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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浅墨嗯了一声,低首盯着桌上的纹理,也不知在想什么。
李凤梧又道:“若是无聊,我便让唤儿常来陪你。”
文浅墨又嗯了一声。
离别总是愁,李凤梧也不知如何说了。
良久,浅墨才轻轻的道:“父亲与我说了,你与恭王、邓王都不相合,这些日子庆王又到过李府两次,想必你和庆王之间挺好,可终究只是皇子,如今官家春秋鼎盛,小妹但愿你能清醒,勿要陷入太深。”
这是父亲文启来的原话。
李凤梧就知晓,建康的事情很难瞒住文启来那只老狐狸,苦笑道:“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天下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人,赵愭并不看重与我,且无君子之心,赵惇杀我之心不死,我若死了……”李凤梧没说的是,自己若是死了,以赵惇的性情,文浅墨也难逃魔手。
至于赵昚么……李凤梧叹了口气,在儿子和臣子之间,他怎可能选择自己。
所以唯一的出路,便是赵恺。
文浅墨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的笑,如百花盛开,“此去临安千万里,愿君早还家。”
李凤梧伸手,拉住浅墨那细嫩小手,轻轻的十指相扣。
这十分不合礼仪,文浅墨脸色绯红的挣扎,却被紧紧扣住,挣脱不得,脸色便越发绯红了,啐道:“且放手!”
李凤梧摇摇头,“待你及笄,我便娶你。”
文浅墨满心的甜蜜,却还是贴心的道:“男儿志四方,小妹不愿为此误了李家官人的前程,你若不忘初心,无论何时,小妹都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等你。”
李凤梧心都酥了,心中却愈发沉重,感觉双肩之上凭的多了一座大山,却故作潇洒的风流倜傥意:“江山如画,不如人间一浅墨。”
离别总是愁苦,文浅墨终究沉默了下去。
执手相看泪眼。
无语凝噎。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临安!临安!()
李家小官人前往临安去了。
就在李凤梧前脚刚走,昭明宫的庆王赵恺后脚便跟上,也启程回临安,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位庆王殿下丝毫不介意天下读书人的眼光,竟然派了足足十二人王府亲兵,跟在后面,名曰保护大宋雏凤,实则……那特么就是明目张胆的监视押送啊!
建康到临安的路途不远,后世若是动车,小半天功夫,不过这个时代,就靠那马车神马的慢慢走,还很是费时间。
李凤梧也不着急,只是带着恶仆李巨鹿和小妾耶律弥勒晃晃悠悠的南下行着,因为身后跟着十二个王府亲兵,这货反倒是狐假虎威了。
在路上,因某将种世家的年轻子弟看不惯李凤梧抗旨的事情,寻了个借口要找李凤梧麻烦,李凤梧想都不想,立即让恶仆李巨鹿出手。
那位将种世家的子弟约莫着要在床上躺半年。
随后便有该州州兵一标出面,估摸着是要替主子找回场子,李凤梧大大咧咧的斜躺在耶律弥勒的腿根上,看也不看那些州兵一眼。
其后便是马蹄声疾,十二骑王府亲兵气势张狂疾驰而至,拱卫在李凤梧马车前。
十二骑对上五十骑。
人数上劣势,但气势上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一标州兵吓得胆战心惊,妈嘞,这十二骑并不是什么人人两骑重甲长枪的战场重骑,却似一柄长枪横在眼前。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一标州兵一溜烟跑了。
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京畿王府亲兵啊。
别说打起来能不能讨得了好,事后清算哪个跑得掉?
李凤梧狐假虎威甚爽,大大方方入城,然后在长街上大大方方的调戏了一位很是美貌的女扮男装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富贾家的思春小丫头。
当然,没有什么艳遇。
看惯了耶律弥勒和朱唤儿,寻常姿色已难入李家小官人法眼。
之所以还是调戏了一番,着实是那位小娘子有些刁钻,虽然拦住马车说是要见识一下大宋雏凤的风采,说起话来却尖酸刻薄的紧。
李凤梧当然不介意下车与之执手交流学问。
在两浙西路境内,李凤梧顺便游了一趟太湖,参加了一个当地士子举办的学会,当然,这次学会很是愉快,因有官家谬赞大宋雏凤,又有苏园学会前车之鉴,此次学会中的士子可没几个人觉得自己比那惠子木待问更大才,因此倒是无人为难李家小官人。
李凤梧自然很是高兴,读书人嘛,学会就应该有点学会的样子嘛,老是你争我斗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学会之中却有个人让李家小官人很是郁闷。
那个家在扬州却女扮男装跑出来游学的女子,不过看她样子,似乎和一位士子很是交心,颇有点梁山伯祝英台的意思……
太湖学会之后,李凤梧在学会上一句“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风骚了一把。
在应召入临安的途中当着众多士子说出这一句,李凤梧是有目的的,并不是纯粹为了显摆,是想通过这个告诉临安的两位皇子。
你们想搞我可以,不过老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大不了老子如诗中所说的一般。
这一诗言志很是被众多士子叫好。
大宋雏凤,不仅有凤鸣之才,还有凤舞之风骨,实乃我辈士子楷模。
当然,这主要还是归根于李家小官人抗旨了三次。
所以说无论哪个朝代都一样,炒作永远是赚取名声的最快途径,李凤梧一番炒作后,如今的他在大宋诸多士子眼中,俨然已代表着读书人的风骨。
虽说有读书万卷货与帝王家的说法,但我辈读书人风高清傲,也万万不可摧眉折腰。
入仕是官,而不是奴。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一路游学一路潇洒,终于在七月中旬的尾巴上堪堪赶到临安,一路同行的那个女扮男装的魏姓小丫头也在城外分别,去临安城内找她的叔父去了。
李凤梧并不清楚这丫头的身份,只知道她姓魏,而她的叔父约莫着应是位京官,至于官到什么地方,李凤梧就没那么八卦了。
而和这丫头交心的那位史姓士子,也不是临安人,据说是其父在老家新添子,这才回了老家一趟后返临安。
对于这位士子,李凤梧不知为何,总觉得此人不寻常。
言谈举止相当得体,虽然才情算不得上佳,但为人处世相当圆滑,一看也是官宦世家的子弟,李凤梧也没往深处想,临安姓史的多了去了。
临安十里外,就有李家产业临安的负责人前来迎接。
这人和李凤梧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却得称一声舅舅,姓周,名清丰,字仙芹,是二娘周月娥的亲弟弟,若非这个身份,李老三也不会放心的把临安产业交于他打理。
周清丰也不负众望,李家在临安的产业效益极好,牢牢把控着大内皇宫里那些太监、宫人甚至于贵妃娘娘的锦绣布匹用度。
什么蜀绣苏绣甚至于产自西域的毯子什么的,都通过李家产业源源不断的送至大内。
这当中自然有张浚张家的功劳。
此次迎客,周清丰并没有带外人,只带了家眷,其妻肖闵月,大儿周泰来,儿媳和孙儿便在家等候。
都是亲戚,相见甚欢,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
周清丰清楚,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就算来到临安,也不是来夺自己的权,如今他有大宋雏凤之称,在建康士族中又小有声望,未来必然是入仕为官,断然不会成为一个富贾。
是夜周府家宴,其乐融融。
晚饭后吃了些清茶点心,周清丰便引着李家小官人前往周府不远处的新宅子,按照李凤梧来信的要求,这处宅子真心不便宜。
宅子不大,仅两进三重,却有一个大花园,内有假山园林,在寸土寸金的临安,足足花费了一万五千多贯。
而这种宅子,在临安城的富贾之中根本算不得什么,随便哪个富贾拿个宅子出来,都能让李家小官人羞愧至死,毗邻这处宅子的另一个大宅,据说价值十万贯……当然,如今为一位京城高官所拥。
所以说,并不是说古代房子就不值钱。
放在任何一个朝代,房子永远都是最值钱的。
第一百五十章 雏凤也上火()
李家小官人云淡风轻到了临安,朝堂上却因为宋金和谈的事情风云变幻。
太傅、权兼兵部尚书的汤思退已升任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权兼枢密院事,可以说这大宋除了天子赵昚和上皇赵构,他汤思退便是权臣第一人,纵然是左相陈康伯,也稍有不及。
出使金国的和谈人选也堪堪有了草论。
在礼部尚书魏杞的建议下,淮西安抚使公办干事卢仲贤被拟定为通问金国正使,出使金国主持和谈事务,而副使等人的人选则还在商榷之中。
不过左右相公等人心中清楚,恐怕副使的位置官家已经留了出来,不然为何要宣旨建康那位大宋雏凤,连他抗旨都没能让官家改变心意。
反正这不是个好差事,左右相公便由得官家去折腾了。
是日朝会结束,赵昚回到垂拱殿,刚坐下片刻,便有二皇子赵恺请旨见圣,赵昚笑了笑,示意谢盛堂宣庆王进殿。
一身朝服的赵恺行礼之后,说道:“父皇,儿臣已遵父皇旨意,让那李凤梧接旨来到临安。”
当初赵昚一封圣旨前往建康李府,还有一封秘信送往建康昭明宫,黄门太监连续三天宣旨都是赵昚安排,不过赵恺出头这个赵昚没有明说,信里有那个意思而已。
赵昚点点头,“且起身罢。”
因之前查办符离之溃的回案,赵恺已在朝会上禀告过自己,此时在垂拱殿请旨相见,应仅是因为李凤梧一事,赵昚便笑着问道:“此人若何?”
赵恺犹豫了下,似是不知道怎么回复,赵昚便道:“但说无妨。”
赵恺立即闷声道:“此子甚是恃才傲物,三番两次拒绝父皇旨意,儿臣以为此子虽有才华,但心性尚需磨砺,可用,但不可重用。”
赵昚不由得乐了,很是有深意的道:“三位皇子中,若说心性,怕只有你皇兄笃定下来,你也未及冠啊。”
赵恺立即又行礼,“所以孩儿也需要磨砺,以求将来为父皇分忧解难,为祖宗基业抛洒热血。”这话说得很是得体,隐约表达了支持父亲恢复山河的意思。
赵昚很是心喜儿子的贴心,“你有此心甚好,不过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成长,且要好生学习,不要被声色犬马所迷。”
“父皇教诲甚是,儿臣铭记在心。”
赵昚点点头,“那李凤梧如今在何处?”
赵恺平静的道:“他到了临安后,先去了李家在临安产业的负责人周清丰家里参加了晚宴,然后入住了新购置的宅第中,此时应该在宅中看书准备秋闱。”
赵昚乐了,“如今来了临安,他户籍都不在此地,是否能参加秋闱还两说,且有个张玉儿这等美女在身边,朕这位大宋雏凤真在看书?”
赵恺有些不确定,“约莫是的。”
赵昚哈哈大笑,“你且去歇着吧,最近可要上心些了。”
赵恺谢恩离去。
赵昚陷入沉思之中,最后提醒赵恺上心一些并不是无的放矢,查证符离之溃事件中,自己这位二儿子一反仁厚的作风,而是犀利的谏言,直接导致周宏被问斩,邵宏渊贬谪,恐怕接下来他便要面对将种世家的为难了。
这也是磨砺啊。
赵昚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连将种世家都驾驭不了,谈何驾驭江山。
当然,这并不是说赵昚就属意赵恺为太子,而是从父子感情上,心疼儿子,这也是对儿子的考验,毕竟立太子不是一日之计。
自己春秋鼎盛,若是能恢复祖宗基业,仁厚的赵恺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守成君主,若是不能恢复朝汴梁的梦想,那么锐意进取的赵愭便是最佳人选,而赵惇则是居于赵愭之后。
良久,赵昚才笑眯眯的抬起头,“天气真是热啊,盛堂,摆驾罢,去仁明殿皇后那。”
谢盛堂应声后诧异问道:“大官,不见那李家小官人么?”
赵昚嘿嘿笑了笑,“就兴他抗旨扫了朕的颜面,就不兴朕冷他几天,让他提心吊胆?好事可不能让他李凤梧一个人占全了啊。”
谢盛堂也笑了,符离之溃后,已难得看见大官还有心思和臣子捉趣了啊。
李凤梧也上火了,确实有些提心吊胆。
原本以为到了临安,赵昚就会宣召自己,再不怎么的也会先赐自己一个九品文散官,可等了两日,大内竟然毫无声息,似乎赵昚根本不知晓自己这个抗旨三次才到临安的李凤梧。
眼看秋闱一天天