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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宋,只能升级成强大的封建王国,然后萌芽资本主义,但绝对不可能完全蜕变到资本主义,无论将来大宋怎么发展,改变不了封建王朝的本质。
连清朝都失败了,何况早了数百年的大宋。
要诞生一个真正的资本主义国家,文艺复兴什么的不提,单是工业革命这一项,就足以让人畏而怯步,这不是说一两个穿越者就能做到的,需要的是整个国家的智慧,是整个民族的认知提升。
所以王安石失败了。
根深蒂固的家天下封建帝王制,怎么可能允许资本主义。
李凤梧很是向往后世那种公平的环境,这些事情也想过许多,可思绪再多,最后都得出一个结论:大宋有资本主义萌芽的条件,但却没有资本主义发展的土壤。
大宋的未来,只能如元帝国一般,成为世界中心的封建帝国……再之后,自己都死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毕竟这天下不是我李凤梧一个人的。
我李凤梧来到南宋是来享福的,娶一群老婆是主旨,拯救大宋不过是我李凤梧茶余饭后的余兴节目,消化肠胃而已。
不过当务之急,是救老婆耶律弥勒,还得救下猪队友辛弃疾。
草草吃过晚饭,李凤梧叫来李巨鹿,从父亲酒窖里拿出两坛陈年好酒,提着出了门直奔张浚府上,李巨鹿的内伤虽然没好,但如今赵惇断然不会对自己下手,让李巨鹿随行,不过是防止宵小谋财害命而已。
第一百零九章 书生正气()
和自己预料的没有错,符离大败后第一次见张浚,这位老人先前还是龙骧虎步宛若精壮之年,短短几天时间,衰老得李凤梧都有些不忍。
仅是几天时间,张浚脸上的皱纹褶子便密了许多,更是花白了头发。
隆兴北伐失败对赵昚的打击极大,对张浚的打击何尝不大。
看着自己曾经看重,如今最看重甚至超过了张家本族晚生的李家小官人,张浚百感交集,叹道:“悔不听你当初之言啊,不曾想我大宋北伐,竟然真的兵止于符离。”
李凤梧宽生安慰道:“叔公也不久揪心,虽然宿州大败,但金国刚经内乱,也无力南下,又加上叔公都督两淮军务,倒不至于有丢失疆土的危厄。”
张浚默然不语。
李凤梧掀开一坛陈年美酒,给虞侯张拭使了个眼色,张拭立即去吩咐厨娘迅速端上了花生米等下酒菜,为张浚倒上满满一碗。
一老一少,相对无言,唯有一干。
今时的酒并不是后世那种纯酿,多是米酒之类的,酒精度极低,否则哪有武松十八碗不醉的道理,这世上还找不出几个人,能喝十八碗二锅头而不醉。
两碗美酒下肚,腹中升起炙热感,张浚看了一眼李凤梧,“你消息倒是灵通。”
这个时候李凤梧来拜访自己,只能是为了耶律弥勒的事情。
这侄孙倒是个情种。
李凤梧叹了口气,“叔公应是知晓的,若不相救,只怕她难逃厄运,运气好还可能成为临安皇亲贵族的暖床女伎,运气差一点,那就是问斩,最大的可能,怕是会被作为何谈的筹码送回上京。”
能站在历史政治舞台上的,没一个傻子。
耶律弥勒对外终究是以海陵王的柔妃而出名,她无论是被赏赐给武将官员还是皇亲贵族,对金国都是种侮辱。
况且李凤梧从耶律弥勒那里知晓,完颜雍对她亦有想法,只要她现身大宋的消息传到金国,隆兴和谈中,送返耶律弥勒必然会成为一项附加条件。
无论哪一种,对已经和自己滚了床单的耶律弥勒来说,都是噩耗。
当然,毕竟是面对李家最有权势的亲戚长辈,李凤梧不会傻得只知男女私情,那样也会让张浚瞧不起自己,因此顿得一顿继续说道:“然而耶律弥勒只是侄孙的一个私情,真正让侄孙打算奔走营救的是辛青兕,辛弃疾有过人才华,又得一身出众武艺,我大宋要挥师汴梁,未来这位辛青兕或可成为一员猛将,且已有万人营中擒叛将张安国的传世佳话,此等大才,侄孙实在于心不忍看他毁在赵惇手上。”
看张浚颇有赞同之意,李凤梧继续说道:“且他本是归正人,若我大宋如此待他,岂不让那些有心归正的人才寒心,那李显忠不也是归正人么,符离之败错不在他一人,官家却只降他的职,而另一名罪魁祸首邵宏渊只是降为武义大夫,如此对比,倒是越发叫人寒心。”
张浚很有些愕然,越发看好李家这位小官人了,“你小子倒是想的宽,连官家的心都****,你现在无功名在身,还是尽好本分。”
李凤梧甩袖禀然道:“叔公此言差矣,我李凤梧为大宋子民,当为大宋分忧,文正公先生的话时刻萦绕在侄孙耳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等读书人皆有死当谥文正的理想抱负,家事国事天下事,李凤梧都当慨当以慷,此为我书生正气!”
好一句书生正气。
读书不只是为功名,天下事皆是我等读书人的事,读得一身墨华,则自有肩天下责的觉悟。
才华铸盛世,青史照青名。
是我读书人的妖娆,是我男儿的妩媚。
这便是书生正气。
这一番正义凛然,说得张浚泪眼婆娑,张浚是经历过靖康之变的读书人,那时候的自己刚到而立之年,亦有此等抱负,后奸相秦桧当道,致使自己蹉跎大半生。
如今又在约素儿子身上看见了当年自己。
我等读书人的大义传承有人,这大宋依然充满希望。
张浚忽然爽朗大笑,“好一句书生正气,你这孩子的口才,不去临安当个谏官真是浪费了。”
李凤梧坦然接受张浚的赞誉,却也不是很赞同,“谏官之责,督监天家,实非侄孙之愿,侄孙愿如叔公一般,相冠朝堂而树青史之名。”
在长辈面前,尤其是张浚这种长辈,说话永远都要高大上。
张浚无比欣慰,喝下一碗美酒,“武将剑舞边关守得万民安宁,士子笔耕朝堂理得山河琐事,快哉我辈读书人,虽一世蹉跎,又遭此挫折,我张浚这一生却也精彩!”
哟,叔公这是要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人老了,都喜欢说年轻时候那些风|骚得意故事,张浚虽然拜相过枢密使,但终究只是个老人,又在自己最看重的晚生面前,话匣子一打开便有些收不住。
也不知说了多久,张浚意犹未尽,若不是张拭咳嗽提醒,怕会将年轻时候作诗勾搭良家闺女的风|流趣事也会一一说出来。
看了看天色,张浚并没有回到辛弃疾和耶律弥勒的事情上来,而是第一次用商讨的态度问李凤梧:“符离大败之后,某去了枢密使之职,如今只都督两淮军务,怕是官家生了主和之心,对此你有何看法?”
李凤梧很是不适应张浚这种态度,不刚愎自用的张浚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啊,不过这时候不能退缩,坦言道:“符离大败,损兵折将,丢失物资甚巨,耗费大宋国力而无所获,民间多生怨言,当今国内国外的局势,都不允许官家再北伐,和谈是必然的事情。”
张浚闻言略有心酸,举国北伐,结果我大宋辛苦积攒下的国力,大半都在自己手上耗尽了,愧对官家期待啊……
李凤梧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应该不会再起兵事,不过谈判不可能一帆风顺,官家毕竟有意恢复的千古明君,就算符离大败受到挫折,但他内心深处依然是想继续北伐的,因此我若料想不差,和谈中金国那边的条件一旦超过官家的底线,便会又备战两淮,而以金国一贯的尿性,何谈肯定不会善与大宋,我估计最迟到年底,叔公便会再度拜相枢密使。”
再度拜相枢密使!
张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从李凤梧口中说出来,不仅震得张浚口瞪目呆,就连一旁的虞侯张拭也惊得不要不要的。
这李家小官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第一百一十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不是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着实是因为隆兴北伐的历史轨迹并没有改变。
隆兴元年五月,张浚罢相,隆兴和谈陷入漫长的拉锯战,其后的十二月赵昚因为不满金国的条件,再度起用张浚为枢密使,这都是历史书上有讲过的。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这位叔公也只剩一年不到的时间了。
李凤梧忽然觉得有点忧伤,再看这位身材比寻常读书人要高大一些,如今头发斑白的老人,忍不住生出一丝悲戚……他到建康后可没少帮助自己。
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若是叔公张浚两度罢相后自然老死,那么自己无力回天,如果是被汤思退那货阴死,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叔公,让他安然致仕,回老家颐养天年。
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忧伤,妈蛋,我来南宋是享受美人恩顺便做个大男人,怎么这一年来都在救人?
救三娘,救李老三,救耶律弥勒,救辛弃疾,然后还要救张浚……
我特么的南宋救护车么?
张浚沉思良久,却发现李凤梧说的有道理,官家赵昚毕竟春秋鼎盛,虽然这次北伐失败会让他一度失落,但肯定要不了多久又会振作起来,自己未尝不能有再度拜相的机会。
李家雏凤,真正的让人刮目相看。
罢了。
张浚心里下了决心,这孩子是颗大宋的好苗子,自己若有能力,便为他铺一道路罢。
又谈了一些关于和谈的事情,李凤梧见解犀利,对官家和金国的态度分析之到位,让张浚和一旁的张拭瞠目结舌。
这才真的叫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又谈了些关于今秋秋闱和明春春闱的事情,李凤梧虽然没有信誓旦旦,却言谈之间的自信倒是让张浚放心不少,看样子这孩子至少秋闱无虞。
因李凤梧肩伤未好,不宜喝太多酒,张浚也上了年岁,熬不得夜,李凤梧便起身告辞,张浚不放心李凤梧和李巨鹿两人回去,便让张拭带了五骑护送。
除之前提过一次辛弃疾和耶律弥勒的事情后,再没提过。
但李凤梧知晓,张浚是答应了自己。
回到李府,张拭转身欲要回去,李凤梧喊住他,“张虞侯,稍等。”
将他引到一旁无人的地方,轻声说道:“且问个事情,如果叔公将来致仕回老家,张虞侯会护送罢?”
张拭点头,“相公待我恩重如山,我自当效力。”
李凤梧点点头,“有件事需说与你知,按照当今国势,恐怕汤思退将要起用为相,叔公将来致仕,这位汤相公或会有龌蹉之心,到时候护送途中,还请你多多注意。”
汤思退?
这尼玛就是奸相秦桧的党羽啊,他拜相可就麻烦了。
张拭愣了下才醒悟过来,“小官人但请放心,某自当警醒得。”
看着张拭几骑远去,李凤梧深深的叹了口气,这预防针打的够早,可惜不知道历史真相如何,但愿自己没有杞人忧天。
走进西院,便见朱唤儿倚门而立。
心中甚是暖和,这有点佳人倚门望归婿的味道啊……笑道:“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朱唤儿臻首略略低垂,没有回应,“我去给你端热水来洗脸洗脚。”
李凤梧摆摆手,“不用,我要洗澡,准备着有热水吧?”
朱唤儿点点头,准备去张罗,路过李凤梧身旁时,略有些不满的道:“一身酒气,伤都还没好,就不能少喝点酒!”
李凤梧莞尔,对着朱唤儿的背影大声道:“谢娘子关心啊。”
朱唤儿羞了个臊,狠狠的顿足,纨绔你深恐大家听不见是么,害不害臊,我又不是你娘子……伺候着李凤梧歇下,朱唤儿这才回房。
坐在床头上发呆。
纨绔说宗平哥没事,安丰军受邵宏渊节制,符离大败并没有受到牵连,反而因虹县、宿州大捷立下了军功,升了个小官。
自己虽然高兴,却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
心中反而是担心纨绔。
朱唤儿并不是文浅墨这种懵懂女子,哪能不明白自己心理变化的原因,原来,纨绔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自己心里。
可是我又该如何面对归来的宗平哥?
又想起镇江,纨绔那一次柔情的吻和那坚定的承诺,朱唤儿一颗芳心乱到了极点。
我朱唤儿竟然是朝三暮四的人吗?
望向窗外,可是,我好像真的有点舍不得西院这个牢笼了呢……
玉儿姐姐也是如此的么,否则她也不会在离开之前和纨绔……想到这,朱唤儿忽然脸上飞霞,弥勒姐姐真是个妖精呀,那声音太媚了,就是自己个女子听得也动心的紧,犹记得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