睡一觉,你随意。”
韩侂胄那个怒啊,哇哇哇大叫。
想上岸,却又现黑炭头李巨鹿守在那,只能在水里放泼大骂,终究是读过书的人,再不要脸也只骂李凤梧本人,没有涉及亲人祖先。
当然,若是涉及亲人祖先,李凤梧估计也会让他再吃点苦头。
好不容易捱过小半个时辰,韩侂胄心有戚戚的上岸,深怕李巨鹿这货又阴自己,现李巨鹿并无动静后,韩侂胄一脚踹翻两个奴仆。
“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某要是淹死了,你们一样得死!”
两个奴仆那个苦啊……
听着花船上夏暖滟莺莺燕燕的娇笑声,韩侂胄越憋屈,大声喊道:“李凤梧,你有本事给我等着!”
李巨鹿双手抱拳,骨节一阵噼里啪啦。
韩侂胄打了个寒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带着两个奴仆一溜烟跑了,回到韩府,找到正在看书的母亲韩吴氏,放声大哭,“娘啊,你要给孩儿做主啊!”
韩吴氏很是吃惊,看着浑身湿透了的儿子,嘴角竟然扯起一抹笑意,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淡定的问道:“你又去欺负谁了?”
这话问的,若是有旁人在,必然要诧异,为何韩侂胄回来诉苦,韩吴氏反而是问韩侂胄欺负谁了……
韩侂胄越哭的凄凉,“是孩儿被欺负了。”
韩吴氏哦了一声,“这临安城能欺负你的可不多,遮莫是你又在这里告黄状。”
韩侂胄真想一头撞死在地上,这真是自己母亲么?
“娘啊,孩儿是被李凤梧欺负了啊,哪里欺负别人啊,你看孩儿浑身都湿透了,那个李凤梧两次把孩儿踢下水,你不信可以问他们。”说完指了指身后那两个噤若寒蝉的奴仆。
韩吴氏哪会不知道儿子的脾性,依然笑着道:“是那个探花郎,秘书少监?”
本科进士,又是天子近臣。
怎么会做这么失礼的事情,韩吴氏更加不信儿子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细作韩侂胄()
韩侂胄眼咕噜”
韩吴氏是上皇赵构的妻子,当今吴太后的妹妹。
《宋史》评价赵构皇后吴氏:殊妍丽可爱,后颇知书,从幸四明,益博习书史,又善翰墨。
著名作家蔡东藩描述吴氏“秀外慧中,介胄而驰,而且知书识字,过目不忘,是一个才貌双全的淑女。”
细数历史,吴太后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当年韦太后回国,吴氏对归来的韦太后孝顺有加,亲自伺候起居,恪尽一个儿媳的孝道。何况吃了那么多年苦的韦太后,突然见到这么一个乖巧的儿媳,心里自然欣慰不已,经过她的一番劝说,赵构于一一四三年正式册立吴氏为皇后。
之后两口子恩恩爱爱,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从一一二八年入洞房,到一一八七年赵构病死,吴氏和赵构携手走完了一个金婚又九个年头,这不能不说是中国皇室婚姻史上的一个奇迹。
这样一个女人,她妹妹能差到哪里去?
韩吴氏从小就和姐姐吴太后一般,饱读诗书,博习史册又精通翰墨,性格平和,且明辨是非从无交横跋扈之心。
如今是郡夫人,三品外命妇。
因丈夫韩诚是宝宁军承宣使,身在临安的她处世越谨慎,尽量不给丈夫和姐姐添麻烦,其实以她的背景,整个临安也没几个人敢欺负到韩家来。
毕竟是当年叱咤大宋的相公韩琦之后,又有她这个太后之妹。
听到儿子那话后,心中越笃定儿子在撒谎,李凤梧自己虽然不了解,但近来深受官家恩宠,这样的天子近臣怎么可能在临安如此跋扈。
见母亲一脸不信的神色,韩侂胄心里越郁闷,“母亲是不信孩儿?孩儿今日去西湖游玩,不曾想有个花船小娘子邀请孩儿登船赏诗词,那个小娘子不是别人,就是写《婴宁》的那位大家,孩儿当然喜欢,能和大家切磋交流有助于孩儿学业,可不曾李凤梧这腌臜货,竟然强行过来,将孩儿踢下水,更是不顾夏大家的意愿,强行登船求欢,着实可恶的紧!”
韩吴氏略略有些意外,《婴宁》自己也看过盗版的,故事极好,文笔也好不错,竟然是为船娘所作?
这倒是叫人意外。
不过对儿子的话越不信了。
这孩子肯定颠倒了黑白,挥挥手道:“去去去,为娘还不知晓你,定然是你嚣张跋扈惹恼了李探花,才略施薄惩,这是你自己的过失,怎的怪在了别人头上,休要再在为娘耳边呱噪,小心家法侍候,去换衣衫!”
韩侂胄张嘴,还欲再说什么。
韩吴氏便看向两个奴仆,问话还没出口,韩侂胄立马翻身站起,“孩儿去换衣衫了,浑身湿透了,难受的紧。”
眼泪说收就收,哪有半点委屈。
说完转身就跑,还不忘给了个眼神,威胁两个奴仆。
韩吴氏只好无奈的摇头苦笑。
对其中一个奴仆道:“你走一趟恭王府,叫那李凤娘不要听信胄儿的话,莫的惹是生非。”
儿子历来和赵惇交好,自己也不反对。
后来李凤娘嫁入恭王府,不知道怎的回事,骄横跋扈的儿子竟然被李凤娘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现在一有委屈,在自己这得不到包庇,就会找李凤娘诉苦,请侄儿媳妇帮忙找回场子。
这小子啊……被他父亲和兄长宠溺坏了。
韩侂胄换了衣衫,避开母亲所在的院子,悄悄的跑出了韩府,直奔恭王府,找到李凤娘就要故技重施,去不料侄儿媳妇李凤娘哼了声。
“你怎的和李凤梧抢女人了,还是个船娘,传出去可不好。”
韩侂胄愣了下,不过看见侄儿媳妇眼眸里那抹冷笑,心中一喜,侄儿媳妇果然是看李凤梧不顺眼的,委屈的道:“是李凤梧抢我的女人。”
李凤娘冷哼一声,“真的?”
“千真万切!”
“真你个大头鬼,你母亲已着人来说过,是你先惹的那李凤梧。”李凤娘虽然恨不得杀了李凤梧,但还是有脑子的人。
韩侂胄心里更苦了,这特么都什么世道。
母亲是郡夫人啊,姑妈还是太后,侄儿媳妇是王妃啊,怎的都不愿意为自己出头去收拾李凤梧?
这世道是怎么了。
他李凤梧就这么牛逼?
小伙子心一狠,说道:“你不知晓呢,今日李凤梧将我踢下水的时候,还一边搂着船娘的腰肢一边摸屁股,狂妄的放言,让我尽管找人去,就算是你去了,他也照样收拾你。”
小伙子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侄儿媳妇的脸色。
深恐惹恼她找自己气。
对这个侄儿媳妇,韩侂胄是从心里有点害怕,别说母亲,就是姑妈在场,这个侄儿媳妇也敢对自己大打出手。
记得有次宴会,侄儿媳妇就当着母亲的面揍了自己一顿。
只是小伙子意外的现,侄儿媳妇的神色很诡异啊。
眼眸里是骇人的杀意,只是脸上却浮起一抹嫣红,一只手更是不自然的摸了摸大腿,又拂了下裙摆,摸了摸屁股。
这是什么意思?
韩侂胄莫名其妙,侄儿媳妇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
韩侂胄哪里知道,他说的那段话,尤其是李凤梧一边搂着船娘腰肢又摸着屁股说收拾李凤娘,让李凤梧想到一边去了。
很自然的想起了那夜老汉推车的姿势,又想起了盐官镇观潮时候这家伙拍自己屁股,所以既愤怒又有些羞臊。
这个李凤梧真不知死活!
李凤娘看着韩侂胄,忽然生出一个想法,立即秋波横生的道:“侂胄,我有个计划。”
韩侂胄更加茫然,“什么计划?”
“要不,你去当细作吧。”
“细作?”韩侂胄夸张的大叫,“你让我去金国?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李凤娘笑靥如花,开始忽悠这小伙子,“哪会让你去金国涉险,我是说,你去接近李凤梧,悄悄收集他的罪证,到时候我们给他个致命一击,让他再也不能抢你女人。”
反正夫君也要收拾李凤梧,不如趁这个机会,忽悠韩侂胄去当细作,也算是枚棋子。
韩侂胄愣了下,旋即大喜,大笑,“此计甚秒!”
没错。
为了收拾李凤梧,出这口恶气,我韩侂胄就委屈下自己。
我要当大细作!
只是眼咕噜一转,总觉得侄儿媳妇刚才的神色很诡异,怎么会有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