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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梧有些不信。
再说,韩侂胄这货的话也信不过,别到时候被坑了。
是以沉默着不搭话。
韩侂胄似乎也在忌惮什么,见李凤梧不做声,也安静了下来,快到崇圣寺门口时,这货猛不迭来一句,“李小鸟,我侄女媳妇的屁股很弹手吧?”
李凤梧想都没想“确实很”
猛然止声,盯着韩侂胄,“你还想活着回到临安?”
韩侂胄哈哈大笑,一副大家都懂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苍山,“这苍山的树真绿啊,若是到了发春的时候,怕是要更绿。”
李凤梧无语,这货也是个逗比。
话说回来,未来几个相公中,钱象祖这而一次要完,赵汝愚如今虽然被赵恺拉了过去,但自己真不看好他,太迂腐。
这剩下的韩侂胄,如果自己把他拉拢卧槽,这是要我在南宋一手遮天的节奏啊!
走进崇圣寺。
再没了第一次来的那种气氛,总感觉寺里压抑的很。
经过通报,李凤梧见到了段正严。
看着这老僧,韩侂胄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值得李小鸟专门跑一趟,原来只是个不出奇的老僧。
李凤梧也没张他。
段正严更是看都没看韩侂胄一眼,只是盯着李凤梧,良久。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不过李凤梧并不在意这些,忽然开口道“你大概应该知晓具体情况了罢,就算没有我大宋一千神卫军,高观音隆依然搞不定高寿昌。”
段正严很不想承认,但实情如此。
叹了口气,“宗室不幸啊。”
如果没有段昭平的釜底抽薪,如果没有段智兴的为虎作伥,高寿昌岂能成功。
李凤梧面容平静,“这是千年以来,王朝皇室不可避免的污垢所在,有王权,就有争夺,就不会永远齐心,在王权面前,父子尚可反目,何况一般宗室乎?”
段正严沉默了,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李凤梧又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安静的太上皇,安度晚年罢,如此,大理段氏国祚方可再延续百年。”
一听此话,韩侂胄吓了一跳,卧槽,这耄耋老僧竟然是大理的太上皇。
段正严眯缝着眼看着李凤梧,“这是高寿昌让你来转告我的?”
李凤梧摇头,“不是,仅是我一家之言耳。”
“你真以为高家可以世代专权?”
李凤梧沉默了一阵,“虽然我知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事实却是如此,如今的大理段氏,根本无法彻底铲除高家,而你心中也清楚,你掌权三十九年,也拿高家无可奈何,段氏子孙,又有几个能比得上你?段正兴不行,段智兴?”
段家子孙为了争夺皇位,大多要依靠高家势力。
这就注定了大理段氏的悲哀之处。
李凤梧摇摇头,“就从昨夜之事上,你应该看得出来,他的眼光也就这样了。”
段正严喟叹。
李凤梧继续说道“昨夜大理城内,死伤近六千,高观音隆身死不说,其血裔近亲,其子尽诛,家眷也落了个凄凉下场,更有不少朝臣被牵连,也就这一个月左右,还会不断死人。”
段正严越发沉默。
李凤梧丝毫不留情,“其实我也知道,经过此事后,在你有生之年,已经再无能力对付高寿昌,也要不了几年,你那孙儿段智兴便会让段正兴禅位,他登基后更不会听你的话,我今日来此,只是不想看见大理段氏最终走入绝境。”
如今的大理段氏虽然是傀儡皇室,但终究还是名义上的皇室。
如果段正严执意要垂死挣扎,只会害得大理段氏灭族。
高寿昌如今已是大理第一人,再经营几年,大概会成为名副其实的隐形皇帝,就算段智兴登基,恐怕也只有让他拿捏的份。
如果段正严还执意要扳倒高寿昌,只怕到时候高寿昌会来一场大清洗,再扶植一个年幼的段氏宗亲为帝。
那样的结局,大理段氏和灭族有甚么差别?
段正严老眼浑浊,忍不住扬天长叹一口气,眼里再无精气神,仿佛一下子又衰老了十岁。
眼前的老僧,不再是尚有意气的大理太上皇。
仅是一位即将入土的老人。
李凤梧说的道理并不隐晦,甚至可以说很直白,段正严也明白,李凤梧虽然说不是高寿昌的意思,但这其中肯定有高寿昌的意思。
高寿昌是借李凤梧的口告诉自己,高家只想专权世代富贵,并不想取段是皇族而代之。
大理段氏、高家可以就这样世代相处。
对此段正严还能怎样?
事到如今,大理段氏根本没得选择。
许久许久,段正严才嗫嚅着嘴说出一句,“俱往矣,且参枯禅待一阳。”
李凤梧笑而不语。
一阳当然不是一阳指。
而是指一个人。
恐怕你就算是等到死也得不到这一阳了。
段正严的意思,就这样罢,让我们静静等待能中兴大理段氏的那个人出现。
可是李凤梧不会告诉段正严,大理段氏出不了这样一个人,也等不到那一天,因为百年之后草原铁骑南下,别说大理段氏,就是大宋也灭国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悬梁自尽()
离开崇圣寺。
韩侂胄忍不住问道“李小鸟,你老实说,今日来崇圣寺是高寿昌让你的来的吧?”
李凤梧嗯了一声,“并不尽然,是官家让我来的。”
韩侂胄莫名其妙,“官家?官家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李凤梧长叹了口气,“不需要官家告诉我,你若少打点我这边的心思,多关注下大宋邦夷局势,就应该看得出来,大宋需要一个这样的大理。”
韩侂胄不说话,第一次,看李凤梧的目光里有一丝崇拜。
回到国宾馆。
远远的便看见神卫军拱卫,人人神情肃穆。
韩侂胄又吃了一惊,“卧槽,生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高寿昌反水,要拿咱们使团开刀吧?”
李凤梧心中隐约猜到了什么事情,摇头道“大概是死了人罢。”
死人?
韩侂胄猛然一振冷汗,“谁会死?”
联想起王之望大清早把自己拉起来,韩侂胄猛然觉得,李凤梧去皇宫,把柳子承和钱象祖留下,却把自己和王之望带走,又将宗平支开,会不会是有预谋?
可是,谁会死?
柳子承和钱象祖都是副使。
谁敢轻易杀他们?
国宾馆确实死人了。
大堂里,王之望、李睿、柳子承和使团里一众比较有地位的官员,约莫十余个人,默默的坐着,气氛沉重至极。
李凤梧跨进大堂的一瞬间,心中便亮堂。
忍不住看了一眼柳子承。
果然够狠。
众人皆在,只有钱象祖不在,又死了人。
死者呼之欲出。
看见李凤梧回来,王之望起身叹道“李使,钱录事悬梁自尽了。”
按说,好歹同事一场,就算是之前想杀自己,可毕竟大宋礼仪清明,死者为大,李凤梧应该做一个悲伤的表情,可是李凤梧没有。
只是淡淡的点头,“挺好。”
柳子承眼皮跳了跳。
李睿捏紧了拳头。
其余使团人员心中一寒,竟对李凤梧感到一丝恐惧。
钱象祖被你逼死的啊!
李凤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从襄阳死守后,自己的心智就成熟了许多,这个人吃人的封建社会,自己不死,就得别人死,冷冷的扫视一眼众人,“有疑问?”
王之望看着这个年轻的天子门生,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寒噤,出头道“没有,钱录事畏罪自杀,我等没有丝毫疑问。”
柳子承嗯了一声,“没有疑问。”
李睿沉默着不说话。
倒是那医官陈方欲言又止,这一幕落在柳子承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柳子承和王之望都说没有问题了,其余人哪敢说半个不字,纷纷沉默。
李凤梧笑了,笑容很是寒碜人,那张刻薄的嘴唇更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讥讽,“回到临安,大家的奏呈应该不会和王学士的言论相悖罢?”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落在王之望身上,纷纷道“不会不会,钱录事畏罪悬梁,这是事实。”
王之望暗暗叫苦。
你妹的李凤梧,这一句话把自己也坑在里面了。
李凤梧看着王之望,“王学士,你是大使节,此事如何处理?”
当然不是问要不要查究此事。
王之望只好一条道走到黑,“道途险远,钱录事的尸运送是个麻烦事,不如就地火化,将骨灰带回故国,诸位看可好?”
这就是要毁尸灭迹了。
柳子承率先点头,“如此甚好。”
众人自然点头,就算钱象祖是被冤杀的,那也不能带一个尸回国,几千里的路途,两三个月的时间,使团带个尸体也太不像样了。
李凤梧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告诉诸位一声,和大理皇帝段正兴、相国高寿昌已经谈好,每年能有六千五百匹滇马入宋,这仅是官方的,从今之后,大理也不限制民间买卖滇马,所以回国之后,待禀明官家,诸位都将获大功劳,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众人哗然。
先前王之望回来,因为知晓钱象祖之死,所以来不及说这件事。
现在李凤梧回来,根本不在乎钱象祖之死,而是直接说使团的事情,众人心中既喜又惊,感觉这李凤梧真是狠。
昨夜究竟生了什么事,使团里的人并不清楚。
但李凤梧、柳子承和钱象祖三人分别代表三王的势力,没人不清楚。
所以说,钱象祖的死必然和柳子承、李凤梧脱不了干系。
而李凤梧这样的作态,让人越觉得恐惧。
自此之后,大宋使团两百余人中,今后走上朝堂走进中枢的人也有好几人,却落下了对李凤梧的恐惧之心,终生的恐惧。
是以多年以后的一个大朝会退朝时,官至太尉的宗平对着李凤梧朝阳下的背影喊出了那句名垂青史的“的李凤梧”,朝堂之上除去天子,无人不赞同。
李凤梧对李巨鹿使了个眼色,道“本使已乏,回去歇着了,诸位也请自便罢,陈医效,你负责钱录事尸火化事宜。”
陈医效,翰林院医效,就是使团随行医官陈方。
这事交给他办没毛病。
又对王之望道“王学士,使团正事已妥,可以准备返程事宜,选定好了黄道吉日,告知大理新任的接送使罢,我等也可早日回临安。”
王之望点头,“交给某便是。”
李凤梧回后院,李巨鹿却前往摆放钱象祖尸的院子。
虽然都说钱象祖死了,但李凤梧却不放心,要让李巨鹿亲自查看。
陈方也随之而去。
柳子承看了一眼李睿,李睿迟疑着微微点头,跟在柳子承身后,两人也前往停尸的院子。
李巨鹿掀开白布,仔细检查了尸,确定是钱象祖无疑,也没和陈方、柳子承、李睿三人交谈,转身回去禀告小官人去了。
陈方看着李巨鹿没有盖好的尸体,心情有些沉重。
一旁的柳子承淡淡的道“陈医效有疑问?”
陈方回看了一眼柳子承,现他身后还有个李睿,心中一惊,慌不迭道“没有,没有疑问。”
只是心中怎么可能没有疑问。
大凡悬梁自尽的人,最明显的几个特征,眼睛翻白,舌头伸出,头往前伸。
然而钱象祖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二章 离别炮()
虽然脖子上也有紫色的勒痕,但一道勒痕证明不了钱象祖是悬梁而死。
作为医官,陈方太了解这种状况了。
钱象祖明显是先被打晕,再被勒至窒息而死。
但这种情况自己能说出来?
恐怕下一刻,那个李睿就能单手拧断自己的脖子。
柳子承并不担心陈方能作出什么威胁到自己的事情来,尤其是现在,自己依然有李睿为剑,毫无情绪的看着陈方,“火化尸体,需要什么东西?”
必须立即将钱象祖是尸体火化掉,不留下把柄。
李睿冷冷的盯着陈方。
这件事自己已经陷入其中,钱象祖之死的真相如果被世人所知,那么自己也完了。
陈方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大量火油即可。”
柳子承点头,示意李睿在这里守着陈方,自己去找人带火油来,务必要将钱象祖的尸首处理得没有一丁点痕迹。
柳子承走后,李睿看着忐忑不安的陈方,轻声道“你不用害怕。”
陈方苦笑。
能不害怕吗,就怕处理掉钱象祖的尸体后你们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