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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辽郡主失踪了?
这尼玛叫个什么事,今日西辽使团就要回国,你却给我来个失踪。
西辽郡主要是在大宋境内出点差池,和西辽的盟约怕是要横生枝节,不说通过西辽购买草原马匹的事,就是自己对大理滇马的计划也要泡汤。
赵昚顿时上火,穿好衣衫来到门口,“问道,魏杞何在?”
“在垂拱殿。”
“摆驾,垂拱殿!”
在垂拱殿见着一脸惊慌的魏杞,赵昚反而宽慰他,“魏太尉,先别急,你且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杞着实的惊恐。
如果西辽郡主在自己家失踪出事,那么自己的仕途大概也是完了,闻言急声道:“陛下恕罪,昨夜微臣想着今日使团要离京,诸事繁忙,睡前又得知东篱院很是安静,便没多想,不曾想昨夜我家魏廷晖、魏蔚和西辽郡主外出了,但直到今早也没归来,臣差人四处打探,都没有消息,此事事关西辽郡主,臣惶恐捂无助,才冒死来扰了陛下清梦。”
赵昚坐下,带着一丝侥幸,“有没有可能是魏蔚和魏廷晖带出去访友了?”
魏杞犹豫了下,“应该不是,廷晖的好友和魏蔚的闺蜜,我都着人去问了,并无他们的踪迹。”
赵昚心中一沉。
沉吟半响,才道,“着人宣龙大渊、曾觌、赵珲,另通知下去,城门即刻关闭,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立即有人出去传旨。
谢盛堂福至心灵,小心翼翼的提示,“大官,有没有可能是被拐了……”
赵昚闻言愕然,谁这么大胆?
不认识魏蔚还好说,毕竟魏蔚养在深闺人不识,但魏廷晖作为魏杞长子,在临安怎么也该有点名声,那些拐子如此不长眼?
赵昚对这个说法有些不信。
垂拱殿内一时有些安静,赵昚还好,毕竟当过三十年太子,养气功夫了得,脸上很是平静,但魏杞就不一样了,坐立不安。
一刻钟后,龙大渊、曾觌和赵珲匆匆赶至。
赵珲还好,穿戴整齐,龙大渊和曾觌都是衣冠凌乱,显然都是被从床上叫过来的。
听得魏杞说完状况后,龙大渊和曾觌心里都是一沉。
这尼玛诡异了。
三个大活人会在临安消失?
两人对视一眼,执掌皇城司多年的两人心中默契的想到了一起,最后曾觌说道:“陛下,此事蹊跷,三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若是城门那边没有三人出城的消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赵昚大喜,问道:“什么可能?”
这就是自己为官家效力的时候,曾觌和龙大渊才不管你义平庄是谁在经营,毫无一丝包庇的意思,“根据微臣这两年的经验,大凡临安城内有小娘子失踪,什么地方都不用去,只管找义平庄就对了。”
赵昚愣了愣,猛然想起,李凤梧似乎对自己提起过这个地下组织。
义平庄不仅经营西湖花船,也做买卖女伎的营当,青楼、赌坊、高利贷也有涉猎,甚至连漕运走私、造假这种大罪勾当,义平庄做得风生水起。
这是临安的一颗毒瘤。
如此一说,西辽郡主、魏蔚和魏廷晖的失踪,还真有可能是义平庄所为。
于是临安炸锅。(。)
第一百四十章 垂拱殿之争()
计谋,分阴谋阳谋。>
阳谋,因势利导光明正大的圈套,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钻进去而无可奈何。
阴谋,则在黑暗里,别人毫无察觉的钻入圈套。
若说计谋高下,阳谋还在阴谋之上。
但完美的阴谋阳谋有个共通点:浑然天成无瑕可击。
李凤梧这一次对钱家人出手,原本可以做的再保险一点,比如官家赵昚知晓耶律杞颜失踪后,必然会宣召龙大渊等人,自己可以让李巨鹿提前潜入龙大渊府邸,留下一些书信暗示什么的。
但李凤梧没有。
那样的话痕迹太过明显。
就连当初在天子面前放了一把义平庄的火,也只说义平庄富可敌国,没有说拐卖女子的事情。
李凤梧如此做,是相信皇城司的龙大渊、曾觌。
这两人从赵昚登基就执掌皇城司,不仅皇城之内,整个临安城还有什么情况他俩不清楚,只要耶律杞颜等人有一点被拐的怀疑,必然要落在义平庄头上。
清晨时分,李凤梧晨起锻炼时,看见了一列列禁军士兵奔赴临安城各地,看见了临安府府衙兵役倾巢而出,看见了凶神恶煞的皇城司兵丁风驰电掣,想来隐藏在暗处的皇城司密探也已经倾巢而出。
心中大喜。
接下来就看龙大渊和曾觌这对天子宠臣了。
临安闹了个鸡飞狗跳。
原本前往大内准备参加大庆殿朝会的朝臣们,却听说今日有事不朝会,议论纷纷中又带着侥幸,咱们这位登基两三年的官家终于要歇口气了。
可众臣旋即又现,谢盛堂匆匆赶来,请了一众重臣。
左相汤思退,右相洪适,参知政事钱端礼,枢密使陈俊卿,同知枢密院事蒋芾,签书枢密院事王刚中,刑部尚书诸葛瑾我,吏部尚书叶颙,户部尚书曾怀,工部尚书王望北,兵部尚书汤硕。
大宋朝堂,手握实权最高层大臣,尽数被请去垂拱殿。
至于六部侍郎,以及如今没有多少实权的左右散骑常侍等三品从三品的官员,则没有资格。
对此,群臣讶然。
生了什么事。
是金国又要撕毁合约了?
还是越李朝、吐蕃诸部或者大理那边出了问题?
可如果是军国大事,这十一位重臣就不会现在才请去垂拱殿,而是清晨皇城门一开,就会立即被请入大内才对。
只有刑部侍郎张杓若所有思。
盯着垂拱殿方向,深呼吸了一口气,张杓心中隐约猜到。
这大概是李凤梧对钱家出手了。
心中情绪波澜起伏,竟然是赞赏多于担心。
钱家死不死和我张杓没关系。
但李凤梧一出手便是如此大阵仗,也不枉父亲如此看重于他,如此,才配做我张杓的对手。
只是张杓心中更多的是愤郁。
总有一日,我张杓也会成为那十一个人中的一个。
天子重臣!
区区刑部侍郎,怎能让我张杓止步。
我张杓要做的是宰执天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临安城的官员们大多手眼通天,不到响午时分,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事情:西辽郡主耶律杞颜失踪了。
这下临安彻底炸锅。
看热闹的,为国家担心的,打自己小算盘的……
很快,无数奏呈送递中书省——其中竟有三分之一的奏呈是弹劾太尉、礼部尚书魏杞保护郡主不力。
垂拱殿,赵昚阴沉着脸看着众臣,冷声道:“情况就是如此,诸位卿家如何看。”
群臣之汤思退撇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钱端礼,上前一步道:“臣以为,此事不宜张扬,西辽郡主在我大宋京都失踪,若是传至四夷,落了笑柄,此事应止于义平庄。”
钱端礼顿时感激涕零。
汤思退此意,已经是舍车保帅。
义平庄是肯定保不住了,若是追究下去,自己这个参知政事也要丢。
赵昚不置可否,看向枢密使陈俊卿,“陈相公以为何?”
陈俊卿思忖一阵,回道:“臣以为然,除去义平庄这颗毒瘤即可。”
随着陈俊卿之言,东府蒋芾、王刚中,六部之中的户部尚书曾怀,工部尚书王望北,礼部尚书魏杞立即站出来,“臣等附议。”
刑部尚书诸葛瑾我诧异了一下,旋即恍然,也站出来附议。
你汤思退不是要保钱端礼么,那我们一起保,看官家如何想。
历来天子,都是忌惮重臣营党结私,互相包庇的。
果不其然,官家一看垂拱殿十一位重臣,竟有七位出声为钱端礼说话,加上汤思退就是八位,脸色立即又阴沉了几分,重重的哼了一声。
钱端礼如遭雷击,心中越惊惶。
但此情况,汤思退心中却乐于见到……垂拱殿中,除去自己和儿子汤硕,以及礼部尚书叶颙,再加上一个钱端礼是主和派,其余的全是主战派。
对讲究制衡的官家来说,自己这个主战派相公便越重要。
那么……这便是个突破口啊。
汤思退不动声色的道:“然,天子之威下,又有诸位同僚同心齐德,义平庄之毒瘤,终究不是四夷之威胁,如土鸡瓦狗儿。”
这话有点言之无用,貌似是在拍马屁。
但却是在提醒官家,你看看啊,这里除了我父子两人和钱端礼,都是主战派,官家你不需要制衡一下么,如果因为此事而处理钱端礼,似乎不怎么符合制衡的需要啊。
赵昚心中一惊,恍然过来。
陈俊卿等人心中也暗中叹气,汤思退这一手委实让人难以招架。
赵昚沉默了。
众人也皆保持沉默。
其实处不处理钱端礼,都是官家一句话而已。
当然,目前来说处理钱端礼还有点早,毕竟现在义平庄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是以众人议论的,皆是义平庄一事,无关钱家。
只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
牵扯到义平庄,只要官家愿意,钱家肯定跑不脱干系。
良久,赵昚才道:“先等龙大渊和曾觌的消息罢,魏太尉,你先去安抚西辽使团的箫朵颜刺等人。”
魏杞领命而去。
龙大渊和曾觌在赵珲以及禁军、临安府的配合下,皇城司针对义平庄全力难,不论处不处理钱端礼,义平庄是一定要剿灭的。
是日,临安城血腥四起。(。)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找回郡主()
景宁宫外瓦子筑。≦
这也是个瓦子,只是相较市区繁华街段的瓦子规模大有不及。
瓦子筑周围,大多是贫苦人家。
痞子拐子群集的地方,龙蛇混杂,纵然是临安府的捕头,也不愿意轻易到这个地方来。
想当年,有位外地来任的捕头,在没闹清楚义平庄背后的情况之下,仗着自己在吏部有个当小官的小舅子,也想捞取点好处。
于是强势的带刀进入瓦子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位捕头失踪了,他那个小舅子没过半年,贬官到外地担任了一县主簿。
瓦子筑的水太深。
虽然龙蛇混杂,但却并非全是腌臜泼皮,也有好几位读书人,其中一位姓方的举人老爷,便在瓦子筑安然了二十来年。
方儒是绍兴五年的同进士,本来做了个小官,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辞官回到临安,在瓦子筑安家,生儿育女人丁兴旺。
说起瓦子筑方家,就是城里青云街和京城高官作邻居的富贾们,也不敢小觑。
至于其中缘由让人揣摩至深。
只是今日的方家有些愁云惨淡,偌大的正厅里,年过五十的方儒看着自己几个惊慌失措的儿子,沉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大儿子方孝杰急声道:“情况不太好,各处分堂6续被连根拔除,可孩儿查了一上午,也没查到是谁做了这件事,父亲,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搞我们,那个西辽郡主根本就没失踪?”
方儒沉默不说话。
自己背后就是钱端义大儿子,临安知晓这层关系的人不少,放眼整个朝堂,有谁敢如此对待钱家?
如果有,左右相公,枢密使,恭王。
仅此四位耳。
是谁如此大胆,敢借西辽郡主来搞义平庄?
左右相公、枢密使陈俊卿、恭王赵惇就算要对付钱家,也不敢冒如此大险,万一西辽郡主出一点差池,他们的前途也就完了。
关键是西辽郡主,只要把西辽郡主交出去,这一切事情都将曳然而止。
但西辽郡主在哪里?
想到此,方儒沉声道:“你们所有人都出去,务必要查到是谁做的此事,一定要找到西辽郡主,哪怕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几个儿子匆匆离去。
方儒转身走进后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为防万一,有些东西还需要藏好。
若是这些东西落到皇城司手上,别说义平庄,钱端义一家也吃不了兜着走,当然,这些东西也不能落在钱家手上。
自己只有将这些东西掌控在手上,钱家才会投鼠忌器,不会放弃自己。
只是方儒怎么都没想到,在他转身进入后堂后,房檐上的阴暗角落里,一道极其娇小的身影落下,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如果李凤梧看见此人,大概会知晓他的身份。
此人曾跟随谢盛堂一起到过盐官镇。
下午时分,吃过午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